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
“对了宋哥我们给队长买的猫就在沙发旁边。”林纳海趁机抽身, 顺便指了下沙发边的猫包，“你等会给队长送进去吧，长得可好看了, 特别亲人。”
“好。”宋泓点头。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林纳海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眼尾还不忘扫了眼贺百川。
但贺百川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他怎么琢磨都摸不清贺百川现在的心思, 只得拍了拍有些酸软的后脖，假戏真做地回到了卧室。
“嘭——”
“咔哒——”
关门的同时上了锁。
“今晚睡客厅？”宋泓关切地询问。
“没心思睡。”贺百川语气带着疲软。
“正常。”宋泓笑笑，“我知道这种感觉。”
“无所谓了。”贺百川口是心非, “显得我多离不开他似的。”
“带了酒。”宋泓举起手中的瓶子, “一起喝一点？”
“不要。”贺百川荒唐地笑出声, “宋哥，我知道你是怕我郁闷，但我这都没开口表白好不好，又不是被拒绝了, 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再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借酒消愁这种愚蠢的事才不会干。”
五分钟后。
“呜呜呜你说他怎么这样啊……我对他那么好……”贺百川红着脸, 神志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不算清醒了, 他歪坐在沙发旁边，捧着酒瓶哭得伤心, “难道我就没有心吗？我才二十一岁, 我是同期艺人里hiphop业务能力最好的，我长得还这么好看，更何况我还这么积极阳光乐于助人，你说我到底哪儿不值得他喜欢了？”
宋泓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可能是因为自恋吧。”
贺百川抽抽噎噎地吸鼻子, 撩起沙发罩就开始擦眼泪。
“别太难过，哭完好好休息。”宋泓拿手背把他的脸蹭干净，“今晚现在沙发上凑活一晚，营营这几天还在外地活动回不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贺百川含糊地应着，事实上他除了自己的低呜声什么都听不见。
宋泓安抚了好长一段时间，贺百川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最后抱着宋泓的胳膊，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了他的袖子上，这才慢慢停止抽泣，睡了过去。
“总归要发泄一下。”宋泓轻笑，接着附身用手整理了贺百川额前的碎发，因为哭得厉害，贺百川额头上尽是些细密的汗珠，他便拿来块毛巾，仔仔细细给贺百川擦干净了脸，这才松口气，拎着剩下的那瓶酒回到了宿舍。
宋泓坐在椅子上，面前铺着几张散乱的a4纸，上面还残留着几个音符。
他略微整理了下桌面，然后悠悠打开了那瓶酒，一股独属于微醺者的酒香气登时在逼仄的空间内游走开来。
总归是要发泄一下的。
宋泓将酒压在玻璃上，沿着杯壁缓慢倒下。
这边倒是冷静，躁动的人在对面的房间。
林纳海单手抵着下巴，从卧室的这一头踱到另一头，然后又从另一头折返。
他眉头紧锁，眼睛盯着底板，不知疲倦地做着往复运动。
ok，冷静，冷静林纳海。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安抚好那根躁动的神经。
没事，不要担心。
林纳海缓缓睁开双眼。
他一缓心头积郁的闷气，在写字桌前坐下，然后铺开一张a4纸，又拉开那盏散着暖光的台灯，将bhole其余四名成员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最后，林纳海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最中间。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队长喜欢自己。
林纳海在自己和程盎阳之间画下一条线。
至于我……
虽然队长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显而易见。
林纳海标下单箭头。
还有宋哥，宋哥对队长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偏爱。
林纳海又赶紧在两人之间画下一条线。
但队长似乎对宋哥没有兴趣。
他仔细回顾了下过往的点滴细节，最终还是标了单箭头。
问题就在于……
贺百川。
啧，这个贺百川。
林纳海咬着笔杆犯了难。
难不成……贺百川喜欢我？
“靠，我靠！”林纳海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地在纸上画下了个爱心，他赶紧把那颗心涂成黑圈，因为过于用力，a4纸很快就被他用笔迹戳了洞出来。
他愣愣地望这张纸。
“已知，宋哥喜欢队长，队长喜欢我，贺百川似乎是喜欢我。”林纳海开始埋头苦算，“假设我跟队长在一起，那宋哥跟贺百川就会伤心。”
他很快就否决掉了这一版的方案。
