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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为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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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有人劫狱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禀告。

    上官司马相视一眼,心中均想到了凌平洲,如是提剑快步向大牢跑去。

    行至时,只见狱卒横七竖八的尸体,快速查看皆是被一剑封喉,这些狱卒刀还没来得及□□就断了气。

    有一间牢房被人砍成几段,牢里只躺了一个大汉的尸体,右臂被砍,断臂上有似金钗利器刺破的伤痕,肚子上被桶了七八个窟窿,肝肠寸断而死,其他各处未动,地牢早没了劫狱人的身影,司马等人又迅速向外追去。

    好巧在门口与赵子勋带领的人正面撞上。

    上官司马二人人强压焦急之情,对赵子勋行礼:“见过小侯爷。”

    “把茵茵交出来。”

    赵子勋接到安插在御史台眼线的传信,说是听到牢中有女子被捕自称是赵子勋的未婚之妻,事关楚茵茵,赵子勋第一时间带人赶来。

    上官司马二人见赵子勋来的这样快,心想必是御史台有他的眼线,如是周旋道:“下官实在不懂小侯爷这是何意。”

    赵子勋懒得废话直言道:“我的眼线传信,御史台有人抓了茵茵,意欲对她用刑,听她凄声叫喊一心求死,现下你可懂了,若还是不懂,可将你们的家眷交到我赵子勋手中,教坊司亦多的是手段,你们可要体会一二?”

    司马少卿闻言,握剑的手有些发抖,心中难以想象楚茵茵当时是多么无助。

    上官叙奉镇定道:“这中间必是有所误会,楚姑娘确实不在御史台,小侯爷若是不信,自行去搜便是,至于眼线一事,属下自会禀明太子殿下,还有,小侯爷真想寻楚姑娘,应该去楚府,我们御史台她从不来的。”

    “爷,别跟他废话,我们杀进去。”黑衣人早等不及向御史台内张望了多次。

    赵子勋听上官叙奉之言,心下也有所考量,正言道:“不必进去了,我们去楚府。”

    “是。”应声众人上马绝尘而去。

    “走,我们也去。”上官叙奉转身回去牵马,领着众人也向楚府方向追去。

    劫狱时,平洲如有神力一剑断牢。

    他虽蒙面,但他的剑眉星目我一眼便识得,抱我杀出御史台时,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看清何为心之所向。

    楚府门前他吩咐死士隐去,只身带我跃进后院,院中无人,我拉他进入闺阁,秀兰正嘀咕着什么,回头见我,愣了半响,再看我衣衫破损,脸颊红肿,还牵着一个蒙面男子,失声大哭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这这是怎么了,你一夜未归大家都急坏了。”

    “我爹,他可起来了。”我见天色尚早,四周无人,府里安静的很。

    “老爷寻了你一夜。”

    秀兰眼泪哗哗掉下来,哭声道:“昨日晚膳时,老爷见你还没回,便派人去礼部尚书府接你,接你的人回来禀报,说你午时不到便自己走了,图小姐还说你贪玩叫老爷宽心,老爷如何放心得下,先是闷气了一会儿,又把府里的小厮都派出去找你,一个个都找不找,老爷自己打着火把,满城寻了你一夜,卯时才回,这会儿正准备梳洗后去请小侯爷和御史台的人一起帮忙找你。”

    请御史台的人帮忙找我?

    我轻蔑一笑,“日后别再我面前提御史台了,你去告诉爹爹,我已经回来了,就说梳洗后再去给他请安,我没事,让他可宽心。”

    “好。”秀兰抹了抹眼泪,又破涕为笑。

    见正欲出门,我又叮嘱道:“秀兰,你就当是,我一个人回来的,不要,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有他。”

    我只是不想暴露平洲,奈何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么别扭。

    “是。”秀兰望了望我和蒙面的平洲,心中也不知是作何感想,只应声行了出去。

    屋内只剩我与平洲执手相望,我伸手摘下他的蒙面。

    他神情愧疚,又强颜笑了笑。

    我想起一事,担忧道:“表哥你,你不该回来,你走后第二日太子设宴请你,得知你不在,他随即下令,城门禁出。”

    “我幸是回来了,不然必定悔恨终生。”平洲低眸望我,心中后怕不已,又出言道:“那日出城后快马行了三日,实在想……”

    回雁门关的路上。

    平洲见有信鸽飞回,制停烈马,伸手取下密函,秋怡望南跟上来道:“连着跑了三天快马,可让我们歇会儿罢。”

    “你们先回,我晚几日便到。”平洲望向二人吩咐,心想到了这里也算是脱离危险了。

    秋怡望向平洲手中的密函,问道“这是汴京传来的信,可是汴京有变故?”

    平洲望着密函上如常两个字,嘴角含笑道:“汴京,一切如常。”

    “那你要去哪儿?”秋怡不解的看着平洲。

    迎着西风望南也跟着追问:“爹爹让你回去领兵,你若迟到了,不是误了大事?”

