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密室——
“这里有许多毒药和养蛊书籍,请两位帮忙一阅。”沈灵韵比了个请的姿势,让她们进入密室,除了藏起来的记事,其他无差。
沈瑾比她们早进一步,关掉密室机关,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戴苓毓和莫欢小心谨慎,陌生的地方总不太安全,况且这两人不知是敌是友。
架子上的不至于应有尽有,但也琳琅满目。能有这么多种毒,沈府得有多大的财力势力她们,其实有点担心沈灵韵会不会在之后杀人灭口,可他们站在那悠闲聊天,完全不管他们的行动,有些震惊又松了口气。
陶瓷盒子装毒,不同颜色装不同程度的毒,不写名称或用其他名字来代替,制毒以认盒子颜色为主,对于对制蛊一知不解的他们来说,有制蛊的书自然也看不懂。
沈灵韵不管她们如何察看,和沈瑾聊天。
“话说边疆之事,是不是有位新上任的副都统,柳诗,柳玉清?”
耳熟又陌生的名字,他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一号人,怎么了?”
“随口一问,战场女将,想认识一下。”
“那我也问夫人一事,夫人对苍梧有何执意,未见南王前就默认答应了。”
“秘密。”
“小心点就好,莫要伤了自己。”
沈灵韵没回答,笑笑,看向她们。
戴苓毓拿起红色盒子,打开闻了一下,给莫欢谕看。
“怎么样?这味有些刺鼻,是吗?”
“是,颜色也很像。那这瓶就是另一种了。”莫欢谕拿起另一个深红色盒子。
“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这郡主给人的感觉并没有表面上这么温和。”
“想什么呢,不会的。”
“走?”“嗯。”
戴苓毓伸出手向他们招了招,想是有什么发现,沈灵韵先行一步。
“两位可是有何发现?”
“也没什么。近年来,我们对制蛊可谓嗤之以鼻,主要还是制香。对毒蛊也是一知半解。”戴苓毓与莫欢谕一比,明显话就比较多,接下来亦是由她解答。
“可否告知一二?”制蛊是南国秘术,冒然究之,终是不太好。
“当然,先看这个。”她给他们看了下红色的盒子。“南国制蛊所用之毒,不用文字标记,用盒子颜色,如这个名为窸窣。由蛇体内毒素提取,风晒,加入南国秘制粉末,这个粉末就不能让你们知道。研磨混合形成这种细小粉末,如蛇动,声音极小,杀人于无形。”
她指了指莫欢谕手中的盒子。“再看这个。人们相信世间有鬼神,自以为神救人,鬼害人。从南国特有的‘鸠’中提取,毒性大,可立即致死,故名鬼鸠。若将二者混合养蛊,据说只要服下,必死无疑。毒性见效慢,一但发作,死相残忍。”
戴苓毓知道这种蛊最难培养,会制此蛊的只有她的父亲,戴豪。若真如她设想的那样,戴豪也算自作自受。
“那些尸骨,我能看看吗?”莫欢谕指着斜对面房间。
“当然,请便。”
莫欢谕越过他们,进入屋内,面对一堆白骨,她不闻不问,蹲在角落,摸摸地板和墙,手上沾上紫黑色粉末,还带点细闪,像金箔磨碎后。
“大概是死在骨头里,化成粉。骨头上应有小孔,从中洒落。”她轻手拍去粉末。
戴苓毓随手提起一人头骨,感叹:“连头骨都能侵蚀到,若不禁用,流传出去,这天下就完了。”她啧了两声,将这事告诉他俩。
被毒蛊侵蚀后的头骨会泛紫黑色,蛊虫会死在空心的骨头内,只要经过的时间够长,蛊虫会被风化,变成粉末状。用“鬼鸠”“窸窣”所养的古时候的粉末成紫,黑色或深紫色,有的会与骨头融合,有的会从小孔中洒落,洒落的这些又会带有细闪,原因不详。可放心的是,这些粉末无毒安全。传闻要是拿着东西煲汤喝了,可延年益寿。当然只是传闻,想出这种的人也是厉害。
沈灵韵听完讲解后,觉得那本记事应该好好研究。也不知思绪飘到了哪,像一个无情的机器,直直点头。
“郡主?”“夫人?”
