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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刀风云,天外有天人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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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三道影子从灯火下急闪而过, 好似齐齐地三道鬼影。

    不一会儿,三道鬼影变成了两道。

    夜市巷中人来人往,数个铺子的东家正筹备着收摊关门, 数刻前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之象渐渐散去,细细一观, 竟是买卖针线、彩绳的铺子。街巷熙攘人群虽随夜深渐归府门, 可院落里的仍有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好几家院落里都是姑娘坐在一起, 手中拿着针线好似再比试女红手艺。

    白玉堂一身白衣绣红纹, 踩着屋檐纵跃而过时, 且叫院落里的姑娘仰头对月时瞧花了眼,吓了一跳。

    然而他头也不回,盯着眼前在巷子阴影里横穿的少年,面色愈发冷寒。

    这小子轻功不弱,但该是比白玉堂短一截, 可白玉堂仍未逮着人, 正是因这小子对太原城熟门熟路,大街小巷谙熟于心, 又趁着夜深天黑灯下暗, 每每往一眨眼就快白玉堂一步钻到折角的阴影中,人也就跟丢了。该惊奇的还是被紧追不舍的病小子, 他如此躲闪, 几次费尽心思从白玉堂的视线里消失, 神仙都该早早甩脱了, 白玉堂竟还能顷刻间辨出他的踪迹,紧追而来。

    那病小子面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看上去快跑断了气,那双没精神的眼睛发虚得半阖着。

    “完了完了。”病小子一边跑一边自语,“托大了……哥这次定要打死我……!我完了!”

    他嘴里喘着气碎碎念着,“这白玉堂当真是个招惹不起的魔星……早知该趁着他俩没回来时先跑路……风行水上总比浮光掠影好对付……啊啊啊,搞什么啊……!”他语气急切,可面上仍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虽跑得满脸汗,也没给他这活死人一般青白青白的脸添几分人气儿,“一个自创轻功……是怎么练成这样的!他才比我大几岁罢,这得比得上传说中的燕子飞了吧……白玉堂当真武学奇才吗?要命啊……饶了我吧……大爷,白五爷,我求你歇口气吧,我不想带你回家啊大哥会杀了我……”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又钻进巷中阴影,心跳如雷,喘息不止。

    白玉堂在屋顶上地脚步

    略顿,眯起眼轻轻一环视。风疏人静,在静谧和喧闹的缝隙里,他又抬步踩着屋檐跃过,直走折转,果不其然,视野里再一次现出了那捂着后脖颈狂奔的病小子。

    他唇边若有似无地哂笑。

    这一回,那病小子也后知后觉地明白,白玉堂能穷追不舍不仅是轻功比他高一线,是因白玉堂用的脑子。

    “……可怕可怕……”病小子又呼呼喘着气碎碎念,大汗淋漓,几乎湿了半件衣衫,“这种紧急时候还有空冷静思考,在初来乍到、全然陌生的城里……难怪哥说他是个聪明人……我完了,这怎么搞……”那语气简直像是被欺负的小孩儿,快要急哭了,眼睛里进了汗,因而有些发红,可那张脸就是透着一种生死无畏的僵硬,年纪轻轻的没半点少年人的朝气,连个红晕也无。

    白玉堂根本不怕他从视野里消失,只要静下心听声辩位,细致观察城中街巷走势,就能大概判断出他往哪儿去、又该从哪儿现身。任凭这他七弯八拐地兜圈子甩人,白玉堂岿然不动、气定神闲,从屋檐之上直行,自然能被甩脱不久又追了上来。

    要不是他屡屡借纵横交错的街巷院落脱身,他早被白玉堂逮住。

    这么跑下去累都累死了。

    可他也不能停下,因他心知自己没把握白玉堂不会发觉他藏身何处,到时候“藏身之处”成了“瓮中捉鳖”就完了。

    “不行不行不行……”病小子百忙之中回头一看,正与那锋锐含煞的桃花眸对了一眼,他一个哆嗦,面上虽无惧怕之色,可脚下脚步更快了,“这要是被逮住了,不说个明白,不死也脱层皮……这是个什么活祖宗……哥啊哥啊,我神通广大的大哥,快救我啊,你再不来小弟我要成锦毛鼠刀下亡魂了啊……啊啊啊啊不行啊得想个办法……”他嘴里念叨着,渗着汗的通红眼睛已经开始迎风流泪,倘使有人此时凑近一观,恐怕要因他这狼狈活死人的模样笑出声。他丝毫不觉自己可笑,嘴里念得飞起,脚步一折,已经果断朝着人流喧嚣处狂奔而去。

