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兄弟
自打乾隆离了宫, 宫里的妃嫔们也都松快了下来。
尤其是静容,她这几日总是觉得疲惫,没什么精神, 因此连宫务也很少处理了, 多半都丢给了几个宫女和舒妃。
这一日舒妃过来和静容说话, 看着静容这样懒懒的样子,忍不住道:“娘娘这几日精神头都不健旺,怎么不说找个太医看一看?”
静容皱了皱眉,淡淡道:“只是有些疲惫, 倒也算不得大事, 不必劳烦太医。”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则不然,这几日她胃口大改又疲惫嗜睡, 静容心里隐隐猜测,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只是算着例假的日子, 月份可能还是很浅, 静容便想着先不着急,等到再过些日子稳当些了, 再请太医。
舒妃自然不知道静容心中想法, 只以为真的不严重, 便笑着点头:“娘娘总是这般为他人着想, 却也不想,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当做的事儿。”
静容淡淡一笑, 并不接话。
两人正聊着天, 外面却传话, 令妃求见。
静容一听, 便愣住了, 令妃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失宠的嫌疑,宫里许多人都在背后暗暗笑话她,但是令妃却一直很掌的住,平日里也不出来招人眼,除了早晚请安,也不往人堆里凑,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似得,搞得那些笑话她的人都有些尴尬了。
却是不知道,怎么今儿倒来了她这儿。
“让她进来吧。”静容心中杂念翻涌,面上却一丝不差,淡淡道。
白苏领命出去了,舒妃却凑在静容耳边道:“娘娘,这令妃今儿怎么想起来到您这儿来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失宠了,倒想着巴结娘娘了。”
静容看了舒妃一眼,她这是怕令妃抢了她在自己跟前的地位吗?
静容淡淡一笑:“想来应该不会。”
令妃也不是什么蠢货,自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冷淡下来之后,令妃就应该明白,他们俩是不可能做好姐妹的,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正说着,令妃也进来了,她看着比之前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有些蜡黄。
一进来就冲着静容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静容笑着虚扶一把:“不必多礼,快起身坐吧。”
等到令妃起身坐下,静容又对白芷道:“给你令主子上茶。”
白芷亲自奉了茶过去,令妃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娘娘太客气了。”
静容笑笑没说话。
令妃喝了口茶,这才小心道:“娘娘,奴才这次过来,是有件东西,想要孝敬皇后娘娘。”
她说着,便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秋棠立刻捧着一个匣子站了出来。
令妃笑着道:“前几日看着娘娘用的荷包旧了,奴才想着奴才这两笔针线还能见人,便绣了一对荷包,几条帕子,娘娘拿着赏人吧。”
静容笑着让人接过匣子,自己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果真是十分鲜亮的活计。
“你这也太见谦虚了,就这样好的针线,便是宫中也难得。”静容夸赞了一句,然后又道:“只是我这儿针线色色都齐备,你倒也不必费这个心思,要是有功夫,给皇上绣几样东西才是正经。”
听了静容这话,令妃一时间有些迟疑。
静容挑眉:“难道还有给皇上的?且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
令妃一下子羞得脸红,小声道;“只绣了一条腰带,如今还放在宫里,只怕活计粗陋,伤了娘娘的眼。”
静容却只是笑:“你这话却说的不对,你这针线我不是刚刚才看过,哪里有一点粗陋了,不过既然留在了储秀宫,今儿也就先不看了,赶明我给皇上送信,也好把你绣的这东西也捎过去。”
令妃有些感激的起身给静容行礼:“奴才多谢娘娘隆恩。”
静容笑笑,没再多言。
之后令妃又陪着静容多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令妃离开,舒妃有些咬牙切齿,小声道:“娘娘,原来她今儿过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皇上这才出去几天,她就耐不住了,还想给皇上送东西。”
静容淡淡一笑:“她本就是皇上宫嫔,送些东西又如何。”
“奴才就是看不惯她拿娘娘当踏脚石,说什么给娘娘送东西,分明就是提醒娘娘,明儿送信不要忘了她。”舒妃气得不轻。
静容却并不当一回事,令妃现在也是学乖了,知道她在后宫的立足之地也就是皇帝的宠爱了,因此她省了和他们这些人姐姐妹妹的腻歪,索性只维护一个面子情,一心只笼络乾隆的心。
试想,乾隆这才出去几日,就收到了爱妃亲手绣的腰带,这样的深情,便是个石头人也有所触动了。
更不必说,令妃到时只怕还会附信一封,再诉说一番真情,乾隆那颗心只怕也就飘飘荡荡的往回拐了。
想到这儿静容轻笑一声,令妃这也算是好算计了,完全出的就是阳谋。
不过也正好,她这儿也有件喜事,看起来也该提前一些了。
舒妃满心不忿的离开了,静容则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白芷给她通头。
白芷透过镜子,偷偷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静容,小声道:“娘娘,令妃娘娘如此利用您,难道您都不生气吗?”
