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邪灵】
【说你—骚。】
笙笙白玉脸颊瞬间爆红,他唇珠抖了抖,随即一脚踹在桑衡身上:“你才是妖精!我是伟大的邪灵!才不是妖精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笙笙气鼓鼓,摇着他的伞走了。
桑衡在那呆了好一会儿,才脸颊红红的摸了摸笙笙踩过、踢过的地方,摸了摸耳垂。
·
与桑衡邂逅、签订契约后,任务进度条开始缓慢往上涨。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桑衡渐渐尝到许愿的甜头。
“能不能让打我的人,受到惩罚吗?”
“别的同学都有电脑,我想买一台电脑……”
“如果工资能高一点就好了。”
……
诸如此类。
笙笙冷漠看着鱼儿一口口咬着饵,听着桑衡在电话那头说:“笙笙,这次专业考核只考了第二,我拿不到奖学金了。”
桑衡打电话过来,想得到笙笙的安慰,可他不敢见笙笙,一见到他他就想起那个吻和柔软的唇。
但笙笙不这么想。
“需要我帮你做掉专业第一么?”
桑衡心陡然一跳:“不不不,现在是21世纪,那是犯法的。如果他没有时间学习就好了。”
笙笙烦腻:“那你想好了没有?”
“什么最耽误学习啊?”桑衡的喃喃自语被室友听到了,室友顺口接了一句:“谈恋爱最耽误学习啊。”
桑衡没细想,顺口一说:“也是,如果你去跟应殊谈恋爱,那他肯定没有时间学习了。”
话说完,桑衡就觉得不对了。他额头有些发烫,像是针尖轻轻刺进去。
与此同时,他听到笙笙说:“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谈恋爱。”
桑衡:……啊!?
·
“叩叩叩,少爷,你的私人家教来了。”
仆人恭敬的敲了敲门,在得到笙笙同意后,低眉顺敛进到屋子,下一秒目光落在笙笙半脱未脱的白筒袜上,目光沉了沉。
“少爷,我帮你把袜子穿好。”
他无声关上了门,挡住了门外的视线。同时,三两步走到笙笙面前,捏住了他的脚踝。
力气有点大。
仆从呼吸急促,用手指勾着筒袜边,往上一拉,白筒袜重新套好。
似乎是中间有褶皱,仆从手掌从踝骨一路顺到的小腿肚。
笙笙细皮嫩-肉,仆从指腹粗糙有茧子,惹得笙笙发痒。
“好了,不要了!”笙笙在床上滚了半圈,眼瞳里含着薄薄水雾,他常年未经日晒的皮肤奶-白且清透,使小性子的时候,眼下、眼尾总散着海棠色。
仆从执拗:“还有一只。”
笙笙气急,他翻起身子,伸脚去踢仆从。
他是恶毒反派。
行事乖张、肆意。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完全融入角色。
他虽然顶着一张芙蓉漂亮脸,可私底下欺负仆从、侮-辱“哥哥”。
像现在,他伸着脚,恣意踩在仆从的肩膀上。
居高临下间,眉目纵意、秾丽,像一笼开到荼靡的花,开口却恶毒至极。
“你要是再弄得我发痒,我就一脚踢你脸上!”
仆从噤声,牙齿紧紧咬着唇瓣,额头上热汗涔涔,半蹲在地上的身体都在发抖,如果注意一点,就会发现他腰往后退了退,裤子被汗水打湿了,沁出一团水渍,越晕越开,牙齿咬得死—紧,眼瞳里却充满欲—色和痴—迷。
笙笙洋洋得意,跋扈娇纵:【系统先生,我好坏哦,他都吓得在发抖了!】
笨蛋不清楚,可001清楚得很,肆意张扬、毫不顾忌的笙笙,抬脚时候,从裤筒往上,纤细线条一览无余。
他身上没什么黑色素沉淀,连膝盖也是暖玉的粉白色,双腿更是笔直纤长,脚踝骨节清晰,连脚趾都透着粉。
被这样的一双脚踩着,哪里会痛?
【。】(笨)
门外的应殊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他敲了门两下,自己敲门进去了。
“顾小少爷,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笙笙脾气坏,往他脸上砸枕头:“我让你进来了吗?”
仆从如释重负,快速替他套上袜子,却在看到应殊的时候,眉头拧紧。
笙笙懂。
他无理取闹,连仆从也看不下去了。
可那又怎样,他还可以更过分!
笙笙伸手:“抱我过去。”
应殊冷嗤一声:“你是没长腿?”
