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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Step.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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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半月坐午夜航班从首尔赶回深圳,根本没有回大学城,也没有回父亲家,而是直接赶到了深圳第二医院。本来以为母亲在肿瘤科的重症监护室,却不想已经被移到了安宁病房。

    什么是安宁病房,就是当现代医学对晚期癌症再没有任何治愈方法时,出于人道主义,尽量让病人在医护人员和家人的陪伴下,走的体面,没有痛苦。而另一个方面,也代表这个人,真的油尽灯枯,几乎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夜色正浓,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监护器在滴滴作响,宣示着这里依旧有生命存留。不知道是不是回南天的缘故,一楼安宁病房的走廊比外面要冷。林半月拢了拢外套,停在了一间病房门外。

    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只见安东尼跪坐在窗边的一方垫子上,吟诵着经文,床上是已经熟睡的周传玉,几个月快速的病情恶化让她变得瘦弱。可是似乎连睡觉都不安稳了,她插着呼吸机,紧皱着眉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睡了,明早再来吧,”安东尼听到了响动,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先是念了句佛偈,这才继续说道,“你也辛苦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林半月坐到了母亲的病床边,先是静静望了一会儿,最后替她掖好了被角,复又有点自嘲的说道,“也是,东边有自己的顾忌,西边……大概她巴不得自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才好,你从来都是站在她这边,情有可原。”

    “她不想连累你,怕你难过,”安东尼站在林半月身后,同她一起望着床上的周传玉,“半月,不管这些年你的母亲做了多少将你推开的事,她都比任何人希望你过得好。”

    林半月对安东尼的话置若罔闻,从小到大,这样的劝说都听腻了。她不觉得周传玉丢下年幼的女儿独自跑到云南是一件什么值得原谅的事情。

    对,是的,父亲上进又幸运,一不小心赚了旁人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的钱。所以她才可以过着舒心的生活,读最好的学校,跟着最好的老师上钢琴课。别人都说林半月跟着爸爸生活那是周传玉心疼女儿,可是自她八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开口叫过妈妈了。

    其他的小朋友放学扑进妈妈怀里的时候,她一个人背着书包牵着继母生下的弟弟上下学;当其他的小朋友得了奖状,开心的和爸爸妈妈要奖励的时候,她一个人默不作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练琴;当其他小朋友受了委屈,生病了,跟父母撒娇的时候,她一个人拿着银行卡和病历本去医院开药……

    生活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不需要在妈妈怀里撒娇,也不需要和爸爸玩闹。就这样一个人长大了,或许再不用几年,她也到了为人父母的年纪。

    “我还能陪她多久?”林半月停下繁琐的思绪,开口问道。

    “不知道,医生说,也许就是一口气的事。之前好几次眼看着都不行了,传玉都从鬼门关熬了回来,她不说,但我知道,她在等自己的女儿回来。”

    安东尼停下了手中的念珠,末了,他叹了口气,“说一句违背佛祖大不敬的话,我哪怕你不回来呢,说不定这口气撑着,还能多活几天。”

    “这话可真不中听,”林半月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如果我不回来,她,怕是还能多活几天吧……”

    清早,当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的时候,林馀年的闹铃准时响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讲,不要说去医院照顾病人了,只要不去上学,当牛做马都可以。只见他飞速的刷牙洗脸,胡乱拿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快步从二楼卧室走到饭厅。

    “妈,怎么今天有三个饭盒?我都说了我回来吃就行,”林馀年看着桌子上母亲摞得整整齐齐三个保温袋,不由得有些心虚的抠了抠脸,“那个,周阿姨不太爱说话,安东尼又总是念经,我在那坐着都不好意思把手机拿出来。”

    “还有这等好事?那你真应该把书桌搬到你周阿姨病房里去,”钱芳瑾闻言嗤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面尝了尝锅里的炖汤,一面对饭厅到处找面包的儿子说道,“不是你的,你姐姐回来了,多的那个饭盒是她的。别找面包了,去小区门口吃汤粉吧。”

