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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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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容操心永璂会多想, 但是其实永璂却并没有静容想的这样难受。

    只因他从一出生,就知道了,自己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哥哥是嫡长子, 而他是嫡次子,不仅名分上有差,在皇阿玛的宠爱上,他更是拍马也比不上哥哥。

    这次选秀, 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但是等结果出来,有多少想法也消散了。

    要说有什么不甘心,那是的确有的, 但是永璂并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孩子,憋屈了几天之后, 这点心思也就散了。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日后要是十哥能继承大统, 那他指不定也能混个亲王, 日子不也照样过。

    而且他本身才干也不及十哥,便是真有这个机会,他也是争不过十哥的, 还不如躺平好好过日子,这样额娘心里也能好受些。

    想通了这些道理,永璂没几天就恢复了正常, 甚至还和永瑄有说有笑的。

    静容在一边观察着这一幕,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是了解永璂的, 这孩子心眼实在, 根本就不会做戏, 如今能这样,可见心里是没什么隔阂的。

    不过静容想了想,还是把永璂叫到了跟前安抚了几句。

    “这次给你选福晋,额娘也没能说得上话,实在是对不住你。”静容满脸担忧的拉着永璂的手,轻声道。

    永璂却笑了笑:“这事儿本身就是皇阿玛做主,儿臣都知道的,不怪额娘。”

    静容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娶了蒙古福晋,那就明摆着被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了,之前永璋因着这事儿,在家可劲儿折腾三福晋,后来还早早去了,如今到了自己孩子,静容也怕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毕竟没本事竞争上,和还没动手,就直接被人扫出去,这给人的打击是不一样的。

    “好孩子,额娘知道你心宽,只是这事儿说到底也委屈你了。”说完,静容忍不住保住永璂拍了拍他的背。

    永璂被额娘这么抱着,眼圈也红了。

    都是龙子凤孙的,谁心里没有点心气儿啊,哪怕他看着再温和,再无害,那也不是说他就自甘平庸。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皇阿玛为了十哥,能打从一开始就断了他的念想,这不仅是打击了他的志气,更是让他对父子情分,再没有半分牵念。

    他或许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可是皇阿玛的儿子太多了,优秀的也不少,他除了这个出身,根本就不在皇阿玛的眼里。

    永璂想到这儿,忍着没有流泪。

    幸好皇额娘是心疼他的,十哥和十三弟,还有五妹,也是心疼他的,这几天他们几个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

    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十哥的教导下长大的,这次虽然皇阿玛是为了十哥才这样对他,可是他心里,却对十哥生不出一点恨,他明白,这怪不得十哥,怪只怪他不出众,到底没有走进皇阿玛的眼里。

    “额娘,您别难受,我不觉得委屈,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再怎么说也是漠南蒙古的大部落,索诺木喇布坦也深受皇阿玛重视,如今还是锡林郭勒盟的盟长,虽然只是世袭札萨克郡王爵,却是亲王品级,可见皇阿玛之心,我能娶了他的女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永璂这话说的郑重其事,静容都愣住了。

    以往只有永瑄才会和她正儿八经的说这些政事,没成想今儿永璂也会有这样一番见解。

    静容总觉得自己那个看着温柔沉默的二儿子,到底还是长大了。

    她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轻声道:“好孩子,额娘只盼望着你能好好的,能快快活活的过日子,至于旁的,额娘宁愿你不懂。”

    永璂听着这话,只觉得原本荒芜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轻轻拍了拍额娘的后背,温柔道:“额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我知道你怕我把日子过成三哥那样,你放心,不会的,我会好好和福晋相处,和她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的。”

    静容心里更难受了,有时候孩子越是懂事,做家长的就越心疼他。

    可是如今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永璂温柔的眼神,静容只能忍着泪,笑着点点头:“好,额娘相信你。”

