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明知故犯,德行有亏
男人之间,不会像女人那样感性的互相安慰。
商无恙拿起两杯酒,递给顾安珩一杯,问:“这件事想来没那么容易,顾安叙的母亲与你一同过来,那他应该会提前醒来。”
他不是打击顾安珩的信心,男人之间更重视利弊权衡,他这样说,只是想听听顾安珩随后的对策。
如今他们是同一阵营的合作伙伴,那自然,能合作的就要合作。
“不用卑鄙的手段,肯定不容易。”顾安珩的神色又恢复了如旧的平静淡然,“这些年,我只是抓抓他的错处,没算计过他。”
闻言,商无恙目露欣赏之色的勾起了唇角。
做家主,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能明知故犯。
设计顾安叙昏迷这事,不是商无恙所为,他也知道是苏桓做的。
苏桓做完就通知了顾安珩一派,想来也是知道谁在统领一族这件事上,更有德行。
毕竟苏桓从一开始就是当苏家家主在培养,自然更懂家族里的明争暗斗。
聪明人,往往通过一件事,便能联想到很多。
顾安珩喝过商无恙递来的酒,面容勾起了冷嘲:“当初争夺继承人,我们那些堂兄弟之间,多的是争斗,可是我真没想到,顾安叙会用人命算计我。”
“当年他算计我的同时,还在外资助贫困生,大搞慈善。我家老爷子,对每个儿孙都有血脉滤镜,肯定不会觉得他德行有亏……”
“而且以怀孕邀功的女人老爷子也见得多,怎么可能善意的去看待我的她。”
“可是品性失德,就不会只做一件恶事,我就在等他自掘坟墓。”
与此同时。
皇家格纳医院,顾安叙的病房外站了两排保镖。
而病房内,他本人依旧在病床上昏迷,不过挂的药倒是换了一种。
柳嫣怯生生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头也不敢抬,她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四肢发凉。
她对面坐着一位约么四十来岁的贵妇人,那双眼睛和顾安叙异常相似。
她是顾安叙的母亲容迎。
容迎把柳嫣打量了片刻,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又望向了不远处的顾安叙。
在这极为压抑的气氛里,柳嫣只觉得度日如年。
不知时间具体过了多久,床上的顾安叙终于有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容迎的头微微抬了抬,但依旧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
约么半分钟之后,床上的顾安叙终于睁开了眼,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了一旁坐着的人。
顿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唇张了张,嗓音暗哑地道:“妈?”
他的声音比平时虽弱了些,但并没太虚弱,可以断定他现在情况还可以。
容迎直了直脊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面容染上了浓郁的厉色,“既然醒了,那就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回国。”
“回国?”顾安叙神色一怔,“我是来……”
“我知道。”容迎打断,“不过现在,那个项目不用你谈了,你爷爷已经安排给了安珩。”
顾安叙的表情更难看了,他的目光错开容迎看向窗外。
他睡着的时候就是黑夜,他觉得自己是睡了很久的。
如此他问:“我睡了多久?”
“睡?”容迎的脸越拉越长,眸子瞥了柳嫣一眼。
柳嫣立马察觉到了那道很慑人的目光,肩膀又抖了抖。
“叙儿,你可真是出息了。”容迎直言不讳道,“出国不带保镖,带个一无是处的小花瓶,被人动手脚陷至昏迷,都不知道。”
此话一落,柳嫣抖了起来。
顾安叙看向了她,“柳嫣,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柳嫣的语调带着恐惧至极的颤音,“就顾总嫌我烦让我出去后,我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没想到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等睡了一觉再进来病房,叫您就叫不醒了,我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是医院啊……”
这样的话,自然是何丽教她说的。
继续维持她单纯小百花的人设,再用“身体不舒服”一事卖惨,毕竟她跟了顾安叙这几天,身体也的确多处不舒服。
更甚者,苏桓敢光明正大的进来给顾安叙做手脚,必然不会留下证据,那视频监控什么的,一定会销毁。
柳嫣这么说,就能把自己摘出去。
至于顾安珩打的那通电话,何丽让她先删了通话记录。
何丽自然是了解一点顾家内部的事情的,知道顾安珩与顾安叙是竞争关系,那通电话的内容,顾安珩也不会拿出来单独去给顾安叙说。
而且顾安叙昏迷之中,肯定还会有人再打电话进来,未接来电多的话,他自己也不会多看。
何况,等顾安叙昏迷超过一天,他醒来后,更看重的一定是谁对他做的手脚,其他小事情,不会太在意。
当柳嫣按照何丽的指点说完后,她的心还是忐忑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而顾安叙还真没多想,甚至又把目光投在了容迎身上,“妈……监控查了?”
何丽猜准了顾安叙的心思,柳嫣也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同时,容迎反问:“你觉得设计你的人,会留下证据?”
顾安叙喉骨咽了咽,抬手拢了拢眉心。
虽然他醒了,但脑子还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容迎往后轻轻一靠,抬着下巴看着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问:“叙儿,说说吧,有苏暮烟,还找这么个丫头,图什么呢?”
顾安叙深觉疲累的闭了闭眸子,“柳嫣,去隔壁呆着。”
此话对柳嫣简直如同赦免一般,她马上起身,朝病房旁的休息室去了。
等她把门关上后,顾安叙才道,“你也听说了,暮烟跟人私奔过,还怀孕过,我……我很介意。”
容迎是顾安叙的母亲,也是女人。
“介意……”她微微的呼了口气,“介意,就和她断了,重新找个好姑娘谈不行吗?你介意她,又不和她断,还偷偷摸摸找个她的替代品,有什么意思?”
“我介意,可是也舍不得。”顾安叙看着冷白的天花板,“我喜欢她那么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容迎对他毫不客气,“难道你喜欢的,你想要的,都得给你完美无瑕的准备着,世界围着你一个人转的?”
“顾安叙,我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安叙恼了火,“我不甘心,如果你们当年没给我定那个什么婚约,我如果能和暮烟早早接触……”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