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精神危机（5）
其他几个刚刚被和德支开的护工也全部跑过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要翻天啊你们！”
和德从双杠上跳下来，乖乖站好。
两个护工将地上那个满头时血的人扶起来。
大家也看到了她的脸。
“赵姨！”
“天哪，赶快送到医生那里啊！”
“这么严重……”
她头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看上去格外吓人。
赵姨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
有人将赵姨放到担架上，抬进楼里。
安保也全部过来，带着病人回病房。
现在这样的情况，户外活动只能取消了。
院长带着一个年轻医生也来了。
和德看到那一抹金光，目光就粘在了他身上。
院长冷冷地看着和德，却是对身后的人说：“楚医生，我感觉陈小姐的病情可能加重了，麻烦你了。”
落后他半步的青年，微微垂着眼眸，身形修长清瘦，墨色的发垂在眉下，遮住半个眉眼，露出的那张脸隽美而斯文，透着几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优雅贵气。
他像是生活在古老城堡中的血族。
楚衍抬手顶了下鼻梁的金丝眼镜，温和道：“我知道了。”
和德多看了他几眼，便被护工拉着胳膊，往楼里面走。
和德趁机问身边的护工，“他是谁啊？”
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或者说，时给原主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像是话家常的语气，让护工觉得别提多诡异了。
护工表情变了几下，还是回答道：“楚医生啊，你不是见过好几次了？”
和德：“哦。”
她还没来得及接受任务目标的信息，他又没穿白大褂，远远看着还以为是病人呢。
表面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内里……啧啧。
…
【接收一下任务目标的信息吧。】
楚衍，c城世家楚家的二少爷。
他父亲是军界的大人物，哥哥是市公安局名声响当当的刑侦大队长。
楚衍是一名法医。
在他们圈子里也是炙手可热，盛名在外的人物。
同时他不仅学了法医学，也学了犯罪心理学和精神学。
他出现在南山精神病院，是在帮他哥查一个案子，简而言之就是来这里做卧底的。
和德接受完信息，也来到了楚衍的办公室。
隔着一个帘子，里面就是诊疗室。
护工让和德进去。
里面摆着一张沙发床，能够自由调节，放下就是一张床。
和德在上面坐下。
这才觉得这个地方熟悉。
一来到这，心脏砰砰乱跳，觉得分外压抑。
原主这一个月的记忆都很混沌，依稀记得来过这里两次。
楚衍给她做了催眠治疗，但没有什么效果。
护工把和德送到就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就好像这里有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一样。
和德掀开帘子，打量着这里。
这座办公室的装潢也给人的感觉很诡异，整体的色调很深沉，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一点都不像个医生的办公室。
放下惨白的布帘子。
和德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这声音绝对给原主留下了阴影。
和德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帘子被掀开，楚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和德也第一次对上了他那双眼。
那双如泼墨般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两个漩涡，幽深，诡谲，同时也瑰丽而迷人。
相比起那双相当危险，附带着某种魔力的眼眸，他的脸和他的那双眼睛完全不相符。
那是一张温润斯文而楚楚动人的脸。
所以才把眼睛遮住吧。
否则很容易被人发现是个蛇精病！
和德又想到了雪莱。
每次准备把她关小黑屋时，就是这种眼神。
和德笑眯眯的，“楚医生，我觉得我很正常，不需要做什么治疗。”
楚衍已经穿上了白大褂，纯白的色泽格外衬他，他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疏冷和清贵，显得高不可攀。
他温润轻笑，“院长吩咐的，而且陈小姐刚刚行使暴力，不觉得自己也应该被治疗吗。”
“完全不觉得，我那是清醒状态下动的手。”
“哦，好吧。”楚衍摘下手腕上的手表，在旁边拧了一下，秒针跳动的声音似乎变得缓慢。
他将手表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哒……哒……哒……
一声声，秒针跳动的声音微弱地回荡在小小的诊疗室中。
秒针跳动的声音能有多响？
几乎是可以忽略的声音，但和德不知为何觉得格外清晰，一声又一声地在脑海中震动。
“麻烦陈小姐看着我的眼睛。”
和德下意识地抬头，对上没有任何阻挡的黑眸。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眼镜取了下来。
那双深潭似的眼眸，以温柔的力道正在把她往里拽。
和德目光飘忽了一下，又很快清醒。
她乖乖配合着楚衍。
楚衍问了几个很轻松的问题之后，又问：“一周前的晚上，陈小姐在房间里做什么？”
之前的问题还跟她的心情有关系，而且能够说是在了解她的心理吧。
那这个问题就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了。
和德：“睡觉。”
“那天陈小姐和赵姨发生了争执，因为什么。”
“她骂我。”
“陈小姐很生气吗。”
“还好。”
楚衍眉峰微动，“但陈小姐对赵姨进行了严厉的处罚。”
处罚这个词用的很讲究，和德很满意。
“没事干啊，闲着也是闲着。”
楚衍皱眉。
不对劲。
这不是被催眠状态下的语态。
楚衍：“陈小姐那天那么容易被激怒，之前是不是还被院长带着去了其他地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和德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疑惑。
楚衍一惊，“你……”
“我没有被催眠。”她要是轻轻松松就被催眠了，还混什么？早死千百遍了。
“我那天没有见过院长。”和德继续他那个问题回答。
和德也差不多知道楚衍想问什么。
她突然跟赵姨起了争执，不像原主的做事风格。
原主都是疯疯癫癫的，并不会像其他精神病人一样引起动乱，更别提揍人这种事了。
楚衍可能觉得那天原主有点不对劲，以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其他事。
他来到这里就是当卧底的，要找的就是线索。
但他来这里两个月了，什么线索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一周前和德闹了点事。
楚衍：……
楚衍表情有些难看，拿起眼镜重新戴上。
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