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调虎计,诸人动向各有因
桃木教的傀儡女教主尤诗, 确实是死了。
照仵作验尸所得,她该是三日前就死了,剧毒入喉, 命丧黄泉,大罗神仙救不回。
包拯进屋看了一眼尸首, 虽无公孙策那般本事, 早年观尸耳闻亦是通其一二,见那女子尸首散发着恶臭, 腹肚膨胀、十指甲青黑, 遍身发青黑色小庖, 又观眼睛耸出、两耳胀大、口唇研裂,掰开口舌可见小刺庖绽出……既不见桃花仙子般的妙曼身姿,也不见恶鬼一般的面容,只头上插着一只木钗,衣着干净, 走时面容上竟是含着似是惬意又似是讥讽的笑容。
包拯心中一叹, 已有了揣测,这尤诗所服剧毒该是鹤顶红。
包拯出了停尸的厢房, 正见丁月华抱着汤婆子怔怔地站在门外。
她的眉宇并无意外与哀戚之色, 只是敛着仿佛被冻红的眉眼,神色莫辨, 好似在此之前就知晓了此事。
包拯略作思索, 平静滑过一念。
三日前。
三日前的夜晚正是丁月华与公孙策逃出那宅院之时。那一夜是尤诗突然改了主意将丁月华放走, 等丁月华与公孙策来到朝阳客栈, 尤诗便饮毒身死。如此看来,她放丁月华走时,便已经料想到结果,惹怒主子被灭口,又或是她已然再无求生之念、有意赴死。其中或多或少,该与丁月华有些干系。
丁月华虽未曾提及,尤诗将其绑去,困了数月,又轻而易举地放走,二人之间定是另有渊源。
如今尤诗身死,再多恩怨情仇也随风去。
包拯的目光滑过丁月华头上那两支朴素的木钗,似是同尤诗的头上唯一一支木钗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尤诗放走丁月华此举……到底是尤诗一人之念,还是另有深意。
公孙先生莫名被关许久,未曾见过幕后之人,甚至不能一口断定此事乃妙手空空楚宵文所为,更弄不清捉他所为何事。是丁月华及时救出了公孙先生,因而幕后之人未来得及有动作,又或是……他们捉去公孙策与丁月华的目的已然达成之云旁的缘由?
其中古怪、巧合委实多的让人糊涂,也难免令人在意。
包拯脑海中又闪过尤诗的尸首,紧接着是那宅院的墙角,正有公孙策与丁月华静立过的鞋印。
公孙策与丁月华逃出宅院牢笼那夜,赶巧宅中之人皆领命离去,因而宅中空空如也,也方便了丁月华细细寻得公孙策下落。尤诗既然真有意放丁月华离去,自然要选宅中无人之时。然而前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反倒叫人狐疑逃脱得救过于轻易,且还从老头和“小哑女”深夜话谈之中闻得“四面财神”、“鬼城”、“藏宝窟”等事。
包拯神色不见端倪,只与走廊前来的折继闵微微颔首。
“包大人,尸首可是那逃脱的人犯?”折继闵道。
“确已确认。”包拯道。
丁月华被尤诗绑走数月,该是私怨。
虽说随后尤诗设陷阱谋害展昭与白玉堂性命,但说来丁月华在渝州被抓一事该是意外,谁也不曾想到丁月华会受友人之邀行至渝州观礼,又巧碰上尤诗。且丁月华行踪不明一事展昭与白玉堂是回了一趟松江府才得知,其中相隔数月,又巧在府州相遇,可见尤诗捉人之后并无算计二人之意,至少不是短计。而在这府州折家用丁月华的下落引二人上门,凭鬼城奇毒意欲杀人害命,该是发觉二人来府州之后的临时起意。
可若真有算计,尤诗在渝州碰上丁月华,因而幕后之人成长计,本就有意引展昭与白玉堂前来府州也不无可能。只是展昭与白玉堂因长安所见,意外先来了。
否则那扮成丁月华的“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展昭与白玉堂前一日到府州,第二日夜便遭算计,一日一夜的仓促之间,该是拿不出此物。
