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rd医疗】
送岛崎刹那回家的方式也很简单。
简单和岛崎刹那交流好想法又将联系方式交换之后，上杉乐在门上展开的黑雾就成为了岛崎刹那回家的通道。
岛崎刹那离开之后，住宅里突然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上杉乐被所有人注视着，不明所以地回望。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加州清光问着，整个住宅目前加上上杉乐也一共只有五个人在活动，实在是有点冷清。
上杉乐的确有一点想法。
“你们之中受伤最重的四把刀是谁？带我去看看。”
现存的刀剑中，受伤最重的毫不意外，都是在多数审神者中受欢迎的人气刀。其中有几个伤得最重的至今还被放在房间最深处，小心护养着。
“压切长谷部、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以及一期一振。”加州清光走在最前面，一一介绍道，“他们是和前任主人接触最深的，在那之后也是为了保护大家，才……”
刀架上的刀被同伴小心地护理过，却还是显得灰暗破旧。
上杉乐没动手碰，让在场四人一人携带好一振刀，转身在身后划开了开启空间的黑雾的门。
“我记得鹤丸国永。”上杉乐有些抱歉，“上次本来想尝试着治疗一下结果大失败……这次有补救的机会了，走吧。”
和横滨总是有缘的。
以防万一，上杉乐落脚的地点是横滨与其他城市交接的城市边界。临近中午，太阳还没有抵达最强烈的时候，树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和热度。树林中是清凉的，上杉乐在抱着名为鹤丸国永的刀走入横滨界内，毫不迟疑地投掷出骰子。
【rd医疗，1d100=4，大成功。】
开门红！
黑雾一拥而上，几乎把鹤丸国永包裹住了。上杉乐不拖延，紧接着就让剩下三人依次把刀剑递给他骰医疗。
【rd医疗，1d100=3，大成功。】
【rd医疗，1d100=2，大成功。】
【rd医疗，1d100=1，大成功。】
连续4次大成功，幸运值数字也飞速下降为3、2、1，最终定为红色的“0”。
上杉乐现在没空和【猫头鹰的幸运水】纠缠，刚刚被医疗大成功的刀剑还处在修复状态。他打了个响指，黑雾将在场所有刀剑以及他全都吞噬带走。
空旷的树林里，鬼祟的有着人形却又不是人类的存在逗留于此地，它们遥望着追踪之人消失的方向。
“逃走了，逃走了1
“明明只要继续喝幸运水就好了1
“猫头鹰的幸运水，为何不再来一杯——”
“明明享受了那么多的幸运1
“逃走了，他逃走了1
“不可原谅1
谣传睁着混沌的“眼睛”，将使魔的一字一句听入耳中。
【不用战斗也可以，无法匹敌也可以。】
谣传本体的魔女无声说着——
【它有在意的人了，它已经有弱点了，真是可笑。】
……
被医疗大成功，摆放在大厅里的四振刀剑在五人的专注目光下，其中两振率先修复完毕，几乎是同时爆开樱花雨显现出人形。
“哎呀，老爷爷好久没能这么活动身体了。”
曾经刺目显眼的骨角完全消失不见，三日月宗近身上不再是暗堕时的凄惨模样，看起来完全是健康的样子了。他身着的出阵服平安贵族风味十足，金色喉轮挂于胸前，腰间挂着的本体刀崭新得夺目。
与本体刀上类似的，有着金色流苏的灰色房纽系在发饰上挂在耳后，发饰与深蓝色的短发相得益彰。干净利落中，又有着一些繁复的贵气高雅。
新月般美丽的男人像和泉守兼定那样被审神者盯上，长久地被绑定在身边观赏着。
三日月宗近在一开始是持着无所谓态度的，他并不孤单，和泉守兼定年龄虽然是刀剑里年下的那一类，交流起来却不会有太多的代沟。
这大概和和泉守兼定把自己看作一个成熟帅气的可靠男人有关，审神者不在的时候，和泉守兼定也与他说过——【强大、美丽、帅气、可靠，这样的我也能让那家伙安心一些吧】。
正如和泉守兼定心里一直在意着堀川国广，才更被审神者拿捏那样，他也是同样的。
但是，不仅仅是容易受到伤害的短刀以及新锻造出来的刀剑，保护着还弱小的刀剑的其他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离去了。
同为三条派的岩融正是之一。
要说真正暗堕的那一刻是什么时候，那大概……
