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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八作别,黑云重雨生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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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围山天欲塌, 却见大雨倾盆压城来。

    白衣黑发人提着长刀,仿佛独一人就叫山河皆退,给他开出道来。

    一时之间,这人挤人的街道上无人言语, 连呼吸都压低了几分,生怕一个差错引得喜怒无常的白家阎罗要了他们的命。

    这时,总有那么几人想起多年前的白大当家, 那可是个良善人,是那天边来的仙人。哪像眼前人冰冰冷冷,江湖还传闻此人有个诨号锦毛鼠,仿佛铁烙的心肠, 手段无情狠辣不说, 小小年纪时一言不合便要将人剁个七截八断。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生得就如此大的差别。婺州城的百姓心里嘀嘀咕咕,脸色却绷得死紧, 惊惧都跳在嗓子眼。

    白玉堂却没有瞧一眼四周的百姓, 只盯着那几个师婆,笑了一笑,叫人面红耳赤也叫人心胆俱裂, “怎么,不说了?”

    师婆们面容苍白, 神神叨叨的模样叫压不住的惊恐撕破了些许, 到底是白玉堂积威仍在。雨里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声线稚嫩却寒若天山之雪, “口舌生来只说歪门邪道,手脚俱全却学装神弄鬼……”她们僵着身体,不敢回话,不敢动弹。

    在寂静的雨中,田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所有人都扭头忘了过去,见到的竟不仅是往日出面待客的如花似玉田夫人,还有那早闻病重不起的田知州。

    田起元早闻外头锣鼓喧天、人群云集的大动静,可他那会儿正是专心斟酌告示,心焦五石散再现民间一事定叫婺州城内人心惶惶,他这知州都不能幸免,倘使发作必是丑态尽显、威严尽失,哪里还能安抚民心。可此事不得不做,迟了一时半会儿,只怕酿下大祸,田起元弄不清这婺州城内的五石散从何而来,显然这幕后还有推手……正是他心如乱麻、无从下笔时,田夫人金玉仙急急赶来说门口来敲锣打鼓来的是几个师婆。

    田起元大惊失色,心中登时想起三年前初来婺州时,杨主簿与他细细讲起城内之事,免不了要提到城东白府。

    白府乃是金华境内行商大家,生意遍布天下。可行商不必务农,出门在外到

    底有几分危险,白家老爷夫人早年正是因家财万贯、出门在外叫一伙山贼盯上,害了性命,只留下一双孩儿。幸得那白锦堂已知人事,且是个才华横溢、根骨清奇之辈,他早年就被白老爷送去习武,也习有所成,在江湖上乃是年少成名的侠客。更叫人吃惊的是白锦堂担起这白家重担也竟是毫不费力,养育幼弟,又将家业发扬光大,谁人不称道一句白大当家当事奇才,可谓是光宗耀祖、家门有幸。

    只可惜,天妒英才,白大当家年仅二十一岁便撒手人寰,倒叫他那十一岁的幼弟就此无人管教成了喜怒无常、手段狠戾的混世魔王。

    白玉堂最恨的便是九年前围堵在白府大门,口中叨叨白府血光之灾多年,是不祥之地、是天要收人的师婆。

    田起元连忙披上衣衫出门,庭中大雨将他淋得湿透,却是顾不上打伞。

    金玉仙心焦,只得匆匆取了伞上前扶住田起元。

    田起元快快拉开了门,果然见白玉堂提着刀与几位不知哪里来的师婆对峙。田起元却怕白玉堂怒上心头,拔刀砍人,当年没出人命案,且各种恩怨难以道明,便是师婆被砍成瘫子也没法上官府状告白玉堂,揭过了此案;可如今不同,白玉堂在江湖行走几载,刀下亡魂不计其数,在这知州门前杀了人,他究竟是管还是不管?这死的师婆可不是江湖人,再怎么神神叨叨、擂鼓邀神,也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然而不等田起元开口,那师婆竟是赶在前头刷的指向了形容枯槁的田知州。

    因五石散折磨,田起元的面容早不是初来婺州那般自有一股儒雅书生气,体型消瘦活像是老了十岁,乍在昏沉天色、大雨磅礴里现身像极了一个孤魂野鬼。

    师婆们的手指发着抖,各个绷住了脸又惊又怕地用神神叨叨的语气尖声道:“邪祟!邪祟!”

