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外出一周后归来的斐利·策屿似乎少了些阴沉，有些事似乎完成地很顺利。
“过两天，罗兰家族要往国际中心送一些重要的东西，在东西送达前，你们去做好迎接的准备。”
他站了起来，从身后书架上取下资料。
那一刻，约芬·白发现他身后出现了阴影，不由地目光一顿，约芬·虹注意到了她的这一眼神变化。
“我想你也发现了。”约芬·虹在走廊上对她说。“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有的时候大人有影子，有的时候又没有。”
她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他的肉身早在十年前就支撑不住了，动过太多次手术，心脏负荷不了，每一个仿生心脏又维持不了多久。久而久之，肉身就成了他的负担，所以大多数时候，大人都不会以肉身的形式出现，除非，迫不得已要去见什么人。”
约芬·虹这时面孔变得冷漠，“那个颠坏了世界秩序的人，用联结锁和原始力量建立了联系的人。”
提到联结锁，那个人是谁指向已经很明确。
只有曳戈家族才能出现了能利用联结锁力量的人。
一旦曳戈家族出现那样一位后人，不管是谁，就意味着那个人已经掌握了整个曳戈家族。
那人几乎可以同任何人建立联系，但是这种联系有上限。
曳戈家族“夜中星斗”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与万物皆可建立的联系会像夜空中星斗一样给人以指引，使得他们家族的后人不会在世间“迷失”。
约芬·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刚才告诉你真相的那一瞬间，我身上的存在率也降低了。因为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样一句话，至少降低了本人百分之十左右的存在率吧。”
“为了任何人这么做我都会觉得舍不得，因为我挺喜欢我自己的身体的，我还不想和这具□□分开。为了让你放下心来，我才自损性命啊。约芬·白，我可是为了你不知道破例多少回了。”
然而约芬·虹脸上全无悔意，“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并且打起精神来。虽然代价有点重了。”
看到约芬·白一脸漠然，虹突然一笑，“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怕，原来在这个世界，每个人活着的人头上都悬挂着一个真实存在的概率。存在概率突然降为零，人连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即便存在的概率为零，作为斐利家族的继承人，也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死了，他到底是生是死，由他自己说了算，因为他的灵魂由自己掌握，不受世界的束缚。
凭什么要遵守这个由他人掌控世界的规矩，说只有灵魂依附于□□的那种状态，才叫做活着呢？毕竟一旦世界棋盘操控者换了一个人，他就可以重新制定规则。”
约芬·虹顺了顺耳边红色的头发，“本来该由大人告诉你这些才会比较划算。毕竟他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率已经为零了。他可以畅所欲言了，这么想，我倒还是有点羡慕存在率为零的时候言论自由这一点。”
“大人之所以还没告诉你，肯定是觉得还没到时候。我选择告诉你，是相信你不会擅自做主，去找曳戈家族复仇。我相信你好不容易活下来，不会去自寻死路。你也该看得明白，就算准备了这么多年，我们目前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世上可不止存在原始力量这么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因此，还是要继续边走边摸索。
时钥家族突然消失，肯定没那么简单，毕竟消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以及家族同世界的联系，这里面到底有多复杂，仅仅通过原始力量又解释不清了。
我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才把部分事实告诉你的。我也得为自己考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了。”
飞行器等在草坪上。
“哦，对了，我们这一趟走了，估计又有好一阵子不能回来。走之前，你要不要去地下实验室见见你弟弟，我在这儿等。”
“不用了。”约芬·白说。
反正，他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也好，难过的话，就别去见了。”约芬·虹说，“多见一面，仇恨都会增加一些吧。等曳戈家族倒台了，你有的是时间找回你弟弟的灵魂。”
约芬·白没有说话。
世界这么大，真的还能找回来吗。就算再找回来，还能一样吗。
太久太久过去了。是时间，永远隔开他们了。
期待他回来，已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伤害已经造成，谁也无法改变了。
小春假结束前一天，国际中心发出了一则招募通知。
公报在学院张贴出来的第二天，创世神像脚下走来几个人。
“……贺利西斯大人真是不容易啊，我们回去后发现他都苍老了好多。哎，那群不讲理的拉达人，拖欠罚金，我们又不能拿他们怎么办，真是气死人了……”弗里一路宣泄，“所以现在，奥斯只好采取亲近洪都王朝的政策。”
“哎，苏瞬息你有在听吗？”看到苏瞬息似乎在想什么的样子，弗里问。
“嗯，在听。”
如果奥斯公国依赖洪都王朝的援助，那表面上的独立也不会长久。
到那时，他的试炼任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完成了，他身上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注意。
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好。
就算他不回去，也会有人找过来，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会先来。
所幸，不管是那一方先找到他，都不会暴露他的位置。
因为其中一方会认为，没有比在东陆解决掉他更避嫌的地方了。
几人走到创世殿堂外张贴的公告前。
公告上赫然几个大字。
“寻找驭龙人！？”弗里猛一眨眼，“真……真的是，龙？”他搓了搓眼睛。
“我们才出去半个月，东陆就翻天覆地了吗？”卡莱抱着手仔细看眼前的公告。
“天堑一隔，就好像切断了两陆的联系一样，东西陆之间的信息差真是越来越大了。国际新闻果然没骗人，天堑又往外扩张了许多！”
“这是开玩笑吧。”佩乐瞪大了眼睛，“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有龙。”
“机械龙也叫龙啊。”另一侧闪过一道银色。一人走来。
“法里奥，你都知道些什么？”
法里奥抱着手冷笑一声，“虽然我早就知道能混入国际中心工作的，都是些狡猾的老狐狸，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狡猾。”
法里奥的手指戳了戳公告，骂骂咧咧，“当初说不支持我研造新型抗干扰飞行器，原来就是为了推销他们自己的产品。”
“所以真的是机械的吗？”
“就算不是机械，也只能是高科技仿生产品。”法里奥咬牙切齿道。
“那这个‘驭龙人’是怎么回事？”
“就是开飞机的人呗。”
弗里顿时觉得“驭龙人”这几个字没那么高大上了。
“那为什么不搞智能操控无人版的？”他问。
法里奥这下无话了，他发起小脾气，“我又不是这群人肚子里的虫，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法里奥气愤地说，“他们这种强占市场的行为让我很不满，以后有了这种连天堑都可以飞过去的东西，我的飞行器还怎么卖啊。”法里奥苦瓜脸。
“先别急嘛，我们先去看看，说不定这玩意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弗里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