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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Ste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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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这帮老少年还是喝挂了,林半月看着满地的人一点招都没有。难道指望殷志源吗?这位哥和文熙俊手拉着手在沙发上唱《candy》呢!

    环顾四周,只有dany安还比较清醒,只得苦笑着拜托他把地上的一个两个连拉带扛的放进预约的出租车里。

    当送走了tony安和金在德,偌大的房间终于回复安静,林半月把一片狼藉的餐厅勉强收拾了一下,就累得半瘫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想来也是,前天因为合唱比赛忙了一天,第二天也来不及睡懒觉就要哄着殷志源改签机票,晚上还要哄着林馀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要来汝矣岛给自家男朋友的生日派对做饭。

    哎一古,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啊!

    “wuli月,想喝水,渴!”

    林半月抬起头看了会儿天花板,在假装不在和去厨房倒水中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叹着气走向厨房。干净的杯子已经用完了,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个小碗,从饮水机兑了一碗温开水。

    家里应该有醒酒汤或是醒酒药吧?

    林半月又在杂货柜里翻了一会儿,根本没有找到它们的踪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殷志源的酒品很好,自己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睡着,既不发酒疯又不乱吐。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刚啰嗦的太多了吧,抓着在德的手唠叨了一个多小时,让他赶紧独立,和tony安分居。

    最后大概是喝上头了,好脾气的金在德瞪着眼睛冲自家里兜吼,“哥!差不多得了!你难道要说到明天早上吗?啰啰嗦嗦的简直是阿扎西行为!殷扎西啊哎咦!”

    “呀!”殷志源那时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神志不清的趴在林半月身上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指着金在德和tony安。

    “月月,我是哥呀,在德就这么和我说话,肯定是被hot带坏的,月月——怎么能这么说呢,里兜很伤心的。”

    林半月只得好脾气的摸着殷志源的脑袋安抚着,像是在哄lucy或是自家院子里那只来去无踪的老花猫。

    什么呀快四十岁的人了,净干着这种事。一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可爱死了,一喝酒就唠唠叨叨变成小老头。

    “要喝水嘛!”

    “阿拉搜阿拉搜!”林半月连忙端着碗走到沙发前,轻轻拍了拍沙发上抱着枕头还念念有词的殷志源,“能不能坐起来啊?”

    “不要,要抱抱!”殷志源半眯着眼撒开抱枕,转而向林半月伸出了手,“志源尼要月月抱抱!”

    “一会儿再抱一会儿抱,自己坐起来吧我都拉不动你,”林半月像哄孩子似的好声好气的说道。

    “喝点水吧,清醒一点扶你回屋里好不好啊?在床上舒舒服服睡别躺在沙发上了,最近工作也辛苦了。”

    “月月,我今年三十九岁了耶。”殷志源勉强想撑着坐起来,但是努力好一会儿无果,又乖乖躺了回去。

    “三十九岁了——”

    “内,欧巴又长大一岁啦,生日粗卡哈密达,”林半月笑着拉住殷志源的手,把水放在了茶几上,“什么嘛,指使我去倒水,拿来了还不愿意喝,小孩子脾气。”

    “喜欢月月照顾我的时候,很喜欢很喜欢,”殷志源偷偷笑了,用手捏了捏林半月的手,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只想把林半月拉进自己怀里。

    “欧巴,会不会太老了呀?周围的那些爱豆,都好年轻的,都差不多能当我儿子了。”

    “什么呀,我一点都不觉得欧巴有年纪,我只觉得你可爱,世纪末的时候可爱,转行到hip-pop的时候也可爱,在两天一夜的时候也觉得可爱。”

    林半月原本坐在沙发边缘,却随着他的动作顺势倒了下来趴在人身上,奇怪的是殷志源身上一点都没有醉酒的难闻气味,只有混合着男士香水的威士忌味,明明刚刚喝的是果汁,她却觉得此时此刻也好像不太清醒。

    “像现在晕乎乎倒在沙发上抱着我撒娇的时候,最可爱了。”

    “呀,怎么能形容我可爱呢?明明是帅气好吗?”殷志源微微睁开眼,温柔而爱怜的摸了摸林半月的发顶。

    “对不起呀,月月。”

