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魔界篇
卷二·魔界篇
门外进来一个白袍小道士恭敬行礼，“仙师，宗门这一次招募来的孩子已经在山外别院等候，宗主让您过去，看看清灵峰要不要先收些灵根好的弟子。”张云锦放下手里的书“知道了。”弟子拱手离开。
张云锦被禁足在清灵峰第二十年云峥便将传授剑阵术法的教学事务交给张云锦，自己则专注炼丹大计或者下山云游。玄阳宗每五年一次招收新弟子，宗主都派人会让张云锦先挑选，这些年清灵峰多了一些脸生的小弟子，但张云锦名下还是零蛋。
张云锦如今合体后期，只要突破便是大乘修为，就连仙盟都对他颇为忌惮，在玄阳宗教授弟子绰绰有余。
这些年仙盟把监视他的人陆续撤走，张云锦的行动已经放松许多，既然是宗主派人来请，便叫上黄石一起下山去山门挑选弟子，看着那些眼神带着对未来期盼的孩子们，让黄石等着根骨测试结束，去选一些适合练剑的孩子带走。
张云锦收弟子条件并不严格，长相需乖巧可爱，性格仁义，并不看灵根如何，毕竟张云锦自己也在混日子，自然挑些让自己舒服的弟子，但传到外人口里，味道就变了，据说想入张云锦门下特别难，虽然他是“魔头同党”但剑术却也名震四方，这么些年有些世家子想拜入张云锦名下，可张云锦不收世家子，连张家的孩子都不收，还说伺候不了那些小少爷。自然有人在背后骂他假清高，但经不住张云锦修为高，名气大，人任性，说不收就不收。
张云锦在山门逛了一圈，看着其他四座山峰新收的弟子，还是来晚了些，可爱的孩子都被挑走了，再看看黄石身边倒也选了五、六个小家伙。也有一群无比沮丧没被挑中的孩子，他们若是愿意留下成为玄阳宗的外门弟子，除了打杂也能学些基本的术法。让黄石把他选中的孩子先带回清灵峰，自己又晃悠一圈，就这么多看了几眼，突然发现有个站在角落的小家伙，穿的并不好，小脸也黑乎乎，人脏兮兮的，见张云锦看他，抬眼看向张云锦也不怕生，张云锦穿过人群蹲在他面前，对他伸出手，小孩眨眨眼把手放在张云锦手心里。
风系灵根，还不错。
牵着这个孩子走到宗主面前“宗主，云锦先告辞了。”老宗主有些迫不及待“赶紧带孩子去拜师，有一个是一个。”张云锦笑了笑便牵着小徒弟往山上走。
上山的路上张云锦开口问他“叫什么名字？”小娃娃看着不过五、六岁大，说话还奶声奶气“我叫二宝。”张云锦差点没捂脸，“师父？”张云锦低头看他，小孩漆黑的眼瞳暗不透光，那双眼睛看着有些雾蒙蒙但和其他五官凑在一起却出奇的和谐，乍看这小孩长得好奇怪，再看就是个瘦瘦的小不点。
“没什么。”结果又叫了一声“师父。”张云锦才发觉小孩似乎有事便温和的问道“怎么了？”看他小脸皱成一团“疼。”张云锦猛地一愣以为自己抓疼他了，赶紧松手，小孩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张云锦觉得奇怪，抓着他的手，怎么会疼肩膀了？
张云锦带二宝一步一步爬上清灵峰“从今以后你就是清灵峰的弟子，这座山以后就是你的家，为师带你一步一步爬上山顶，望你日后做人、修炼、求仙问道也如同今日一般，不可急躁，脚踏实地，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懂的。”
二宝乖乖的点头“是，师父。”
清灵峰的峰顶原本只有张云锦和云峥两个活人，清灵峰大半弟子住在山腰，张云锦一个人在山顶做了好几年的单身狗，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二宝住，又给他找了一套弟子袍。
但二宝怎么都不肯洗澡，张云锦担心孩子是不是早熟知道避讳了，便哄道“二宝，快把衣服脱了，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二宝拿着衣服犹犹豫豫的看着洗澡水，张云锦瞟了一眼“进去吧，为师会把你捞出来的。”
二宝看了张云锦一眼这才脱了衣服，张云锦突然看见孩子身上有鞭打的痕迹，便走过去问道“这是谁打的？”二宝语气委屈“叔叔婶婶。”张云锦拎起二宝将人放进桶里，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一些伤药。
等二宝洗完，张云锦把二宝从桶里拎出来，看来要准备一个小孩用的东西了。先给二宝上药，再给他穿好弟子服，之后才问“二宝想不想去山外看看？”二宝有些期待的点头，张云锦把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去，睡吧。”
