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
虽然赢了个寂寞, 但胜在开心。
两人回去的路上各捧着一大桶早就吃腻了的巧克力。
“咳、咳咳——”贺百川用拳头抵在嘴巴上方，控制不住地轻咳了两声。
林纳海裹得跟只熊一样，即便车里开了热死人的暖气, 也没舍得把围巾和帽子摘下来, 听到身旁传来的咳嗽声, 他便费劲地把围巾往下拽了拽, 好让嘴巴露出来说话更清晰。
“让你赶潮流，啥天气啊穿运动外套，你怎么不穿个老头衫呢？”
贺百川睨他一眼,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还不让人说说了。”林纳海抱怨着, 但却是真的没有再开过口。
毕竟他理亏。
没有贺百川别说是赢, 粉丝们估计都要怀疑他没参与录制了。
“巧克力怎么办？”贺百川的嗓音愈发沙哑，他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喉咙，皱眉看向林纳海，“扔了吧, 我看到都想吐。”
林纳海觉得荒唐, “你是不是飘了？咱们革命先烈又是吃草又是吃雪的, 到你这就连巧克力都吃不下？”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长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 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放在以前, 这就是山珍海味你知不知道！”
“那你吃。”贺百川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林纳海顿时僵住了, 他赶忙摆手打哈哈，“你这纯纯就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贺百川依旧是那副没有波澜的表情。
“这不。”林纳海往后靠了下，然后指指窗外，“圣诞节快到了。”
“so？”贺百川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
“别仗着自己是美国来的就在那里给我拽english。”林纳海嗤之以鼻，“我听不懂, ok？”
“ok。”贺百川比了个手势。
“哥，停个车。”林纳海拍拍驾驶座的椅背，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围巾不住地往上跑，他只得往下拉了又拉，看上去笨拙得有点可笑。
贺百川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手给他拉到了底。
“谢谢。”林纳海客气而又有骨气地冲他道谢。
“停车干什么？”经纪人踩了刹车却没解锁门窗，他可不放心放任这俩人出去鬼混，“大白天的要是碰到粉丝，我可不保证你俩能清白着回来。”
林纳海：“……”
你把粉丝当成什么？
“这不快圣诞节了。”林纳海将帽子往下拽拽，确保能完全盖住耳朵，接着吸吸鼻子，“这巧克力我们也吃不完，我寻思就直接送出去呗。”
“真热心啊。”贺百川阴阳怪气，“革命先烈一定感动死了吧。”
“别这么幼稚行不行。”林纳海不屑与他争锋，转而继续跟经纪人说道，“加上宿舍还没开始买圣诞节要用的装饰品，这不正好借这个机会一块弄了呗。”
经纪人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
其实把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换成其他成员，他都不会这么纠结，可偏偏就是他俩喜欢凑在一起……
再三权衡下，经纪人还是决定把他们先拉回宿舍。
至于买东西这种事，交给助理来就好了，万一又跟上次似的突然吵起来被人当成不法分子送到警局，不止是bhole，青柠的脸都要被他俩丢光了。
想到这里，经纪人终于下定决心。
结果刚开口就从后视镜对上了林纳海那双狗狗眼。
经纪人：“……好吧，就一次。”
“芜湖——”林纳海举手欢呼。
“又不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贺百川嫌弃地搭着双臂，“至于这么高兴？”
“你刚才明明就笑了！”林纳海不服气。
“没有！”贺百川很无耻地否认了，“那是你的错觉！”
“明明就有，你还不承认。”林纳海依依不饶。
经纪人：“……”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但两人下车的速度显然比他后悔的速度要快。
等他不放心地还想再嘱咐两句的时候，这俩人已经没了影。
弄得经纪人只得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临近过年，街上四处都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空气中还渗透着点刺鼻的销黄味儿——炮竹擦燃后释放出来的气息。
林纳海狠狠吸了一口。
吐气的同时，又莫名有些怅然。
从参加《为你出道》开始，他就再没回过家了。
之前没跟原公司解约做练习生的时候，还能偶尔回去两趟，现在出道成为一名整整的艺人后，却是再也没了时间。
“想家啊。”贺百川冷不丁凑上来。
“昂。”林纳海也每避讳，“你咋知道的？”
“猜的。”贺百川耸肩，迈着大步进了商店。
“奥——”林纳海抑扬顿挫地拉着长音，接着小跑跟上去，意味深长地晃悠着手指指他，“我知道，因为你也想家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写什么？”
贺百川插着兜错身离开，“别瞎猜。”
