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第 5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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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兄,你说父皇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宁王关进刑部大牢呢?宁王他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豫王府中,陌宸庆一脸的愤懑之色,得知凌千雪被关进刑部大牢,陌宸庆直接跑来了豫王府,找陌宸祥发泄心中的愤懑。mshangyuewu
陌宸庆一向崇拜凌千雪,根本就不相信凌千雪会通敌叛国。
“有印章和书信为证,铁证摆在眼前,就连宁王自己都证明不了那印章不是他的,书信不是他写的,父皇也是不得已,才下旨将宁王押入刑部大牢!”坐在陌宸庆对面的陌宸祥很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殿下,殿下,打听到了!”
陌宸祥话音刚落,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跑了进来。
“快说,那封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看见那护卫,陌宸庆立马催问了一句。
那护卫正是陌宸庆派出去的,陌宸庆让他去打听那封所谓的宁王的亲笔书信上写了什么,如今见人回来,陌宸庆自然着急知道书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回殿下,属下去找了卫戍营的校尉田阳,田校尉凭着记忆将那封书信默写了一份,属下带回来了!”那护卫说着话,便自袖中拿出了田阳默写的书信呈给了陌宸庆。
陌宸庆接过那份默写的书信,摆了摆手,示意那护卫退下。
那护卫见状,施了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而陌宸庆也顾不上那护卫,直接将书信快速展开,然后,信上的文字映入眼帘:
“古来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见疑,吾镇守北境多年,有赫赫之功,又兵权在握,恐早见疑于帝,今因萧奕乃栎阳长公主之子一事,恐更令帝疑心,吾实不愿落得兔死狗烹、身首异处之境,愿率北境兵马投诚,为表诚心,吾将以帛州相送,并令萧钰立回北地,筹谋诸事,今日之盟,以吾印信为凭,北境兵马见此印如见吾,拓跋太子可凭此印调遣兵将,望拓跋太子信吾之诚意,吾定助拓跋太子收复失地,收东祁入囊中!”
看见信上的内容,陌宸庆气得重重锤了两下桌子,“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父皇什么时候怀疑过宁王了?宁王又是何等风骨,怎么可能向北朔投诚?”
陌宸庆抖了抖手上的书信,“这就是那所谓的什么铁证?这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信,我看那什么印章,还有这所谓的什么宁王的亲笔书信,根本就是那个拓跋玠伪造的!”
见陌宸庆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陌宸祥一把拿过了陌宸庆手上的书信,快速扫了一
遍之后,陌宸祥的脸色也变了变。
古来,因为臣子功高震主而君臣相疑的例子不在少数,而这书信上的内容,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极具离间挑拨之意,若是父皇真的信了这封是宁王所写,那……
陌宸祥看着气怒不已的陌宸庆,微微摇了摇头,“你要说印章和书信是拓跋玠伪造的,就得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拓跋玠是绝不可能承认他陷害宁王的!”
一听陌宸祥说需要证据,陌宸庆大声说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是拓跋玠蓄意构陷宁王,馆驿遭贼,那贼偏偏谁也不偷,就偷了拓跋玠的东西,偷就偷吧,那他也该偷金银珠宝才对,偷印章和书信干什么?这分明就是拓跋玠设计好的,就为了让人发现他伪造的印章和书信,进而构陷宁王,谁不知道他们北朔一心想着夺回燕青山以南之地,陷害了他们最畏惧的宁王,他们不就能如愿了吗?”
陌宸祥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陌宸庆,开口说道:“你说的都在理,可京兆尹江炳修已经审过了,昨夜入馆驿偷窃的贼人一口咬定他不是要偷印章和书信,而是看中了那刻成印章的白玉,还有那装着书信的荷包,只要那贼人不改口,就证明不了馆驿遭贼的事是拓跋玠设计好的!”
陌宸庆握了握拳,“证明不了,难道证明不了就任由拓跋玠这么设计陷害宁王?”