    “天儿热,本来骑车到医院已经够远了,不耐烦吃那些汤汤水水的,”林馀年咬着吐司面包嘟嘟哝哝的答应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哎?林半月回来了?啥时候的事情?我爸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你爸亲自给你姐打的电话,”钱芳瑾把案板上的辅料一股脑倒进汤锅里,又把天然气灶关小了这才转过身说道,“不许叫你姐姐全名,送了饭赶紧回来,多看看课本吧,求求你了。哪怕你真的不想学,哪怕装给你爸爸看看呢?”

    “原来我学习就为了给我爸看看啊,”不知道戳到了林馀年的哪点痛处,只见他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拎起保温袋转身欲走,“你放心吧,等暑假一开始我就去广州集训,不就是考大学吗?我考还不行?”

    “真的?不骗我?”钱芳瑾得了儿子话,惊喜的拍了下手,“哎哟真是长出息了,我呀,不求你跟你姐似的考什么中央音乐学院,你能考上星海音乐学院,我就烧高香了。真是老林家祖坟都冒青烟了!”

    “别,给我姐冒就行,”林馀年哼了一声,随便穿上了球鞋,转着钥匙拖拖沓沓的往外走,“妈我中午回来吃饭啊,要吃排骨。”

    “好!我的儿长大了,懂事咯……”钱芳瑾哼着小曲乐呵呵的走回了厨房。

    待房门砰一声关上,林馀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广州艺考集训当然是假的,他是要去广州参加yg的练习生选拔。听说通过了就开始长达两个月的训练,只有通过层层考核的人,才有机会去韩国本公司继续练习生生涯。

    和司马还有jyp不同,yg对于外籍练习生的态度一直有点模棱两可。目前只有粉墨的lisa是正儿八经的外籍出道艺人,只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要在中国挑选练习生。

    前两天他熬夜录了一个自己唱歌的视频,按照报名表提供的邮箱地址,连同自己的简历一同发给了yg。本来只是打着试试的想法,毕竟比起韩国那些从小学就开始当练习生的孩子来说,十七岁,都该收拾收拾准备出道了。

    结果出乎意料,他竟然收到了yg的复试邀请,日期就定在他们放暑假的第一个礼拜。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一首男团唱跳曲目和最擅长的才艺。林馀年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假如一切顺利,半年之后自己就在韩国当练习生了。天高皇帝远,父母的手也不够长,管不着他。

    一想到这儿,少年便喜滋滋的绽出了一个笑容。内心欢呼一声,如同刚刚学会振翅的雏鹰,骑上自行车飞一般的离开了家。

    医院离家有点距离,骑车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四月末的深圳已经步入了夏天,火红的太阳高悬在天空上,最近正值回南天,潮湿的空气仿佛粘连成一团,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林馀年擦了擦额头的汗,踢下脚蹬,锁好自行车,拎起饭盒拔腿向那栋白色的大楼走去。

    深圳二院,几乎是这座新城市里最好的医院了,毕竟这里汇集了深圳用“钞能力”从各方大医院里淘换来的医学专家。如果没有机会去北上广得到治疗,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穿过人群喧嚷的门诊大楼,林馀年继续向里,他要去的住院部在整个大楼的北面,因为那里最近在修地铁,所以不得不从南边正门绕过去。

    不过,不管是哪里的医院,不管是什么时间,永远都是人满为患。这里是离生死最近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生命诞生,人们庆祝着血脉的延续,家庭的新生。亦有人躺在冰冷的重症监护室内,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苟延残喘,耗尽家财却依旧逃不脱死亡的掌控。

    就像纪录片里说的那样,有时去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

    属于安宁病房的小楼,静悄悄的立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住到这里的人不得不看透生死吧,就连这里的消毒水,似乎都比前面的门诊楼多了一味大彻大悟。林馀年放缓了脚步,生怕打扰到正在休息的病人。

