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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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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在帐中等了一刻多钟, 几乎是有些不耐烦了,纯贵妃终于来了。
    她看起来有些诧异,有些忐忑, 仿佛并没有聊到乾隆会在这个时候传召她。
    乾隆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之人, 神色复杂。
    纯贵妃被乾隆的眼神看的一哆嗦, 急忙垂眸,恭敬的给乾隆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摆摆手:“这会儿就不必多礼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乾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宫女兰草:“这个宫女你可认识?”
    纯贵妃自打一被传召就感觉事有蹊跷。
    按理来说, 今日要发生的事儿, 和自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即便是自己在背后鼓动忻嫔,那也是忻嫔先存了这个心思, 而自己放大了这个心思而已,她至多只是抱怨了几句, 多余的事儿一件都没做, 现在却被传过来,实属诡异。
    而当现在她看见那个宫女的时候, 纯贵妃心下一跳, 这不就是她命鹤儿接近的那个宫女吗?
    怎么她被捆起来了?难道是忻嫔的事儿暴露了?
    纯贵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忻嫔, 她此时看起来十分狼狈,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淡雅端庄。
    纯贵妃急忙低头,小声道:“奴才见过她, 她好似是忻嫔的宫女。”
    纯贵妃知道, 在此时此刻, 除了要命的事儿, 她最好不要欺骗乾隆, 否则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乾隆见她认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那你可知,如今这人和忻贵人一起指正你,说你谋害皇子,然后嫁祸忻贵人?”
    纯贵妃心头突的一跳,急忙跪倒在地:“奴才冤枉啊!奴才与皇子无冤无仇,又怎会去谋害?一定是忻贵人污蔑奴才。”
    纯贵妃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皇帝喊忻嫔的称号不同了,她心中不由暗喜,看起来这次别的地方没有达成,但是忻贵人失宠这件事却是实打实的坐到了。
    乾隆嗤笑一声:“可是忻贵人说,她的这个奴才,和你身边的鹤儿所从甚密,这又是为何?”
    纯贵妃一愣,抬起头来,她是没想到,忻贵人竟然把这件事都招出去了。
    这女人是疯了吗?纯贵妃忍不住看了一眼忻贵人。
    却见她正神色灼灼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坚定。
    纯贵妃只觉得心尖突的跳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看起来软弱且没什么主见的忻贵人,竟然有如此凌厉的神色。
    纯贵妃压下心中的情绪,急忙解释道:“皇上,鹤儿自来是个坐不住的,每日里都往外跑,她是太后娘娘当年亲自拨给奴才的,这些年来,奴才也不好管教她,倒是让她的心跑的野了。或许是因为这事儿,才会和忻贵人身边的奴才遇上。”
    纯贵妃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一方面透露鹤儿的出身,是太后给她压根不敢管,两一方面则是说,自己这儿也有太后给下来的人,想要说她什么不好的话,也得斟酌着些。
    忻贵人一听这话,眼泪更多了:“贵妃娘娘,往日里贵妃娘娘挤兑奴才,也就罢了,原也是奴才不配。但是如今毒害皇子的罪名,奴才却是不敢担,任谁都知道我与贵妃娘娘之间的事儿,若是娘娘恨我,大可什么招数都冲着我来,十阿哥多小一个孩子,贵妃娘娘竟也下得去手!”
    纯贵妃简直被忻贵人的这番话给气疯了,真是终日大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这个忻贵人,之前竟然是个扮猪吃虎的,如今终于在皇帝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纯贵妃一咬牙,一下下朝着乾隆磕头:“皇上,奴才冤枉啊,此事真不是奴才所谓,就算这个宫女和鹤儿暗通,奴才也是不知道的啊,十阿哥这般小,奴才又怎会生出这种狠毒心肠!”