静容听到这话,睁开了眼,也在镜子里看了一眼白芷,这才淡淡道:“她也是后宫妃嫔,想要争宠,只要不使什么诡谲伎俩,我为何要生气?”
白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娘娘大度,还是说娘娘没心没肺?
静容约莫也明白白芷这心思,忍不住笑出声:“傻丫头,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赶明儿你找张太医过来,我有些不舒服,想请他诊脉。”
白芷眼睛一亮,其实她这几日也有些怀疑静容是不是怀孕了,但是看着娘娘不说,她也就不敢开口,但是如今既然静容想要找张太医过来,那就说明娘娘想要将这件事公开。
“奴才遵旨!”白芷说话的语气都活泼了许多。
静容淡淡一笑,她身边这些宫女们,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她也知道,而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连累她们落得个悲惨现场。
令妃,她还必须得拦着她了。
第二日一早,皇后娘娘又怀了孕的消息,一下子满宫皆知。
令妃本是坐在床边绣帕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针一下子刺破了指尖,鲜血殷到了布料上。
一边的秋棠见了惊呼一声,急忙就要给令妃包扎。
没想到令妃却皱着眉摆了摆手:“一点小伤,不必大惊小怪。”
秋棠面色讪讪。
而令妃此时也看向来回消息的秋霜:“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
秋霜对令妃的严肃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这是翊坤宫传出来的消息,满宫上下都知道了,听说是张院判亲自诊的脉。”
令妃紧咬牙根,她是故意的!
这是令妃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然后就是强烈的不甘,自己不过是给皇上送个腰带,她至于这般拦着她的好吗?
想到这儿,令妃又忍不住有些悲凉,皇后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又怀孕了,而自己,自己……
令妃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时间又是自伤又是悲愤。
秋棠算是了解令妃的人,见着主子如此,急忙道:“娘娘不必难过,人都说怀孕生子是过鬼门关,皇后娘娘这般年纪……”
“住嘴!”令妃打断了秋棠大逆不道的话语:“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令妃目光狠戾的看着秋棠。
秋棠也被自己大胆的话语被吓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话,她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奴才疯魔了胡言乱语,求娘娘恕罪。”
令妃气的喘着粗气:“这宫里宫外的不知多少眼睛,你今儿说了这话,信不信赶明儿就有人到皇后娘娘跟前报信!到时候是你死还是我死!”
秋棠吓的直叩头,而一边的秋霜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令妃这话也隐隐带着她,急忙也跪下表忠心:“娘娘放心,今日秋棠姐姐也是一时失言,并非成心,而且今日屋中就我们几人,绝不会传出去的!”
秋霜的冷汗几乎打湿了她的后背,她只觉得倒霉,秋棠往日里可是最得用的,言辞也谨慎,今日怎么糊涂了。
令妃伸出手抚了抚额,她其实隐隐也明白为何秋棠会说出这话,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皇后竟有了隐隐的敌意,秋棠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想来也察觉到了一些,因此才会对皇后也同仇敌忾。
令妃明白自己这心态实在是要不得,皇后到底是皇后,而且还是得皇上看重的皇后,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皇后争锋呢?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总觉得,如今这皇后不该是这样的,前有孝贤皇后,后有自己,皇后凭什么得皇上的心呢?她就该默默无闻的当她的傀儡皇后,当着后宫的活靶子,当这母仪天下的泥塑木偶。
而自己,才应该是皇上最看重的人,最喜欢的人,哪怕自己没有生育,皇上也会把她捧在掌心。
这样无端的念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也是因此,她对皇后越发不喜,甚至看到皇上看重皇后,也会心中酸涩。
想到这儿,令妃叹了口气:“今日便罢了,日后再不许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秋棠松了口气,秋霜眼中闪了闪,两人都站起身来。
而令妃则是思索了片刻道:“去我库里取几样东西,送到翊坤宫,只说是我贺娘娘之喜。”
秋棠看了一眼令妃:“那您看什么合适呢?”
令妃皱眉:“之前皇上赏赐的那把玉锁我看着不错,再配几样不打眼的东西,给送去吧。”
秋棠一惊:“那玉锁可是皇上亲自让人给您打的啊,不早说了要给咱们未来的阿哥吗?怎么能送出去?”
令妃有些恼火:“我如今连身孕也无,哪有阿哥给带玉锁,让你拿去就拿去,多什么话!”