只是这其中促成展昭、白玉堂中毒一事,有几分谁人的将计就计,又或是借势而为,便扑朔迷离了。
总归此计之后,丁月华于幕后之人再无用处。
女教主尤诗既无意害丁月华性命,自然也就趁幕后之人不知,将其放回。此中倒也算的合情合理。
而公孙策……
公孙策的行踪却能见包拯所在,可公孙先生曾言,无人于他问及包拯,严刑拷打之说更是不曾有。幕后之人捉他为何?若是
见公孙策便猜着包公该是在西北,甚至知晓包拯来意,寻踪索迹,已然得知包拯在麟州杨家……全然不必将公孙策捉去,倘使包拯发觉不妥,岂不打草惊蛇。
“着实惋惜,”折继闵往厢房里望了一眼,未曾因冲鼻的尸臭皱一下眉头,“想必她非是幕后之主,如今断臂,又被通缉,便被灭口,舍卒保车。又或是,她畏罪服毒。”说到这儿,他笑笑,心知说这女犯人是自己畏罪服毒而死,他二人自是谁也不能信的。只是他的目光也随后落在包拯身后提着剑的丁月华身上。
他见过丁月华,也与楚宵文曾言凭古剑湛卢猜到丁月华的身份。
“许是。”包拯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此言。
可尤诗若真是如轻易的缘由就被灭口,又何必费尽心机将她从大牢中救走?多此一举。
救回定有救回的道理。
正如公孙策这一捉一回,定有他的道理。
这幕后之人……是故意放他们回来。
那夜丁月华顺利救出公孙策、又偶然闻得鬼城之事、又如意得晓展昭和白玉堂住在朝阳客栈,最后轻易逃脱那宅院牢笼,所有人都领命离去……俱是幕后之人故意为之。
恐怕那“四面财神”与“鬼城”相关的消息亦是幕后之人故意传达。因而那人救回了尤诗,便是故意叫她将丁月华放走,甚至透露出公孙策被一并抓来的消息,二人同逃,“恰恰好”听闻屋中唯二不通武艺之人暗中趁着主子不在言谈。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有意歪曲谋害……还是如展昭与白玉堂在开封府时所揣测,婺州半支秃笔那拨人和多年来幕后算计于白玉堂的人,无意要白玉堂的性命。
他们五人西域大漠一行委实叫人忧心。
而巧的是……包拯抬头望去,巧的是他们逃回的前一日,折继闵与他们相商,安排叶小差与顾唯随展昭、白玉堂一并前往西域大漠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鬼城。跟随商队之说虽是包拯所提,但折继闵并无意外,想必是早有此番筹备之意,不过那时附和包拯罢了。因而也叫展昭和白玉堂拖延了三日才从府州出发,公孙策亦是为所闻之事带着“雷家图纸”紧随而去
。
尤诗尚未身死之前,几人鲜有疑虑此中巧合,因急于“鬼城之毒”无解,对眼前这根救命稻草也多了几分深信。如今想来是掉以轻心了。
调虎离山。
延州。
包拯心头闪烁在府衙门前听闻之事。
宋夏毗邻边境乃横山山脉,说来并无边界限那般泾渭分明,恰恰相反,两国皆布防屯兵与此,其中种落群聚交杂,多是汉人、蕃人,些许归顺于宋,些许归顺于西夏,有时今日归宋,明日又被西夏攻下,有时今日归西夏,明日又被宋劝降……来来回回,这便是所谓的边境虽无大战,实则摩擦不断。因而宋夏边境犹如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年如此,有西夏游牧部族深居宋境,也有归宋管辖的村落寨城位于原西夏部落。
西夏于李元昊称帝之前,多游牧族落藩部,时常如马贼啸聚而来、剽掠而过,当年收养顾唯的老顾便是死在这些人手上。
为护得归宋种落村庄的周全,大宋便给归宋种落建立边寨,派兵守卫,兵民同住,步步为营。
