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伏鬼除魔
当远征队到达洞穴时,只剩八人,商人只剩下两个。远征队布好了战场,瑞贤仔细端详着这里,应该是个基地,石壁被烧的乌黑,四处镶着几根铁柱,铁锈早已脱落,大概是这熊熊大火的缘故吧,但这铁上,红黑交错,这应该是张先生在这里作战的痕迹,在洞口坍塌的碎石中,瑞贤发现了一桶还未被烧掉的硫磺,半桶硝石,他们手上还有一根火把,驱逐着洞中的黑暗。
一鬼先至,这大概是他们的侦察兵。初入洞穴,张牙舞爪,尽显威风。瑞贤刀剑未出,一商人狂饮一口酒,火把至,大啐一口,喷火覆洞口,鬼怪大惊,狂呼一语,落荒而逃。
“叫你先威风,我呸,侦察兵这芝麻小个官也敢这样嚣张。”
“得了吧,先生。想想下面怎么做吧,还几十多只鬼等着我们呢!”
“怎样驱鬼,还请大人请教。”
“余亦新人,不知如何驱鬼,只知鬼怕火,鬼怪,致阴也,火,致阳也。若鬼怕火,即可说明致阳致阴相见,必折其寿。”
“先生,这什么至阳至阴的我听不懂啊。”
“没事用火攻就行了,一切与火有关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他们还离我们多远?”
“早就不见影了,估计是与大部队会合去了。”
“鬼怪者,心难测矣。”瑞贤长叹。也许是她手上的护身符,让鬼怪不敢靠近。但若鬼不靠近,其人数众多,必为之。待粮草耗尽,弹药不足之时,便是鬼怪破我之机。到时候,民殇遍布,鬼怪呼号……
众人砍断竹竿,以火药灌入。以油倾覆其上,此可一点即燃,成爆竹也。以绳缠之,以便手持。
“老祖先的东西,鬼的克星。”
“驱鬼神器。”
众人小语一阵,忽觉寒气入骨,闻狂风怒号。瑞贤起身:“诸位就备,鬼怪将至。”
依云手中紧攥的护身符,符文金光阵阵,谁也无心关注其上符文,大盖是上古铭文,谁也无法辨认。
寒风依旧,但夹杂着鬼怪谬语,鬼怪杂然而至,攀踞山冈。
“鬼怪避退!”火光逐影映于洞壁。樵夫执火把而出,鬼怪大喜,却不见火光四溅,轰鸣一片,化为长烟,飘散万里。
“哈哈,来吧,来一个我杀一个,老子不怕你们!”
爆竹响阵阵未绝,鬼怪号声声不已。
但鬼怪甚多,这又奈何?
“再来!”樵夫乐此不疲。
“没了,兄弟。”商人说。
瑞贤拔剑而立,一商人拦住,“不必。”
鬼怪如潮涌上,商人将油倾覆其半,火把一触,焰窜万丈,鬼怪退避不前,这巴掌大小的山洞就成了他们权避鬼怪的庇护所。
但若油耗尽,众人又将如何,众人深知自己在劫难逃,沉默不语。
一商人大破宁静,指着硫磺,“谢大人救命之恩,鄙人愿以死相偿,此生无悔。”
“奈何如此?若绝处逢生,一齐离去,若在劫难逃,同当死去。”瑞贤不解的问。这位商人说,“我已经活了一把年龄了,这位大人,你还年轻,况且你还有斩妖除魔的神力,死在这里,太可惜了。快走!”
“不,贪生怕死,非君子之道也。”
“唉,你们年轻人怎么都不重视生命?”他转身看向依云,“先生不出,奈她如何?先生执神剑一柄,有斩妖除魔之力,护其等出,吾之愿也,牺牲吾一个,佑大家安平,足矣。”
“你不走我也不走。”另一商人说。
“走吧,好兄弟,您年近花甲,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了。”
“唉,我无儿无女,孑然一身,老弟与我同行商,算吾之亲人也,你不走,我也不走。”
瑞贤不舍离去,商人再劝:“大人,你是来然末将,天下盼君破胡,你不走,奈天下苍生何?”