    永璂这才笑了,笑的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年,谈起婚事,总是有些羞涩的。

    静容看着他这样,心里终于放心了些许。

    等到指婚的风波过去,乾隆又要下江南了,这是他在位的第四次南巡,也是静容心里感到最纠结的一次。

    要是按照历史发展,在这次南巡过程中,她就会剪发,然后不废而废,最后不出一年,便是死亡。

    虽然现在情况改变了许多,但是静容还是有些拿不准。

    今年祭奠皇陵,是永琪永瑄和永璂一起去的。

    虽然看着是静容这边占了大多数,但是到底永琪也没有被乾隆放弃,底下人心里琢磨什么念头,静容基本上一眼就能看透。

    再加上出发之前,永琪病了,五福晋还怀上了身孕,这次南巡,永琪就没有跟着。

    乾隆似乎十分重视永琪的病情,让太监去看了几次,每次来静容这儿,谈起永琪的病情就长吁短叹。

    静容知道永琪只怕就是这个病没了的,而每次乾隆说这件事时的的情绪,也让静容越发肯定。

    对历史走向的担忧,在乾隆想要立永琪为亲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那天乾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到了行宫,就窝在御书房里不出来。

    晚上的时候也没翻牌子,直接来了静容这儿。

    静容这几日也因为南巡的事儿,心里头焦躁,生怕自己又走了老路,结果听说乾隆来了,急忙出去把人迎进来。

    乾隆面色很不好,进来之后,下人奉了茶,他便一言不发的坐在窗边。

    许久才终于开了口:“永琪这病,只怕是有些不大好。”

    静容并不惊讶,历史走向,她一清二楚。

    “怎会如此?”静容面上做出惊讶神态:“可让太医们都诊治过了?”

    乾隆叹了口气:“何止是太医,京城有名有姓的大夫都找过了,无济于事,他生的是附骨疽,当年十三叔和弘暾就是因这个病没得,如今没成想又落到了永琪身上。”

    静容心里有些叹息,当年怡亲王也算是深受世宗皇帝看重,若是真的能治好,也不能就那么病死,如今看着,自怕永琪也很难了。

    “当年是当年,如今指不定就有法子呢,皇上放宽心。”静容安慰了一句。

    乾隆却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永琪这孩子,聪慧孝顺,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朕心中着实担忧,他如今也有了孩子,不如封爵,许能冲一冲。”

    静容心理咯噔一下,荣亲王,这么快就要来了吗,清朝这个封号可不是随便封的,荣这个封号,之前也只有顺治帝的皇四子,那个一出生就被顺治帝称为他的第一子,完全不把前头的福全和玄烨放在眼里。

    乾隆要是昏了头,再来个荣亲王,那她和永瑄真是没站的地了。

    但是这话能说出口吗?

    静容现在也只能勉强撑起一张笑脸,柔声道;“皇上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如今永琪也大了,是该封爵建府了。”

    乾隆看了皇后一眼,多少看出了她笑容里的不自在,不够乾隆也没介意,他知道,这事儿皇后听了多少也会心理不舒坦。

    “也不止是给他封,我想着,这次给永瑄和永璂一起封了,也算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缘分。”

    静容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不是把他们母子晾在一边就好。

    “那臣妾就代永瑄和永璂,谢过皇上恩典了。”静容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行李谢恩。

    乾隆看着皇后不扭捏作态的样子也很满意,点了点头:“这话你可以和永瑄透露一些,也让他心中有个底,不出意外,年底之前,旨意就会下来。”

    静容点了点头,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第二天乾隆离开,静容就急忙把永瑄和永璂叫了过来,把昨晚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永璂还好,听说自己也能封爵,还挺开心的,永瑄皱了皱眉,许久才道:“也不知会给五哥封什么爵?”

    静容看了眼永瑄,淡淡道:“封什么爵也就那样了,你五哥只怕支撑不了几天了。”

    永瑄心下一惊,看向静容。

    静容叹了口气:“你五哥这次病的厉害,只怕是不成了。”

    永瑄听到这话,心中情绪十分复杂,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是有些遗憾。

    不得不说,有这个五哥在前面,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五哥处处都好,为人做事,性格品行,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即便他出身不如自己,在朝中,也有许多人支持他。

    这让永瑄一直处于一个十分压抑的状态下,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能超越五哥,如何能让自己更加得皇阿玛的心。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五哥要死了。