这场拉锯战有来有往地持续了多年,因多是宋军得利,便只当是小打小闹匪军侵扰罢了。府州边境因折家军威名,渐渐少有人前去侵扰,叶小差这才说无仗可打。可偏偏如此安宁的府州,却民多胥怨、种落逃散,只因折继宣四年来横征暴敛,人心难定,坐于汴梁的天子焉能不忧。
而数年来,边境也渐成规模,陕西路环州、庆州,边寨排列密集,不说有宋军将领把守,还多山川迷道,难破缺口;泾州、源州则壁垒坚固,屯兵诸多、甲骑精强;至于熙州、河州,乃是吐蕃首领与宋结盟、率兵驻守,牵制西夏;唯有鄜州、延州其地阔远,而贼所入路颇多。又寨栅疏远,无宿将精卒,藩部熟谙山川形势(1)。
也正是因此,延州乃西北边境要地,比易守难攻、折家军治下的府州还要要紧。朝堂自是要派将领镇守此地。
而如今延州范雍,原是资政殿学士、吏部侍郎,先帝之臣,曾于渭州治水救灾有功、多上谏言兵事,素有敢言恤民的贤名,乃是今年二月拜振武节度使、知延州。
振武节度使虽是虚衔,算来称得上这西北边关统帅,亦有调兵之权,便是折家军也该听命于他,只不过折家军素来独成一支,世世代代,不轻易受朝堂管束。因而范雍曾于三月绕过折家军,唆使丰州蕃人种落发兵西夏,也是合情合理之举,只是多叫折家军心头忍了一口气罢了。
范雍之前延州知州名郭劝,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虽廉洁奉公、曾拒西夏李元昊贿赂,但实在是个谨小慎微、畏战怕事的书呆子。其间诸多荒唐决策不表,只道这范雍,于郭劝截然不同,如王朝前来上禀之语,几番主动为战。
此人才学领兵如何尚且不论,只一条,他曾是吏部侍郎。
吏部有异,包拯已有所察觉。
朝堂深潭里不知是谁浑水摸鱼,竟将手伸到吏部与科举之上。
吏部官员同流合污,地方官员调任混乱,更有卖官鬻爵,将江湖草莽放入官场。自渝州一案后,包拯便暗中奉命调查此事,展昭与白玉堂南下,打着捉贼名头,实则也是沿路一探数位地方官员。然而二人匆匆一探焉能有得,其背后自然有包公另作安排,让马汉、张龙二人也悄悄离京、乔装改扮,细细暗访调查展昭与白玉堂觉得不妥之处。
换句话说,展昭与白玉堂这大张旗鼓之行,是故意引人注目。
渝州一案后,吕文茂与罗善身死,可见幕后之人多半警惕,这才杀人灭口。展昭与白玉堂虽打着捉贼名头,实则不过是瞒朝堂不知此事的无关之人,实则那与此案有关之人多半心知肚明。二人照包拯安排,一探便走,随后马汉、张龙二人再探,且观其动向。
这也是为何在松江府得知丁月华失踪,展昭虽焦心,却驳了白玉堂兵分两路之意。
那幕后之人已知展昭与白玉堂同行,若二人分道,尤其是一个失了踪迹,自要疑心二人安排。
而后因川渝大旱,天子与包拯商议,趁机行事,一为赈灾、二为折家军、三为那找人惦记的传国玉玺、四为近年来西北调动的官员,未免来日西北大患,措手不及。包拯与开封府之人浩浩荡荡从开封出行,借查案之说从渝州北上长安之后,便命这
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归京,他与公孙先生随杨家军的路子转入麟肘杨家;同时,与包拯同行的王朝、赵虎二人也被包拯派去探查。
如今,二人正是在延州,无他,正是因延州知州范雍,曾是吏部侍郎。
延州安危牵扯过大,不得不谨慎以待。
思及此,包拯抬起眼望向面前的年轻人。
宋夏开战在即,偏偏折继闵将顾、叶二位副将都送去了西域大漠。
而幕后之人似是也有意借“鬼城之毒”、“四面财神”的藏宝窟,将展昭、白玉堂、公孙策通通引离大宋。
“……只可惜她此番身死,线索却断。”折继闵仿佛未曾察觉包拯的审视,只略作沉吟,又与包拯淡淡问道,“此人犯被通缉一年有余,且那日展大人与白侠士受此人所害,可是另有旧怨?”话虽如此,他语气分明笃定,因而只是为引出后半句罢了,“包大人,可有旁余线索于此人犯?”
