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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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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出现错觉,眼前这人较第一次见面时要温和许多,身上有云湛影子,而此番断案,云湛也像极了萧彦北,陆绾心中嗤笑自己简直太过愚蠢,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又何来像极某人一说。

    萧彦北见她眼神盯着地面走神发愣,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你还曾回答本王。”

    陆绾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微微晃动头,“王爷,其实我们完全避开路途上的那些人,如此一来,宫中怕又要流言四起了。”

    “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人,看谁还敢动你。”萧彦北抖动着衣袖坐下喝茶,全然没有半点惧怕会传出流言伤及他的名誉。

    陆绾想起昨晚依偎在云湛的怀中,今日他便又说了此话,心中对他那道不尽说不明的情愫萦绕心中,对于云湛,他心中自是有她,可萧彦北,无法猜度。

    她深叹一口气,摒弃心中杂念,将安嫔娘娘同她说的案子前因后果悉数讲于他听。

    “王爷,我不相信这是鬼祟在行凶,娘娘说她有梦遗症,那名宫女是她的亲信,一定也知晓,可为何当日出事了?”陆绾实在疑惑,若是之前也这般情形,为何单留那一日。

    萧彦北终于知晓为何此事不能惊动皇上,鬼祟一事在宫中谈及就是禁忌,哪怕她是最宠爱的妃嫔,娘娘要杀一个宫女,便也就杀了,对外无需理由。

    “或许我们应该好好去拜会一下这名鬼祟。”他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她身旁毫无表情的拉着她的手,“这玉镯不许弄掉。”

    说完便自顾自打开门走了出去,完全无视用余光看着他背影的一群宫女。

    陆绾呆愣半刻,她狐疑着举起手腕,那玉镯是用银器作为镶边,浑身洁白透亮,光泽纯净。她虽不懂玉器,可这手镯她瞧上一眼便就喜欢。

    之前埋怨他送的发钗太过招摇,以至每次都会沾染上霉运,眼下他挑了个白净简单的玉镯,玉能养人,这次应该不会再被厄运缠绕了。

    陆绾摸着手镯痴痴笑着,萧彦北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他正在逐渐打开他心中关上的那道门。

    她整理好袖子疾步出去,之前和柔儿走得很近的红花嬉皮笑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她走过去,手中还端着一个衣盘。

    “姑姑,您瞧这衣裳可以给李美人送过去了吗?”

    “有话直说,不用拿衣裳当推辞。”陆绾一瞧见她这般笑容,心中大致明白几分,“宫中要懂的规矩,想必你比我懂,少说多做,当个哑巴才能活得长久。”

    红花应声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多说上几句,“姑姑,奴婢虽很少见到靖王,可宫中谁人不知他平日很少进宫,而且从不爱搭理女子,可王爷却对您不同,他为了上回那个案子进进出出,还在你之前住过的柴房打量一番,还放话出来,有几名宫女多说了一句你的不是,便就掌了好几个嘴,”她往身后环顾一眼,见无人便往前凑了一步,“姑姑,您一定不会在此待太久。”

    陆绾用手指戳着她的肩头往后移开,一脸严肃,“你若再多嘴,本姑姑不会罚你,自会有人来掌你的嘴。”

    红花只好识趣端着衣盘走开,本以为她能讨好这新上任的掌事姑姑,可哪知怎么都油盐不进。

    此话从一个来讨好她的宫女嘴中说出,想必也有夸大其词之地,可以萧彦北的性子,应是也能做得出来。

    陆绾不理会他人,直奔向安嫔同她说起的安葬那名宫女之地。

    因是她的亲信,又或许是遭她无心杀害,便厚葬在中关村,还专门为她划分出一块地出来。她名唤小珠,似乎从小被卖进宫中,幸得她命好遇上了安嫔,听安嫔提及她也位忠心效主的宫女,哪曾想会遭此一难。

    她刚到此处就被吓了一条,萧彦北神不知鬼不觉站立在她身后,已经数不清他几次这般没有动静悄然出现。

    “王爷,你不是去查安嫔娘娘殿中的线索了吗?”

