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神仙公司
周一早上，程斐准时在公寓楼下等着陶默。陶默经过几天的休息，状态好了不少，惹得程斐一见到陶默，就开始大呼小叫：“哇，陶默哥，你也太帅了，你要不红，天理不容！”
陶默心里有些小得意，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深栗色的短发柔软顺滑，几缕刘海显得格外乖巧，皮肤白皙又细腻，一丝毛孔也瞧不见，没有黑眼圈捣乱，一双桃花眼又圆又亮的，眼尾还不动声色的拉长了些许，给有些柔和的眉眼添上些许硬朗的气息。
他鼻梁□□，鼻尖却呈现出柔和的弧度，唇部轮廓清晰，下颌骨呈现出完美的钝角，明明是充满线条感的长相，却丝毫不显得凌厉。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加上一件浅米色针织外套，搭配一件宽松破洞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球鞋。从上到下都写满了青春和朝气，就说他是刚走进大学的学生，也毫无违和感。
陶默知道要混娱乐圈，单纯长得好是远远不够的，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程，你看我这样，显得年轻些吗？看起来…不老了吧？”
程斐一下回想起接机那天说过的话，自我反省了两秒，立刻露出诚恳的神情，语气无比肯定：“哥，你特别年轻，特别青春，特别帅气！”
一连三个特别，被程斐夸张的说出来，弄得陶默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打开车门坐上车，企图掩饰，催促道：“赶紧走吧，第一天报道，我可不想迟到。”
公司离宿舍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地下的停车场。
说到这盛星娱乐，是老牌的经纪公司了，培养出不少明星大腕。曾经也是一家独大，可惜这几年后劲不足。
一手创下盛星娱乐的是企业家周祖林，娱乐产业不过是他商业版图的其中之一，听说前几年交给了他的独子接管。
自从这二世祖接手之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有点儿名气的艺人合约到了就留不住，新签约的艺人又缺了点儿灵气，倒是有些青黄不接。
好在周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权当给儿子消遣，打发时间。
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况且盛星娱乐远没到“瘦死”的程度。
“一会儿，我直接带你去见文哥，他会给你安排接下来的学习和工作。”
程斐说着已经停了车，带着陶默进入电梯，按下了32层的按钮。
电梯传来“叮”的一声，提示已经到了。陶默跟着程斐走到了文邱的办公室面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焦躁的声音：
“我的大少爷，我求求您了，您做甩手掌柜让我当牛做马我就认命了，你身边这些三天两头换的小情人，能不能自己给搞定了，找不着你就过来烦我，我到底是公司的经纪人呢，还是您身边的大太监呢？”
……
“我可求求你了，你注意一点儿少被拍到我就谢谢你了，你的流量都快赶上公司小明星了，要不你原地出道得了！”
……
“行了，我给你烦的头都快秃了，你可收敛点儿吧，糟心！不说了，挂了。”
无意中听到了人家讲电话，陶默和程斐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程斐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紧闭的大门。
“进来。”
“文哥早上好，我接了陶默来公司报道。”程斐公事公办的说道，“那…您俩慢慢聊，我先出去工作了。”
“小程啊！”文邱叹了一口气，拿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又慢悠悠的开了口，“听到了多少啊？”
程斐顿时头皮一紧，连带着旁边的陶默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陶默心里暗想：“虽然他打电话的时候表现的愤怒又暴躁，但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关系吧。可是，他为什么那样问小程，还有种…下一秒就要杀人灭口的感觉。难道他是在杀鸡儆猴，我，就是那只猴？”
小程反应飞快：“听到您说头秃，我看您头发还是很浓密的，嘿嘿，一点儿都没有脱发烦恼。”
文邱微微叹了口气：“行了，你先出去吧，出去别到处八卦。”
程斐离开后，办公室只剩陶默和文邱。文邱是个老江湖，面上不见丝毫尴尬，又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换了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陶默，条件确实很好，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呢，你没怎么学过表演，单靠兴趣是不够的的。这段时间，我给你安排了一些课程，你先上课，好好学学，我有信心，你的未来，前途无量。”
“嗯，好的，都听文哥安排。”陶默显得很乖巧。
文邱笑了一下，又说：“这个圈子呢，还是挺复杂的，也很辛苦，很多光鲜亮丽那都是外人看来的。人脉资源处事态度，都很重要，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陶默立刻表明了态度：“是的，我明白的，我不怕辛苦的，谢谢文哥提醒。”
“行，以后我亲自带你，还有些东西是要慢慢教给你的。”文邱笑着说道，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今天晚上有个酒会，会有很多圈内人和投资商到场，你跟我一起去，多认识些人，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陶默有些吃惊，他明白这些投资商的酒局会有些弯弯绕绕，自问还没有能力处理好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才刚来公司，就要去参加这种社交场合吗？”
