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只钟爱眼前的
回到南怀后,林老爷就马不停蹄地直冲向他心心念念的新宅子处交了银子,然后就携着一家子往那搬去。
愈走,林雁织就感觉愈不对劲。
这条路,她好像来过……
直到她停在了那大宅门前,她终于想起,那不就是原主的老家吗?隔壁那间就是千城的,她之前同秦天安来过。
“雁织?女儿!哎——你怎么傻愣在门前,是不是看见这新的大宅子高兴傻了?走吧,快进去挑一间,等下再一起去外面,看看添置些什么。”
林老爷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一个劲地对她招手。
高兴傻的人应该是她爹吧……
“爹,我问你,这宅子你跟谁买的?”
林老爷眼神一闪,说:“就牙行那买的,这屋子我可瞧了好久,终于买下了,就是今后嘛……咳,要节省一些。”
林雁织听他如此说,暂时将自己心里的猜疑丢开,同他们一道进去挑院子。
“这东西都挺齐全的,老爷,看来,咱们就不用再多花银子了。”林夫人指了指前方的院子,对林雁织道,“女儿,刚娘亲我看过了,这院子的布置摆设像似给姑娘住的,那你就住这一间吧。”
林雁织无所谓地耸耸肩。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天安以生意为由,频频上她家来,每每她爹都会找理由让她去一起喝茶,既便无事,也要她待在那发呆。
意图如此明显,林雁织终于忍不住,撇嘴将手中的糕点狠狠地咬完入腹,拍拍手站起身对秦天安道:“安王爷,要不我们聊聊?”
“聊聊好,聊聊好,王爷您看,今日天色如此好,您要不带小女去外面好好逛逛玩乐?日日聊生意的,也该放松一下。”
“甚好,林姑娘,请。”秦天安挑眉笑道。
“唉呀,我忘了之前跟老戈约好了去湖上看曲,安王爷多了就没去了,这订好的桌子……雁织,你看,要不你就带安王爷先去看吧,花钱了的,别浪费了,看完继续逛,晚回家也没事的。”
林老爷笑瞇瞇地推她,一直推出去大门外,甩甩了: “去吧去吧。”
林雁织抿嘴扭头斜睨他,看破不说破。
只是待拐了个弯后,林雁织却道:“大冷天的,我爹糊涂了才会想要去湖上听曲,安王爷,依我看,我们不若就去那茶楼喝喝茶好了。”她抬手指了指。
秦天安轻笑了一声,糊涂说的是他吧?
两人登楼而上,甫一坐下,店小二问:“二位客官可是吃点什么?”
“不用了,说两句就走,给我们上壶白牡丹茶,要陈茶的。”
店小二听林雁织这般说,为难道:“对不起客官,咱店只有新茶,要不您尝尝别的?”
“那不好了,我们秦公子爱的就是陈茶,而且是四年以上的。”林雁织话里有话。
秦天安盯着林雁织,同样意有所指地笑道:“无妨,不管陈茶,新茶,这茶的色泽﹑韵味,都是我所独钟的。”
店小二抓了抓头,偷觑他们两眼,尴尬地笑道:“好的,很快就给您送上。”
“安王爷何必执着,你若是尝过别的……”
她话未说,秦天安便眨眼道:“外面都道安王纨绔,不管是盛京﹑燕州,甚至整个天下的都早已尝过。”
“夸张了,那是世人都你的误解罢了。”林雁织脱口道。
秦天安挑眉,稍微倾身,故意压低他那勾人的嗓音,道:“哦?林姑娘如何知晓?”
林雁织愣了愣,当下想将自己的嘴揪去给扔了。
这时,店小二端了茶过来,服务甚好的给他们倒上两杯后,就又走了。
秦天安举起自己那杯,勾唇对林雁织道:“林燕芝,总之——我,只钟爱眼前的这一杯。”
说完笑着对她歪了歪头,然后将茶一口干了。
林雁织勉强笑了笑后,也拿起杯茶喝了一口,只是下一刻,他的话,却让这口茶悉数喷了出去。
“林姑娘,我们都无婚约在身,要不……凑合一下?”
秦天安话音刚落,就被喷得满脸茶水,两人干瞪着眼。
片刻,林雁织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走到他那,拿起自己的袖摆给他擦脸。
秦天安被她胡乱擦得生疼,一把抓 住了她的手:“可以了。”他又扯了扯她。
林雁织一手按在桌上,才不至被他扯得跌进他怀里,吸了一口气后,笑着咬牙道:“安王爷愿意凑合,那便凑合吧。”
秦天安的笑容还未高高挂起,就听得她又道——
“这世间应该有同王爷一样愿意凑合的女子,若是王爷找不到,那我就去帮你找找。”
见她挣得手腕处开始泛红,秦天安立马放开了她,她也同时后退到门处,拱手道:“今日这茶不合我意,王爷还是另邀他人共尝吧。”
秦天安看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不禁微瞇着眼,郁郁不欢地喃喃道:“燕芝,我若偏要你凑合,你又会如何?”
没多久,刚那店小二又上来,眼珠子不知该往哪放地道:“公子,林姑娘她走了?”
“让林老四过来。”
“是。”
过了一会儿,林老爷就过来了,拱手道:“公子,找属下来可是有吩咐?”
“我明日便上门提亲,你们准备一下庚帖什么的。”
林老爷双眼闪出了亮光:“公子这是将雁织搞定了?恭喜啊,那……日后我不就成了公子的丈人,公子不就要喊我……”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你这假父还想听我喊你什么?该消失就消失去。”秦天安冷冷道,又补了一句,“找个理由,明日之后,将她困在家里,别让她跑了。”
“跑了?”林老爷想了想,瞪眼道,“公子你这是要强娶啊?!这﹑这怎么使得?!”
虽是演的,但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地演了她几年父亲,这林大人也是逗趣讨喜,自己心中早就将她当成真女儿般,这下听他要强娶,心中难免生了些不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许嫁我。”
秦天安看林老四偷偷撇了下嘴,便道:“你这是演父亲演上瘾了?要不要也去若梦居演老鸨试试?”
“不﹑不用了,属下这就去准备。”
秦天安懒得理他,低头看着那壶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笑着喝了进去。
然而,他终究又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