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电动车要什么驾驶证？”林纳海无奈扶额, “你能健全的活到现在，真是社会的仁慈。”
“不是你说的吗。”贺百川不悦。
“是我唐突了。”林纳海摸着良心道歉，“我错就错在不该用正常人的脑回路去看待你, 你就是你, 是不一样的烟火。”
贺百川蹙眉。
虽然他没听懂, 但看林纳海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你到底走不走？”他不耐烦地问, “不走你就自己跑回去。”
“走走走。”林纳海拎起外套。
“你先在这里等会。”贺百川从兜里掏出钥匙, “我去把车开过来。”
林纳海：“……”
你个小破电动能不能别用“开”这样的字眼？
很快，贺百川就推着自己的小电驴来在他跟前停下了
——这是一辆黄色的小型电瓶车，前面的踏板很小, 看上去像是专门为女性设计的一样。
“这车能搁下你那两根大长腿吗？”林纳海灵魂发问。
“勉勉强强。”贺百川戴上头盔, “你来骑的话应该刚刚好，不过你喝酒了，所以还是我来吧，万一死在路上就不好了。”
林纳海微笑脸，“你考虑得还挺周到。”
“那还用说。”贺百川天生不具备分辨好坏话的技能, “给, 头盔。”
林纳海接过套在头上。
一辆女士电动车上载两名成年男性, 属实有点小。
“抱住我的腰。”贺百川说。
林纳海单手撑在后面，“小题大做。”
“那你坐稳啊。”贺百川正了正头盔，“这车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得了吧，你个小破电动能有多……”
“嗖——”
林纳海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吹成了表情包。
他整个人瞬间变成了大风天里在天上飘的塑料袋, 连个支撑点都没有。
林纳海艰难地腾出手去搜寻贺百川的腰，然后用力箍住，紧了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贺百川的背包。
空间有限, 他只能把头贴在贺百川的太平洋宽肩上。
“我都说了会很快。”因为隔着头盔，以至于贺百川的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你抓紧一点，要是被甩下去我还要回去找你，很麻烦。”
凌冽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倒是更能体会到前面这个人的温暖——从不溢于言表，向来只用行动表达。
不过说实话，贺百川沉默不言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一点都不愧对“内娱颜值天花板”这个称呼。
林纳海默默透过后视镜去看他。
还没等他收回视线，电瓶车突然剧烈摆动起来。
林纳海一不留神差点被甩到车轮底下。
他下意识地探头去看，结果发现是贺百川在晃腿。
林纳海皱眉，“你干什么？”
“你快看。”贺百川见他注意到了，便又晃悠起那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引得车身一阵剧烈地摇晃。
“看什么？”林纳海不解。
“像不像蝴蝶翅膀？”贺百川的声音带着雀跃，“扑拉——扑拉——扑拉——”
林纳海：“……”
这么帅的人，偏偏长了张嘴。
看来上帝还是很公平的。
他暗自腹诽。
其实林纳海酒量并不是很好，毕竟他的胃不能受刺激，但遇上酒又不肯撒手。
加上实在是对程铮这事儿过于郁闷，所以就多喝了两杯。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碰这玩意，还是因为贺百川这看似不起眼的小电驴属实速度有点快，林纳海的胃翻腾得有点难受，他皱皱眉头，调整了下坐姿，将下巴靠在了贺百川的肩膀上。
“你干嘛？”贺百川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纳海没有说话的心情。
事实上，在《为你出道》的时候，他跟程铮的关系就处于一个良性竞争的模式，程铮擅长舞蹈，林纳海是个绝佳的vocal，两人又总是分到一组表演舞台。
他们两个能力互补，又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取得傲人的成绩，所以经常不自觉地去跟对方比。
譬如程铮训练到凌晨三四点，林纳海就会不甘示弱地也闷在练习室不睡觉，两人熬鹰一样拼命，就看谁先忍不住“昏迷倒下”。
相互制约而又共同进步。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林纳海自己也不清楚。
他侧头看看路边斑驳的树影和熙熙攘攘的人行街道。
原本在刚加入bhole时，林纳海并没有跟这群人交心的打算，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过于脆弱，维系起来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所以只要能维持住同事间那种溢于表面的和气，对他来说就够了。
可谁能想到现在陪他穿过城市烟火气的人，竟然是一开始做梦都想把他踢出组合的贺百川。
林纳海不由感慨良多。
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不会是睡着了吧？
贺百川略微抖了抖肩膀。
“干什么？”林纳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贺百川清清嗓子。
现在没有镜头。
夜晚的景色又是那么美好。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他们两个还贴得这么近。
天时地利人和。
贺百川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什么时间会比现在更适合告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是时候给林纳海创造开口的机会了。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贺百川酷酷地问道。
“啊？”林纳海有些懵，“说什么？”
“当下心里的感受啊。”贺百川说。
当下心里的感受？
林纳海微微蹙眉。
他心里其实没什么感受，胃倒是有。
“哎呀，就是那方面的。”贺百川耐不住性子。
“哪方面？”林纳海一头雾水。
贺百川的耳朵发红，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燥热，“就是……你对我的看法之类的，你想说就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一定要想清楚再开口，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
林纳海想了想。
半晌。
“你能不能靠边停一下？”林纳海揪了揪他的领子。
这么隆重的吗？
贺百川心里有些紧张。
早知道今天出门就穿得正式一点了。
他深呼吸几口气，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脏，焦灼得他手心直冒冷汗，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贺百川。”林纳海叫他，“你可不可以跟我过来一下？”
“啊？”贺百川机械地扭过头，“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树林。
四下寂静，斑驳的树影将他们两个完美地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一定要这么刺激么？
贺百川有些忐忑。
“你可不可以扶一下我？”林纳海问。
贺百川本就焦躁不安的心，跳动得更加剧烈起来。
气氛都已经这么暧昧了，简简单单告个白，剩下的事情回宿舍再说就可以，结果林纳海现在竟然还要求自己去扶他？
他已经够热了，再进行肢体接触的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不情愿归不情愿，贺百川还是伸手扶了林纳海一把。
林纳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贺百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第二更。
不出意外的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