文邱一脸不以为然：“嗯，还有其他几个有潜力的艺人都会一起去的，先混个脸熟吧，到时候你就跟着我，放心吧。”
既然对方这样说，陶默觉得自己也无法推辞，只好答应：“哦，好，那就麻烦文哥。”
文邱笑笑，他对陶默非常满意，也有信心能把陶默捧红，他还对陶默抱有其他希望，只是他现在不能说出来。
“唉~本来我想带你见一见周总的。可惜他太忙了，今天不在公司。不要紧，晚上他应该也会去酒会，到时候再介绍也是一样的。”
文邱又推了一下眼镜，神色温和：“给你安排的表演老师已经到了，小程暂时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问他。”
“嗯，谢谢文哥，那我先出去了。”
程斐一直在门口等着陶默，见到陶默出来，原本懒洋洋靠着墙的程斐立刻走到陶默身边。
“走吧，小程同学，这段时间得麻烦你了。”
文邱给陶默安排的老师叫张敏茹，是业内很有名的表演老师，许多演员都接受过他的指导。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气质温柔，但丝毫不影响强大气场输出。说话的时候不苟言笑，指出问题毫不留情又一针见血。让陶默这种毫无基础的人又敬又怕。
“表演这行，也是要看天赋的。这儿有一小段剧本，无实物表演，你先试试看。”
陶默接过剧本，看了两眼，神情有些紧张。
张敏茹笑了一下：“你不用紧张，文邱跟我说过，你没什么基础，我只是要看看你现在的水平，因材施教嘛。”
除了午休时间，陶默一整天都泡在了表演教室里，直到下午六点，文邱敲响了教室的门。
“怎么样？今天还没有结束吗？这孩子才第一天，要求别太高了。”
张敏茹笑了一下：“我可没有故意为难，这孩子是块璞玉，还算有天分，但是得磨。行了，你们还有事儿，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说着，拍了拍陶默的肩膀，笑了笑，语气温柔了许多：“别嫌我太严厉了，你是个好苗子，加油。”
陶默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虚。他没想到张敏茹能在文邱面前这样评价他，毕竟在这一整天的课程里，他的感觉用两个字就能概括——没戏。
各种意义上的——没戏。
文邱是个人精，看穿了陶默的心思，语气温和，安慰道：“你别多想啊，张老师平时就很严厉，能从她嘴里听出这样的评价，证明她挺看好你的。”
陶默有点点被安慰到的感觉。
说着文邱把手上的几个纸拎袋递给了陶默：“我让小程按你的尺码刚买的，赶紧换上，你身上这套，不太适合酒会。”
是套正装。陶默换了衣服，简单的基础款白色衬衫，配上笔挺的黑色西装，瞬间让陶默从阳光温柔的学长进化成了帅气矜贵的公子。搭配的是窄款的藏蓝色银纹休闲领带，只松松的系在脖子上，显得没有那么沉闷了。
“嗯，不错，很适合你。”文邱夸赞，又多问了一句：“酒量怎么样？”
陶默许多年没喝酒了，只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以前还挺能喝的，就是好久没喝过了。”
“好，我知道了，走吧。”文邱心里有了数。
车上已经坐了一个男孩，看上去跟陶默差不多岁数，眼睛大大的，娃娃脸，长得很清秀，看到陶默上来，立刻往里挪了挪，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许奕泽。你是文哥新签的艺人吧，长得可真帅啊。”
陶默在他边上坐下，笑道：“你好，我叫陶默。”又看了对方两眼，觉得很是眼熟，脱口而出：“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那个《倾世绝尘》里面的那个小太子！”
许奕泽挪了下屁股，微微面朝着陶默，略有些惊讶：“你居然看过那个？那就是个网剧还是个烂片，我就演了个男三，你还能认出我？”
陶默点点头：“记得，那个剧我虽然没有看全，但是总觉得这个小太子的形象特别贴合，所以印象很深。”许奕泽是个自来熟，笑着开玩笑：“我刚出道没多久，就演过那一部网剧，没想到，还收获了你这个小粉丝。以后咱们都是一个公司的，赶紧跟我加个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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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的酒会，没有媒体介入，大厅里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文邱领着陶默和许奕泽，满场串着打招呼，其间也有不少当红的一线流量，举着杯子过来跟文邱碰杯，相互寒暄一番。
陶默什么也不懂，跟许奕泽乖乖的，像两只跟在母鹌鹑身后的小鹌鹑，母鹌鹑给他们介绍“这是王导。”小鹌鹑们就乖乖的举起酒杯，“王导好”。母鹌鹑聊了几句，又介绍，“这是陈总”。小鹌鹑们再乖乖的举起酒杯，“陈总好”………
遇到了不少人，介绍做了不少次，酒也喝了不少。陶默有些高估了自己，现在的酒量退步明显，对比旁边面色依旧毫无变化的许奕泽，陶默已经有些微醺了，白皙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神志倒还很清明，只是眼神有些迷离了。
在这样的酒会上，除了扩大交际圈，多认识些圈内人以求合作之外，总还有些人带着别样的心思，有些不清不楚的交易。文邱带着陶默和许奕泽，本只想混个脸熟，若以后真有合作也能留个话头。可见到陶默这种样子，也不打算带着他乱窜了。
他见过了太多圈子里的肮脏事儿，陶默这样的能勾起人多大的兴趣，他再清楚不过了。
陶默以后准备走怎么样的路，有什么心思，他暂时管不着，但是小白兔刚刚签到他手上，他总不能在这时候让他被大灰狼盯上。
“陶默，你还好吗，我带去楼上休息室休息一下？”见到陶默点头，又转过头征求许奕泽的意见，“你怎么样？要一起吗？”
许奕泽点点头，跟上文邱和陶默，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是宾客休息室，现在才到酒会中场，前来休息的人并不多。文邱是这里的常客，有习惯的常用的房间。他走到门前，未免意外被占用，还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没听到应答，文邱推开了门，陶默许奕泽跟着进入，然后就撞到了愣在门口的文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