张云锦没有儿子，所以一直想要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孩子，说好了要带他出去就不能食言，第二日伪装成一个平凡的小道士抱着二宝偷偷下山。
以前在山上训练，张云锦都是偷溜下山，因为山上有门禁也格外刺激，训练很辛苦的时候张云锦就偷溜下去买各种吃食，之后年纪渐渐大了，又发生了很多事，张云锦都有些忘记最初的快乐是何种感觉。
站在小镇街上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二宝，又去买糖糕，外人见张云锦穿着道袍便知道张云锦是山上的修士。
卖糖糕的小贩搭话“道长抱着师弟出来玩了？”张云锦得意的回应“是徒弟。”
张云锦带着二宝买了糖糕，又抱他去自己过去经常去的酒楼，等烧鸡上桌后张云锦拿起筷子“不用客气，师父会好好养你，师父不用吃饭，但是你吃我就陪你一起。”说着伸手捏了捏二宝的小脸，看二宝盯着烧鸡那渴望的摸样，小脸也红扑扑的，真可爱。
张云锦给二宝拿了一双筷子往他碗里夹了一些剁得小块的鸡肉“吃吧。”张云锦自己吃了两块便坐在位置上喝茶。等二宝吃饱了，张云锦又给徒弟擦手，将二宝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二宝，你家在那里？带师父去看看。”二宝狐疑的看了张云锦一眼，张云锦说道“师父打算告诉你爹娘，我收你做徒弟。”二宝趴在张云锦怀里语气说不出的失落“我娘没了，是婶婶捡的。”张云锦坚持道“那带师父去看看。”
张云锦根据二宝指的路来到一个距离玄阳宗很遥远的小山村，不由出声询问“二宝，这里距离清灵峰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有仙长路过，把村里有灵根的小孩都选走了，叔叔不让我去，我就偷偷跟出来的。”
张云锦一眼扫去，村子荒凉破败，大多是茅草房“二宝，那一间是你家？”二宝抬手指了指村尾一间茅草屋，便抱着二宝走了过去，远远听见有妇人的斥责声。
二宝转身搂住张云锦的脖子趴在张云锦肩上不肯再动，等张云锦走近，妇人从屋里叫出一个满脸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的男人，似乎是夫妻，那妇人张口便骂“你这个小崽子不好好干活，偷偷跑了还有脸回来，养你这么多年，花了我们那么多粮食，就是把你卖了，你都还不起。”张云锦看着这一家子观感不好。
男人身后跑出一个很胖的小孩，胖的看不见脖子，出来便朝二宝喊“小野种，你敢偷吃我爹给我的馒头，你个小偷，我要打死你！”
张云锦打了一个响指，那小胖墩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他爹弯腰抓起地上的铁锹指着张云锦“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看着这样一家人张云锦也不愿多说废话“这孩子如今入我门下，今日带他回门，情况我不满意，从此以后他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说罢往地上丢下一个布荷包，那男人很快捡走，夫妻二人打开荷包看了一眼，男人眼神发直满目贪婪，“我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有灵根，日后将有奇缘，曾有人花两千颗我都没有卖掉他。”
那妇人愤愤不平地附和“小畜生他偷跑出去，才这么点钱···”张云锦冷冷的看了妇人一眼，接着一个响指把她丈夫变成了一头猪，女人惊恐的大声尖叫。
“不过几天就能变回来，自己注意别被人杀了。”接着又一个响指把那个女人变成了一头牛。张云锦啧啧两声，看着那个吓的腿脚发颤尿了裤子的小胖墩“小小年纪不要口出恶言，好好看着你爹娘，别被人卖了，知道嘛。”说完抱着二宝出了篱笆院子。
“师父。”张云锦拍拍二宝的后背“这招叫变形术，等你长大点，我再教你。”
二宝靠在张云锦肩上侧脸看着张云锦“捡我回来的是那个女人的妹妹，她是好人可惜被山里的土匪害死了，我才流落到这一家。”