秋棠被吓得一瑟缩,到底不敢多言,讷讷应下了。
而静容这边,自打诊出了喜脉,整个翊坤宫上下都是喜滋滋的,恨不得把静容供起来。
静容自己却淡定多了,毕竟已经生过三个了,再来一个也没那么惊喜了。
白青站在一边,笑着对静容回禀:“娘娘,刚刚寿康宫赏下的东西已经过来了,您可要看看?”
静容有些乏味的摆了摆手:“看看礼单就成了。”
白青笑着捧上来,静容仔细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太后娘娘破费了。”
白芷在边上笑:“这是太后娘娘看重娘娘呢,怎么能说破费。”
静容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只觉得太后真的是太有钱了,这么贵重的赏赐说给就给,几乎和生永瑄的时候一样了。
正说着呢,其他各处的贺礼也都来了,而舒妃,甚至还亲自过来了。
她刚一进门,笑声便传了进来,等到了里间,屋里就只听见她一个人说话。
“娘娘这福缘深厚,满宫上下再没有旁人了,好歹也让奴才沾一沾,能有娘娘万分之一的福气,便足够奴才受用一辈子了。”
静容笑道:“你这张嘴啊,满宫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舒妃笑嘻嘻的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娘娘这一胎来的时间也巧妙,娘娘今儿给皇上送信,可要报给皇上知道啊,也让皇上跟着高兴高兴。”
静容面上含笑,看不出一丝不妥:“本想着坐稳了再说,倒是太后娘娘着急,想着早点报给皇上呢。”
舒妃笑的更盛了:“正是这个理,皇上出门在外,听到这好消息,心情也能愉快些,指不定早点就能回来呢。”
静容笑着摇摇头,也不多言。
等这一天热闹完了,静容也越发疲惫了,去给乾隆送信的人早早就离开了,满宫上下又陷入了平静。
静容每日养养胎,写写字,带带孩子,也觉得充实,只是心中对永瑄的思念,却也没停,只想着他现在到哪儿了,吃的可好睡得可好,身子可好。
因着这个,静容是日日算着日子,只等永瑄回来。
静容在宫里思念永瑄,如今永瑄在路上,倒是玩的忘乎所以。
乾隆对他十分看重,这次出来,处处都带着他。
便是面见朝臣,也会让永瑄在边上听着。
永瑄初时觉得有趣新奇,后来慢慢的,竟也听进去了。
不过这次也不光他一个皇子出来,一起来的,还有五阿哥和六阿哥。
五阿哥永琪也很得乾隆的看重,每次也会和永瑄一起听政,而六阿哥看着十分冷淡,每日只读书习字画画,对旁的没一点兴趣。
而永瑄对这个五哥也很敬重,每日里兄弟俩见了面,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看着乾隆十分高兴。
这一日,他们刚刚见外朝臣,宫里的信送到了,乾隆没让永瑄和永琪走,也是想让他们哥俩听一听宫里的消息。
至于永瑢,乾隆早就失望透顶了,不过想着这个儿子到底书画上有些天分,也就置之不理了。
等到信送进来,永琪还好些,永瑄先有些激动起来。
看着永瑄那副笑模样,乾隆忍不住笑:“出来这么久,想你额娘了吧?”
永瑄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儿子还是第一次离开额娘这么久呢。”
乾隆也不觉得他小儿情态,只觉得他孝顺,柔声道:“你如今年纪还小,等日后长大了四处帮皇阿玛办差,也就习惯了。”
说起这个,永瑄眼睛亮晶晶的:“等儿臣长大了,一定好好办差,不让皇阿玛失望!”
“好儿子!”乾隆笑着拍了拍永瑄的小肩膀。
永琪在一边看着,面上依旧含笑,只是紧握的双拳,却也稍微透露了一丝他的心情。
乾隆先拆开了太后给他的信,结果刚看几眼,就满脸兴奋的笑了起来:“好!”
永瑄有些好奇的看着皇阿玛:“阿玛,怎么了啊?”
乾隆看了一眼永瑄,竟高兴地将他抱到了腿上,笑着道:“你快看看,你额娘怀了身孕了,你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真的吗?”永瑄果然十分高兴:“快让儿臣看看。”
乾隆笑着把太后的信给了永瑄,然后自己又从信堆里翻出了皇后的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笑着点点头:“这是好事,李玉!”
