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被弹劾
朱瞻基买蛐蛐的钱全都是由秦锋提供的,朱棣只给了秦锋一个月时间,可就没再提供过任何帮助了。
把朱瞻基的蛐蛐卖出高价,秦锋多少也能收回些本金。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不管怎么说秦锋好歹也是个生意人,本能卖出高价的东西贱卖出去多少会有些百爪挠心。
“冠军蛐蛐,若非家里急需用钱肯定不能卖的,就这些蛐蛐虽没拿过冠军,但今蝉联数次冠军调教过的那可也是不容小觑的,回去后只要再多调教一下,胜率至少可达一半。”
秦锋和朱瞻基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两个暗卫化为随从,贴身跟在朱瞻基身边,跟出来的其余暗卫则混迹于这些人之中。
但凡有对朱瞻基有图谋不轨中,这些暗卫当即便能行动。
秦锋虽是跟着这些朱瞻基一块出来,但有了危险这些暗卫只会奋不顾身保护朱瞻基,像秦锋这种只能自身自灭。
为保自身安全,秦锋特意把王金虎带了出来。
王金虎是没有那些暗卫的本事,但若有一般危险保护他足够了。
秦锋卖力吹捧,加之有朱瞻基冠军的光环在,倒有不少人动心的。
最紧要的,还是朱瞻基这些蛐蛐卖的都不贵。
平常蝉联多次冠军培养出来的蛐蛐那可都是数十倍的价钱,朱瞻基的蛐蛐不过都比平常价多了三倍而已。
没用多久,便有人拿钱买进。
反正玩蛐蛐那也是有钱人才能玩的起的,这些人根本不差这两个钱的,朱瞻基的蛐蛐若能助他们拿冠军那当然好,实在拿不了也无所谓。
片刻的功夫,十几只蛐蛐便全都卖光。
正准备收摊回去之时,一伙拿着木棍的壮硕大汉亦步亦趋冲他们这边走来。
“殿下,那些人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朱瞻基正沉浸在把蛐蛐卖出高价的喜悦中,只抬头扫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道:“找我们作甚,我们又没惹到他。”
还没惹到?你涉足的蛐蛐圈子却又不遵守人家的潜规则,惹到利益团体怕是一把手都数不过来了。
秦锋一个眼神对视,那些人许是以为他们的目的被发现,当即加快脚步而来。
这还等什么,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秦锋顾不得多想,剩余的蛐蛐罐也不要了,拉着朱瞻基撒腿便跑,道:“走走走,快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瞧着朱瞻基和秦锋跑了,那些人当即追了过来。
好在有那些暗卫在,在发现有人追着朱瞻基过来,当即现身阻拦。
能随朱瞻基贴身出来的,那都是有些身手的。
在分出两个暗卫的护送下,秦锋扭头瞧了一眼,那几个手拿木棍的魁梧大汉被打的落花流水,完全没有还手能力。
没用多久,暗卫们在解决麻烦后,为了避免再有不测全都化身明卫寸步不离跟在了朱瞻基身旁。
不说正事已经办完,即便是没办完事碰到这种情况,秦锋也不敢再带着朱瞻基在外面瞎晃悠了。
之后便在暗卫的护送下直接回了宫。
回宫后,秦锋这才道:“殿下再卖蛐蛐的时候别再出去了,反正臣也随殿下抛头露面过几次了,知晓殿下是冠军的也应该知道臣的,臣代殿下去卖,今日这事儿太吓人了。”
朱瞻基身份摆在那里,谁敢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你去那就不危险了吗?”
关键时刻,朱瞻基还是挺讲义气的。
秦锋摆摆手,道:“臣为殿下担负危险也是职责所在。”
担心朱瞻基会因心里负担不同意让他一人去,秦锋在最后又补充道:“臣在这里长大,街面上的各条路臣都熟悉,更何况臣出去的时候也能多带些护卫的,脱身并不难。”
在朱瞻基纠结时,秦锋接着又激道:“怎么,殿下是不信任臣?”
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都解决了,朱瞻基再不同意那不就成不信任了吗?
朱瞻基连连摆手,应道:“当然信,那就你自个去吧,若有危险的话抓紧时间跑就是,蛐蛐不重要。”
这话听起来还挺暖人心的。
秦锋嘿嘿一笑,正欲出言,一内伺站在门口开口,道:“秦侍讲,陛下请你过去一趟。”
不是说好了给他一个月时间吗,这不还没到吗?