    纯贵妃磕的额头都青了,乾隆这才淡淡道:“停下吧,是与不是的,查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李玉,李玉立刻明白了乾隆的意思,急忙上前回应:“请皇上吩咐。”
    乾隆神色淡淡:“你去带人,将纯贵妃和忻贵人的两个帐子都搜查一下,顺便把那个叫鹤儿的传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哪一出戏。”
    纯贵妃听了握了握拳,她来之前,曾让人去找过鹤儿,但是鹤儿却正好不在,因而她只能带着雀儿来了,若是皇帝的人去找人,发现人不在,这口黑锅就切切实实的扣在自己头上了。
    但是皇帝的意志是不容改变的,李玉很快找了一拨人,朝着纯贵妃和忻贵人的大帐走去。
    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帐子围了,这才小心的走了进去。
    先去了忻贵人帐子里,里里外外翻了三遍,结果什么都没翻到,李玉几人只能讪讪离开。
    等到了纯贵妃帐子里,进去了翻了个遍,也没有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李玉站在纯贵妃的帐子里,面上神神在在,今日若是搜出来点什么还就算了,皇上多半不会怪他,但是若是没搜出什么,那么只怕人人都有危险。
    李玉心怀着不安,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帐子里,只盼望能看出什么不妥,但是一直没能看出来,直到最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插在高颈瓶子里的两支木芙蓉上。
    这是今年新培育的重瓣木芙蓉,浅浅的烟粉色,看着十分秀美洁净,只是李玉总觉得,这木芙蓉的枝干有些古怪。
    他没让底下人插手,而是自己亲自走了过去,将两枝木芙蓉从花瓶里拿了出来,对着阳光,仔细的上下观察了一番。
    到底让他看出了些端倪,这木芙蓉的的一段杆子里,有道浅浅的缝隙,像是被掏空了之后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李玉神色一变,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根针,挑开了自己觉着不对的地方,刚一挑开,果然看见有汁液涌出来。
    李玉面上一喜,知道这多半就是那水仙花汁液,因此也不敢触碰,急忙让人用盘子装了,准备拿回去给乾隆复命。
    结果刚出纯妃帐子,之前被派去寻找鹤儿的人就迎面走了过来,看着那人脸色,李玉只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那人脸色难看的上前回禀:“大总管,那个宫女死了。”
    李玉脸色越发难看,死无对证!这对纯贵妃很不妙啊!
    但是他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只道:“先去回禀皇上,请皇上做主。”
    那人自然不会反对。
    一行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回了御帐,进去的时候,乾隆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在敲着桌面,而忻贵人和纯贵妃,依旧跪在地上,两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狼狈,只是忻贵人看着淡定许多,而纯贵妃面上多少有些惊疑不定。
    见着李玉回来,乾隆也没等到他行礼,直接道:“查出什么了吗?”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李玉身上。
    李玉倒是淡定,一摆手,就有人将那两支木芙蓉捧了上来。
    纯贵妃一眼就认了出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李玉当然不会替她遮掩什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
    乾隆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有些狠戾的看向纯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纯贵妃此时只觉得心透凉透凉的,那两支木芙蓉,是他兄长为了讨好她,献上来的,而她虽然恨兄长不争气,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又能如何呢?
    最后到底是看在老父母的面子上收下了这两支花,只是她没想到,岔子竟然也是出在这两支花上。
    纯贵妃的目光顿时变得狠辣,死死的盯着忻贵人:“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
    “够了!”乾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宠妃这样丑恶的嘴脸,一时间满心震怒。
    纯贵妃顿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瘫软在地上,朝着乾隆叩头:“皇上,奴才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奴才!”
    乾隆此时对纯贵妃却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刚刚纯妃的眼神,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同时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之前的嘉贵妃并非个例。
    “你说你是冤枉的,这木芙蓉却是你宫里找出来的,你说有人陷害,那朕问你,这木芙蓉是谁给你的?”乾隆的语气冷冽。
    纯贵妃此时浑身颤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落入旁人的陷阱了,得亏她之前还得意洋洋,以为给忻贵人设下了圈套,没想到回过头这圈套早就套到了她的脖子上,而她却浑然不觉。
    乾隆问她的话,纯贵妃答不出来。
    乾隆眼中的越发失望:“你答不出来?还是这木芙蓉的来历果然有异?莫要逼得朕亲自查!”
    纯贵妃听出了这话里的冷意,只觉不好,急忙道:“皇上,这木芙蓉是奴才的兄长献给奴才赏玩的,但是他也只是从内务府培育花草的匠人那儿找的,奴才以及奴才的家人,压根就不直到什么水仙花的汁液,还请皇上明察!”
    乾隆冷笑:“怪不得你答不出来,原来是你家里的人送来的,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糊涂人,自然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他看向李玉:“让人去找培育内务府培育木芙蓉的匠人,看看纯贵妃的话是否属实,还有,问问苏家人是否接触过水仙花有关的事物。”
    李玉恭声应是,然后又迟疑了片刻,小声道:“皇上,还有件事要禀告皇上,那个叫鹤儿的宫女没了,之后如何行事,还请皇上吩咐。”
    “哈哈!”乾隆都给气笑了,眼神冷冷的看着纯贵妃:“死无对证,你倒是好手段啊!”