    “为什么对不起啊?因为今天晚上吗?”林半月摇了摇头,把玩着殷志源卫衣下摆的线头思索着一会儿要不要拿把剪刀来处理一下。

    “没事的,我很开心,大家都是有意思的人啊!我和有意思的人在一起。”

    “没有,我是说,明明大你很多来着,”殷志源好像清醒了些,又把人往怀里拉了拉,又干脆侧了身让林半月睡在沙发里侧,这才又继续说道。

    “本来谈恋爱,作为男朋友应该多照顾你一点,但是到头来却被你一直照顾着,很羞愧呢。”

    “那看在志源xi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林半月笑了笑,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的眉眼。

    “以后还请欧巴多多照顾我吧。”

    “莫拉古哟?”

    殷志源迷迷糊糊的把她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来下来揣在怀里,“难道不应该说的是‘说什么对不起啊这难道不应该是女朋友该做的事’之类的话吗?”

    “内,如果欧巴想听这样的话我能准备一箩筐,”林半月噗嗤一声笑了,她知道现在不是跟喝醉的殷志源讲道理的时候,但还是不愿意让步。

    “但是西喽,我不会为了让欧巴感动就说这些奇怪的话的。”

    “哎?”殷志源也跟着笑了出来,嘟嘟囔囔的吐槽道,“你这脾气简直跟李宰镇一模一样——牛脾气哎咦,说吧你是不是他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生妹妹?”

    “阿尼呀,粉随正主,都是志源欧巴教的好。”林半月这些天的闲暇时间除了和殷志源聊天就是不停的网上冲浪,虽然搞不懂饭圈究竟是个什么名堂,但是这种饭圈用语还是手到擒来。

    “要是觉得奇怪,那欧巴平时也自我检讨一下吧!”

    “真是林老师啊——”殷志源满足的喟叹一声,捞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毛毯盖在两个人身上,“睡吧,不早了。”

    “好像跟你说过生日快乐,但是还没有送礼物呢。殷志源xi,月月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林半月想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缩进殷志源怀里,后者已经迷迷瞪瞪了,因为快熟睡时被叨扰还不满的哼唧两声。

    仗着因困顿而不清楚的头脑,她把剩下的话换成了中文,小小声的,好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地方鼓起勇气。

    “晚安呀,亲爱的。”

    在黑暗中,在林半月看不见的地方,有殷志源悄悄露出的兔牙和勾起的唇角。

    随着夏天的到来,好像连工作都一下子火热起来,殷志源除了原定的综艺还有很多水晶男孩的宣传和商演,隔了十六年,又再次见到了独属于sechskies的黄色海洋。

    林半月也忙,除了学校的事和签证,还有令人头大的还有韩文。日常交流是一回事,正儿八经去首尔留学又是另一回事。林半月只好哀叹着补课,乖乖抱着书学韩语,从头学着怎么写申论。

    合作硕士的培养项目是央音院和首尔大学开办的,所以她一边向广州的韩国大使馆申请留学签证,一边还要去北京办理复学手续,还要抽空回深圳带学生和准备搬家事宜,两岸三地来回跑,飞机餐都快吃吐了。

    终于一切准备妥当,八月份都快结束了。

    据林半月出国还有一个礼拜,江星岚抽空帮着她一起把暂时不带走的家具覆上塑料膜,用胶带缠的严严实实。最后,她们手拉手坐在掉了漆的木质沙发上,一时谁也不说话,像十多年前一样。

    “月月呀,你和殷志源,还好吗?”

    “挺好的呀,还是热恋期呢,就是都太忙了,”林半月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友人的手叫她放心,“你不要担心,我相信他。”

    “我也这样想,毕竟他是翻红的人气爱豆啊,要加上大龄吗?”江星岚忍不住先笑出来,末了却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你。啧,烦死了,怎么又有点舍不得你走呢?”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煽情啊,不是你叫我回来,继续比赛,继续读书的吗?”林半月轻轻打了一下江星岚的肩膀。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从深圳飞韩国和从深圳飞哈尔滨有什么区别吗?想我了就来看我或者打个电话我就回来了啊!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你搞什么依依惜别?感动禁止!打咩!”