    周传玉的病房在105,林馀年抬起手正欲敲门,却发现门半掩着,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同。他不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偷偷摸摸的走了进去,生怕有人发现。

    “你回去吧,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周传玉把头别了过去,压根不看林半月漆黑的脸色,也丝毫不畏惧女儿的脾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不是要准备比赛吗?别在这耗着了,回去读书。”

    “回哪儿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告诉你,我就呆这儿不走了,一会儿我就叫护士给我搬张折叠床来,”林半月手里捧着一碗粥,她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周传玉嘴边,“喏,山药粥,我专门跑到外头买的,你以前最喜欢了。”

    “我不吃,我不要你,”周传玉固执的把她的手扒拉开,明明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力气,却差点让林半月把粥打翻,“我告诉你,你再待在这里,我就出院!我回云南!”

    “好,不愧是生了我的人,我倒知道自己这倔驴脾气跟了谁,”林半月重重把碗放在床头,嗤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包嚯得站起来,像是没看到站在房中的林馀年似的,抬起下巴说道,“行,我走了。不过你觉得你甩得掉我吗?还当我是八岁的小孩儿呢?最后一刻给你死亡证明上签字的不还是我吗?”

    “半月,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安东尼斥她了一句,走上前连忙轻拍着周传玉的背部,缓解那惊天动地的咳嗽。

    “你——”周传玉粗喘着气,抬起手还要说些什么,却看到拎包走到门前的女孩又转停住了脚步。

    “我才不会让你顺心,这么些年,你从来都不让我顺心,就因为你快死了,我就得让着你吗?”林半月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身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周传玉说道,“我偏不走,我就赖在这,我就守着你。”

    “你有本事就气死好了,那我算你厉害。”

    林馀年怔然望着姐姐快步离去的背影,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林半月。待回过神,才发现周传玉好不容易止了咳,正虚弱的靠坐在床上,仿佛浑身都脱了力。于是他也连忙说道,“阿姨,我去叫医生,您等一会儿。”

    “别去了,孩子,”周传玉戴着呼吸管费力的呼吸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去看看你姐姐吧,她还没吃饭呢,去吧。”

    “哎,好,”林馀年看到安东尼肯定的点点头,这才下定决心快步追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安东尼才终于坐到了床边那张椅子上,他从林馀年带来的保温袋里拿出了一只保温桶,拧开盖子在一旁放凉,这才叹了口气。

    “何苦来哉,明明不是那样想的,偏偏要激她。半月的性子跟你一模一样,又要面子,又嘴硬心软。既然孩子都回来了,就让她陪陪你怎么了。”

    “亲爱的,我有没有说过,你近来愈发啰嗦了,真成了电视剧里啰嗦的老和尚。”周传玉低下头,轻轻说道,“不是说因果吗?这大抵是归到我的口业上了,没事,下拔舌地狱呗。”

    “阿弥陀佛,说话越来没有样子了,”安东尼不满的抗议一句,端起那碗没那么烫的保温桶,“哦,今天是鸽子汤啊。润肺补气上佳之品,喏,玉儿快快喝完,我好去洗碗。”

    “我嫌腻得慌。”

    “嘿,要不是我皈依佛门代发修行,我都想尝尝,快快吃饭,不然我要开始念紧箍咒了。”

    “把月儿买的山药粥拿来吧,”周传玉望着爱人的滑稽样子,也知道他是一片苦心,终于破涕为笑,“我今天呀,特别想吃山药粥。”

    “哎——”安东尼立刻放下鸽子汤,端起了山药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山药好啊,补气润肺的上等佳品,若不是我皈依了佛门——啊,皈依佛门也能吃山药,还是玉儿有口福,生了个乖女儿!”