李玉急忙站出来听命。
“快马加鞭命人回京,按着永璂的份例给皇后赏赐。”
李玉立刻应了。
永瑄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儿臣替额娘谢皇阿玛隆恩。”说完就要从乾隆膝上跳下去行礼。
乾隆却一把拉住了他,小心的将他放下地。
“行了,你小小年纪,词儿倒是学得不少,听了这个好消息,且回去歇着吧,明儿还有别处要去呢,小心走不动路,又要父皇抱你。”乾隆笑着摸了摸他的大脑门。
永瑄红着脸有些羞涩,小声道:“儿臣都大了,才不要父皇抱,儿臣走得动路。”
乾隆笑笑到底没有拆穿儿子,只笑着将静容给永瑄的信递给他,柔声道:“这是你额娘给你的信,好生拿回去看看,看完就休息,明儿还得早起。”
永瑄也有些累了,接过信,也就顺势告辞离开。
等到永瑄走了,永琪在一边也要跟着告辞,乾隆却张口留下了他:“你先不着急,我考较一下你的学问。”
永琪眼中闪动着喜意,笑着应了。
永瑄看着这一幕没说话,默默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赵嬷嬷正在门外等着,见着他出来了,便要过来抱他,永瑄却摆手拒绝了:“嬷嬷,我都大了,不必抱我。”
赵嬷嬷有些心疼:“阿哥,您今儿都走了一天了,这实在是……”
永瑄却只是笑笑:“也没有走多远,嬷嬷说的夸张了,我还没这么娇弱。”
赵嬷嬷知道十阿哥是个主意正的,因此也不敢违抗,只能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住处走,赵嬷嬷却忍不住道:“阿哥,怎么不见五阿哥出来?”
永瑄背着手,听着这话淡淡道:“父皇在考较五哥功课呢,只怕还得一会儿。”
赵嬷嬷咬了咬唇,她跟着出来这几日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对于五阿哥的看重,不下于十阿哥,有时候,甚至因为五阿哥年长,会更看重些。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赵嬷嬷心里有些发慌。
永瑄也没回头,但好像就是发现了赵嬷嬷的心思似得,突然道:“嬷嬷不必操心,此事我心里有数。”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对了,还有件好事儿要告诉嬷嬷,额娘有喜了。”
赵嬷嬷一听,果然很高兴:“当真?那可是大好事啊,如此,皇上肯定有信送回去,阿哥出来这么久了,也该给娘娘道喜了。”
永瑄点了点头:“嬷嬷说的很是,我这次出来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嬷嬷待会儿帮我收拾一下,也给额娘和弟弟妹妹们送些回去吧。”
赵嬷嬷立刻应了,原本担忧五阿哥的心也收了回来,只想着该挑些什么东西给娘娘送回去。
乾隆考较了五阿哥一番之后,便满意的点点头:“你是个聪慧的,比你几个哥哥要强。”
五阿哥急忙谦虚道:“儿臣不过是一点小聪明,不敢与诸位兄长相比。”
乾隆却是有些伤神的摇摇头:“你不必如此谦虚,你的几个兄长虽然也肯学,只是资质到底不如你,如今你的你个兄弟,也就你十弟聪慧些,不过他是嫡子,自然不同。”
五阿哥握了握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乾隆却好似刚刚回了神,察觉出了自己言语间的不妥,急忙转了话题:“好了,这次宫中来信,你额娘也有信送过来,你拿回去看吧。”
乾隆从信堆里翻了一下,找出一封朴实无华的信封,递给了五阿哥。
“你额娘自来安静,往日里话也不多,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操心着你的,你也要好好读书,不要让她担忧。”乾隆对愉妃几乎没什么印象,但是到底还是叮嘱了一番。
五阿哥接过信,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说完又顿了顿道:“对了,还未恭贺皇额娘有喜。”他恭敬行了一礼。
乾隆满意的笑笑:“你皇额娘来信也问了你呢,如今看你这般孝顺,想来她心中也宽慰。”
五阿哥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信封,但是说出口的语气倒也平稳:“儿臣多谢皇额娘关心。”
乾隆点点头,行了,你去吧,你如今也大了,明年选秀,也该定下人家了。
永琪一听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
乾隆见了大笑:“果真是大人了,也知道害臊了。”
永琪讷讷。
乾隆见了更觉有趣,柔声道:“等这次回了宫,就让你额娘给你指两个妥帖的,先在跟前侍候,你也该知道些人事了。”
这次永琪再也站不住了,急忙满脸通红的告辞离开了。
看着永璂出去,乾隆满意的点头,永琪也是个好苗子,日后倒是可当贤王。
至于继承大统的人选……乾隆抚了抚须,还是得再考较一段时间,还是太小了啊!
等这次回了宫,还是得先给永瑄找几个年纪相当的哈哈珠子,然后再给他找个蒙师让他进学,如今上书房那几个师傅,都不太适合他。
这小子如今不过跟着皇后开始启蒙,就已经学得相当不错了,若是入了学,指不定能把他几个哥哥都比下去。
想到这儿乾隆忍不住笑了。
至于桌上的其他信,乾隆此时却是彻底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