    除了第一时间的轻松,下一瞬他又感到深切的悲哀,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人,竟然如此短命,如何能不让他心中恻然。

    静容也没看懂儿子复杂的情绪,只淡淡道:“这事儿我也就和你们说说,你们出去了不要和旁人说,如今你皇阿玛心情十分不好,你们也要小心些,不要触怒他。”

    永璂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

    知道五哥病重,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即便五阿哥和他们立场不同,但是到底也是他哥哥啊。

    等和两个孩子说完了宫里的事儿,静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眼看要到杭州了,只怕到时候底下人会给你皇阿玛献人,你们年纪小,若是遇上了,就远远躲开,别往跟前凑。”

    静容根据后世的一些人的猜测,说是继后之所以会断发,一是有可能因为抑郁了,二是有可能因为乾隆宠幸娼妓,和乾隆起了冲突。

    静容也不知道这两个哪个是对的,但是自己现在明显没有抑郁的倾向,那就要防备着两外一个可能,自己虽然绝不会因为娼妓就去断发,但是自己两个孩子,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事儿跑去搞什么劝谏的风头。

    永璂听了这话还有些迷茫,但是永瑄却已经懂了,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这才道:“儿臣知道了。”这还说的冷冰冰的。

    静容叹了口气,没言语,只转着弯儿劝了一句:“你皇阿玛这些年来乾纲独断,是容不得人冒犯他的,你聪明,想来这句话我也是白说。”

    永瑄摆了摆手:“额娘,您别操心,你只管好生在江南游玩,儿臣心里都清楚。”

    静容看他如此,也只好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说完这些,俩孩子就离开了。

    但是静容心里依旧不安,继后断发,除了这两个理由,应该再没别的了吧?

    毕竟根据史书记载,在继后断发的前一天,乾隆还给继后赐了菜,两人看起来也和和睦睦的,除了突发状况,应该没别的因素了。

    静容觉得自己这几天还是老实在后宫待着,能不出头就不出头,这江南之行在旁人看是游玩,在她看就是生死路啊!希望她能趟过去。

    之后几日,静容果然低调了下来,对外的借口就是,水土不服,病了,后宫那摊子事儿,都扔给了舒贵妃。

    舒贵妃还觉着好奇呢,娘娘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后来还特意去静容院里探望她,静容也见了她一面。

    看着静容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舒贵妃就真信了静容病了的话,当即就给静容表忠心,一定好生照管着后宫,不让娘娘操心。

    静容心里事儿多,和舒贵妃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说了两三句,就把她打发了。

    没成想走了舒贵妃,乾隆又来了。

    听说皇后不舒服,乾隆倒也拿出一副好丈夫的姿态来,在百忙之中抽出空,过来静容屋里看她。

    静容能随意打发了舒贵妃,却不能随意打发乾隆,只能打起精神,做出一副不适的模样来和乾隆演戏。

    乾隆倒也真被她这模样给唬住了,安抚了静容几句之后就说:“过几日朕本想着要带着你去扬州呢,没成想你倒病了,只怕是不能成行。”

    静容现如今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着赶紧巡完江南回京,因此只勉强笑笑:“臣妾扫了皇上雅兴了,只是妾虽不能去,却盼着皇上能在扬州尽兴而归。”

    乾隆听了笑笑:“你倒总想着我,行了,你好生歇着,不要吝惜药材,等我从扬州回来,咱们也该回宫了。”

    静容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乾隆接下来的话,又让静容把气提起来了:“不过既然你不能去,就让永瑄和永璂跟着吧,也让他们好好看看,然后把那边的景色学给你听。”

    静容心下其实有些不愿孩子们离开她的,但是乾隆既然都说了,难道她还能反驳不成,只能转着圈道:“他们年幼,我怕他们不懂事,扰了您的兴致。”

    乾隆失笑:“都是该成婚的人了,你倒还觉着他们是小孩子呢,放心,他们都是大人了,也该渐渐世面了,朕会看好他们的。”