戴苓毓一脸懵的看着她,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沈瑾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摇动她的身子,沈灵韵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无事。多谢两位相助,现天色过晚,为两位准备了房间,请随我来。”她向她们微微鞠躬,领她们去房间。
夜很深,沈府除非有大活动举行,不然家丁们都早早睡下。从沈夫人开始就没对这方面有太大要求,家丁也是人,做完一天的活也应休息。府中十分安静,只有步履在廊中的回音,空空的。
从书房出来,绕过花园,穿过小廊,停在一间空房前。屋檐下挂着两个灯笼,是昨日才换的,房前一尘不染。沈灵韵提前打过招呼,今晚有贵宾来来临,要将此屋打扫干净。
戴苓毓拉着莫欢谕往里走,可她站在原地不动,好不容易开口:“两位还是少些出入密室为好。那些粉末若不慎吸入,只怕会有所危害。”语毕,就被拉进屋内,关门前道了句晚安,又陷入一片寂静。
沈灵韵看了看沈瑾,沈瑾也看了看她,相视一笑,回房。
“有什么重要的有用的东西,找时间从密室拿出来,万事小心些,总是好的。”
“嗯。”沈瑾想起那件让他愁了几个月的事,问:“夫人,我有一事好奇。”
“何事?”沈灵韵不解,难道他知道熙照公主找她的事了。
“那日的粥,你可是看出了端倪?”
“是。”沈灵韵觉得好笑极了,这么久的事还要拉出来问,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啊。
“那日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的语调渐渐染上一丝激动。
“是。怎么?”
“没,知道蛊虫有很大危害后,后悔了。”沈瑾是在这之后才去过密室看了关于蛊的书籍,可多用专有符号图案表示,他也一知半解。
“古对身体有害,但听说情蛊在时效过去后并无大碍。”沈灵韵读书时在藏书阁内看到的。
小时候的沈瑾没有像现在这般粘着她,或许是感情变了,态度不同,常和林越、何羡、顾慕期等一伙人一起玩,而她比较喜欢卧在书阁里和谢太傅聊天,探讨。好在有时会被陆唯强行拉出,或被谢太傅强行赶出,怕是担心她变成满口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早知道夫人知道这么多,我就不必如此担心,劳神伤身,却没有人关心关心我。”开始装起可怜来了。沈灵韵感觉他有时就像只狼,恨不得立马除掉与她离得很近的人,有时又宛若小猫,又粘人又撒娇,不知拿他怎么。
“被下蛊的人是我,我都没向你索要赔偿,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沈灵韵又气又笑。
“你想要怎么陪?”沈瑾转到他面前,脸凑近她,笑吟吟的。
“这可需容我好生想想。”
他们漫步在长廊里,冬日的月夜又冷又清,从西面泻下冰一般的银辉。
沈瑾静静看着身旁的佳人,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好似画中人。
她嘴角微微上扬,白皙的皮肤中渐渐透出点点红润。晚风吹起她的发丝,他伸手为她理顺。怎料,发丝缠住了他的手指。
沈灵韵感到一阵刺痛,转头看向他,无奈叹气。沈瑾慌忙有小心解开头发,还不忘揉揉刚才拔到的地方。
——
戴苓毓躺在床上,四肢张开成一大字。莫欢谕换好衣物,踢了踢她落在床外的脚。
“你这样躺,我睡哪?”
“这里。”戴苓毓指了指身旁仅有的一点空位。
“信不信等下揍你。”莫欢谕假装撸起袖子,握紧拳头。
“不信,但我也不舍得,是吧。”她迅速躺好,留下很大的位置给莫欢谕。
“这还差不多,明日走时,记得拿回先王的遗物。”她平躺在床上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这么早就回去?”
莫欢谕换了个躺姿,面向她,“亲爱的南王陛下,离大会只剩不到两月时间,您连准备都还没准备。”
“哦。”戴苓毓本想再玩至十五再回,但这里游他也无法反驳。
莫欢谕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亲爱的陛下,莫要贪玩啦,等之后有空再与你来。”
她的声音清脆又温柔,挑动着戴苓毓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