    越寂静的地方,对白玉堂来说越容易判断他的去向。

    白玉堂目光微闪

    ,仍是一手提刀,一手拎着那只猴子,紧随那病小子之后。相比起汗流浃背的病小子,他还有几分意态闲适、莫说出汗了,连费劲的喘声都无。以他耳力,如此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人,自然也能从风隐约辨出些许这病小子口中令人啼笑皆非的碎碎念。

    他唇角微挑,冷煞之中有了几分兴味。

    这小子嘴上花样百出,心神却远比面上冷静,绝不会慌不择路。显然这般劳神耗力的追逐之余,他尚且还有余力。光是这一点看,他就绝不是什么寻常三教九流,更遑论他这瘦骨嶙峋的躯骸里,竟藏着连白玉堂和展昭都未曾察觉的扎实内力。他师承古怪,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

    呼风唤雨病太多。白玉堂心头冷笑,眉梢阴霾重得好似能凭目光杀人。他本只是信口猜测,诈这小子,倒是诈了个正着。

    不仅诈出了朵喇叭花,还顺藤牵出了根!

    虽弄不清这小子所传的“呼风唤雨”是个什么本事,也不知这两只猴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但此人——甚至那勾龙赌坊,都恐怕与“掩日教”脱不了干系!他可还没忘记,那“金乌绕日”的古怪记号,该是掩日教弟子身上定有的标识。

    他本与展昭有意再行唐门之后,折转一趟蜀中汉州,照大漠里那兄弟二人所言,探探这汉州古来就有的“金乌绕日”的传说与掩日教究竟有何干系。如今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走一趟太原,各事糊涂的线索都在此地仿佛摸着了线头。

    秦苏苏。白玉堂脑中掠过这个名字。

    传闻掩日教的圣女,也是在窃走请帖,以他面目在唐门现身的人。

    此人易容术高超,且通缩骨、拟声等旁门左道,想必是与千面郎君沈贺成一般男女老少皆可扮。甚至如今,展昭与白玉堂还不能笃定当日在唐门现身的秦苏苏,究竟是否秦苏苏本来面目,更不知此人是男是女。

    几年来,虽是朝堂之中有人意欲谋反,可屡屡套着他白玉堂的布局人却指向了百年前兴风作浪的魔教——万魔窟。万魔窟与掩日教既然干系不浅,寻见这掩日教的领头人,想必不少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他亲兄白锦堂十数年前究竟做了什么,又得罪了什么人,方才引得这些人在亲兄仙去数载,仍是锲而不舍地屡屡现身,乃至对他谋下数重困局、祸及至亲挚友。

    在蜀中一会,那秦苏苏技高一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探查此事也不了了之。

    如今,这线索,可就随这个病小子,自己送到他们面前了!白玉堂焉能善罢甘休。

    二人在太原大城中你追我赶,走街串巷、飞檐走壁、窜屋越脊绕了好几圈,病小子仍是没能甩脱白玉堂。不远处听女子娇俏笑声和银钱敲击的脆响,正是这太原城内最有名的青楼窑馆、勾栏瓦肆、酒楼赌坊所在,正是夜夜笙歌不休的巷子。眼见着那病小子总算是要摸进了夜市最热闹的街巷里,突然有一队人马从拐角横饶了出来,巧的是,这是一支送丧的队伍。其中八人扛着棺材,边上走着披麻戴孝的亲眷,浩浩荡荡,队伍奇长,也不知是哪家死了人大半夜要把棺材抬去义庄。

    白玉堂神色微变,果不其然,他看着那病小子一头窜进这队伍里。

    当白玉堂越过这支出殡的队伍时,那小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在屋檐上停住了身影,晦涩不明的目光落在这长长的出殡队伍里,然而要想在这一群披麻戴孝的人中找到那小子却是难于登天。他倘使拦下这些人细细辨认,恐怕那小子早就趁机溜之大吉了。

    只是这送丧队伍似是来的有些巧。

    白玉堂眉梢微动,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猴子。

    也不知是不是被拎着跑了一路,这猴子翻着白眼儿,有点晃头晃脑、七晕八素的模样。白玉堂将他拎得高了些,正对上这只猴子的眼睛。这也是唯一被他逮住的猴子,另一只在那病小子跳窗时跟着一块儿跑了,且分道而行,想当然是去搬救兵了。