    静容依旧有些紧张,心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心里不安啊。

    但是这话也是真的不好说,静容只能勉强笑笑,不再多言,只想着待会儿和两个孩子好好嘱咐嘱咐,别闹出什么事端来。

    等到乾隆走了,静容也果然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来嘱咐了一番。

    永璂听得认真,永瑄看不出情绪。

    静容看他们兄弟俩这样,心里也叹息,孩子都大了,她也总不能事事都替他们周全着,的确该让他们出去经历一番风雨了,只盼望着,这次经历能让他们能有所成长。

    后来没有三四天,乾隆便带着太后,还有后宫一干人等,朝着扬州去了,皇后则继续待在杭州养病。

    太后走前还来看了静容一趟,嘱咐她好好养病,这才离开。

    静容心中情绪复杂,也没能去送他们,只一个人窝在宫里,掰着指头数日子。

    她之前有多喜欢出来看看,现在就有多想回去,那个原本在她看来,有些逼仄有些阴寒的紫禁城,如今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静容在杭州等了他们五天,依旧不见皇驾回返。

    静容心里觉得有些不安,想让人去打听打听消息,又怕有窥视帝踪之嫌,只能忍着心焦继续等候。

    只是在静容不安的等候中,在扬州的一行人,也不见得有多安心。

    太后在自己宫里长吁短叹,跟前还坐着和嘉和和敬。

    和嘉看着面色不大好看,她自打生产之后,没坐好月子,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她本身身体就不大健壮,脾肺两虚,这一年来,就越发不好了。

    只是这次皇帝南巡,又点了她让她跟随,和嘉也只能忍着病痛跟了过来。

    结果没成想就遇到了这事儿。

    “谁能想到那没脸面的人竟能做出这事儿呢。”太后语气里十分不满:“若是好人家的女孩也就罢了,那种地方出身的人,竟也敢送到皇帝跟前来。”

    和敬瞄了一眼又开始咳嗽的妹妹,淡淡道:“说起来也是士绅之女呢,我让驸马打听了,她的父亲陈廷纶在扬州也是略有薄名。”

    太后冷哼一声:“说什么士绅之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本宫不知道这些士绅之家里的门道呢!不过是养在家里的瘦马,爹爹妈妈的混叫着,骨子里却是改不了的卑贱货色!”

    太后这话说的着实辛辣,两个公主即便是成婚了,面上也有些尴尬。

    最后太后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情绪,淡淡道:“这样的人物,别说是皇帝,便是稍有脸面的人家,也是不该收的,只恨如今皇后不在跟前,否则这样的事儿,哪能如此!”

    和敬听了这话心中腹诽,幸好皇后不在跟前,否则那才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说来,皇后这病也是真的生的秒,恰好就赶上这件事,也就不用出面得罪人了。

    和敬想着这些事,眼神却有些飘远。

    之前她总想着皇阿玛和皇额娘该是伉俪情深,但是如今看着,说什么夫妻情分,这对天子来说,着实是太过凉薄,若是皇额娘如今还活着,看着今日情形,指不定会怎么难受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止太后心里不舒坦,舒贵妃也不舒坦。

    她自打知道了皇上宠幸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就心里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但是她到底在后宫沉浮了这么多年,也是有了些城府,知道这事儿自己掺和不得,因此这几日一直拘着永瑆和永璂在跟前,不让他们出去乱跑,自己也装缩头乌龟,对此事不发一言,即便是太后闻到跟前,她也继续装傻,假装不知道。

    虽然把太后气的够呛,但是舒贵妃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捏在皇上手里的,要是她闹得皇上不痛快了,皇上会让她千百倍的不痛快,因此她倒是识时务的很。

    但是永璂这几天却不开心。

    他虽然没在皇阿玛跟前侍奉,但是他可是永瑄的亲弟弟,消息也是便利的很,他知道的比舒贵妃还早,他甚至还知道,这几日皇阿玛一直在招那个陈氏侍寝。

    永璂心里恶心的够呛,这种身份的女子,皇阿玛竟然也要宠幸,难道日后还想让她入宫,成为后宫妃嫔吗?