是从本丸里第一振刀被恶意碎刀开始的，怒意在平淡的表情下日渐积攒，在谋划弑主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有形之物终将消逝，却不应该是因为这种原因，这种形式。
与他一起发起弑主行动的正是身边的几位同伴——压切长谷部、鹤丸国永，以及一期一振。
压切长谷部在众多刀剑男士中，是“宠爱主人”“唯主命是从”信念最强的。审神者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仅仅是某次听说了压切长谷部的相关周边是热门，才开始把他放在眼里。
审神者中会有关于刀剑男士的人气排行榜，一些自产的周边谷子也会被审神者在圈子里售卖，让那些不好意思和真正的刀剑男士亲近的审神者得到满足。这些谷子包括近距离拍摄的刀剑男士的各种姿态的照片，也包括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之间发生的故事。
最先带起这种流行的就是时代靠后科技较为发达的那些审神者，旧时代的审神者们更多的还是写文字和描绘画像。不管是哪些，能带来的、且越过时之政府的利润都是超出想象的。
审神者便开始了故意的和压切长谷部的接触，两人工作上的交流变得频繁，就连本丸里的事务也接二连三交给压切长谷部安排。压切长谷部除了对审神者主人身份天然的无法抗拒以外，还抱有解救三日月宗近的想法。
但就在压切长谷部提出“不如让我来代替三日月”的时候，他被审神者敌视了。
所以，负责在门口迎接被迫过度出阵的短刀们回本丸的刀剑，就变成了他。
……这大概也和原本负责迎接刀剑们归来的岩融，在某次时间溯行军追来时为了保护短刀，和时间溯行军同归于尽导致碎刀有关。
那个事件后不久，由三日月宗近带领的弑主事件就发生了，但紧随其后的是本丸被时之政府流放，被暗堕气息以及时间溯行军入侵，不可避免地走向本丸空间被宇宙风暴撕碎的结果。
【你们关系很好吧？】审神者最后对他说的话语是极其残忍的，【从今以后不要待在我眼前，到门口去接人吧——对了，记得把谁没回来报告给相关人士，至于还会不会把碎刀的他们再锻出来，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压切长谷部的确是爱着主人，会为了主人做任何事情的刀剑。
但，前提是——
那得是他承认的主人。
岩融遭遇碎刀事件的当时已经长期没有接受过手入，是重伤仅能支持短时间战斗的状态。
审神者禁止所有人外出支援。结界内与结界外仅仅一步之遥，来自“主人”的结界却让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不仅不能保护同伴，还要亲眼看到同伴几乎是被虐的挣扎、流血。
在结界外的短刀们拼尽全力想要帮助保护他们的岩融，却反而再度损失了一振同伴——那是柔软却又坚强的秋田藤四郎，他在岩融过于重伤无法抵挡敌人时，挡在前面保护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兄弟们，牺牲了自己的同时也重创了敌人，给岩融留下最后的机会。
这个事件也是鹤丸国永下定决心协助他们弑主的导－火－索。
一期一振当时已经因为反抗审神者被囚禁在地下室，他与岩融同样地长期得不到手入。鹤丸国永和所有的鹤丸国永一样聪明有手段，瞒过审神者把一期一振偷渡了出来。
以四人为队长，本丸所有的刀剑向审神者发起反抗。
即使暗堕也无所谓，即使双手沾满弑主的罪恶也无所谓。不能再让伤害继续下去，不能再这样任由悲伤蔓延了。
过去的故事太过漫长，但仔细想来，经过的时间却非常短暂。
来自于自己和同伴现身的樱花雨纷纷落下，压切长谷部睁开眼，与淡然微笑的三日月宗近对上了视线。
三日月宗近微微颔首，压切长谷部与他一同看向已经默默注视了许久的同伴们，以及新的主人。
——那并不是“审神者”，是他们众人祈愿的对象。
“压切长谷部，非常感谢您的回应。需要我做什么——都请随意吩咐。”
他们是幸运的，尽管那是与【未知】许愿后得到的幸福。
……
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稍微晚了一点才完成修复，显现人形。
等他们也带着快乐的樱花雨出来时，住宅里已经做好了丰盛的午餐等候着他们了。
