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莫锦兰被自家嫡姐一通冷嘲热讽刺激得动了胎气，没多久就发动了。好在莫家庄早已请好了稳婆，下人也训练有素地把锦兰抬进了产房。

    女人生孩子都是去鬼门关走一遭，以求万全，莫锦兰的贴身婢女海棠还特意去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

    婢女们绷着脸进进出出，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只听得稳婆的声。

    “快快，二娘子，用力吸一口气。”

    “来，吸气，使劲，呼吸，使劲。”

    “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莫闫的夫人陈氏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事宜，一副嫡母风范，私下却恶毒地咒骂，她戳戳莫玉兰的额头，“你也是，这个时候你去招惹她干嘛？平白惹得一身骚。等她摔得爬不起来了你再上去踩两脚，不比现在痛快？”

    “阿娘。”莫如兰的长相既不随母亲也不随父亲，光逮着两人的缺点长了，一双吊梢眼看上去分外刻薄，“仙人都大半年没来莫家庄了，干嘛还要忌惮那个贱人？而且我不就骂了她几句吗？她一个贱婢生的野种，我骂她她也得给我受着。”

    “闭嘴，你爹听到了又得说你。”陈氏呵斥她，脸上却不含责怪，反而满是深以为然，贱婢所出的庶女，若不是不要脸地爬了仙人的床，哪能和她的女儿平起平坐？

    莫玉兰本还想说两句，却看到莫老夫人身边的郭氏嬷嬷来了，顿时老实地闭了嘴，要说这偌大的莫家庄，她最怕的便是那位总待在自己院里礼佛的祖母。

    “嬷嬷，你怎么过来了？”陈氏递了个眼色给莫玉兰，然后扯起笑迎上去，“可是母亲有什么事要吩咐？”郭氏嬷嬷是跟了莫老夫人大半辈子的老人，连莫闫都要给她三分脸面，陈氏自然不敢对她拿乔。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琢磨着那老不死的是不是要对她的玉兰兴师问罪。

    “老夫人心疼二娘子，就让老奴过来瞧瞧。”莫锦兰是小辈，生产自然不好叫老夫人过来候着，便指派了郭氏嬷嬷过来盯着点，省得出了什么差错。

    陈氏委婉地向郭氏嬷嬷打听消息。

    “夫人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夫人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妄加猜测的。”郭氏嬷嬷已经活成了人精，脸上带三分笑，让陈氏也揣摩不出莫老夫人是个什么打算。

    ……

    莫锦兰是难产，这一生就生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夜里才把孩子生出来。

    是个女孩，还不足月所以小小的一团，比足月出生的孩子小了有两圈，而且这孩子在母腹中憋久了，浑身青紫，嘴唇也是乌黑乌黑的。

    稳婆使劲拍打了几下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啼哭，她当下就叹着气摇摇头，真是作孽，这孩子看样子是养不活了。

    稳婆麻利地把孩子包好了送出去。

    “生了生了，是个小小姐。”

    陈氏只装了个样子就寻由头回去了，现在只剩郭氏嬷嬷等在外面。

    孩子被稳婆抱出来后，郭氏嬷嬷探头看了眼，皱眉，示意海棠抱好了，这才按照规矩给赏银打发了稳婆。

    二娘子实在是命苦，如今还生了这么个病歪歪的孩子，看着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