    只要想着这女子和皇额娘坐在一个宫室里,他就觉得玷污了皇额娘的品性。

    可是子不言父过,皇阿玛想要宠幸谁,他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因此这几日永璂一直在生闷气。

    一直等到永瑄回来看他,他这才把这事儿抱怨了一通。

    永瑄却看着沉静的很,似乎并没有被这事情影响,等永璂说完了,这才淡淡道:“那你知道,若是皇额娘知道此事,她会怎么处置吗?”

    永璂脸涨得通红,许久才道:“自然又要生一场闲气,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永瑄却叹了口气:“错了,皇额娘要是知道此事,只会平静的应下,然后一切听从皇阿玛的吩咐。”

    永璂有些诧异的看向永瑄,永瑄看着自己这个傻弟弟,轻声笑了笑:“咱们身处这个地位,又和那个陈氏有什么分别呢?富贵荣辱,不过是皇阿玛的一句话,你又何必苛责陈氏,她的出身,也不是她能选的,如今被皇阿玛看上,或许也是她的福分,咱们就别多嘴了。”

    永璂一点不理解永瑄这句话,他虽然平时看着平和,心底也自有身为皇子的傲气,如今听皇兄的意思,在皇阿玛面前,他们的身份地位,却是和一个娼妓没什么分别,这如何能让他接受。

    不过他到底也不是个能言善辩的,只能有些郁闷的不说话。

    永瑄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过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好了,别难受了,你这几日就好生在舒母妃这儿待着,学学舒母妃为人处世的方式,别总为难自己个了,要看开一点,才能活的长久。”

    永璂有些别扭的躲过了永瑄的手,闷闷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十哥,咱们什么时候回杭州啊?”

    永瑄见他这样也不生气,抓过他又摸了摸头,这才笑道:“最迟三天就能回去了,这几日京里的折子越发多了,皇阿玛再怎么沉迷也该回去了。”

    永璂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早点回去,我怕皇额娘一个人在杭州孤单的很。”

    永瑄的笑变得温暖起来,又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静容活生生在杭州等了十天,乾隆这才回转。

    她看着回来这个架势,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太后一回来就回了自己宫里,也不等乾隆来送,然后也不让妃嫔和皇子皇孙来给她请安,只说自己身上不舒坦,要休息一会儿。

    至于乾隆,因着皇太后的不给面子,看着有些尴尬,人也看着比离开时瘦了些,眼睛下一片青黑,也没什么精气神。

    静容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但是乾隆似乎也有些疲惫了,有些尴尬的问了几句静容的身体,就借口自己要休息,让静容退下了。

    静容出来之后,也让妃嫔们都回宫歇着了,明日再来请安,然后自己领着几个孩子回了自己宫殿。

    一回去,静容就把永璟和宁楚格打发了,这几日他们也在行宫里玩疯了,今儿起了个大早来迎接皇驾,如今也看着有些疲惫。

    等俩孩子下去,静容就专注问永瑄和永璂关于这次扬州的事儿。

    永璂看着有些期期艾艾的,似乎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说。

    永瑄就干脆多了,直接把这次的事儿脱盘说出:“皇阿玛在扬州,看上了一个瘦马,宠幸了好几日,这次也一齐带回来了。”

    静容听了这话简直无语。

    还真让她给猜着了。

    永璂小心翼翼的看着静容,结结巴巴道:“额,额娘,你别难过,想来皇阿玛就是一时糊涂,他……”

    “好了。”静容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儿我倒是还用不着你安慰。”

    永璂有些呆滞的看着静容。

    静容心下一软,摸了摸永璂的脑门,轻声道:“好孩子,你皇阿玛的事情,你听了只当没听到,心里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这件事额娘自有主意,你不用操心。”

    永璂眼圈有些红红的:“额娘,让您委屈了。”

    静容却不觉得委屈,因为她压根就不在乎乾隆啊,他爱谁谁,瘦马也好,大家闺秀也好,其实到了后宫,也没啥差别。

    “好孩子,额娘不委屈,额娘只盼着你们都好。”

    上一世,原主因为一时激愤,剪了头发,最后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这个孩子。

    如今自己到了这儿,不仅说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得把孩子们都保全了才是。

    永璂看着静容的面色,郑重点了点头:“额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

    静容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开始估摸,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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