    “得得得,当我多嘴,不过你怎么会理解我这颗妈心呢?”江星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和赵书勉——”

    “阿尼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你乱点鸳鸯谱,”林半月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天我见到他了,你别提多尴尬了。”

    “是吗我要听!”江星岚完全兴奋,头可断血可流瓜不能不吃,二十一世纪最高的品质是什么,那就是成为上蹿下跳的猹,吃保质保量的瓜。

    “把你不开心的事讲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夏天也是毕业季,江星岚也签了两个不错的刚毕业的新鲜血液,林半月的好几个学生都分担给了新来的老师,这才不至于人手不够。

    那天林半月从北京回深圳,因为台风的原因飞机晚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甚至连行李箱都来不及放就直接到了琴房,刚刚赶上张泽熙的上课时间。

    因为准备出国,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时间更是直线减少,不得不感慨一声幸亏闺蜜就是老板,这样是换成别人,肯定早就辞退了。

    林半月很欣赏张泽熙这样的学生,勤勤恳恳,也不好高骛远,哪怕只是业余爱好,也每天都做哈农手指练习。

    不像那些净想着弹《梦中的婚礼》的社畜,学了有什么用呢?一副空架子,都不用风吹,碰一碰就倒了。

    暑期是学生党最闲的时候,深圳动漫展也在这时候开始。二次元少年张泽熙报名了动漫展的才艺展示,要弹《魔法少女小圆》的ed。

    林半月看着他找来的谱子笑的前仰后合,明明是个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理工男,梦想竟然是魔法少女!

    好不容易下了课,林半月终于松了口气,本来想着把下半年备赛的曲目再挑一挑就回家,也差不多就能见到殷志源。

    因为两人忙碌的原因,他们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虽然空闲时间也发短信打电话,但总觉得还是见面最好。

    “学姐,我听星岚姐说你回来了,”赵书勉敲了敲琴房门,终于看到了戴着耳机拿着笔在钢琴谱上勾勾画画的林半月。

    “李教授他老人家身体好吗?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林半月连忙摘下耳机,看到是赵书勉,这才笑着说道,“精神得很,每天提溜着他那宝贝鸟笼子来上课,谁都不让看,被那些本科的学弟学妹气急了就说,你弹得跟个木头似的还没我家鸟叫的好听!”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进来坐!”

    “没什么——就是,就是很久没有见到学姐了,”赵书勉有些紧张,他慢腾腾的从琴房外挪了进来,“听说学姐要出国了?”

    “内,我们学校和首尔大学的硕士合作项目,江星岚和你说的吧?不过我走了,跳跳可能得一直当你的学生了。”

    林半月迟疑的点点头,总觉得赵书勉话里有话,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认识了这个学弟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赵书勉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

    “没事的直接说吧,我们之间还要搞这些吗?”林半月不以为意的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复又拿起笔,继续在斯卡拉蒂奏鸣曲的谱面上又写下几笔标注。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吧。”

    “学姐,或许你不知道,但我想说,我喜欢你,”赵书勉坐在那个小凳子上,垂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从我喜欢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有男朋友了。哪怕后来你一直单身,这份喜欢也不过是单向箭头。”

    “莫拉古哟——”林半月手上的笔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比起什么震惊,更多的是尴尬,她连忙蹲下去捡起那支水笔胡乱甩了甩,但是它已经写不出来了。

    就像赵书勉这段不合时宜的表白,剩下的话,不重要,也写不出来了。

    “没事的,我知道学姐有男朋友了,”赵书勉温温柔柔的笑着,安慰的摇了摇头,在林半月疑惑地目光里指了指她的耳朵。

    “六月份合唱比赛结束后请学姐吃椰子鸡的时候,学姐就一直带着这个耳饰。以前,学姐只有在登台表演的时候才会带首饰呢,能让学姐这么珍惜的耳饰,一定是学姐很喜欢的人送的吧?”