“你也别着急,父皇不是已经让刑部尚书沈思航负责彻查此案了吗?”陌宸祥提起了沈思航。
“沈思航负责此案就能还宁王清白吗?”陌宸庆依旧是一脸的愤懑。
“沈思航为人坦荡,一向秉公任直,又极善刑狱,在他手上,素无冤狱,若是沈思航都不能查明真相,那就没有人能还宁王一个清白了!”陌宸祥评价了一番沈思航的为人和能力。
陌宸庆闻言,点了点头,“面对那些所谓的铁证,怕是也就只有沈思航能查明白了!”
“可是……十皇兄你说父皇会相信宁王吗?万一父皇真的信了那封胡说八道的书信,那宁王岂不是要……”想起那封书信,陌宸庆有些担忧。
“父皇应该是相信宁王的吧!”陌宸祥猜测着说道。
“父皇若是不信,应该也不会让沈思航负责彻查此案了,而且,今日早朝,七皇兄和左相的人纷纷谏言父皇立即收回宁王的兵权,举荐自己一方的人选接掌北境兵权,父皇却是根本没听他们的,还说让七皇兄和左相议出个结果来再说,父皇若真是信了那些证据,就算不立即选出个接掌北境兵权的人来,也该先将
宁王的兵权收回才对!”猜测之后,陌宸祥紧接着做了一番分析。
听到陌宸祥的分析,陌宸庆张了张口,“但愿……”
“殿下,殿下!”
还没等陌宸庆把话说完,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喊声,有小厮跑了进来。
“怎么了?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看见小厮,陌宸庆问出了声。
那小厮躬身答道:“您让小的留意着关于宁王的消息,小的方才看到……”
“宁王……,是不是宁王出什么事了?”小厮话还未说完,陌宸庆就急急问道。
“不是,不是宁王!”小厮摇了摇头,“宁王没出事!”
一听凌千雪没出事,陌宸庆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事?”陌宸庆追问道。
“是云京城的百姓们到馆驿闹事,说要找北朔太子算账!”小厮答道。
“百姓闹事?找北朔太子算账?那个拓跋玠又干了什么?”陌宸庆一时没反应过来云京城的百姓为何要找拓跋玠算账。
“百姓们义愤填膺,将馆驿围住了,叫嚷着说是北朔太子陷害了宁王,要北朔太子出来把话说清楚!”小厮解释道。
陌宸庆闻言,不由地拍手称快,“围得好!敢构陷宁王,就该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东祁的厉害!”
“走,十皇兄,我们去看看!”说这话,陌宸庆就直接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陌宸祥见状,生怕陌宸庆冲动之下在惹出什么事来,赶紧跟了上去。
……
“让你们北朔的太子出来把话说清楚,他凭什么陷害宁王?”
“对,出来,出来把话说清楚!”
“敢做就要敢当,不要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
“就是,敢在我们东祁的地盘撒野,却没有胆量面对,可不就是缩头乌龟嘛!”
……
馆驿门口,云京城的百姓将馆驿围住,叫嚷着要拓跋玠出来。
百姓们也想直接冲进馆驿里将拓跋玠揪出来算账,但那些皇帝名义上派来保护拓跋玠的禁卫军牢牢地挡在馆驿门前,百姓们根本冲不进去。
陌宸庆和陌宸祥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见到馆驿门口的情形,陌宸庆挥了挥拳头,颇有些义愤地说道:“禁卫军干嘛要拦着百姓,就应该让百姓进去直接将拓跋玠打死!”
听到这话,陌宸祥看了陌宸庆一眼,“普通百姓不懂,你也不懂吗
?一个北朔的太子,是能说打死就打死的吗?”
陌宸祥庆幸,幸好他跟来了,要是他没跟来,他这个十一弟指不定冲动之下干出什么事来!
