第10章 偷看
终点站到了，下了公交，顾汐洲和余景芊一起，远远地就看见两人的妈妈在一起说话。
两人走过去。
“妈。”顾汐洲叫了一声，将手上的行李放到摩托车上。“今晚吃什么？”
“我包的饺子，回去下。”顾母说道。
九月的风已经有些凉了，顾汐洲坐在摩托车后座，听着母亲吐槽最近家里的鸡毛蒜皮，和父亲的胡搅蛮缠，只觉得比在公交车上的时候还要累，心里就好像压了块大石头。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顾父站在饭桌前，紧盯着顾汐洲。
顾汐洲没说话，被盯得发毛，小心翼翼的把端在手里的水饺放下。
“先吃饭！”顾母朝顾父呵了一声，“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没弄是吧？！”顾父瞬间红了眼睛，攥了攥拳头，“滚！这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么个闺女！”
顾汐洲故作淡定，忍住了反驳的话，用筷子夹起一个水饺。
“谁让你吃饭的？马上给我滚！”顾父说罢作势上前抓顾汐洲的胳膊，被顾母拦住。“孩子刚回家你就开始犯癫！怎么惹着你了？！”
“我让她弄的东西她都没给我弄，我伺候她个败家子儿？把她老师叫来我问问，就是这么教育学生的？”
“我不让她弄得，就不给你弄，怎么的？天天犯神经病似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
“……”
言语过于粗鲁不予展示。
……
“姐姐……”
顾汐洲看了一眼顾星洋，没说话，趁着两人吵架的空档，端了一盘水饺回了自己屋。
顾汐洲坐在床边，还能听到堂屋里的争吵声。喉咙有些酸，拿起一旁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掉了几滴眼泪。从初中到现在，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倒也习惯了，但每次还是忍不住难受。很累，喘不动气一样。
“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幸好只在家待一天，周日早上，顾汐洲又收拾好了行李，就是些吃的。
“给你炸的丸子都装上了？”
“装上了。”顾汐洲点点头，“快走吧，夏芷薇她们说不定已经到车站等我了。”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周五回家，周日又该去学校了。
……
回到宿舍，顾汐洲迅速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去了教室，教室里好些同学都在补作业。看着面前的书立，顾汐洲有些失落。没有发现对脾气的朋友，没有融洽的宿舍关系，适应不了新老师的教学方式……在紧张急迫的高三，好烦。
顾汐洲托着腮看向窗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付南风。一节自习课上，就那么一直发呆到下课，关于他的画面一张接着一张，像放电影一样，诡异的在她快要忘掉的时候变得异常清晰。
宝贵的时间就那么没了，下课后清醒过来的顾汐洲捶胸顿足，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她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居然用一节可遇不可求的黄金自习来发呆？！
中午，顾汐洲和余景芊一起去食堂，分了班唯一的好处就是，教室在二楼，再也不用从五楼飞奔下来去食堂抢饭了。顾汐洲看见了走在她们前面的付南风，还是一个人，今天的背影好像格外特别……顾汐洲和余景芊在他身后不远处，在顾汐洲有意无意的控制下，和他保持着相同的步速。
纠结了好久，到嘴边的话倒回脑子里，拐了个山路十八弯，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对余景芊说了。
“看见前面那个男生了吗？”顾汐洲指了指付南风。
“看见了，怎么了？”余景芊问道。
“他长的很好看。”
“你们班的？”
“不是，在辅导班里认识的，原来兄弟班的。”
……此处省略三千字。
顾汐洲把她在辅导班里知道的关于付南风的事统统告诉了余景芊，余景芊被她提起了兴趣，“下次我们再遇见他的时候，你给我指指，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好。”顾汐洲终于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看付南风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顾汐洲她们几乎每天都会遇见付南风。
又是中午放学去吃饭的路上。
“那儿，我跟你说的付南风，看见了吗？”顾汐洲朝某个方向指了指。芊芊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追。
“诶诶诶……你矜持一点儿啊，他认得我，好尴尬的……”
下午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
“快快快，付南风，那里，你自己过去看！”顾汐洲甩开余景芊的手，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路，让芊芊过去看。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
“咳，背橙色书包的那个……”
……
任谁知道顾汐洲余景芊两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都得直呼一句“牛逼克拉斯”，但是让人比较崩溃的是，每次余景芊都get不到付南风的正脸，有两次都离他很近了，余景芊才堪堪看到他的侧脸。
一次是在学校的小食堂，食堂里人都撤的差不多了，付南风自己坐在那里吃饭，她们俩一边有模有样的吃饭，一边狗狗祟祟地转移了好几个阵地，“我们快点吃，他快吃饱了。”顾汐洲提醒余景芊。
余景芊一边看着付南风一边用筷子戳着饭说，“啊，他要走了。”
顾汐洲：“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也走。”
余景芊把饭菜往塑料袋里一装，狡黠的看了顾汐洲一眼，说：“走。”
可惜，最终只是看了个侧脸。
另外一次，下着雨，顾汐洲和余景芊共用一把伞，准备从付南风的左侧超过去。人很多，她们也离的特别近，好机会！顾汐洲心跳加速，妈呀，好尴尬好尴尬……顾汐洲低着头在心里默默祈祷，付南风可一定不要发现她们在看他啊，芊芊这次可要看到啊……
之后余景芊告诉顾汐洲，她还是只看了个侧脸。
顾汐洲深深叹了口气，无语至极：“怎么你每次都看不到他的正脸啊……”
余景芊也一脸的无奈，“我怎么知道啊……”
“emmmm……”
“不过，看侧脸倒是挺好看的。”余景芊说。
“是吧？他就是长的很好看。”顾汐洲语气有些骄傲。
“你……喜欢他？”余景芊坏笑着试探性问道。
顾汐洲立马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儿飘，赶紧澄清：“什么啊，哪有！他比我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不会喜欢上一个比我小的人，我以后的男朋友肯定比我大，比我成熟……”
“他比你小啊？看着挺成熟的。”余景芊有些惊讶。
“对啊。”顾汐洲坏笑道，“倒是你，我感觉他和你挺配的，要不我给他介绍介绍你？”
余景芊：“不要。我不在高中找对象。”
顾汐洲：“可是你们真的很配的。”
余景芊：“不要，他不是很高。”
顾汐洲：“好吧。”怎么都觉得他不高，顾汐洲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