对呀,这惊魂一夜让他忘记自己使命,天下苍生苦胡久矣。他心头一怔,从行囊中取下三只酒杯,斟酒盈盈,三只酒杯交错,蓦然回首,咬牙:“兄弟们,走,走啊。”
众人泪眼闪烁,出洞时已潸然泪下。这是瑞贤记事起第一次流泪,这二位商人豪壮之语别开声面,催人泪下,胜过自己在古书中见过的千万词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颇有感受。
瑞贤云:“委屈你们了,高校尉,君先带她乘车离去。”将剑递与高德思。
“告辞。”
洞口的余火已经烧完了,商人转身,拿起火枪,向洞口打出,鬼怪已经快到了。两位商人便开始交叉火力。但鬼怪毫发无损。
那位商人嘴中念道:“1/3体积的硝石,1/6体积的木炭,1/2体积的硫磺,有了。”便把桶中的材料倒进去,砍下了那节烧得乌黑的火把,压成碎屑丢进去。
鬼怪近在咫尺,呼号声连绵不断。
商人仰天长叹,“此行难道生与共,把酒不尽恨意浓。我笑鬼魅才疏浅,半支残剑倚东风。”商人将半桶油滚下,瞄准,将火光扔下,正中油桶。
长夜漫漫之下,依云与高德思纵马飞奔,其后鬼怪穷追不舍。
“这个帮该死的家伙。”
马受鬼逐愈恐,狂奔不已。不少追上来的鬼怪飞扑上来,不断撕咬,欲将依云夺下,惊呼不已。
“接住。”高德思抛出剑,车颠簸不已,剑滑下。依云伸出手,却不料失足跌落。
高德思欲纵马不前,勒紧缰绳,但平日温驯的马受惊后跟本不听使唤。只能见身影模糊,消失其后高校尉呼喊处处,但对答不可闻,前方已是一行人的身影。
高德思不久追上了瑞贤他们,将经历告诉他们。
“前方不远,有一村寨,吾等入其内,寻精通阴阳之人,除鬼怪,平民患。”
“但愿她会使剑。”瑞贤向上天祷告。
远征队共乘马车行了大概20分钟,入村寨,夜访人家。开门的是位老妇,热情的接待瑞贤,她曰:“这群鬼怪,害人非浅,幸好我略精巫术,待我今晚收了他们。”
瑞贤招呼高德思校尉他们,在老妪屋中等待,自己和老妪乘车并进乌蒙湾。
“让马停住小兄弟。”
她让瑞贤在其后等待,手指前方一鬼怪,其披头散发,血布其面。莫非依云被……
老妪曰:“看我怎么收拾这帮东西!”瑞贤无除鬼神器,不敢轻举妄动,藏在树后,她走向前,鬼钻进了屋中的箱子里,女巫马上摸出一张封鬼符,贴在箱子上,念起了咒语。殊知那鬼闪现到了她身后,瑞贤想提醒她,却叫不出声来,那鬼握住匕首,狠狠地向她刺去,老巫婆就倒在了鬼身旁。鬼朝瑞贤的方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大风北来,树叶作响,月黑风高,今宵惆怅。叹,一代骄子奈何如此躲藏,不亦谬哉!
之后……
大家见瑞贤独自一人来往,便知不妙,“什么鬼怪如此高明?连法师都不是他的对手?”“法师被暗算了,这里应该还有更高明。”
瑞贤夜扣他门,询问了村中还是否有法师,村民诚信相告,村东头,有一位法师。他是上古时代信徒的后裔,法术高强。
救人要紧,皓月当空,一行人夜访法师宅。
法师尚未入睡,就练功法。瑞贤将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老法师开口大笑道:“真是个愚昧无知的女巫,我早就奉劝她过,除掉这鬼怪,有三种方法,一使用爆竹,桃符,二是使用檀香,铜水,三是使用法器。这些鬼,是亚革大斯的暴君,为了惩罚背叛他的乌蒙湾村民,所召唤的。岂是能用止符就能收拾的鬼怪?”
老者接着说:“我这有件法器,可以降妖。”瑞贤不解的问:“君有天赐法杖,奈何不除鬼魔,造福百姓,使行商坐贾安行于此,不受鬼怪阻挠?”
“余也想啊!这些鬼怪来自一个源头,每逢月圆之夜,他们就会从一个地方源源不断的出现,它们的数量就会增多。但在平时,它们的数量不会增长,余尝尝试几次把他们杀完,但是,源头不灭,鬼怪难除。汝等愚也,十人有余,护一女子,竟与其散之。”
“前辈之言有道,请助吾等寻之。荒村野鬼,其若有失,无可谓其亲也”
“不过多谢君,将天赐良剑赐予她,鬼怪不敢伤之。”
未曾到午时,众人出,寻依云,除鬼怪。
老者自行囊里摸出一把檀香,一一点燃,纷发给众人,说:“你们不能什么防备也没有,这些鬼怪最怕烟了,尤其是这个,用它熏一会儿,这些鬼怪就会灰飞烟灭。”
樵夫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嘿嘿,马上就可以把这些臭幽灵打回地狱了!”
众人倚树小憩一会儿,待那午时到来,皓月结园,平原动荡,鬼怪遂至。
只见远处一座小山丘上,一群鬼怪围着一个少女,那人执剑相御,鬼怪不敢前。
“走吧,弟兄们,冲上去痛快。”高德思中校说,急行向前,他挥动一柄檀香,向鬼怪抡去。那只鬼顿时化作一缕白烟。
法师法器一挥,念动咒语,只见一道白光掠过,这方圆几里内的鬼怪也消声匿迹。
其女子欣然奔去,谢法师,恩瑞贤。
“敢问君居何处?”
“无居所,无亲也,父仍血战黄尘。”声泪俱下。
“若君之愿,吾另寻居所以遗君即可!”
“救命两回,不之何以报也。君若愿,为妻为妾皆可!”
“不可如此行事!”
“吾无亲也!唯君待我如此,感激不尽。愿与君共征!即与君别,父与胡人相抗,仇家甚多,若追杀至此……”
“行,若此,即留吾身边,吾将视君若吾之失之妹也!”
此时乌云散开,被挡住的圆月从云雾里显现出来,此时此刻午时已到。樵夫指着前方,只见鬼怪们从一块石碑中爬出。“我的妈呀,原来这个源头在这里。”他和法师冲上去,杀了个痛快,抵至石碑前。法师左手执仗,抡向石碑,石碑顿时四分五裂,他又从包中摸出封条,贴了上去,众人身边的鬼魂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