    “我没说不回,研霜、逐雾、斩风三人暂可替我,发兵前我自会去与他们会合。”凌平洲说罢便调转马头扬鞭绝尘。

    往汴京方向跑了一两百里,再未收到平安信,平洲直觉有事,便又日夜兼程才在夜半子时赶到汴京,准备探去楚府时,发现楚弘逸持火把到处寻找着什么,心下不安,立即动用潜伏死士,凭借特殊标记在郊区只发现了志、福、广、吴的尸体,再不见其他,顺着一路的车轱辘和血迹,很快便在殓房见到了十几具壮汉的尸首,看伤口是与暗卫交手之人,找人确认了尸体的身份,实是出自暗楼的武士,寻去暗楼还有重伤的武士正在睡觉,几番逼问下得知人竟是被送到了御史台的地牢,如是才有了劫狱这档子事。

    “那你,决意返京时,你又不知我有危险,你实在想,想什么?”我脸颊绯红追问。

    “想你知晓,何为相思。”

    平洲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心跳的飞快,‘你不知的相思是无尽黄沙滚滚来,征战四方累白骨,九死一生回首处,满目归途是相思。’

    辗转数百里,只为一句何为相思?

    秀兰端水进来,见我与平洲绵绵对视,心想原来蒙面人竟是上将军,想见礼又不敢打搅,只端着水不知所措。

    我见秀兰进来,松开平洲的手示意秀兰去取换洗衣物,平洲转身准备出去,我神情紧张的拉住他:“你已经离开汴京了,这会儿出去若是被人瞧见,不是会有危险,你背对我便是。”

    “好。”平洲应声没有看我。

    秀兰给我宽衣擦拭时,发现我身上尽是绳子的勒痕,她惊讶不已泪眼婆娑的望着我:“小姐,是谁叫你受了这些苦。”

    闻言,平洲心头一紧,却又顾忌男女之别,终是忍住没有回身。

    我示意秀兰不要多嘴,秀兰只得放轻手脚,不敢多言,可触及淤肿处还是疼痛不已。

    秀兰寻来几种药膏在破皮之处,淤肿之处分别擦拭。

    更衣后才发现平洲亦是一脸憔悴,想来他已经好几个日夜没有合眼,叫他在我房中休息片刻,他不肯,只说要在御史台反应之前出城,我让秀兰出去守住后院,心中虽是担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解太子为何突然要抓他。

    平洲见我疑云重重,轻声道:“因为宸王,我们凌家已为宸王所用,势必要助他夺位登基。”

    “这,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我心头一怔,按照固有思维,往重了说这可是要造反啊。

    “宸王手中有玉玺和虎符,论继位,宸王自然更有资格。”平洲淡淡作答。

    若没记错,宸王应该只有半壁虎符,另外一半,是在舞阳公主手上,天下人自是以为舞阳公主这半虎符会为太子所用,究竟又是如何给了宸王,至于玉玺可是官家亲自管理,又是如何会在宸王手上的?

    “小姐徐姨回来了。”秀兰再推门正扶着一瘸一拐脸色惨白的徐姨进来。

    我小跑过去扶住她:“徐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小姐你没事吧,我半夜醒来,见地上躺了四具尸体,不见小姐,我就拼命往回跑,走了一夜只想赶紧告诉老爷我们遇匪之事,方才老爷却说你已经回来了,让我到后院休息,这,到底是怎么?。”徐姨一脸疑云,憔悴虚弱。

    “回头再跟你细说,外面没人了吧!”我行到房外,是没有看到人影,如是招呼平洲出来。

    “有人。”徐姨一瘸一拐的跟过来说道:“我回后院时,见,好像是赵小侯爷带了不少人朝府里行来,这会儿估计跟老爷在一起。”

    心想他来做什么?

    先不管他,我与平洲行到后院墙边,得让他速速翻墙逃走早早出城才好,可见平洲迟迟没有动静,我正欲催他不必舍不得,他左手食指轻轻碰住我的唇,右手食指在自己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表情。

    我乖乖不出声,学他侧耳在墙边听去,只听马蹄声踏踏作响,行纵横包抄之势。

    宏亮的声音命令道:“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去那边,任何风吹草动皆不可放过。”

    “是”

    “是”听应答之声,人数颇多。

    平洲轻轻跃起,小心朝外探视了一眼,目之所及都是御史台的兵马,精神抖擞的守在府外,这还只是后院看到的一角,料想总人数怕是上千,他落地后望了我一眼,我欲问外面的情况时,他主动牵起我的手,温声道:“走,睡觉去了。”

    我心中一羞,只被他拉住往房内行去。

    房中,我们主仆三人一脸茫然的望向平洲,他自顾宽衣解带坐到床上去,虽难掩疲惫嘴角却是腼腆含笑。

    “那,那表哥你好好休息。”我运量了半响,只蹦出这么一句话。

    徐姨和秀兰正要发问,我便学平洲将两只手的食指分别放在徐姨和秀兰唇上,也做了一个禁声的表情,徐姨和秀兰咽了咽口水终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我让徐姨赶紧回去休息,至于秀兰当然是帮我好好守住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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