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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迈过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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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其实有些好奇那天晚上傅和玉与谢飞松说了什么, 不过见后来谢飞松不再撮合你们俩个,想来他说的话与你相仿,只是他说那些话的心情, 大概和你不太一样。

    他对你可能连那点微薄好感都没有, 只是单纯不想事情闹得太过尴尬。

    再见面时,你和他都想表现自然, 却又都不自觉地有所回避,几分只有你们俩个当事人才最能体察到的微妙淡淡弥漫。而且你发现,他有点躲着你。

    在这种气氛下,你们反而将戏彩排得很好, 你终于有些摸到轻重如何拿捏的边缘。

    属于你们的戏份一结束,你们坐到礼堂一边,却不是同一排, 前后错开, 你拿出作业看了一会儿。

    谢飞松坐到你身边, 问:“怎么了?”

    他向来敏锐, 更何况你们做的这样明显, 察觉到不对劲也是正常。

    你却没有倾诉欲望, 只是问:“礼堂的洗手间在哪呀?”

    谢飞松没有追问,为你指了路。

    你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面孔,突然清醒许多。

    人的感觉是模糊的, 如果感觉对了,事后回想起来,往往觉得自己直觉神准,感觉错了,却不免在记忆中为自己美化, 于是每个人都觉得,如果一个人喜欢自己,当事人是能感觉到的。

    你并非觉得傅和玉喜欢你,只是在某些瞬间,你会觉得你们之间有些东西可能不只是朋友。

    可现下看来,也许傅和玉从谢飞松的做法猜到你那一点连自己都没确定的心意,而他选择的应对是疏远。

    不过这样也好。

    你可能在某一瞬,看着他的面容,想着他的言语,有过真切动心,会不自觉地看着他微笑,可在下一瞬,一切回到现实,又是平平淡淡,所以归结在一起,只是微薄好感。

    眼前伤心也是如此。

    剥去那些连暧昧都称不上的东西,切实发现“啊,这个人不喜欢我”的瞬间,你是有些伤心的。

    可洗了一把脸,那种伤心又慢慢淡化,兴许没多久就能彻底忘却。

    你走出洗手间,发现谢飞松在回到礼堂的路上等你。

    他一抬头,看见你脸侧湿漉漉的头发,还有匆匆擦过,剩下几分潮气的脸,不言不语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你。

    你的反应有些迟钝,拿在手里,一时不知他要你做什么,懵懂抬头看他。

    他看你这样,轻轻叹气,从你手中拿回纸巾,自己上前,把你脸上没有擦到的水珠擦去。

    你这才恍然大悟,伸手要去拿纸巾:“谢谢。”

    他说:“别动。”

    你脑子正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回一点理智,又被他这一声镇住,安静地等他把你两边湿发也擦净。

    他问:“你不会哭了吧?”

    你下意识笑了一下,眼下卧蚕也显了出来,道:“才没有,只是洗把脸冷静了一下。”

    谢飞松靠在墙上,往身旁位置拍了拍,道:“过来聊个一块钱的?”

    你被他的用语逗笑,心里轻松不少,往墙上靠去。

    谢飞松道:“你知道看电影那天,傅和玉跟我说什么吗?”

    你问:“能说?”

    谢飞松道:“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傅和玉看他过来,心里也是有数的。

    你点了点耳朵,道:“洗耳恭听。”

    谢飞松笑了一下,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

    他跟傅和玉关系好,一是因为他们认识得还算早,有些渊源,二是因为他觉得傅和玉这人挺有意思,在他观察过的人里,算是不多见的一种类型。

    傅和玉是住在笼子里的人,笼子由细细金属拧成的,每一根笼丝都是他认为自己该守的准则与界线,随着年纪增长,笼丝越来越多,他却泰然处之,愈加安心。

    那天晚上,傅和玉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对他道:“前辈,人和人相处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请不要再这样做了。”

    这话平实,又有真心,反倒比斥责批评来得有用。

    谢飞松一听就懂了,傅和玉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他还没迈过他的那道槛,并不想对其他人有感情。

    他不能告诉你太多,只能告诉你傅和玉的那句话,最后道:“他最近这样别扭,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可能太好了。”

    在谢飞松看来,傅和玉并不是完全不与异性相处的人,他回避你,是因为你动摇了他。

    可这话不好对你说,他想安慰你,但也不打算将傅和玉扒个底朝天,让他连这点隐晦的秘密都不能留存。

    你不知前情,也不知后事,光听傅和玉这一句话,倒不觉得他对你也有一刻动心,只觉他在委婉表示拒绝。

    人和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相处的是任何其他人,他都有可能产生相同的错觉。

    而不要再这样做,自然是他不想再产生相同的错觉。

    至于谢飞松那句话,是他对你少见的安慰。

    你笑了一声,道:“难得从你嘴里听见我的好话。”

    谢飞松问:“是吗?我觉得我经常夸你啊。”

    你想了想,发现还真是,可直到最近,你才越来越有被夸的感觉,于是毫不犹豫道:“可能是你以前不够真心吧。”

    这回谢飞松不反驳了。

    于是轮到你瞥他了。

    谢飞松看你还有心思追究这个,问:“不伤心了?”