    “本王怕你被这鬼祟吓死,会毁了本王的名声。”萧彦北冷不丁防挥动双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掘墓。

    “表妹……”一道洪亮的声音冲击陆绾的耳蜗,她立马惊喜回头,胡娘侍卫装扮同其他侍卫混在一起。

    陆绾笑着冲上前抱着她,“太好了,你没有事。”

    胡娘笑着拍着她的后背,“我无事,多亏王爷照料我才能尽早恢复,”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王爷知道你进宫后,每日都在想尽各种法子接你出宫,要么就是他进宫看你。”

    陆绾将她从身边拉开,作势敲打着她的胸口,“话多,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培风在一旁接话道:“她这人皮厚,比我都能抗揍。”

    胡娘斜视瞪着他,一手握在手腕处,另外一只手腕转动着,“小子,我看你是鹦鹉学舌,乱嚼舌根,小心你的舌头别闪了腰。”

    培风不觉好笑起来,“你这等剽悍女子,还学会用俗语了,可真是难得。”

    两人话才将至两三句便就争斗起来,若不是当着靖王和陆绾的面,他们势必要再打上一架来分个胜负出来。

    前几日在他们身上所遭遇的难事,也看不出半点颓靡惧怕之色来,也甚是难得,最为难得之事便是二人性子相投,硬碰硬总能碰触火星点子来。

    陆绾喊住胡娘,他们此番来是有要事要办,可不能太儿戏。

    他们两人拌着嘴挖着坟墓堆砌的泥土,萧彦北轻咳一声,“若不是身份压制,你是否也向胡娘那般性子?”

    以往在山中确实比胡娘还要恣肆妄为,当时她只是山匪窝中的千金,出事都有人担着,生气还有人哄着,短短数月,物是人非。

    没等她开口应答,侍卫们便将棺材从坟堆里挖了出来。

    小珠刚死没几日,身体腐烂程度不太严重,可开棺瞬间让陆绾惊讶不已,即便程度再轻,也不会这般完好,都让人疑心她是刚死。

    即便为她梳妆装殓,在她肌肤留下的印记不会骗人。陆绾用毛巾擦净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她原有皮肤痿黄,嘴里依旧能看到有少许口水泡沫,牙齿有外露迹象。奇怪的是她双手交握在胸前,四肢僵硬不能将其掰下来。

    陆绾用手按压她的腹部,没有一点肿胀,两手也没有形成拳握状,两脚没有发白出现褶皱,身上没有淡红色血污和擦伤后的痕迹。

    “胡娘,将酒和醋递给我。”陆绾看她这副面容,心中有个疑问想验证。

    她将酒和醋洒在小珠脸上,她的两腮逐渐变红,脸如芙蓉色,嘴里有少量泡沫流出,但又不是黏黏的唾液。

    果然如此,陆绾将手套取下,“王爷,她不是被水淹死的,而是被冻死的。”

    眼下已经将至春末,即便湖水再冷,也不可能在她失足掉落水中时,先冻死再被溺亡,这绝无可能。

    从她尸体保鲜程度上看,确实是有被冻过的痕迹,因此也很难鉴别出她真正死的时辰。

    宫中没有极寒之地,除了冰窖,那里是为皇上和后宫嫔妃冷冻食物之地,平日也定有重兵把守,一般宫女不可能混入进去,更何况也不可能将一个死人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

    此事看来只有安嫔娘娘才清楚事情原委,也须得问清楚小珠平日有无与人结怨。

    尸体不能搬运回去,一来太过招摇引人注意,二来容易打草惊蛇让鬼祟有所防范。

    培风和胡娘在此守着尸体,也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前来祭拜。

    萧彦北和陆绾同乘车而回,陆绾心中极力想将陈贵妃的事说出来,可她又担忧对坐之人失了心智。

    “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萧彦北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忍不出率先开口问道。

    陆绾捏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抬眼望向他,试探性道:“王爷,你,你可知皇上,为何不让提及鬼祟一词?”

    萧彦北凌厉的眼神直刷刷刺向她,身子往前倾着,“你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丽嫔对你讲过什么?”

    “我,”她一咬牙干脆豁出去,反正已经对阎王府不陌生,心中对他仍抱有一丝侥幸,“王爷,恕我多嘴,你的心病需得你自己愿意打开才能治疗,要想痊愈,就得将这道伤疤剔除死肉,我们也算经历过生死,王爷若是信得过我,烦请不要一个人压着,这也是我答应你的条件。”

    她说完下意识往后挪着,眼睛半眯了一下,按照以往惯例,要是她提及关于他隐藏在心中的那道伤口,一定会面目可憎,说不定还会掐着她的脖子,可这次她却没有等到他发怒。

    萧彦北一手撑着腿,身子往她方向倾着,“听你这意思,是想动手治好本王这道伤疤?”

    他突然伸手拉着陆绾的手往他跟前一带,陆绾便坐在他腿上。

    “当大夫需要代价,你可知晓?”

    陆绾都不知她是如何从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心扑通乱跳,小声道:“王爷,可还记得我们的盟约,既然同生共死过,我自然不会丢下盟友。”

    萧彦北有力的手擒住她的手腕,不断靠近,“在你眼里,本王只是你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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