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公会那边发过来了电子版合同，希望宋传佳能尽快答复，宋传佳答应下来，然后把合同发给了宋蔚。
这个事情，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考虑，毕竟今天听到的东西和她之前想像的，差距太大了。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给浇蒙了，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还是干脆等宋蔚那边看完合同了再一起商量吧。
宋蔚再回消息，已经是晚上了，他说：“有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这事儿居然还能有好消息？宋传佳有一点惊喜，果断选择了好消息。
宋蔚：“好消息是这个合同没什么坑，内容和那个公会的人说的基本一致。”
“这也能叫好消息？”和那个人说的基本一致，不就是说他们之前想像的暴富都是假的吗？宋传佳仿佛看见月入百万的生活长上翅膀飞走了。
“证明别人没坑我们啊。”宋蔚苦笑着说。
“还有坏消息，坏消息就是，合同内容和公会那边的说法基本一致。”宋蔚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是的佳佳，咱们的富贵梦，做得还是太草率了。”
宋传佳突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但她又说不说是被谁给骗了，大概，是被不了解网路行业的自己给骗了吧。
可是思酒他说．．．．．．对！她是被思酒给骗了！
宋传佳点开了思酒直播的那个视频平台，看见思酒正在直播，她用电脑点开了直播间，给思酒发了私信。
然后她就看着思酒的直播等待，她看见思酒在等待游戏匹配的空隙拿起了手机，看见他划拉了几下，然后看见他什么也没说，放下手机，继续看向电脑。
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不理她？
宋传佳直接登上了游戏，向他发出游戏邀请，思酒这次看见了，他“哦？”了一声，然后接受了游戏邀请。
“姐你这会儿怎么有空来啊？”
这次宋传佳是能看见她出现时，思酒直播间的情况的，但她对这许多刷自己名字的弹幕没什么感觉，她今天来，是要跟思酒讨个说法的。
不过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这些粉丝的观感，大家都怪热情的。
“我来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思酒在镜头前夸张的挑起眉毛，说：“哦？什么事啊？”
他们已经进了游戏，宋传佳操作游戏人物的手不停，说话依然沉稳连贯，不受影响：“是这样的，其实现在有人想签我做主播。”
思酒反应很快，马上也跟着装糊涂，说：“好事啊，我直播间好多人问你是不是主播，都想关注你。”
“对，是好事。”宋传佳一边瞄准前方，一边说，“前后有两个人出来跟我谈，一个说让我月入百万，一个说每月五千，还有下降空间。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问题是他们是一家的。”
弹幕开始刷起了问号，思酒也是一脸疑惑，但他疑惑的点不是这两个来谈判的人的迷之操作，他疑惑的是：“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月入百万这种话？”
宋传佳看了眼电脑上满屏的问号弹幕，知道大家都跟她一样，觉得思酒和他公会的人有问题。她感到很欣慰。
她看着思酒那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脸，啐了一声。
“你刚是不是‘呸’了一声？”
糟糕，麦没关，宋传佳面不改色的说：“没有，你听错了。”但她看见好多弹幕说“呸得好。”哎，不愧是她的粉丝。
“那个，小酒你看嗷，我只认识你一个主播，所以遇到这种事我也只能找你问问了，你说我是不是被骗了。”
思酒想要为自己辩解，但这个时候他辩解了就等于认了，而且他确实用话术误导了法特罗，如果现在说出来，他恐怕会被骂。
而且现在满屏的弹幕已经开始刷“死骗子”了，个个为法特罗义愤填膺的，他不敢说。
“这个肯定不对劲的啊。”思酒含糊着说，“姐你要是想签约，就来我们公会啊，我们公会是跟平台合作的，你来这个平台扶持大，粉丝也多，我也在这儿，肯定好发展的。”
看来对方是想装傻到底，宋传佳还在想之后的措辞，又一时被游戏里的情况分了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思酒又接着说：“我们公会虽然不敢向哪个保证能月入百万，但我是觉得，像姐你玩游戏玩得这么好，粉丝和收入超过我，那是迟早的事。主播的收入嘛，都是很直观的，谁有能力，粉丝多，流量大，谁就收入高，我要是有姐你这个能力，我肯定不会担心自己的收入。”
宋传佳听完，沉默的拿下对面的敌人，带着思酒走到了游戏的最后，吃鸡。
她在思考，思考思酒刚才说的，有几分真话。
她谢过思酒的建议，跟思酒弹幕告了别，借口有事下线了。虽然出现只玩了一局就走，有点扫兴，但思酒也没有多挽留。