    你点点头,道:“就那一下有点难过吧,毕竟你试探犹豫着想要向前踏一步,别人一看你抬脚,吓得连退十步,谁看了都会有些郁闷。”

    这也让你想起曾经和谢飞松探讨过的问题,如果有人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你该怎么做?

    你知道自己未必能做的比傅和玉更好,所以你不生气,只是微微难过。

    你又道:“而且比起这个,我当时更难过的是我的坏运气和坏雷达。”

    谢飞松身子半弯,侧着看你,你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

    温柔着,沉默着,等待你的倾诉。

    你原本没打算细说,可看见他的眼睛,还是没忍住,吐露了一句:“我统共就对两个人有过好感,结果这两个人都不喜欢我。而且在对他们有好感的时候,我隐约感觉他们对我并不仅仅是朋友,但又都是错觉。”

    “我不怕没人喜欢我,但我怕分辨不清别人对我的感觉。”

    这是你真切的惶恐。

    谢飞松笑了:“小控制狂。”

    你不服:“难道你不会这样?”

    控制欲同样旺盛的人天天说你是控制狂。

    谢飞松慢悠悠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你这样的人。”

    他的语调很微妙,听起来并不像在批判你,反而是在轻嘲他自己。

    你来不及探询,他已经含笑看你。

    你为这段对话下了总结:“现在我知道了,他可能确实不喜欢我,但也有过那种错觉,我所感受到的情感并不完全是错的,这就够了。”

    失恋没有雷达失灵可怕。

    更何况这根本还没恋上。

    谢飞松看你嘴上这样说,脸还是跟苦瓜一样轻轻挂着,突然转过身来,张开双手,道:“要不要抱一下,安慰安慰?”

    你还没说话呢,他突然伸手,将你揽了过来。

    不知道该说他太有分寸,还是太没分寸,倒是没将你整个人直接压向他怀中,只是将你的脑袋一把撞向他胸膛。

    然后你就闻到衣物柔顺剂的味道,心情还没因此安宁一瞬,下一秒就感受到自己被撞疼的鼻子。

    谢飞松拔腿就跑。

    秉着朴素的本能,你抬腿就追。

    你俩跟老鹰捉小鸡似的,跑出一阵鸡飞狗跳的架势,就这样冲进了礼堂。舞台上布景组和灯光组的人还在练习,台下倒是有几个社员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你们俩个以后,又习以为常地收回目光。

    这种习以为常让你有点悲愤。

    傅和玉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你们俩个以后,飞快收回了目光。

    谢飞松停下脚步,你在他背上锤了一记,道:“过去坐呗?”

    他回身看你,似乎在确认你的意思。

    你很坦然:“大方点事情就过去了。”

    于是谢飞松让你走在前头,你们一起过去,你坐在了傅和玉的旁边,谢飞松坐在了你的旁边。

    傅和玉看向你,明明表情和以往没有区别,你愣是从他微微颤动的眼睛里看出了震惊。

    这一下突然戳了你的笑点,你想忍住,身子不自觉地弯起,从傅和玉这一侧,靠向谢飞松那一侧,差点挨到他的肩头。

    谢飞松趁机在你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拍掉他的手,从前排包里拿出剧本,对傅和玉道:“我们来对台词吧,再顺顺。”

    而在对台词外,你不会再说任何与拍戏无关的事了。

    此刻的傅和玉还有些懵。

    但你知道,他很快就会明白你的意思了。

    各退一步,不管是做朋友,做搭档,亦或做不那么亲近的熟人都可以。没必要别别扭扭,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在你们之间没有过去一样。

    而在今天结束后,你决定找秦璐要个抱抱。

    谢飞松的安慰虽然很可恶,但他提醒了你,你是有人可以倾诉的,不必事事都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方圆这段之前对小傅的好感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单纯对人格的欣赏(多次提过),一部分是作为异性接触时的肤浅心动(梦境里也有过,排练和电影时也有过),二者还是比较割裂的,所以要说她喜欢吧,其实不太算,说她不喜欢吧,又有点蠢蠢欲动,这大概就是青春期不成熟的地方吧。

    不过现在心态就简单多了。

    以及,怎么感觉要越写越长了,我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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