    林半月抬起手,摸了摸那个银质的小金鱼耳钉,那是殷志源送她的第一份礼物,说是为了感谢她做的生日宴。

    明明之前是穿着长裤都睡不舒服的人,可自从戴上了却舍不得摘下来,后来忙了起来,就更加把这事抛之脑后,却不想这样的小动作却被有心人记了下来。

    “学姐确实有男朋友了,对不起啊——”

    林半月犹豫了半晌,最终说了声抱歉,却被赵书勉摆着手打断。

    “有什么好抱歉的啊,我不是来给学姐增加压力的。我只是觉得是时候应该给这段暗恋画下句号了。是我应该说抱歉才对,请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就是觉得,应该来见你一面,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赵书勉站起身,对林半月微微欠身,明明说着不在意,可心中的酸涩却让他紧紧握住拳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他大一时第一次见她一样,那时候他第一次上专业小课,在迷宫似的艺术楼里怎么都找不到李老师的琴房,迎面看见一个学姐就冲上去鞠了一躬,像看见救星了一样,差点就要哭了。

    还没等他开口问,这个学姐就热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弯弯的笑眼就像挂在天边的一汪月亮,让人一下子就忍不住醉了进去。

    “你是李老师新收的学生吧?我也是李老师的学生,我叫林半月。不过我比你大一届,你要叫我学姐哦!”

    “找不到琴房了?没关系,学姐带你去,这个艺术楼就是可难找了!我一个学期了还老是忘记路呢!”

    “你叫什么名字啊学弟?赵书勉啊?好名字!一听就是好学生!军训不容易吧?你看看,晒得跟块碳似的,没关系,等大二就白回来了!”

    “哎一古呀,阿勉你怎么哭了?没事的,李老头他就那个脾气,他挑的学生哪有差生啊?好啦好啦,你星岚姐当时也这样,上小课从头哭到尾。哭就哭吧,哭完了好好练琴,你可以的!”

    ……

    “赵老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你这个合唱队搞得不错嘛!你放心,咱们俩这么多年朋友了,肯定能让那些孩子的升学简历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学姐,我只是想告诉你,”赵书勉摘下眼镜,用手背轻轻擦了擦有些晕湿的眼角,复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未来学姐可能会遇到很困难很困难的时候,但是我想请你永远珍惜自己,不要再把自己困到海底了。因为,也许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也曾经是某个人的光啊。”

    “我靠,阿勉真这么说的?”江星岚听得入神,都忘了撕开林半月家最后一袋芒果干,“偶都尅呀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

    “可拉倒吧,这简直是美国往日本扔原子弹的行为,折腾的我两个晚上没睡好觉,”林半月从江星岚手里把芒果干抢了过来,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又递了回去。

    “不过说实在的,从认识赵书勉以来,我真的把他当投机的朋友,同门学弟照顾着,谁能想到这小子蔫儿坏——”

    “也挺唏嘘的,要不是因为什么时空扭曲,量子力学,让你家欧巴中途截胡,这事可真说不准呢,!”江星岚从袋子里捏出了一片最大的芒果干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

    “要是早点说的话,指不定——”

    “没有可能,”林半月坚定的摇了摇头,最后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那小子挺有sence的,他说,学姐,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我们四个人的友情,对于我来说,放弃一段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那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并不逊于陷入爱河。”

    “哎哟喂,真是学艺术的,说话都一套一套的,”江星岚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从袋子里选了一片第二大的芒果干塞进林半月嘴里。

    “算啦算啦,这个月我给他发奖金吧,情场失意,职场就要得意嘛!不过话说,你的志源欧巴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什么?知道谈了两个月恋爱,自家女朋友还要被挖角吗?”林半月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事能说吗?我又不傻!幸好异地恋啊,要不然韩国巴掌大点的地方,谁能躲的过谁啊?”

    \"那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吗?殷志源也不说,你也不提,你们就这么随便开始随便结束?\"

    江星岚没好气的数落着,实则在为好友抱不平,她当然知道艺人情况特殊,但依旧不看好这段不能见天日的爱情。“难道你要一辈子隐姓埋名当jekki里兜背后的女人?”