主厨是厨艺高手烛台切光忠，助手是家务小能手、料理也能轻松完成的堀川国广。加州清光负责摆盘，让丰盛的大餐看上去更华丽更有隆重的迎接感。陆奥守吉行向上杉乐学习了一下住宅前任主人留下来的相机后，很快沉迷在了对食物、对帅气同伴的拍拍拍中。
压切长谷部、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什么也不用做，被安排在座位上好好看着。
上杉乐也一样。
这几人他都有一些印象，其中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鹤丸国永，因为鹤丸国永就是之前提到的被他不小心急救医疗全部大失败的刀剑……还好鹤丸国永够坚强。
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消除了暗堕的关系，鹤丸国永之前浑身金黑色暗堕装束时的沉稳可靠全都甩没了。
他愉快地看着住宅里的大家，双手撑着脸颊坐在椅子上有些幼稚地嘟着嘴发出怪音干扰加州清光进行摆盘艺术。
“嘟嘟！生气了？”
加州清光忍住莫名窜起的火气：“没生气哦。”
鹤丸国永：“咔咔加州！生气了吗？”
“……没生气哦。”加州清光保持微笑。
“加……”
鹤丸国永过于兴奋，又要张嘴，突然接收到了“家长”感十足的目光，背后一寒。
对了，一期一振、压切长谷部都是很会管人的类型来着……可怕可怕。
他微笑着乖乖坐好，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上杉乐身上。
“乐乐，这样叫你可以吗？”他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刚见面那时候的急救、医疗都是我自己要求的，无论什么后果也都是我自己承受。”
鹤丸国永正经起来真的不得了，加州清光也不由得为他说话：“鹤丸之前那个样子……只要后果承受得起，我也觉得就算大失败也要尝试一下。”
一期一振也持有同样的想法。
“弟弟们还在，缓慢修复就好，能平稳安定地生活在这里已经很好了。”
这些发言，都是因为上杉乐只能利用最后的幸运值把他们四人医疗好，恢复成了暗堕前健康心态的、同时有着长辈心态的几人担心上杉乐会自责……
“你为了我们用掉最后的【幸运水】幸运值，我们也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虽然【未知】的本体他们并没有了解透彻，不可名状之物究竟是什么也没有完全亲眼见证过，但上杉乐选择了人类的姿态行走，他们也会像是对待年轻外表的刀剑男士那样去为了后辈着想。
几乎是被围着安慰大失败以及医疗、急救技能垃圾，甚至还被担心打不过横滨怪谈的上杉乐默默端起由堀川国广端上来的奶茶。
“……谢谢你们，不过别忘了。许愿机的话——我也是埃”
他慢慢地将面前的每个人都扫视着，说。
“【许愿水】加成的成功率也会消耗它的魔力，无论怎样【幸运值用完都会遭遇不幸，每天都可以饮下新的幸运水】，借走的幸运越多、付出的不幸就越多。”
刀剑男士们还是刀剑的时候也有对外界的感知，所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概是通过看了直播又来和他们聊天的刀剑口中知道的。但是幸运水的相关内容并没有在直播里出现，因为上杉乐遇到幸运水的时间是早于开直播的时间的。
关于消耗幸运数字增加成功率的事情，是之前到横滨的时候上杉乐简单解释的。
上杉乐将奶茶杯放下，甜滋滋的味道令他愉悦地眯了眯眼睛。
“为了我失去那么多魔力却没有任何回报的它，原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加不值一提。”
上杉乐还有未说出的，没有必要说出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会更加背水一战。
但是——
即使【猫头鹰的幸运水】能够影响到的范围更广，带来的不仅仅是“怪谈会袭击”这一程度的不幸，也没有什么关系。
即使回忆起来仍旧是电波不良般的乱码干扰，但，他在【&世】的记忆中，也已经品尝过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