    纯贵妃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完了,全完了,鹤儿也死了,她彻底没有辩驳的余地了。
    想到这儿她几乎是有些恶狠狠的看向忻贵人:“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气我平日里斥责于你,便设下这圈套来害我!你真是好狠的心!”
    忻贵人的神色比她还可怜,一边哭一边辩驳:“娘娘,奴才才刚进宫,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若非皇上垂怜,奴才此时已经给娘娘顶了罪了,娘娘为何要如此污蔑奴才。”
    乾隆皱了皱眉,忻贵人在这件事里的处境,的确让他有些怀疑,不过想着她的确也是刚刚入宫,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乾隆倒也释然了。
    “行了,你也别四处攀扯了。”乾隆看向李玉:“先把纯贵妃拉下去禁足,等到宫里的事儿查清楚了,朕自有论断!”
    纯贵妃彻底失了气力,就这么被太监们架了出去。
    至于跟着纯贵妃的奴才们,则是瑟瑟发抖的跟着也出去了。
    乾隆此时终于看向忻贵人,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虽然说她自称是被人冤枉的,但是那个叫兰草的宫女的供词,还有纯贵妃对她的恨意,都让乾隆心中略显不安,她,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纯洁,或者说,在这件事里,她还另外扮演了别的角色。
    忻贵人察觉到了乾隆看自己的目光不对,心中有些不安,原本大获全胜的愉悦也消减了几分。
    她小心抬头看了乾隆一眼,却见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满是冷淡,忻贵人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捂着小腹,呻/吟了一声,就往后倒,结果被自己的宫女接住。
    宫女满脸焦急:“娘娘!”
    乾隆一皱眉,看向还在场的汪毅:“给她诊脉。”
    汪毅急忙跪着往前匍匐了几步,走到忻贵人身边,搭上了脉。
    没多久,汪毅便恭敬道:“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
    虽然说这恭喜,但是乾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只淡淡道:“知道了,你且去一边等着。”
    说完又看向林嬷嬷:“今日麻烦林嬷嬷了,也请嬷嬷下去休息吧。”
    林嬷嬷提着的心松了口气,忙称不敢,退了下去。
    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满脸喜色的忻贵人,暗暗摇了摇头。
    真不是个聪明人啊,皇上只怕心中对她早有怀疑,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曝出怀孕,只怕皇上心中对她的怀疑更甚了。
    毕竟,这样巧的事情,皇上这样的人,是绝不会信的。
    等到林嬷嬷离开,乾隆这才说出了对忻贵人的处理办法:“既然怀孕了,那这几日就好生歇着,不要出来走动了。”
    忻贵人一愣,那这个禁足有什么区别?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乾隆却不给她机会了,直接摆了摆手:“扶忻贵人下去,还有这个奴才。”乾隆冷冷看了一眼兰草:“给我找人好生看管,若是有什么不妥,我决不轻饶!”
    最后一句话,带着淡淡杀意,忻贵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皇上竟然还要留着兰草!
    她心中突然生出恐惧,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不信她吗?
    忻贵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却已经被两个太监死死摁住了胳膊,就这样半胁迫半搀扶的被一路护送回了她自己的帐子。
    等到了地方,两个太监就告辞离开了,而忻贵人想出去,门口却早有人守着,压根不让她离开半步。
    忻贵人满心着急,皇上竟然还是不信她,那这样,她闹出这场大戏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反正纯贵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在忻贵人心焦的时候,樱草终于回来了,她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拉了一天的肚子,如今才锵锵止住,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看着帐子里被翻得满地狼藉,樱草有些诧异:“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忻贵人满心焦虑,哪里还有心情回答樱草的话,有些不耐烦道:“问什么问,还不快收拾干净了!”