    夜风中,小猴子打了个冷战。

    银月弯弯,白玉堂在万千灯火中似笑非笑,侧头望向那灯红酒绿、笙歌鼎沸的街巷。

    现如今白爷还能跟个小子跟丢了,叫那猫知晓岂不是要被笑死。

    街巷直走再转,不远便是太原城偏南一隅的勾龙赌坊。赌坊仍是门庭若

    市,大堂里的赌鬼们兴头高起,一个个赌的热火朝天、面色赤红,哪儿有后院刚死了人的样子。

    而后院之中,那侯爷与华衣公子坐在屋内,似是在看一把刀。

    这是一把赤红色的直刀,刀长三尺。

    青年人拔出刀,用手指摸了一把那刀的刀刃,甚是锋利,轻轻一下就割破了手指,血珠顺着刀刃滚了下去。是一把好刀。这华衣公子便笑了一下,收起刀搁在桌案上,隐约可见鞘上好似印着篆书。他侧头望向侯爷:“却有几分形似了,可惜,比之上古神兵还差了些火候,有形无神、有壳无灵,此刀出庐该是不超过半载。”

    侯爷并不意外,点点头道:“但造兵之人手艺不凡。”

    “不错,多年来,除了沈氏剑庐,江湖上好久没人打出这么好的兵刃了。这铸刀手艺,还有几分沈氏锻刀的独门技法……却打着上古神兵的名号,引人瞩目……”青年人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缓缓思索着,又问,“从哪儿捡着的?”

    “半月前病太多给人送丧回来时,见一人偷偷摸摸揣着此物,便捡来了。”侯爷答道。

    青年眉梢一扬,声音低了些,“送丧?”他慢悠悠地将帕子搁在一旁,“有些意思,揣着刀的人又是如何说的?”

    “那人也说是几日前路上捡的,看是宝刀,有意拿去典当换银子,病太多便用银子换了来。”侯爷道,“不过问他是哪儿捡的,他却说记不清了,只道是郊林小道。”

    青年人哈哈一笑,连连摇头,“恐怕是哪儿偷来的,后来你们再去问,这人已经卷铺盖跑得不见踪影了罢?病太多这小子一贯自傲,眼界太高,过于笃信自己的判断,因而托大轻视于人,迟早有苦头吃。”

    “他方十六七,便有如此武艺,天赋之高远胜江湖多少侠客,正是后生可畏。有些少年心性,也是自然的。”侯爷微微笑道。

    “你倒是挺喜欢他。”青年人瞧了一眼侯爷,又垂眉一笑,声音温柔得像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一捧水,“如此也好,将他留在此处,总比跟着我好些。”

    “我教不了他,公子。”侯爷不为所动道。

    “你教他

    正合适。”青年人抬手轻轻一弹袖子,“武艺高强与否并不重要,行世先学做人,他随老头在那恶鬼窟里呆太久了。”他轻轻叹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虽是听来在骂,却像是一阵拂去心头尘埃的清风。

    “再过三年,他的武艺该胜于我,便也管不住他了。”侯爷说,好似在提醒这华衣公子。

    青年人想了一会儿,“三年足矣,他及冠之时倘使还未明白怎么做个人,倒不如与我回那牢笼作个伴,好过……”他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问道,“白玉堂何时来的太原?”

    “公子碰上了?”侯爷问道。

    说到这儿,青年人竟是哈哈一笑,眉目舒展,有几分快活,在暖色的灯火下闲雅清隽的面容却因神色变化而生动艳丽,透出几分少年人的通达意气,“哪儿能,那小子可凶了!还白叫我赔了一笔,是个煞星,得躲着走。”他虽这么说,微垂着头时声音却更轻,也仿佛更温柔了几分,“来时可巧碰上了展昭。那二人一贯形影不离,展昭在此,白玉堂那小子还能跑哪儿去。”

    侯爷一怔,好似没明白其中的干系,只是略略睁大了眼。

    青年人沉吟一声,又接着笑道:“不过倘使有机会,该叫病太多与他二人碰碰。这混世魔王不好惹,正好叫他知晓人外有人、明白什么才是天纵奇才、什么才是真正的聪明……我今日一见,那展昭武艺似是又高了几分,也不知又有了何等不凡境遇。”

    侯爷失笑,半晌又迟疑道:“公子,那展昭可是……?”

    青年人瞧侯爷一眼,好似有些迷惑。

    侯爷又摇了摇头,只道:“无事。”

    “你费心查查此刀的来历。”青年人便也不问,只看着那赤红直刀片刻,和侯爷道,“江湖又要起风雨,此事……恐怕与十五年前的沈家冤案有牵扯。只别又查到秦川去了,叫人头疼。”他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我记得沈家早年有个锻刀颇有天赋的弟子被逐出门,姓韩?叫人去查查他往哪儿去了,如今又在为何人谋事。”

    侯爷好似明白青年人头疼什么,笑着应下了,见青年人有意起身离去,又

    道:“三郎之事……”

    “啊。”青年人发出了毫无意义的轻声,“老头说,跑了个人。”他眯起眼,但那双眸子里并无凶光,波光潋滟、无喜无悲,“他此番是为寻刀而来,可是一桩麻烦事、大|麻烦事。”

    侯爷面色一变,始终从容平和的面色仿佛蓦然有几分难言的骇色:“公子是说……?!”