    林半月漫无目的的走在医院里,其实那些话,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母亲都病成那样了,低低头,说说软和话,又能怎么样呢?可是一听到周传玉说的那些话,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到了什么地步,自打出事了之后,周传玉就再也不喜欢女儿往她眼前凑。或许是亏欠,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她们两个人就这样拧巴的过着。

    不过吵架好啊,吵架,就说明母亲精神还好。林半月一想到这儿,又不禁有些雀跃,精神好就能多活一会儿。可是一转眼,她又想起远隔千里的那个男人来——今天是组合回归的第一天,打歌顺利吗?那些负面新闻,有没有拖累他们?

    林半月想给他报声平安,可刚拿出手机却想起来自己为了逃避那些狗仔,换掉了电话卡。她有数字失读症,而如今的手机通讯录只是一片空白。

    “姐,你怎么在这儿?没有哭鼻子吧?”

    林半月慌忙收起手机,一回头却看到林馀年望着她笑。见自己盯着他,这个大男孩儿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头发。

    “姐,你别难过,我请你吃糖水吧?我刚刚骑自行车过来,看到了一家老字号呢?双皮奶还是椰汁西米露?你在韩国这么久,肯定想了吧?”

    “来,坐,”林半月望着弟弟,往长椅的另一端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你看,这里正好是树荫下,前头的勒杜鹃开得正好呢。”

    “姐,你在韩国忙不忙?平时都做什么啊?是不是都和电视剧里一样,天天吃泡菜?”林馀年坐到了姐姐身旁,低头望着地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练琴很辛苦吧?我觉得你好像比去年瘦了。”

    “噗,皓皓长大了啊,”林半月听着弟弟连珠炮似的提问,知道他心里头偷偷惦记着自己,这个岁数的小孩大多言不由心,什么话听起来都是别别扭扭的。

    “我很好,真的很好。有课题的时候就忙一点,要是没有课题,就没那么忙,导师对我也不错,是个很厉害的人。至于练琴辛不辛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谈不上辛苦了。”

    “你呢?还是想当爱豆?”

    “想去,”林馀年不假思索便点着头答应,忽然又有点羞赧,侧过头看着偷笑的林半月不禁佯怒道,“喂,林皎皎,明明是我问的你,怎么矛头又到我身上了?”

    “礼尚往来嘛,是吧?”林半月挑了挑眉,勾起了一抹笑容。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好玩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馀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指翻飞,调出了一个微博页面,“前两天我朋友给我发了个新闻,说是sechskies的队长恋爱了,说那个被爆出来的女孩长得像你,听说谈得还是个中国人呢。开玩笑呢!怎么可能是你啊!”

    “啊……他们怎么说那个女孩的?”林半月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一丛盛放的勒杜鹃,阳光正好,给鲜红色的花朵又镀上一层金色。

    “害,八卦嘛,什么说法都有,”林馀年挠了挠头,“中国粉丝还好吧,还挺开心的,说是一把年纪了,谈就谈呗。不过韩国的舆论不太好,一个是那边的言论比较激进,另一个,最近中韩关系有点敏感。”

    “一把年纪了……”听到林馀年这么说,林半月哑然失笑,站起身顺手拍了拍刚刚不小心粘上墙灰的裤子,“好了,我回去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也替我跟芳瑾姨说声谢谢。这几个月来,她也辛苦了。”

    “哦哦,好。”

    林馀年胡乱应了两声,注意力很快又被手机上的热搜吸引过去。只见他点进那页有关于殷志源恋情的新闻词条,忽然从某一评论里发现了一个链接指路,说是“嫂子”在日本钢琴大赛的□□直拍。

    噢哟,殷志源的女朋友也是弹钢琴的啊?啧,有眼光。林馀年暗赞一声,可刚一点进去,盯着视频里那个女孩,差点自戳双目。

    这tm的不是林半月吗?不是他亲姐吗?不是刚刚坐在他身边问他考试考了第几名的林皎皎吗?