    樱草被吓得一哆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领着几个宫女默默开始收拾。
    忻贵人则是回到榻上,一边抚着肚子,一边乱想,皇上不信她,但是没关系,她现在可是怀了身孕呢,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就不怕皇上不回头。
    就看看如今皇后的圣宠,就知道孩子是多么重要,她现在决不能慌,之前出了这么大风头,现在避一避也好,只要安稳的生下孩子,自己在这宫里,才算是真正站稳了脚跟。
    此时的御帐,乾隆的心火未消,而太医院使汪毅,却在心中直叫苦。
    真是倒霉催的,看了这样一场宫廷大戏,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着离开。
    但是明显乾隆并不像在这个时候大开杀戒,没一会儿就平复了心情,只道:“你待会儿去验验那个叫鹤儿的奴才的尸身,看看是怎么死的,可有什么疑点,回头小心回禀于我。”
    汪毅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让他治死谁:“微臣遵旨。”
    乾隆看着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也下去吧,今日辛苦了。”
    汪毅连称不敢,小心的从御帐退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李玉正在外面等候,见他来了,笑着道:“汪太医,请了,奴才领您过去。”
    “不敢不敢,还请公公带路。”汪毅对李玉很是客气,他很明白,这位御前大总管的能量。
    李玉十分满意汪毅的态度,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朝着发现鹤儿尸身的地方去了。
    这次带出来的妃嫔并不多,如今带来木兰的,更少,如今除了纯贵妃和忻贵人,就只剩下了令妃和颖嫔。
    颖嫔自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后宫这些阴诡自来都当不知道,因此这事儿也没第一个传进她耳朵里。
    而令妃的耳目就比颖嫔伶俐多了,忻贵人前脚被禁足在自己帐中,后脚令妃就收到了消息。
    “娘娘,纯贵妃和忻贵人,不知何故,都被禁足了。”来回话的,正是令妃的大宫女秋棠。
    此时令妃正站在书桌前修剪花木,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将一支开的正盛花剪了下来。
    令妃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捏着那朵花闻了闻。
    “这花虽开的盛,但是只要离开了枝头,就没几日好活了,你说是不是?”她看向秋棠。
    秋棠是最知道令妃这几日到底做了什么的,因此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轻声笑了笑:“娘娘高见,正是如此呢。”
    谁知令妃却嗤笑一声:“高见?只怕今日入局之人,都做了旁人的棋子,我亦是如此,何谈高见。”
    秋棠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令妃:“娘娘此言何意?”
    令妃却觉得有些没意思,将手里的花扔到了桌子上。
    “我自己乱想罢了。”令妃摇了摇头。
    秋棠有些不安,低声道:“那娘娘,之后的事情还……”她有些忐忑的看向令妃。
    令妃轻声一笑:“既然已经入局,就算是真做了棋子,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完,不然岂不是白来一遭。”
    说起来也是好笑,之前令妃一直觉得,自己行事高妙,不动声色,就废了一个高位妃嫔一个宠妃,但是如今仔细想想,她却发现,自己此次行事之所以如此顺利,好似有什么人在里面推波助澜,或者说是顺势而为。
    而自己,纯贵妃,忻贵人,都成了那人的棋子,或主动或被动的按着那人的想法行事,更妙的是,就算是自己如今察觉了,也不能退缩,因为这本就是她的目标,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弃?
    想到这儿,令妃不由苦笑,嘴中淡淡呢喃:“皇后啊……”
    静容此时正在喝茶。
    不是她从宫里带来的茶,而是盘山行宫的奴才们进上来的茶叶,虽然没有宫里的茶叶那般醇厚,却也别有一番野趣。
    她笑着对面前的守宫太监点了点头:“倒是麻烦你们上心了,这茶我很喜欢。”
    守宫太监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娘娘言重了,能为娘娘献茶,是奴才的福分。”
    静容笑了笑,让人赏了他。
    守宫太监满脸欢喜的走了。
    等守宫太监离开,原本在次间给宁楚格诊脉的张淳也出来了,他朝着静容拱了拱手:“娘娘,五公主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静容点了点头,面上带笑:“也是麻烦你了,如此,那就明日启程吧,总是待在这儿,也不好。”
    张淳神色一顿,立刻道:“娘娘考虑的周全。”
    静容笑了,什么考虑的周全,宁楚格本就没有生病,所谓养病,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如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们也该回去了。
    静容看向热河的方向,神色淡淡,只是不知道,这次给了她们这么好的机会,她们又是怎么发挥的呢?
    静容垂头看着茶碗里的茶叶,翠绿翠绿的叶子,十分讨喜。
    这世上的植物,总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但是谁又能知道,一株小小的水仙花,竟然有这样大的能量,谁又能想到,忻贵人竟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不过是听了几句水仙花汁液有毒的话,就真的打起了这个主意,又有谁知道,林嬷嬷竟然对水仙花过敏。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算的精细,但是最后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她还得等结果出来再说。
    想到这儿,静容的心脏突然有些刺痛,只是,只是到底可怜了永瑄那孩子,让他处于危险的境地,虽然自己有把握林嬷嬷能辨认的出来,而且就算林嬷嬷不阻拦,赵嬷嬷也会阻拦,但是到底还是让他当了诱饵,静容心中着实有些愧疚。
    许久,静容终于叹了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母子处于这样的地位,若是不能将这些野心家引诱出来处理掉,那么之后这样的事儿只会源源不绝。
    就像她和赵嬷嬷说的一样,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将这些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到这儿,静容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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