“土匪？”张云锦抬头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山“他们不仅要抢小婶的包袱还侮辱她。”二宝埋在张云锦脖子里，张云锦拍拍二宝的后背“不哭，待师父去看看。”
一路杀入山寨，先把那土匪头子教训一番，“这种赤贫之地，居然还有你们这种败类，吾平生最恨伤害无辜妇孺、懵懂幼童之人。”
土匪头子捂着被揍青的左眼跪在地上求饶“道长饶命，道长饶命！误会，都是误会！”
张云锦哼了一声“误会？我不杀你，但你做过的孽事就要承担后果。”打了一个响指，将没能跑掉的几个满脸横肉的粗野汉子变成被捆绑住的美艳女子，土匪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张口要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云锦叱道“自己造的孽那就自己来还。”打了响指将他们固定在此处无法出去。
做完这一切抱起椅子上的二宝溜达出山寨，出去后张云锦发现二宝趴在自己肩头发颤，当他是害怕了，这么小的孩子亲眼看到娘亲被人侮辱定是害怕极了，便出声安慰“二宝没事了，这些作恶多端之徒不用与他们客气。”
“师父，你为什么把他们变成那样？”
“他们的性命终究要由天收，为师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自作自受。你还小，以后会懂为师的良苦用心。”为师只是有些恶趣味。
张云锦自从收了二宝倒也尽心养着，等云峥与张锦心结伴云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张云锦收下二宝的第五年。
张云锦带着徒弟在山顶扫落叶，远远听见爹的声音“大宝！”张云锦浑身一颤，看着张锦心直奔而来，一跃、一跳，张云锦淡定的接住他爹，张锦心捧着张云锦的脸“大宝，你怎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便在张云锦脸上蹭了蹭，很快看见了站在张云锦身后拿着短扫把的二宝，瞪着眼大叫“大宝，这是谁？大宝你有儿子了？云峥，你快看我家大宝有儿子了！都这么大了！大宝你瞒的可真严！”张锦心从张云锦身上跳下来对着二宝露出温和的笑容“来，让爷爷抱抱。”
张云锦无奈的解释“爹，这是我徒弟。”
见云峥回来，张云锦拱手行礼“师父！”云峥点头嘱咐道“好好教。”张云锦咧嘴“是。”
张锦心看着二宝就欢喜“这孩子长的可真好就是瘦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张云锦帮着回道“二宝。”二宝自己道“师父说以后出去闯荡需要如雷贯耳的大名，他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张天心。”张锦心点头“不错，不错，原来你叫二宝，你师父的小名叫大宝，大宝带着二宝，多好。”
如今山顶多了二宝，张锦心跑清灵峰的次数更加频繁，二宝吃的比张云锦小时候吃的还要好，后来二宝抽条，张锦心还拼命给他补，说吃的好长得高，张云锦就是当年挑食，吃不好所以长不高，又过了五年二宝被喂得比张云锦要高了，这让张云锦非常郁闷。
一日张云锦在洞府前的石头上打坐，张锦心拿着一颗青枣坐在张云锦身边“大宝，爹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张锦心一脸八卦的看张云锦“你知道小风的情况嘛？”张云锦果断摇头“他不是回地玄宗了嘛，现在怎么样了？”
张锦心摇头“他现在和白浮好上了，好多年了，今年他们闹别扭，小风哭着跑回来，他爹才知道这件事，我也才知道，他爹在屋里跺脚差点没被气死。”张云锦一楞，满脸问号？啥玩意？好上了？和谁？就好上了？
张锦心抚了抚鬓角“小风和白家那个白浮好上了，但外人说我们小风攀高枝，配不上这白家少爷。”
张云锦摸了一把脖子“你想告诉我小风其实是个姑娘？”
张锦心坐正“大宝！爹没开玩笑！小风现在和白浮闹掰了，你风叔叔说小风成日在家里哭，都不敢出去见人。你要是认识那个白浮，偷偷下山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玩弄我们小风！要是玩玩而已，你就该帮家里人出气，你去！”
我勒个大槽，这也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