    “是他!是他——!”师婆尖利的声音划开了雨声,“不祥之源,怪疾——怪疾从他带入婺州——”

    “胡说什……”门外百姓的目光也随这声声尖叫钉住了田起元,原是要开口反驳,却叫他这披头散发状若癫疯、干瘦见骨的模样惊住。

    他们

    想起他们的田知州打从四月就抱病,也是仿佛邪风入体,一贴药下肚后反而瘫卧在床……

    他们想起济世堂里那些今晨死去的得了怪疾的人……

    在这沉默的隐含怀疑的众人目光下,田起元惊退一步,心头最先略过的是白玉堂那句“你且祈盼五石散最好不是你府中所出”,幸亏金玉仙正在身侧,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田知州。田起元瞪大了眼睛,脸上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却张口说不去半句辩驳那无礼师婆的话,读书多年的自尊堵在了他的嗓子眼,书房里斟酌大半个时辰所写的告示里那些坦然的字字句句在这万众的目光里说不出口。他慌乱地将目光落到白玉堂身上,早忘了自己快步而来究竟是要做甚。

    白玉堂倒是没有瞧着他,他冷冰冰的目光隔着雨幕朦胧,但依旧叫人心寒。

    他似笑非笑地端详了那哆哆嗦嗦、心惊胆战也要将今日装神弄鬼的把戏做到底的师婆们半晌,缓缓转过头,“田知州。”白玉堂说。

    不冷不热的声音将田起元惊醒。

    远远地传来一些声音,正是官府里头的衙役快步赶来,驱赶着挤在一起婺州百姓,“都在这做什么,闹什么事!”“为何堵在知州府前!且快散去!”“吵吵什么,扰了知州清净!”想来这些衙役是知晓师婆聚众,怕引什么祸事,又怕扰了知州大人清净,这才在杨主簿安排下前来主事。

    “田大人?”等这五六个衙役赶到田府门前,这才发现重病在床、许久未有现身的田知州竟是身着薄衣站在门前。

    “您……好些了?”衙役们面面相觑,犹疑地问道。

    这话令田起元猛然想起昨夜之事,扶着紧皱眉头的金玉仙提了几分胆气,“本官没病。”他缓缓地说。

    “我非是邪风入体,也非是生了怪疾……”田起元话一开口,便叫金玉仙倒吸一口气,明白田起元这是弃了仕途有心说出实话。

    金玉仙眼中登时含泪,“元郎……”她飞快地转头怒瞪白玉堂,定是昨夜白玉堂与田起元所言令他决心如此。

    雨声啪嗒啪嗒,敲打在屋瓦上,敲打在树上,敲打在城内铺成的青石板上,也敲

    打在百姓的衣衫上。

    “城内更是没有怪疾。”田起元拍拍金玉仙的手,虚着声音说。

    他这位夫人最是明事理,如今是不知婺州百姓祸事这才以为白侠士威逼于他,说来他一州父母官,却比不上他这位娇美柔弱的夫人,枉称读尽圣贤书。田起元整个人都出了田府的大门,有意将五石散一事从今日之口,传达整个婺州城,“师婆说的不假,婺州城内却有邪祟。但这邪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幕后又奸人要害我婺州百姓的性命,才叫我犹若重病缠身,才叫城内百姓一时不察一命归去……”他抬高了嗓音,“诸位,我今日在此,便是要将事实公之于众,望诸位莫要惊恐,同心协力——”

