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要打要杀请便吧
我看着红了眼眶的父亲,心疼得不行,深吸了一口,便又问道:
“孙大管事,这么多银子都是在你们赌坊欠得?他什么时候染上的赌啊,不会是你下套的吧。”
我这话一出,二伯娘马上就哭着喊道:
“对,五丫说的对,就是他们坑的涛儿,一定是他们下了圈套,五丫快让你公公把他们都抓起来,一帮子土匪恶霸。”
孙大管事听到我和二伯娘的话,马上就不乐意了,但是不敢对我发火,转头就怒怼着二伯娘:
“我们给他下套,他配吗?还坑他?不是我们绑着他来赌坊赌钱的,不是我们绑着他去喝花酒的,不是我们绑着他去招妓的,他花天酒地的,用得可都是我们赌坊的银子,我又不是他爹娘,我为什么要管他,抓我们?就他那个样子还配读书人,有辱斯文。”
我觉得目的达到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管得了。
孙大管事还是没完没了的继续说着:
“徐青涛,你自己说,我可有说错吗?这些个银子你只有前次十两是赌债,后面都是你借的,自从你输了那十两后,你再来赌坊我们可让你沾过赌桌,你没钱是找我们借的,写了借据的,现在怎么到成了我们坑你了。”
祖父已经羞的听不下去,那张老脸涨得通红,走到祖母身边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走,而祖母在听到孙大管事的话时,也是一脸的懵,被祖父拉走竟没说一句话。
二伯娘则是惊着一张脸,突然跑到徐青涛身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个该死的,你不是说是被骗了吗?你不是说同窗病了吗?你不是说要交考秀才的银子吗?你,你,你,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
赵大嘴突然就笑着说:
“呵呵,徐二家的,你真的应该打死他,你不打死他,人家赌坊的也是要打死的,早点打死了,债就黄了,要不然你们家从老到小要把骨头砸碎了给他还债吧,你生得你再打死正对啊,大家伙说是不是啊?哈哈。”
“就是,就是,打死了省事,这样的怎么考秀才啊,别丢人现眼了。”
有人突然就喊了出声:
“村长,族长,您二位都在,他们老徐家都出这样的事了,能不能把他们撵出村去,就像五丫说的,这以后祸害谁家还不知道呢。”
村民们都出声附和着。
还没等村长徐敬文和族长徐敬业说话,父亲突然就说道:
“孙大管事,你们还是走吧,这个事我们家不管,而且也不关我们家的事,以后就别来了,从今往后,他们老徐家的徐,与我的徐不是一个徐,与我们徐家村都不是一个徐,你们是要打要杀,请便吧。”
“三叔,三叔您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您亲侄啊,您老了我是要给你摔盆子的,您不是没儿子嘛,我给您当儿子,三叔,不,不,爹,爹,您就是我爹了,求您救救我吧。”
二伯徐敬南夫妻俩气得直发抖,村里人都是哄笑得不行,
“徐青涛,讲不要脸你是祖宗了,哈哈哈,徐三分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认爹啊。”
“徐三没儿子也不要你这样的,不等你摔盆子就气死了。”
“刚才还要卖人家闺女呢,现在又来认爹了,对了,上次拎着点心就是来认爹的吧,让人家五丫给掘回去了,哈哈哈。”
“哎哟,这脸皮厚得哦,城墙都没得比喽,你们老徐家从根子上就坏了。”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嘲笑着徐青涛,徐敬文和徐敬业看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发了话,
“孙大管事,这事你都听明白了,那就回吧,你们还得收债呢,这么多银子呢,得要回来啊。”
二伯徐敬南一听这话,面如死灰,拉着二伯娘转身就出了院子。
孙大管事忙给李世国和李东煦施礼,道:
“李捕头,公子啊,今日是小的实在不知,打扰各位了,以后都不会了,小的这就带他们走,告辞了。”
李世国淡道:
“以后这些腌匝事不要再牵扯到我们家里,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我亲家,如果再有一次,你们赌坊的掌柜怕是要换人了,把我的话带给他。”
“是,是,是,小的长眼睛了,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带到,一定带到,小的们这就走了。”
孙大管事说罢带着来的人,押着徐青涛迅速就出院了,人都出院了,还听到徐青涛死命的喊着要父亲救他,声音老远了才消失。
徐敬文看村里人还站着不走,只好为大家伙说明现在还不到处理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就马上会将老徐家人赶出去,得了村长的话,大家才散去了。
被老徐家人这一闹,大家的话题又开始了,先是对父亲一番劝慰,我和母亲看着父亲也不似刚才那般生气了,都是放下心来。
这时一杯茶出现在我面前,我抬眸,看是李东煦正温柔的对我笑着,