目光落到纤细的小腿上,腿挺长,套着白筒袜,还挺好看。
笙笙小脚丫晃动两下,神情狡黠矜傲:“我刚穿的袜子,会弄脏的。”
“让我来吧。”仆从擦干了汗,恭敬且僵硬的将笙笙抱起来,笙笙趴在仆人怀里,对着应殊做鬼脸。
天真明艳。
应殊是气笑了。
骄纵、任性、路也不走,这辈子是头一回见到,活生生的废物点心。
仆从小心翼翼将笙笙抱去书房,像是抱着精美艺术品,将他放在椅子上,随后恭敬离开,其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让笙笙由衷感慨:【我恶毒反派形象果然深入人心,他好怕我啊。】
【。】(嘶。)
应殊没立场责骂笙笙,他是来给人当大学家庭教师补习课文的。
对方开价很高,应殊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他对眼前的漂亮宝贝为什么不去上学完全不感兴趣。
应殊正儿八经替他上了一个小时的课。
笙笙根本没听。
记忆里评语给他定下了“天资愚钝”四个字,贯彻他的性格。一开始听着应殊的课,或许还有点兴趣,但他天生不是读书那块料,后来坐在椅子上一小时简直折磨,他东扭扭、西扭扭,最后干脆趴着睡觉。
等应殊讲完,他姿势都换了好几个,连小脸蛋都睡得粉扑扑,睫毛扇在臂弯,嘴唇上腻着一层氤氲的水汽。
应殊有几秒失神,目光落在雪花藕节似的手臂里。
臂弯窝着的精致脸蛋,呈现出刚睡醒的粉粉白白,眼瞳飘忽着,盯着他,舔了舔嘴角。
啧。
应殊皱了下眉。
***
笙笙刚睡醒,生怕自己流口水,赶紧舔了舔唇角,然后发呆听着001在汇报信息。
【应殊,原文男主攻。】
【应家私生子。其母身患绝症,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笙笙拿捏着那句“母亲正在接受治疗”,当即有了恶毒反派的恶趣味。
他半睁眼睛,将醒未醒,伸手托腮。
粉嘟嘟、俏生生脸颊肉被轻轻托起,眼神矜傲。
“应殊,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应殊反应剧烈:“什么?”
笙笙眼瞳里染上一层薄雾,他伸腰打了个哈欠,隐约看到一点红红的舌—尖。
“那我包养你?”
羞—辱感像重重一记耳光,打在应殊脸上。笙笙伸手想握他手腕,手指刚刚触碰应殊,应殊像是被电一下,转而他猛地甩了下手腕,面色沉沉:“滚开!”
笙笙吓了一跳,跌回椅子里,眉目拧起来。他将小腿搭在桌子上,套着白筒袜的脚丫将桌上的课本扫到地上。
他轻轻笑起来,比世上最灿烂的花还要明艳。眼角、眉梢,皆是单纯烂漫,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无比。
“被本少爷看上,是你的福气,应殊。”
应殊下颌线绷紧、脸色阴沉,眼瞳里毫不掩饰着厌恶和嫌弃。
应殊冷嗤一声:“顾笙笙,我对你这种……”
他打量物品似的,将笙笙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感兴趣。”
“你才毛都没长齐!”笙笙气急,随手拿东西就砸。
小脾气上来,那脸蛋愠着一层薄粉,眼瞳亮晶晶的。
笙笙气恼,椅子重重砸出去。
没砸到人,倒是砸到古董花瓶上了,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应殊冷哼一声,目光落在笙笙白筒袜上,思绪短暂停顿了一瞬——
那白袜子脏了。
***
应殊离开后,接到了医院电话。
像是应征某种恶毒的预言,应殊鞋带断裂,他接下电话,唇瓣紧紧咬死,直至出血。
“……病危,需要立刻动手术……”
应殊紧急赶往医院,迎面砸来的是巨额手术费。
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为了养活应殊,劳累过度,身体早已经绷到极限。
应殊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心绪,又不得不残酷面临人生的第一次抉择。
从急救室匆匆出来的护士,将选择送到他面前。
“病人快撑不住了……我们打算使用新型药剂,但是产生的费用会很高……救不救?”
应殊耳朵里面仿佛灌了水,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仅存神志在长篇句读里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
救还是不救?
再护士第二次询问的时候,“救”这个字眼几乎脱口而出,但又生生被压了下去。
这注定是一把烂账,医生、护士都说得很明白。
救下来以后,并不保证就能够活多少年,也不能保证人康复。
病患的治疗费像是无底洞,住院、吃药、生活……哪一个都需要钱。
应殊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几乎是目眦欲裂,眼瞳都带着血丝。
“……”应殊发不出声音。
……
【现在,你可以尽情侮辱他。】
……他喉结好大哦。
【。】
笙笙冰凉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男人的喉结,很得趣儿,像稚儿对比着成年人的躯壳,他收回手,摸着自己的小小的喉结,似乎有些不满意,杜鹃花一样红润的唇瓣抿出一个弧度。
注定说不出来好话的嘴微张。
“应殊,跟我谈恋爱,我可以替你支付这笔费用,甚至还能帮你给掉所有医疗费。不然你要亲眼看着自己妈妈躺进太平间吗?”
应殊掀了下眼皮。
那一刻,笙笙的表情实在是可恨。
秾艳、稠丽,荆棘玫瑰似的刺入他平静的生活,肆意又张扬的生根发芽,肆无忌惮挤压着他的土地。
再张狂的人,嘴唇也是软的,像丰润带着水珠的玫瑰花瓣。
应殊扭开头,他没办法拒绝开好的条件。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笙笙不谙成年人逃避的做法,非要逼迫他发出声音,应殊腻烦,把人薅过来,嗓子里像糊着一层东西,说不出允诺的话来。
笙笙顺从惯了,以为这是要抱的意思,应殊还没说话,他倒是自觉,轻飘飘坐进了应殊的怀里。
应殊浑身一震,鼻尖满满的是从未闻过的甜香,一点点勾着他去深嗅。
笙笙不满的在他身上拧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
应殊定定看着他,咽了下口水。
“好……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注意人设。】
笙笙狠狠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狗鼻子吗你?”
应殊放开他,抱胸冷嗤一声:“我是狗,你是什么?我的……小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