    田起元声音断了一下,他眉头皱起,在空中胡乱抓了一把稳住了自己仿佛摇摇欲坠的身躯。

    正为田起元话中婺州百姓祸事所震惊的金玉仙心底猝然咯噔一声。

    田起元自己也察觉不妙,顾不得将前因后果与百姓细细说明,“是五——五石散——有奸人——”他张口高声,随后眼前一黑正面扑了下去,被金玉仙堪堪抱住。

    “大人?!”衙役们连忙推开人群。

    “邪祟已成,祸降婺州!祸降婺州!都要死!都要死!”几个师婆像疯婆子一样大呼大吼起来。

    “他在发热!他他他——他也生了怪疾!”推搡之中,摩肩擦踵,有人惊慌失措地指着别人大叫。

    “是邪祟是邪祟——离离我远远点——”

    一时间人挤人,乱成一团,哭喊声、惨叫声,合成一片,谁也听不见谁的声音。

    这巷子本就算不上宽,又被师婆一早引来这么多人,天降大雨眼前昏天黑地。有人踩着别人跑回家,有人硬是被踩断了气,白玉堂顾不上忽然昏厥的田知州还有那发疯说鬼话的师婆们,快手就近拉出几个摔倒在地的百姓,他飞身而起,来回将那些目所能及的人□□,这力道倘使有一分差错,只怕那人就要被他拽断手脚。

    可这围堵之人太多,到底是拦不住有人被压在人群地下再也爬不出来,更是又不少活活被憋死。

    正是这时,雨中传来一声:“停

    下——!”

    “停下——停下——停下——”长啸回音自远而近,犹若迅雷疾泻、声闻数里。

    巷内百姓俱是浑身一震,一个个张口结舌,眼晕耳嗡,东倒西歪,而口耳鲜血直流,抱头蜷缩,面色仿佛痛苦不已。

    “狮吼功。”白玉堂猛然回头,可数里之内竟是不能寻得发出长啸之人。

    他见多识广自是轻松辨得这仅凭一声长啸是何功夫,可据他所知这江湖上除了少林弟子,只有与少林颇有渊源的北侠欧阳春以及丁家那丁兆兰因儿时曾住少林习得此招,莫不是那二人有一人在婺州城?可他二人功力深厚,若是用着狮吼功便是控制力道也得叫白玉堂真气乱串三分,哪能像这般光叫平头百姓各个昏头转向、伤及双耳却只能叫白玉堂双耳一震,真气半分不动的。倒仿佛此人慌乱中用尽全力,也不过如此罢了。

    白玉堂心中起疑,却知此人到底好心。

    满巷子的人伤及双耳,总比一个踩一个,相互之间憋出人命要好。

    白玉堂调转身子,腾空去瞧那田起元是何状况。夜里发散之后应是不会这么快发作,如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蒙头昏厥?

    可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脚,是一个师婆。白玉堂才发现这师婆一早耳中塞了布条,这才比旁人多了几分神志。她当然不是未卜先知,知道有狮吼功这么一出,只不过提着铜锣敲一路心忧伤了耳朵这才多塞了两段布条于耳,如今也在费力地将布条取出。

    白玉堂一脚踢开师婆,眉宇间尽是阴霾,他快步上了台阶扶起那金玉仙和被她压住的田起元。

    就近可见田起元双眼紧闭,面色青黄,又遭狮吼功,哪里还有半点意识。而一旁的金玉仙身娇体弱,双耳淌血比旁人更甚,她却不管不顾,手指无力地拽住了白玉堂的衣袖,“白……侠士……”她的声音微弱,断断续续,摸不着调子,“你昨夜与……元郎……他怎会……是何人……”

    白玉堂微微摇头,此刻便是自诩聪明也得认此事出乎他意料,“田夫人,此事怕是早在旁人算计之下,你且将……”

    “我的儿啊——!!!”他话未完,尖声又

    起。

    “怎么回事……!爹!爹你怎么了!爹!”“娘你醒醒!娘!”“大郎!!!”“发生什么啊我的儿啊!”七嘴八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原是来此的百姓亲眷见家人随师婆一早离去后未有归来,又听闻城西巷子出事,陆陆续续,纷纷赶来,在一片东倒西歪、面色痛苦的人中找见自己的父兄妻儿,心胆俱裂。更甚有年事已高的老婆子在旁人的脚下寻见了自己被踩地头破血流、命丧黄泉的儿子一口气喘不上来,哭晕了过去。