她关掉了思酒的直播间，手机再次点开和宋蔚聊天的界面，想了想，把思酒说的话概括了一下，发了过去。
宋蔚看过之后，说：“我觉得这是很明显的画饼，他说得好听，但是也没有做出任何保障。”
宋传佳：“我也觉得。”
宋蔚继续说：“我朋友介绍的律师今天也跟我说，直播的合同，就像娱乐圈有些合同一样，它只说会扶持，但扶持力度如何，这是很难界定的，如果他们没有尽力扶持你，你也很难证明他们违约。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保证你一定能有多少流量，他们说得再漂亮也只是在画饼。”
宋传佳：“我也觉得。”
宋蔚：“那咱们就直接拒绝了吧，这工作太不靠谱了，要是这种情况下你直接去全职做直播，没做出来的话，太耽误你了。”
宋传佳：“我也觉得。”
宋蔚：“那明天就去拒绝了吧。”
宋传佳：“不然我们签了吧。”
宋蔚：？
宋传佳用电脑一边浏览着搜索出来的关于直播收入的信息，一边回复说：“你之前说的那些我都认可，我也觉得思酒说的话是在画饼，但问题是我觉得他说的对。”
“像我这样的实力，用得着担心收入吗？用得着担心流量吗？宋蔚，我觉得我铁定能行。”
宋蔚：我觉得你铁定没醒。
“咱们就是想太多啦，要是公会平台能保证哪个人一定能成大主播，不就人人都是大主播了？这一行，看的就是个人实力，论实力我会输？还是跟之前说的一样嗷，我是主播，你是经纪人，咱们明天就去签约！一起做大做强！”
宋蔚还是很理智的，他毕竟也工作了几年了，知道宋传佳这个时候全职做游戏主播的风险，知道网络世界流量易逝的道理。
宋蔚斟酌了片刻，诚恳的说：“你能行！咱们一起做大做强！”
作为一个业余电竞人，他不管是对于宋传佳能靠游戏赚钱这一点的信任，还是对于游戏直播的向往，都很深，深到超出宋传佳的想像。
此刻的宋传佳正沉浸在自己马上就能赚大钱的喜悦中，而宋蔚：电竞人！冲呀！。
签约这个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宋传佳很快跟公会那边商量起开播的事，对接的依然是和她谈合同的，思酒的运营，小陈。
确定一些开播事项的时候，她问公会的人：“可是我只有一台笔记本，这样能直播吗？”
小陈说：“没关系，你可以先用工会的设备。”
她问：“但是我刚毕业，总不能在我父母家直播吧？我爸妈肯定嫌我吵，我放假呆在家三天之后就会被嫌弃了。”
小陈：“没事，你来公会直播，我们这里有工作区域。”
她问：“那你们公会在哪个城市啊？我过去住在哪里啊？”
小陈：“．．．你可以自己租个房子，大家出来工作都是这样的。”
她说：“啊？我还以为你们会安排，坦白说有点失望。”
公会的小陈捏茶杯的手紧了几分。
她：“我租房的话干嘛还要去公会直播，我在出租屋里直播不就行了？”
小陈：“可是你不是没有设备吗？设备在公会这边。”
她：“啊？不能外借吗？”
小陈：“不能的。”
她：“这都不行啊？那不就跟上班一样太不自由了，当时就是觉得自由才来的。”
小陈突然血压不低了。
她说：“行吧，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小陈咬牙说：“那麻烦你了。”
她说：“没事，你们以后还是考虑周全一点。”
小陈牙咬得太紧，失语了。
待血压被茶水浇下去了一些，小陈换了个话题：“每个直播平台的受众都不一样，咱们平台年轻人多一些，比较喜欢acg二次元之类的，你除了打游戏之外还有什么爱好，喜欢看动漫吗？”
她回：“一般，我比较爱看剧。”
小陈说：“哦哦，那比较喜欢日剧英剧美剧还是什么？”
她回：“国外的剧看得少，我喜欢国产剧。”
小陈：“啊，这样啊。”
她回：“我也看看网文，这算acg吗？”
小陈：“算――的吧，那你应该知道一些网络梗吧？比如一些日文梗？”
小陈想举几个例子，刚打完“空你几哇”，看到对面先回复了。
宋传佳：“会的会的。”
小陈今天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欣慰，“那你会些什么？”
她回：“八嘎亚路，死啦死啦滴，米西米西。”
“好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是挺好笑的。
小陈听着宋传佳的笑声，不知道自己今生怎么居然会有幸遇见这么邪门的大学生。
等宋传佳终于笑完了，他脑子也不再嗡嗡响了之后，他告诉她以后直播思酒会带她一段时间，给她引流，然后把思酒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她。
“那个，能不能换个人啊？我觉得思酒不太能帮到我。”
小陈感到有一些诧异，他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自己播还是想换个人带你？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觉得思酒不合适吗？”
“思酒这水平，你不觉得我跟思酒一起播，不是他给我引流，而是我给他引流吗？”
小陈：嚯！你一个新人，给四百多万粉丝的主播引流？
小陈想起思酒的建议，让他不要多想，直接顺着法特罗的思路说，他决定试试：“但是现在很多认识你，想看你的人都集中在思酒那里。”
宋传佳恍然大悟：“这倒是，思酒这厮蹭我这么多流量，我得先把这部分收回来。”
小陈：“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