皇帝宣召不管原因如何都不能不应,秦锋心里狐疑,嘴上应道:“行,我马上就去。”
之后,秦锋起身,随同那内侍直奔华盖殿而去。
华盖殿外面,一大群朝臣跪着,见到秦锋过来脸上均是愤愤难平的怒意。
他这几天除了带着朱瞻基玩玩蛐蛐,可没干过什么事儿啊,又怎么惹上他们了。
做个好人怎就那么难啊!
秦锋脸上挂着笑,快步越过这些朝臣直奔华盖殿而去。
华盖殿中除了朱瞻基,还有陈瑛和几个秦锋不认识的朝臣。
秦锋行礼之际,朱棣当即开口问道:“今日带着瞻基又出宫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更何况这也是朱棣同意的。
只不过,这是与朱棣私下的约定肯定是不能当着陈瑛这些朝臣的面说的,只能一五一十回应朱棣,道:“是有此事。”
秦锋承认,陈瑛当即像是抓住了把柄,兴奋道:“陛下”
朱棣冷冷扫了一眼陈瑛,沉声问道:“与人起了冲突?”
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朱棣好端端的干嘛要找他,这是有人告状了啊。
秦锋瞅了一眼陈瑛,回道:“是有此事,不过陛下放心,此事不怪我们,而且我们也没吃亏。”
反正出宫也是朱棣同意的,只要不出问题朱棣可就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没想到还没等朱棣开口,陈瑛随之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天潢贵胄之身怎可像市井无赖一样在街头斗殴,秦侍讲好歹也算是殿下先生,不能对殿下起到表率教导作用也就罢了,怎还能领着殿下胡来,这近一月时间殿下的课也停了吧?胸无点墨殿下将来又如何能够效力社稷?”
陈瑛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私利之事说的堂而皇之。
被陈瑛教训了一顿,在朱棣面前,秦锋异常乖巧,显得委屈巴巴地,道:“殿下课是停了,但殿下自己也在看书啊,怎就胸无点墨了。”
秦锋气势弱,陈瑛非但没有罢休,反而步步紧逼,直接跪地道:“臣请陛下罢免秦锋侍讲之责,历朝历代凡为皇子皇孙侍讲者大多皆为科举出身,秦锋连个童生都不是,怕很难担当殿下教育之重任。”
理由倒是挺充分。
之前在秦锋刚被任命为侍讲时便有人以此为原因劝谏过朱棣了,那时候秦锋没什么过错,又刚为燕军军卒解决了虱癣之症。
再加上,解缙几个本来反对的大学士因迷上了秦锋的算数渐渐由反对变为了支持,其他的反对之声也就渐渐消身匿迹了。
现在朱瞻基迷上了蛐蛐,秦锋作为侍讲本就有些责任,他还寸步不离的陪着,所有的责任自也就全都落在他头上了。
这近一月以来,外面对秦锋弹劾时朱棣是否维护过秦锋不得而知,反正这次朱棣是没替秦锋说话的意思。
从始至终,只操着手看热闹。
真是不够意思,他这一个月以来,为他孙子操心擦力付出这么多,关键之时连句话都不给他说。
既然朱棣不为他说话,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秦锋微微一笑,反问道:“学而优则仕,但出仕者又非非得科举,还可以培养门生实现自己的价值,孔圣人还没有功名呢,他难道就不是个合格的先生?”
反正离会试还有一段时间,借用这个机会寻几个又能力中进士的士子,或以利益,或以忽悠,收他们当个门生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陈瑛脸色当即难看了许多,脸涨的通红,道:“你这是抬杠,那时候有科举吗?”
是没有科举,但陈瑛他说的是历朝历代,可并没把科举之前排除出去的。
秦锋摊手,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说有特例的啊。”
瞧着秦锋抠字眼,陈瑛也不再这个事情上再做纠结,转而道:“秦侍讲的意思是,秦侍讲即便不是科举出身也是有望培养出能中的士子的?”
秦锋如何不知,这是陈瑛故意使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小菜一碟。
秦锋斩钉截铁,自信满满道:“很有这个可能。”
陈瑛之前或许只是想状告秦锋,让朱棣罢免了他的侍讲。
侍讲好歹是秦锋的官身,有这个侍讲傍身,陈瑛要对秦锋使的绊子很多时候都使不上力。
现在秦锋竟敢自己给自己挖坑,陈瑛当然是得埋点土了。
不然,也对不起秦锋。
“那不知这次会试中秦侍讲的门生中能出几个进士?”
能出几个,他哪敢保证。
秦锋微微一笑,道:“出几个这哪说的清楚,秦某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还没门生,哪知能中多少个。”
一个门生都没有,就敢夸下海口?
陈瑛更自得,逼问道:“这么说,秦侍讲是有把握在会是开始前收个举人门生了。”
能中举人者,谁不是桀骜不驯者。
凭秦锋资质,傻子才会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