“哎呀还害羞了？”林纳海又跟上去，兴致勃勃地伸着脖子去看他的表情，“没事儿，这不人之常情吗，我好说歹说也比你大，身为哥哥理应要照顾弟弟嘛，不用跟我不好意……”
“嘭——”
他光顾着伸头去看贺百川，全然没留意前边的柜子，猛地撞了一下后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林纳海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抱怨地看了看偷笑的贺百川。
肯定是故意的！
看以后谁还关心你！
林纳海在心里腹诽道。
他提提裤子，弓着腿做出起跑的猪呢比姿势，刚准备猫着腰助跑给贺百川来个突如其来的撞击时，就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林纳海的注意力被吸引。
那人身形清瘦，即便是戴着口罩都掩藏不住身上那股艺人气息……
林纳海渐渐皱了眉，他缓缓站直身子，有些复杂地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良久。
是程铮。
自打上次综艺录制后台一别，两人就许久没见了。
要不说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身边突然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贺百川还真觉得不舒服起来。
他佯装查看货架上的小饰品，实则却在偷偷地从缝隙里搜寻着林纳海的身影。
贺百川的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货物，一眼就锁定了那个穿得像只熊的人。
找到了。
贺百川走近。
“你好，付一下钱。”程铮正在柜台处结账。
“一共384元。”收银员礼貌地将小票递给他。
程铮没接住，小票飘到了地上。
他回过神来，对这一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打上次他自作主张地把程盎阳的负面新闻爆出去后，就时常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程铮轻声叹口气，尝试了两次才把小票捏起来。
然后就顺着那道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的视线，看见了林纳海。
不远处的贺百川此刻却停了脚步。
换做以前，他肯定要冲上来跟程铮理论。
他不是没这么做过，之前江望在他背后说bhole的时候，他就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过。
但……
他还是选择了尊重林纳海的选择。
就算林纳海选择继续跟程铮做朋友，贺百川也不会从中制止些什么，毕竟程铮做的事跟江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铮单纯是被当成了把枪，就算没有程铮，江望也照样会把那些爆出来。
贺百川自认为是个大度的人。
当然，就算林纳海还是选择继续“铮海cp”，那他……
那他就不能忍了！
反正程铮不能太过分！
贺百川像头凶凶的小狮子。
“好久不见。”程铮率先打了招呼。
林纳海匆匆收回视线，不自在地扫了眼周遭的货架。
接着就对上了一双气势汹汹的眼神。
他转身想去找贺百川。
“我最近有一档节目，是有关舞蹈的。”程铮又说。
林纳海脚步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向贺百川走去。
“节目的宗旨是将每家经纪公司的编舞特点借此展示一下，到时候可能要去到青柠。”程铮这次语速急了点，见林纳海终于肯停下来后，才舒了口气，语气因为速度放缓而略显轻柔，“方便……出个镜吗？”
林纳海哂了一声，“你啊？”
程铮不做声了。
林纳海闷声不吭地站在贺百川身边。
“刚才不挺硬气么。”贺百川拽拽他的围巾。
“不知道。”林纳海无奈摇头。
“说什么了？”贺百川问。
“就说……”林纳海故意拉着音，“爸爸我错了。”
贺百川嗤笑，“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
林纳海岔开话题，转而看向他手里的袜子，“怎么着，你准备买回去挂在床头跟圣诞老人许愿？”
“才没有！”贺百川忙把袜子藏到身后。
要知道，圣诞老人是不会随便发放礼物的。
只有亲自挑选出一双跟自己契合的袜子，才有可能获得礼物。
贺百川每年圣诞都会放袜子，可自打成年后就没有再收到过礼物了。
他今天好不容易跳到了一双适合自己的，手覆在上方都能感受到温度。
“我靠！”林纳海嫌弃地看他，“承认一下会死吗？”
“我买给自己穿的不行啊！”贺百川咬死不认。
“……这上面还有圣诞老人。”林纳海无语。
“这叫童心未泯。”贺百川振振有词。
“得，圣诞老人可不会搭理说谎的小孩。”林纳海无谓耸肩，“我看他圣诞夜晚上理不理你。”
东西买完了，付钱的是林纳海。
贺百川正忙着在那里分发臻享巧克力。
这还是他主动要求的，原因么，也很简单。
贺百川虽然嘴上不在意，但心里却还是挺在乎圣诞老人那边对他的看法。
他一边给那些小朋友发巧克力，一边企图能借此抵消一点刚才谎话造成的后果。
林纳海都不用问都知道他心里那点小算盘，无奈地笑笑后就掏出手机来，准备扫码付账。
可是刚打开手机，他的注意就被接二连三的几条弹框吸引了——
程铮做假票 热！
作者有话要说： 贺百川（虔诚）：刚才撒谎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要是能日万就好了，咔咔一周完结。
天天日三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