“喝口茶,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渴了。”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
“你就不会一口一口喝吗?幸好这是温茶。”
“煦哥知我口渴自是不会给我烫的茶水,这点小自信还是有的。”
我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引得李东煦笑出声来,宠溺的点着我的鼻尖。
母亲走过来,正看我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就笑着道:
“东煦啊,这孩子是真让你费心了,连喝个茶都这么让人操心,你以后还是少宠着些,今日南贵与我说家中的李妈妈可是要把她惯坏了。”
“岳母哪里话,我还想更费些心思宠着呢,李妈妈有两个儿子,还都不在身边,以前想惯着我,可惜没那个机会,现在有姗儿了,把所有心思都放她身上了,在家中所有人都要往后排的,我爹和我还有南贵几个人都已经不在李妈妈的心上了。”
“娘,你怎么总说我啊,我可乖可听话了,李妈妈总夸我的,说我什么都好的。”
“对,对,对,你可好了,行了,娘有话要问你,跟我进来。”
“哦,又要训我啊。”
我苦着脸被母亲拉着,还不忘回对李东煦吐了吐舌尖,就见他也只是笑笑,轻摇了摇头。
进了屋中,母亲就忙不迭问我:
“说说,涛儿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今日在来的时候知道的,煦哥布得局,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为何啊?”
“看他们家不顺眼呗,上次娘与他说的,我们家如何被老徐家人欺负,他就一直记得,不过还是顾及爹的,今日也只是教训罢了。”
“这么多银子还是教训呢?”
“娘,不是的,其实就是之前的十两银子,可是后来是徐青涛不自重的,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啊?十两银子?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好,我告诉您,徐青涛和同窗去酒楼吃酒,结果就被拉到赌坊去赌钱了,开始赢了,他又拿着钱去花天酒地,钱花没了,就又去赌呗,然后就输了,欠了十两,就像孙管事说的,再后来赌坊就不让他赌了,这可是煦哥打过招呼的,可是没想到他借啊?娘,你说能怪谁?”
“哦,那倒也是,谁也不怪,而且东煦还帮了他呢。唉……是他自己不争气啊。”
“娘,您说这事要是爹知道了,会不会生煦哥的气啊?”
“不会,你爹又不傻,这事可是谁也怪不得,我会与你爹说的,而且你爹今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辈子你爹都不会再管老徐家人了。”
“就是又让爹伤心了,我看着都心疼。”
“老徐家人真的太过分了,听听他们能为徐青涛拿出多少银子,这些年却对我们不闻不问,你爹伤心的是这个事,你就放心吧。”
“娘,不提这些无关的人和事了,过两天煦哥说镇上的院子都收拾好了,我先去看看,然后接您们去看看。”
“嗯,娘听你的,这回再也不推辞了,我女儿的话有道理,娘晓得了,对了,五月初六就是你们定亲之日,现在家中已经盖了两间房,大虎小虎还是住你那间,我给你收拾一间出来,你回去与东煦说一声,等那日你要回来住的。”
“嗯,娘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同他说,娘,定亲有什么说道吗?”
“当然了,那日要三书六礼的,三书:聘书,礼书,迎亲书,至于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都已经是过了的,东煦也已经下过聘了,只需意思一下就好了,这些自有刘嫂子来指挥的,你只要在家就行了。”
“还有这么多说道呢?娘,嫁小姑和那几个堂姐也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了,他们许得都是什么人家啊,只有问名,纳吉,请期,就迎娶了,乡下人不讲究那么多的,李家不同,又请的官媒,三书六礼是一定要过的。”
母亲又道:
“姗儿,定了亲,你才真的名正言顺为李家妇了。”
“嗯,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娘,我想好了,我要好好保养着,我一定能给煦哥生个儿子,他是李家唯一的男儿了,没有儿子香火就真的断了,虽然煦哥总是安慰我说他不再意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有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闺女啊,娘不多说什么,幸福就在你手上,你要牢牢的抓住才好。”
说着说着母亲眼眶又红了,这一刻,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有高兴,有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