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恶魔私信
横滨市在另一个世界，被叫做“神滨市”。
那是属于怪谈们的世界。
神滨同样是被都市传说占据的城市，这里的传闻的形态不一样，本质却都是一样的东西。
它们被那里的对抗着称为“魔女”。
由魔女们带来的“传闻（ウワサ）”，是上杉乐今天洗漱换完衣服后，坐在电脑前进行了解的东西。
既然说了要经常去横滨，那么横滨里的一些情报都要调查入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与他相关的传闻情报。
在大多数普通人看来，传闻都是差不多的东西。相信的人自然会相信，好奇的人自然会好奇。
“绝交楼梯，把想要绝交的人的名字写在上面，就可以真正绝交……”上杉乐撑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上人们带着兴奋讨论怪谈的文字，“但是，一旦其中一方想要和好，那个说出和好话语的人就会被怪物抓起来，强迫无止尽地清扫阶梯……只是扫地而已？”
说起楼梯，上次的那位八寻宁宁所在的海鸥学园也有类似的怪谈。
传闻之间会互相抱团，特别是独属于某个地区的传闻，其本体之间都会有联系。就像把横滨作为“神滨”时能够接触到那些传闻都是魔女，海鸥学园的几大不可思议怪谈也都有自己的规矩。
上杉乐对校内的弱小怪谈不感兴趣，也无意打扰。所以选中了海鸥学园的许愿者时，他的行动的地点在校外而不在校内。
说起八寻宁宁，上杉乐今晚直播时有收到她的私信，现在才有空闲打开来看看少女说了些什么。
他的直播间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通过虚拟的网站进入的直播间以及个人账号也是无法被访问的。收到的私信要么化为实质的信件塞进信箱，要么直接在精神里被意念阅读。
为了直播效果，手里的信件肯定是要有的。展开信件的那一刻，弹幕里大家好奇愿望内容的发言十分有趣。
八寻宁宁发来的私信内容不长，很快就能看完。
【八寻宁宁：乐先生，学长住院了，据说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是我和您许愿成功，他又拒绝了我的后果吗？】
女孩的联想能力很强，这件事的确和上杉乐有关。
他提笔写信，信件丢进了黑雾里，静悄悄地出现在少女的枕边。
【是的，他在你的魅惑下答应了你，他本人的意志虽然在当时没能抵抗你的魅力。但当他之后在光照较好的环境下注意到了他不喜欢甚至排斥的地方，与认知发生较大冲突还是会清醒过来的。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认知冲突的后果吧。
不用担心，认知冲突带来的负面效果持续时间是26小时，他的骰运不错，明天早上就能恢复正常了。】
……
八寻宁宁带着突然出现的信件来到了学校，她和赤根葵两人一起阅读了信件，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八寻宁宁小心地把信折起来收回信封，才转头对赤根葵快乐地说：“能恢复正常真是太好了！果然乐先生是个好人啊1
赤根葵也是这样想的：“这样一来就能放心了，宁宁也不必自责了。”
“嗯1
也许是【恶魔直播间】的良好经历给八寻宁宁带来了奇怪的信心，从这一刻开始，她对怪谈抱有了比之前更深的好奇心。
“说起来，葵之前说过一个花子君的传闻？”
“是的，【厕所的花子】能够实现愿望的传闻，和【恶魔直播间】差不多。但是直播这次宁宁是幸运观众所以能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厕所的花子】还是再考虑一下为好……”赤根葵想着，“毕竟怪谈要是真的存在，宁宁就得付出代价埃”
“不不，我这次倒不是想许愿什么的，就是有些好奇……”八寻宁宁说，“而且，我已经有了【恶魔直播间】，万一【厕所的花子】会对我造成不利，我提前向乐先生这边许愿就好啦1
对那位乐先生抱有好感和信任感的八寻宁宁，完全忘记了直播间前缀的“恶魔”的危险含义。甚至在好奇心驱使行动之前，还在当天晚上准时进入直播间给直播间的主人发送了私信。
【八寻宁宁：乐先生，我想尝试一下学校里的一个传闻。能不能请你做一天我的护身保镖？如果要付出代价的话，代价是什么？】