包拯神色微动,不紧不慢道:“……实不相瞒,此人犯乃是婺州一群谋乱之贼的同伙,且与一些底细不明的江湖贼人有些干系,因而出逃在外一年有余、始终下落不明。她此方在府州现身,亦是本官意料之外。如今欲要查她幕后之人,又曾与何人有过往来……”他停了下来,在场皆是聪明人,口中话语自是点到为止。
在这人来人往的府州城,想要下令寻到一个断了手的通缉人犯容易;可人没寻见先寻见了尸首,这会儿反道而行,欲寻出谁曾与她交际,恐怕比登天还难。
折继闵好似已然猜着包拯所答,略一点头,又扫过包拯身后的丁月华,极快接话道:“若如此,不知包大人可曾一问兄长?”
包拯与丁月华皆抬眼瞧去。
他说的是折继宣。
折继宣曾在折府收留女教主尤诗与丁月华少说一月之久,更是与尤诗一并设下天罗地网。尤诗一个在逃的人犯如何与折继宣扯上干系,又为何能劝得折继宣合谋?在尤诗带着丁月华来之前,折继宣该是不曾料想到展昭会突然前来府州,更别说因八月十五那案子所犯过错而起灭口之心。尤诗那时能入折府,取得折继宣信任,其中
怎么看都有幕后之人的手笔。
但他不问曾与尤诗一道来到折府的丁月华,反倒先提折继宣。
哪怕丁月华当时并非自由身,二人同行数月,尤诗所行图谋、同谋同伙,丁月华都有可能见知一二。
“折大公子曾道,不认得人犯,只不过见两个弱质女流求助,因而准她二人在府上留几日。”包拯神色不动道,这非是他信口之言,而是前几日与折继宣在花厅一会,亲口所闻所得。折继宣又道当日展昭说尤诗乃是在逃人犯,因而不愿多惹麻烦,这才矢口否认曾收留此女;至于府内将士听候尤诗调遣,不过是因尤诗自称受仇敌追杀,前去护卫调遣;将士们虽见过尤诗,亦是为保护不当、为府内出现小贼而动手,听命于折继宣罢了,不认得尤诗;边关之地,折继宣又自称如何知那满天下通缉的人犯。
莫说是折继宣,便是折继闵也未曾认出尤诗。正是因这人犯通缉文书,在折继闵下令搜寻越狱的尤诗之前不曾张贴府州城。
可包拯看来,振振有词、言之凿凿的折继宣并非不知。
不仅如此,恐怕尤诗一事,折继宣虽是为杀展昭一事与尤诗同流合污,但还另有隐瞒。
但要从折继宣口中审出他百般闪烁其词、隐瞒糊弄的真正原因,委实困难。
折继宣倒是个嘴硬之人,添之他乃折家之后,又守卫大宋边疆四年,哪怕往日所为罪孽深重,官家仁厚定要瞻前顾后、免叫天下人痛骂他兔死狗烹之举,因而多半能免他死罪。且包拯虽知是折继宣下令处死百姓,但那日先有那七八岁的孩子毒发身死,祸害于人,才有折继宣下了死令,说是未雨绸缪,便是出格,也是舍小取大,为府州无辜、折家军乃至大宋安危着想;众人心如明镜,皆知折继宣巧言诡辩,却无辩驳之道。至于他有意对展昭动手一事,一是此事未成,被折继闵所拦;二是此事涉及数多折家军将士,若当真要计较折继宣此条罪状,少不得要牵扯众人性命,而若要已谋杀朝廷重臣之嫌,让这些劳苦功高的戍边小卒丧命陪葬,展昭于心不忍。
便此三天,折继宣仿佛也寻思明白了,竟也有恃
无恐起来,咬死了口中之语不肯坦白,将自己摘个干净。
正如这天下诸多官场流连、老谋深算的贪官污吏一般。
他既非阶下囚,又有官家旨意贬谪仍为官,仍是折家军的将士,而包拯别无证据可言,便是包拯欲先斩后奏,也断然没有动刑审问的道理。如今包拯已经八百里加急去信汴梁,将折家军诸事上禀,天子未有决断传来,也只能言语试探、静观其变。
可折继闵似是并非此意,换句话说……
“末将之意,”折继闵冲包拯笑了一笑,目光落在丁月华身上,“不如试兄长一试。”声色朗朗,如玉石,温润又冷淡无情,“不知这位姑娘,在折府之时,可同兄长打过交道?”