“假如是我跟宋哥……”林纳海一顿，接着飞快地画下了个叉号。
先不说他自己的意愿，单是宋泓那边就绝对不可能同意，毕竟宋泓出了名的偏爱程盎阳。
“那如果说我跟贺百川在一起的话。”林纳海画来画去，原本就被他戳了个洞出来的a4纸此刻被填满了线条和箭头，已经看不出来原貌了，他左算右算，最终还是决定采纳第三套方案。
“这样做队长依然是单身，所以宋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那就不用伤心，贺百川也会高兴，这样就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了。”他满足地看着自己得出的结论。
虽说感情上的事根本做不到两全，但这已经是林纳海能想出来的对每个人尽可能都好的方案了，即便是……
他压根也没把自己的立场考虑在内。
不过bhole能长久走下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林纳海扔掉笔杆，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么神清气爽过。
他踢掉拖鞋，餍足地扑到了自己的床上。
现在只要考虑怎么婉拒队长的心意就好了！
这边好不容易抚平了躁动的神经，另一边的气氛又变得炽热起来。
“一个人喝闷酒？”程盎阳穿了件松垮垮的睡衣。
被酒精麻痹了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起来，宋泓缓缓掀起眼皮，脸色被浸染得有些红，但他已经习惯了不表露情绪，语气依旧带着往日的温和，“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呗。”程盎阳附身拎走了他桌上的那瓶酒。
睡衣本就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经不得丁点大幅度的动作，一片白皙登时暴露在空气里。
宋泓收回视线，将程盎阳的衣领整理好，“晚上风凉。”
程盎阳没应，背对着宋泓自顾自将腰抵在了他的桌子上，良久的沉默后，才往嘴里灌了口酒。
苦涩的麦香登时溢满口腔。
他平静地看着窗外。
“宋泓，其实……”他顿了几秒，扭头对上宋泓那双带了点醉意的眼眸，“我最近在考虑退队的事情。”
“嗯？”宋泓看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就……”程盎阳有些不好意思，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想拖累bhole。
他不住地用指肚去摩挲瓶口，接着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宋泓托着下巴，那双本就压抑已久的视线，在酒精的作用下再也掩饰不住，自上而下地扫过程盎阳微颤的睫毛、翘而挺的鼻梁、沾了酒渍的双唇、修长白皙的脖颈、滚动的喉结……
“就想退啊，这也要理由？！”程盎阳赌气一样“咚”地把空了的酒瓶掷在桌上，正欲继续说些什么，转头却对上了一双炽热的视线。
他愣了一愣。
“你……”程盎阳试探性开口，“你对我，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喜欢……唔——”他紧了眉头。
温润的触感从喉结处传来。
宋泓单手插进他的发丝里，滚烫的鼻息游走在有限的空间内，连带着每一次喘息都带上了旖旎的氛围，宋泓抚过他被酒精熏染得绯红的脸，压低的声音里充斥着极力的克制，“不喜欢，就说停。”
程盎阳撑在桌上的手略微收紧。
宋泓附身就要索吻。
“别……先别……”程盎阳双手抵上他的胸口，闪躲的神情内残留着紧张和忐忑。
宋泓于是就停了下来，压在桌上的指尖微微泛红。
“今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了。”程盎阳推脱着，“明天……明天再说吧，行吗？”
宋泓盯着他看了良久。
“吓着了？”宋泓眉眼都是柔和，他轻笑一声，后退两步，把两人的距离从咫尺拉到了安全距离，“好了，不要多想，早点休息。”
说罢，便扯过毛巾去了浴室。
徒留程盎阳还没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
“嘭——”
清晨，宿舍的门是被踹开的。
陶营拎着大包小包，肤色已经黑成了包拯。
他迫不及待地把东西丢到沙发上，拖鞋还没换就急不可耐地砸响了林纳海卧室的门，砸完又冲到对面开始砸程盎阳的卧室，就这么两边来回砸，亢奋得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吱嘎——”
两个卧室的门相继打开。
“咳咳——”面容苍白的宋泓此时正披着毯子，“回来了？”
“对啊宋哥！”陶营张开双手，刚要冲上来给宋泓一个熊抱就及时地刹了车，紧接着眉头皱成中国结，“宋哥，你咋感冒了？”
告白未果反倒惹了一身火不惜半夜冲凉的宋泓尴尬地笑了笑。
程盎阳有些不自在地挪到了黑眼圈快要耷拉到地上的林纳海身边。
昨晚思考了一整夜要如何拒绝自家队长的林纳海干笑两声，接着挪着步子移到了贺百川身边。
抱着酒瓶哭嚎大半天眼睛已经肿成核桃的贺百川清清嗓子，神情带着不自然，很快，他就耷拉着头抬腿走到了陶营身边。
陶营：“……”
我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