    青年人想了一下,刚要说话,忽而侧耳一听,有些意外地望向了紧闭的窗子。他冲侯爷竖起手指一笑,另一手将那玉笛朝一处一抛,突然弯起眉眼,笑吟吟道:“阿隐,我知你在此,做笔买卖如何?”

    无声的风里,一重影子从屋子里晃了出来,像鬼一般的在烟中凝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模样,一伸手就接住了那支玉笛。

    他也穿着一身金线纹衣摆的白衣,虽与青年人身上的衣着截然不同,又生得瘦小,但远远一眼却也难辨个明白。

    侯爷登时站起了身,面露诧异,似是没想到屋里竟还藏着一个人。只是他抬首望去时,那个缓慢又悠然的影子已经转瞬踏成数重影子在夜色里不见了。侯爷错愕地看向那青年人,见他单手托着下巴,从容含笑。几乎是同时,侯爷听见外头传来另一阵风响,是有人屏声靠近这后院屋子,又被刚才那年轻人引走。

    青年人见侯爷面色,拍腿而笑,像是在说:未想到罢?

    侯爷也不恼,只平和地一笑一叹,“这江湖果真是后生可畏。”

    青年人闻言轻快道:“侯爷与我们这些阅历尚浅的晚生比什么。”

    “老了不中用了。且我年纪轻时,可没有你们这般本事,否则焉会遇上公子?”侯爷又坐回到座位上,神色有几分感慨,可浑身气度丝毫不见颓势,听来更像客气之语。

    “侯爷之言,却叫晚辈惭愧,今日惋惜,不能久留与侯爷喝两杯酒了。”青年人袖子从面上一晃而过,在这愕然的须臾里,面目就变了,下颚削瘦,仿佛脸上被削了两刀。

    侯爷面无异色,好似已经见过数千遍。

    “这二人,怎来的这么快……”青年人又扶着脖子扭了扭,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身形竟是肉眼可见得消瘦了

    几分。他将外袍脱下来一抖,翻了个面,这纹着金叶的白衣里侧竟是灰扑扑的绸缎,“查着了,劳烦侯爷唤病太多来寻我。”说着,他已经穿好衣袍,大摇大摆地往屋子另一侧的屏风后走去了。

    屏风后藏着一个柜子,略一转上面的花瓶,便翻了过来,露出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还能听见人声喧闹和银钱脆响,正是往赌坊正堂去的。

    “公子。”侯爷又道。他坐在桌前,手里扶起了茶盏,没有回头。

    “嗯?”青年人探出头来,虽是平平无奇的面容,可那双眼睛周正清和、清澈见底,见之不凡。

    “那两个孩子,一个是沈家的,一个是展家的。”侯爷道。

    青年人眉梢一动,好似甚是清楚侯爷言下之意,“弓箭是沈家所造?”他点了点下巴,神色有些迷惑,“难怪那二人会在太原……”他一笑,摆了摆手,背身从通道踱步远去,“你不必问我,此事你便是不说,明日他们也该寻上门来了……”声音渐渐消失在合起的柜子后。

    侯爷单手捏着茶盏,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赤红的直刀上。

    正在这时,窗外忽而响起吱吱叫声,侯爷讶异地一抬手,一掌推去,隔空打开了窗户。

    月色临城。

    近处是一只猴子惊慌地猛扑了进来,冲着侯爷抓耳挠腮高声大叫;远处佛塔高立,剑光含蓄,一声当响,有两个身影一对而过,在寺庙的大殿顶上两端停住。身着红衣的年轻人提着黑沉沉的古剑,吃惊地扬起眼,“……唐……公子?”

    那瘦得如鬼似仙、身着金纹白衣的年轻人手中玉笛一转,上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正是被古剑巨阙所震。

    他也缓缓抬起头,双目死气沉沉、无欲无情,月光照亮了他冷白的面庞一侧肌理绽开的黑蓝色纹路。

    确是九天月隐、唐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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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黑板】忘记了金乌绕日知识点的同学们,请点开第七卷第六回和第八卷第一回复习一下。

    接下来留两个作业:

    1这个青年公子到底是谁。

    2今天太原城是什么

    日子。

    (貔貅老师溜了溜了)

    要留言哦么么哒!

    不过上一章你们是都看懵了么,都是晚安是怎么回事??

    当然我还是要和你们说晚安哒。

    晚安。

    xxx

    捉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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