    退一万步讲,自己知道也就知道了,万一让老爸看见,林半月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是韩国大龄离异爱豆,不得直接气到吐血?不行,不管怎么说,这事千万千万不能让林光明知道。

    完蛋了——林馀年满脑子都飘荡着这三个字,他颤抖着双手退出视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当是一场梦,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不都不知道。

    可是林馀年忘记了,有时候,如果坐在他父亲那个位置上,哪怕有些事情不想知道,某些人都会千方百计的让他知道。就在此时,月年集团的会议室里,空气格外焦灼。不过,这就是另一边的故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有关于殷志源恋爱依然高高挂在naver榜首,从刚开始仅仅是关于他的个人八卦,后来衍生成各方言论的对垒:爱豆操守,跨国恋情,双职工家庭,黑泡,流行音乐,古典音乐,还有小众喜好是否应当向更多人敞开怀抱。

    从刚开始的万人嘲,又慢慢有人转变态度。毕竟偶像就是天边的月亮,左右轮不着你,要是他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人品还不错的好姑娘,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过,不论韩国舆论怎样发酵,sechskies仍然大势回归。新专辑发布的第一天,主打歌《sadsong》和《bewell》便双双上了各大音乐榜首的实时热搜。年少时无力守护的约定,变成了jekki和yekki的双向执念。

    小黄们化金钱为力量,疯狂打投,很快两首歌都纷纷变成了一位后补。但是好像总是差点运气,sechskies总是和本周一位擦肩而过。打了两个礼拜歌,都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每当站在舞台上,听到粉丝声嘶力竭的应援,他们就觉得哪怕唱跳到七十岁,都有力量。

    或许是事业心上来了,殷志源的情绪也好转了些,不像前几天那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进。只见他抱着手机躺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此时彩排已经结束,等到下午直播舞台后,他还要赶去《新西游记4》的拍摄日程。

    “志源哥在那儿坐多久了?一下都不动弹啊?”张水院往身旁金在德和姜成勋那边挨了挨,压低声音吐槽道,“你们说,哥不会回来了吧?”

    话说,不是他们不带二哥玩儿,搞队内分裂。而是有棱角的o型实在有点我行我素,趁着节目休息时间在一旁举哑铃呢。作为观赏型肌肉,李宰镇发誓要用□□拢住每一个新粉老粉的心。

    “千万别说这种话,”金在德摸着心口都快吓死了,“千万别回来,回来了就得拉着我们喝酒。也不是不能喝,但是喝醉的志源哥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game志源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别猜来猜去的,”姜成勋拿着手机逛油管,看前几天他们录制的打歌舞台,最近好像弹幕视频是大势,他觉得很有意思。点开一条新的视频,又要看播放内容,又要看弹幕,恨不得多长两双眼睛。

    「u1s1,《bewell》和《sadsong》好像都是分手歌哎。哎一古,wuli志源尼不会分了吧?」

    「还有这等好事?不过深情小丸真的爱了爱了!我要给全世界安利南韩名品t区殷志源!」

    「请各位关注欧巴们回归,不要聚焦隐私。多多投票,让哥哥们拿一位吧!jekkizzang!」

    ……

    ……

    “呀,你们这帮,刚刚讨论我什么呢?”打完了一把游戏,殷志源放下手机,不满的用脚碰了碰沙发另一边的张水院,“我可听到了哦!”

    “没什么!”金在德笑嘻嘻的替弟弟打掩护,“就是问问你怎么最近半月xi没有来送便当了,去年回归的时候正赶上她去日本比赛呢,说好了我们今年回归做好吃的。”

    “啊,她回中国了,家里有点事,”殷志源像是有些刻意逃避似的,拿起手机又重新开了一局游戏,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了句什么。

    “hiong,你说啥,没听清。”

    “我说,”他叹了口气,这盘游戏已经毫无胜算。手泄了劲,手机就顺着他的肚子滑到了沙发上。

    殷志源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强烈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有些犯疼。抬起另一只手靠在额头,隐去了眼眸里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和思念。

    “我说啊,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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