“我就是气不过,我们东祁的禁卫军,凭什么要保护那个拓跋玠?”陌宸庆一脸愤愤的样子。 看着陌宸庆的样子,陌宸祥一脸的无奈,“禁卫军哪里是真的要保护拓跋玠,禁卫军拦着百姓,不过是因为禁卫军比义愤填膺的普通百姓更明白,拓跋玠这个北朔的太子不能在东祁出事,至少在没有证据证明是拓跋玠陷害了宁王之前,拓跋玠绝不能出事,因此,无论如何,禁卫军都必须拦着百姓,因为百姓们一旦冲进去,就可能会将拓跋玠打死甚至打伤!”
“可这样,实在是太便宜拓跋玠了!”陌宸庆依旧很是愤愤不平。
陌宸祥看了看馆驿门口闹事的百姓,然后拍了拍陌宸庆的肩旁,“你就是再不忿,现在也得等,等到真相大白那一日,到时候,如果真是拓跋玠设计陷害了宁王,我们东祁绝不会放过拓跋玠!”
听着陌宸祥一番劝说的话,陌宸庆脸上虽然依旧还是愤愤之色,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
馆驿外,东祁的百姓叫嚷着要找拓跋玠算账,让拓跋玠出去说个清楚,馆驿之内,拓跋玠自然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拓跋玠却根本没有出去面对东祁百姓的打算。
此时,拓跋玠早已不是他那一身锦衣华服,而是乔装改扮了一番,换了一身下人的装扮,现在看着俨然就是一个馆驿里的普通杂役,拓跋玠身边的随身护卫罗枫也换下了他那一身护卫装扮,跟拓跋玠一样换了一身普通的杂役装束。
“殿下,外面东祁的百姓在闹事,这可怎么办?”
听到东祁百姓的叫嚷,罗枫很是忧心地问了拓跋玠一句。
“怕什么?他们越闹越好!”拓跋玠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啊?越闹越好?”罗枫不解,“万一东祁的百姓冲进来怎么办?”
“放心,外面东祁的禁卫军不会让他们冲进来的!”拓跋玠十分笃定地说道。
拓跋玠心里很是清楚,只要证明不了他是陷害凌千雪的人,东祁就决计不敢把他怎么样。
顿了一顿,拓跋玠接着说道:“而且,外面越乱,对我们越有利,不是吗?”
“殿下是说,我们趁着外头正乱的时候离开?”罗枫终于反应过来拓跋玠的意思。
“不错!”拓跋玠点了点头。
“可殿下,我们走了之后,使团,还有长公主怎么办?”罗枫提起了北朔的使团和拓跋妡。
“能用一个使团换一个凌千雪,这笔买卖很划算!”拓跋玠完全不在乎北朔使团的生死。
“至于本宫那个姑姑,那个令人恶心的女人,她不过就是个棋子,利用完了,就没什么价值了,丢弃就是了!”拓跋玠一脸的阴毒,对拓跋妡,他更加地不在意,语气中甚至带着浓浓的厌恶。
罗枫闻言,低沉着头没有说话,长公主确实令人生厌,但为了算计凌千雪,牺牲掉整个北朔使团,实在是……
但罗枫十分了解自己的主子,只要能达到目的,他的主子可以牺牲掉任何人,他的主子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的,所以,罗枫知道,自己不必再为北朔使团说话,更不必替长公主拓跋妡说话。
“假扮本宫的人可安排好了?”拓跋玠并不知道罗枫在想什么,只开口问了自己关心的事。
“是!”罗枫点了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把他带来,让本宫瞧瞧!”拓跋玠吩咐道。
“是!”罗枫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罗枫带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身形和拓跋玠相仿,身上穿着一身锦衣,正是拓跋玠平日里的穿着,面容与拓跋玠有五分相似,再经过刻意装扮,便有七八分相像了。
“不错!”看着那此刻跟自己有七八分像的人,拓跋玠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宫离开后,知道该怎么做吗?”拓跋玠看着那假扮成自己的人,问道。
“知道!”那假扮成拓跋玠人点了点头,“罗护卫已经和属下交代清楚了!”
“很好!”拓跋玠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