上杉乐身处的地点是横滨一家名字叫做“万万岁”的中华餐厅，这次的幸运观众是个寂寞的人，提出的愿望也只是【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在餐厅吃饭，我不想一个人去餐厅，乐先生好帅，可以陪我一起吗？】这样的天真愿望。
于是今晚的直播，就这样变成了吃播。
这种事情倒也不奇怪，上杉乐收到的愿望多种多样，之前还有一个存在感稀薄到可怕的人类许愿是【希望你能陪我打篮球，自己打篮球有点寂寞】。
上杉乐直播期间大家都能看得到他的长相也知道愿望实现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但当直播间关闭，他们与之相关的记忆就会被模糊。即使在现实生活中在路上与上杉乐擦肩而过，最多也只会觉得他有些眼熟。
至于愿望相关的内容就更加不可能记得清楚，唯一知道的只有“某个人完成了愿望”这件事。
和上杉乐契约了的刀剑男士们还能记得内容是属于特例，因为他们与上杉乐建立了较深的联系。同样地，灵感较强的人可能也会残留下印象。
八寻宁宁现在还能这样天真地问他“代价是什么”，大概也有忘记了不少看过的直播具体剧情的原因。上杉乐用手机给八寻宁宁直接在直播间私信对话聊天框里打出回复的话语，约定好了明天见。
至于代价……
八寻宁宁变成了海鸥学园的怪谈搜集工具人，调查到的怪谈详情全部都要向上杉乐报告。这也是上杉乐避免麻烦的一个手段，有普通人类的八寻宁宁在学校里为他取材，可以说是十分省事了。
【乐：代价就是这样，希望你能为我的写作提供素材。】
【八寻宁宁：没有问题，乐先生的小说发表了一定要告诉我？
八寻宁宁十分自信，有赤根葵在，怪谈搜集可真的是太轻松了！再想到自己是为了作家取材而行动的，感觉这份代价付出的时候都带上了高贵的光芒，让她飘飘然。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于明天白天进行。
……八寻宁宁根本没意识到，她许愿的内容和付出的代价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上赶着用愿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打工。
上杉乐现在所在的中华饭店“万万岁”的料理十分平常，打分的话只有不上不下的50分，属于合格料理但不是特别出彩的类型。
上杉乐曾经在冬木市的某家饭店吃过中华料理中的麻婆豆腐，掌厨人虽然是完全不像中国人的银发黑皮肤的男人，制作出的菜肴却是连他都想要把厨师连饭店打包带回去程度的好吃。要不是住宅里已经有厨艺完全不差的烛台切光忠，以及饭店的主人——上杉乐当时的许愿者表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就那么做了。
那位黑发蓝眸的少年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类，完成愿望离开冬木至今也有一段时间，上杉乐又想去那家“迦勒底饭店”蹭饭了。美食能够带来快乐，也能够为写作带来素材，是好东西。
“乐先生不吃吗？”今日的许愿者是个绿发的女孩，她有些胆怯，又不好意思问是不是这里的料理不够好吃。
“店里给的分量太大了呢，我有些饱了，你吃就好。”
确实如此……虽然店家解释的时候说这就是普通的一人份。
绿发的少女继续面对着面前大份的炒饭奋斗。
这个女孩名叫二叶莎奈，也是一个存在感稀薄到可怕的人，上杉乐和她相处期间，她周围的人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不小心还会想坐在女孩已经坐着的位置上，明明这里已经有人了。
二叶莎奈和上杉乐之前遇到的那个名叫黑子哲也的许愿者是完全一样的情况，无法被普通人看见，是完全的透明人。
不过，在饭店打工的少女是个灵感较强的人，还和别的什么存在签订了契约，所以能够看得到二叶莎奈并且及时提醒其他客人。上杉乐完成二叶纱奈的愿望时特意挑选了这家餐厅，只要在饭店打工的少女一直在，女孩就不会再寂寞地一个人了吧。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故事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