    “他跟我讨论过这件事,我们都觉得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jekki刚刚重组,正是紧要关头,我也在备赛,不能让任何干扰我的无法控制的负面情绪,”林半月低下头抠着指甲,又重新拿了一片芒果干慢悠悠的吃着。

    “说实在的,是我松了一口气呢。你知道吧,我到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这段恋爱谈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要不是我马上要去韩国留学,当时都不会一时冲动开始。我太害怕了,这种感觉简直是蒙着眼过独木桥。”

    “那你不是逗人家玩吗?烫了个头发真当自己渣女大波浪了?”江星岚哼了哼,语气柔和下来,幸好啊,这个女人还没有被爱情完全冲昏头脑。

    “我觉得殷志源也不容易,兢兢业业当了这么多年综艺人,jekki回归也是二话不说以团的行程为主,从来没听过他的什么花边新闻——也有可能没报道吧,反正,我觉得,你的态度不端正。”

    “我觉得你才不端正,刚开始说不相信他,又说我的态度不端正,”林半月佯装用力拍了下江星岚的手,引得后者直接喊痛,两人又说笑着闹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总觉得现在不但在热恋,更像是在互相试探。你知道的,爱情,更多的像是生理分泌的多巴胺加上心理上的氛围烘托。我也超害怕,会不会只是因为殷志源贪恋我对他的照顾,所以才跟我谈恋爱。毕竟,他身边优秀的女性太多了,我算什么啊。”

    “爱卿不宜妄自菲薄,你要相信,人这一辈子,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江星岚故作深沉的安慰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殷志源就喜欢你这一卦的。”

    “江星岚,你说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啊?”林半月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到了江星岚的头顶。

    “呀!好好说话!”

    “好好好,我错了,”江星岚捂着头委委屈屈的答应着,正想把遥控器寻摸出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综艺,却想起来几个小时前,电视机就被她亲手用塑料膜裹得严严实实,最后只得作罢。

    “我是说真的,你,想过未来吗?”

    “关于他的未来,还是不关于他的未来?”林半月抿唇笑了笑,抬起头望向窗外却发现好像已是夕阳半落。

    “我只想过关于他的未来。”

    “咦——牙都酸掉了,”江星岚嫌弃的撇撇嘴,“你不会和殷志源真的讨论这些吧,那个在综艺上怼天怼地的虎东东狙击手?”

    “综艺是综艺,殷志源是殷志源,”林半月顿了顿,像是在整理语言。

    “我的意思是,哪怕我很害怕,哪怕我偶尔会觉得跟他有些小小的距离,但我从答应做他女朋友那天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他或者放弃他。”

    “那要是被曝出来之后,他的粉丝意见很大呢?爱豆不可能不顾忌自己的粉丝吧?”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啊,要是别人怀着温暖和祝福的目光那样固然好,但要是有异议我们也没办法,你不能让每个人都满意的,志源欧巴早就知道了。”林半月安抚的揉了揉江星岚的脑袋,她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在担心自己罢了。

    “你知道吗?水院哥说过,你可以永远相信并跟随殷志源,这样大家就不会走散。当做座右铭吧,有好处的。”

    “你真的这么相信他?”江星岚有些诧异,在印象里,林半月是更相信自己判断的人,“毫无保留的相信吗?谁给你的勇气啊?”

    “谁给我的勇气啊,那当然是梁静茹啊!”

    “一给莫呀?说正事呢林半月!这都是什么陈年老梗啊,果然是跟40代的人呆多了!”

    “什么40代,明明才39!好啦,没有别的原因,我就是相信殷志源,不仅是作为爱人,还有作为同行者。”话音稍落,林半月却猛然想起几个月前的夜晚,她与殷志源打着电话一同看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也许从那时起,也许更早,她早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并跟随着殷志源的脚步。

    在漫长的时间里,人比起感情中的坦然相交,更多的是彼此的试探。于是干脆在开始前先露出最可怖的伤疤,你瞧,这样不值一提的我,是否还值得继续交往?

    可是殷志源却从来不在意,或许他早就知道林半月的小心翼翼,他从来不说,但她总能从爱人那里得到最想要的回应。

    他们都是一类人,做的要比说的多得多的人,所以他们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哪怕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个人,想对你好,希望你能活在温暖的阳光里,正直,谦逊,纯真,勇敢,去爱或被爱,不必乞求得不到的东西。

    也许不必提前想着如何经受生活的磨难,他都守护你不可救药的浪漫和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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