    混乱的呼喊和痛哭声中,整齐的踏步声传来,竟是一整队的衙役,见巷子里的混乱也是大惊,连忙安排帮忙。

    终于,有人发现了这横七竖八的人群里,唯一一个神态清醒的人。

    白家二公子,白玉堂。

    渐渐地,哭喊声小了下去,人人都抱着或伤或死、惨遭无妄之灾的亲人沉默地望着白玉堂。

    哗啦啦的雨声之中一声惊雷响,好似又听见九年前……那个十一二岁的秀美少年掀起嘴角似笑非笑。

    “口舌生来只说歪门邪道,手脚俱全却学装神弄鬼……”

    婺州城百姓谁人不知白玉堂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九年前白玉堂就在全城人面前将一个领头闹事的师婆在白府门口一刀断了舌头,更是心狠手辣硬是砍断师婆的双脚。若非大少夫人拦了一手,白玉堂只怕随下一句就要将师婆的双手并头一同砍下。可便是那师婆没被当场杀死,半生残疾又还能活多久?这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亲眼所见的狠毒。

    白玉堂若无所觉,只是将田起元单手扛在肩上,回视的目光冷淡又乖张。

    巷子里清醒的人打了个寒颤,齐齐想道:这城西巷子里的人一大早分明是跟着敲锣打鼓的师婆走的……

    在寂静绵长如乐音的雨声中,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是那耳朵里塞了布条的马师婆缓回了气。马师婆茫茫然地抬着头,对着白玉堂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满足的笑容,几遭大劫竟是还不忘将装神弄鬼的把戏做完,指着白玉堂颤颤抖抖地用尖利之声道:“昨夜你就在田府,田知州带来怪疾,你知此事便威胁田知州

    今日说假话安抚百姓。你想不到吧,田夫人指责你之语,我且听到了。”

    风疏雨静,声尖似鬼。

    白玉堂扶着刀、微微眯着眼笑,他像是一瞬间就出现在师婆面前,快的叫人闪眼。

    “是你——要害我婺州城的邪祟是你白、玉、堂。”

    长刀出鞘,无声,无影。

    “老五不可!”大雨缝隙之中,听闻马声长嘶、马蹄笃笃,一道掠影后银光一亮,又什么刷的断飞出去,狠狠地扎进了地板。

    众人心中一个冷噤。

    一个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的男人拦在白玉堂的刀前,他的双手交叉,手指套着圆环,各焊着一长一短两支两头细中间粗的一尺短兵,短的那支被白玉堂一刀削断。长刀刀锋笔直地顿在男人额头,再往前半寸就能将男人的脑袋当西瓜开瓢。

    蒋平神色沉沉,顶着白玉堂含笑面容下的盛怒,一字一顿,“老五,不可。”

    ※※※※※※※※※※※※※※※※※※※※

    嗯哼,蒋四爷迟迟赶到。

    白五爷被算计啦,从他前去田府,到田起元出面。

    阿洛无辜脸:又双叒叕被全城百姓误会。

    白五爷:……

    这回玩的比陷空岛还要大呢,因为这一次金华推手比陷空岛一案里的齐桦更厉害,也更有耐心,不像齐桦后来发现计划连连被打破后急于收网露出破绽,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五爷和昭昭还没联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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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你们前两天没有发现田起元的夫人金玉仙……其实是昭昭当年救的~

    离昭昭越来越近了,但是感觉还有很多铺垫剧情没写完quq

    这个案子里牵扯的东西超级超级多呢_(:3」∠)_

    于是我们来了解一下幕后:

    阿洛(导演):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大纲君!

    大纲(编剧)【翻白眼】:问我咯,你刚开始不是说这一卷来个小案子休息一下,好让昭昭和五爷培养一下感情,喝一下婺州佳酿,吃一下婺州的豆腐脑吗!

    婺州(友情出演嘉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玉堂&展昭(主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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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不高效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05 21:23:19

    咸腊八粥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05 22:57:56

    quq跪谢金主小天使包养,总导演今天打算加个蛋,不吃糖拌番茄了,要吃番茄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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