丁月华一愣。
“包大人意下如何?”折继闵平静地望了过来,眸中淡然无波,虽是发问,确有着不会被拒绝的笃信。
他有意将从折继宣口中审出尤诗之事。
“折将军既有办法,不妨一试。”包拯从容接道,神色难辨。
是当真为查着幕后之人,还是为……将他自己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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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川口之战百度百科
我终于来了。呜。
卡文。
卡了好几天。_(:3)∠)_我怀疑是离包大人太近,包大人遮住了我的眼睛。
包大人的逻辑思维可以说是本文第一梯队,我有点儿跟不上他,基本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吐了又删。
十分凄凉。正剧好难写,想写沙雕,呜。
说到沙雕。520那天,其实我写了个沙雕番外算是庆贺啦。
和正文完全没关系,背景大概是《桃花酒》片场的故事……有点儿像现代au吧。
展昭扮演者,展老师;白玉堂扮演者,白老师。
你们不吃这个设定的话就可以跳过下面啦,以后会放到番外卷,你们也可以跳过订阅~
没问题的话,我就放啦。
迟到的520快乐。晚安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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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xxxx桃花酒剧组片场,第不知道几回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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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是个不容易醉酒的人。
全桃花酒片场工作人员,明里暗里少也聚会了也有七百八十回了,但没人敢和白老师喝酒。白老师不喝啤酒、不喝红酒、不喝洋酒,只喝白的,那种跟清水一样的;他也不喜欢与人拼酒,光坐那儿,倒杯白的,那架势,没人敢上去一试深浅。但同样的,全片场都知道,展老师鲜少饮酒,至多心情愉快时又或是闲坐赏花时喝一点果子酒。旁的时候,你就是找根绳子吊死当场,都别想劝他多喝一杯,毕竟展老师笑吟吟看你一眼,你已经缴械投降了。
于是片场聚会的时候,总能看到两个人单独坐圆桌一边儿,这头孙悟空大闹天宫,那头黛玉葬花岁月静好(bushi)。
白老师喝酒不上脸。
按导演的说法就是,这种不上脸的人能喝,因为红脸是酒精过敏的症状。
正常人说喝酒误事,但片场拍戏嘛,如果是饮酒戏,偶尔找不准戏感的时候,导演也不忌讳让演员饮酒助兴,免得拍出来像是喝了假酒。这种事各大片场屡见不鲜,不过桃花酒片场一直没用上……因为头几季,导演阿洛没安排醉酒戏码。倒是白老师嫌弃导演摆出来的吃食太寒酸,自己掏腰包请了个大厨来,听说祖上搞御厨的,啧,满汉全席、八大菜系、各地风味,统!统!都!会!每次摆盘开拍感觉能隔着屏幕闻到味道,好好的悬疑武侠脆皮鸭连续剧差点拍成了美食番。
全剧组工作人员长胖真的不是没有理由的……
咳,总而言之,直到第六季,编剧(导演的脑子)琢磨来场醉酒。
“也没醉哪儿去,就微醺,微醺懂吧,白老师。”导演强调。
白老师斜了导演一眼,并不想理会手舞足蹈的导演。
但是打脸来得太快,白老师ng了。
ng了八次。
导演心疼胶卷心疼得都哭了,气的直跳脚:“白老师你行不行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
坐在城阙上演着那出白五爷夜中晾毛的白老师无语地看了一眼导演,“第六季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小家子气收一收,是大哥投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