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婚礼
番外之婚礼
婚礼选在顾照曦毕业那年举行。
顾照曦不爱张扬, 同景臾只邀请了一些相熟的朋友和生意场上有合作的伙伴，地点也定在自家岛上，未经邀请不得上岛, 避免一些媒体浑水摸鱼。
婚礼前几天, 两人先过去做准备。
顾照曦这两年挺忙，很少来这座岛，不过岛上一直有专人维护，和以前相比, 环境变化倒也不大。
岛内四处都是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在布置着场景，顾照曦不愿去打扰，随意逛了逛便跟景臾回了城堡。
和上一次来时人来人往觥筹交错的场景不同，这会儿城堡内部暂时无人, 大厅已经被布置得七七八八，长长的红毯从门口一路延伸至上端，灯饰琳琅灿烂, 鲜花还未铺陈在上, 便已足够华丽而辉煌。
角落里还放着一部老式唱片机, 顾照曦走过去挑了张唱片放好。
不多时，音乐缓缓流淌而出，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是一首有些老的歌，歌曲节奏舒缓，带着旧时的韵味，如被年岁冲刷过一般泛着些许失真。
顾照曦也被节奏带着, 双手提起裙摆，脚步轻盈地在大厅里走动。
每走一步，鞋跟便微微陷在铺满柔软地毯的地面上，像是踩在云端。
顾照曦喜欢这样的感觉, 手指在楼梯扶手上跳跃着，一步一步往上走。
走到一半，她停下来，回头看。
景臾站在楼梯下方，微抬下颌看着她。
遥遥四目相对。
音乐仍在继续，绵长而动人。
景臾忽而淡笑了声，清冷的声音带点随意：“想跳舞吗？”
顾照曦犹豫了下，“我不太会……”
她会的东西蛮多，偏偏对现在大部分小孩儿都会的舞蹈钢琴一类的东西反而会感到苦恼。
特别是跳舞，记忆里除了学生时代的各种课间操和集体表演，其他时候她就没怎么碰过这些。
景臾挑眉：“我教你？”
顾照曦顿了顿，长至脚踝的裙摆微晃，最终没有抬步，而是冲他伸出了手。
景臾眼皮动了动，当即会意地笑，懒洋洋的，“遵命，公主殿下。”
他几步走上去，故作恭敬地牵住了顾照曦的手。
小姑娘的手比他小上许多，他很轻易便能整个包住，手背温度稍有些凉，甫一触碰，便顺从地变得柔软。
大厅的台子上很空旷，顾照曦站在上面，看着景臾走下去回到唱片机旁边，换上了另一张唱片，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腰被揽住，耳边传来一声淡淡的：“放松。”
景臾感觉到她肢体的僵硬，也迁就地跟着没动，垂眸注意她的反应，声音不紧不慢，很有耐心。
“跟着我。”
脚尖相抵，男人平稳的声线像是拥有安抚人心的能力，顾照曦额头抵上男人的胸口，准备了会儿，真的跟着放松了下来，“……嗯。”
音乐的节奏不强，景臾慢悠悠地教顾照曦怎样迈步，轻而缓地旋转，偶尔会被人踩到脚，也跟毫无察觉一般，停顿一下之后继续。
反倒是顾照曦，失误的次数多了，莫名有点儿愧疚。
好在她悟性高，掌握起来也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几首歌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然完全黑沉。
回到房里时，顾照曦虽然有点儿累，但心情还算不错。
洗了澡坐在床边，她翻开床头的小册子。
册子上是婚礼策划的一些细节，在这方面她完全做了个甩手掌柜，里面一大半都是由景臾敲定的。
看了一会儿，她躺回床上，抬手对着灯光观察自己手上的戒指。
戒指是那次在摩天轮上求婚时景臾给她戴上的那一款，和景臾手上的是一对，天花板上水晶灯折射的一束束光线投下来，碎钻熠熠生光。
顾照曦手指微微屈着，眸子也跟着那点碎光闪闪烁烁。
这个戒指真的很漂亮，她戴了那么久也没怎么看腻过。
浴室水声停住，景臾从里面出来，周身还氤氲着茫茫的水汽。
见顾照曦举着手端详什么，他眯了眯眼，过去坐在床边，“还没看够？”
感觉到旁边陷下去一块，顾照曦收了手，转过去轻哼一声。
虽然都已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但她还是有点儿受不了景臾刚洗完澡的模样。
这个男人洗完澡之后从不好好穿衣服，经常只把浴袍松松垮垮挂身上就出来，腰上随意打个结，露出大片腹肌，跟故意勾引她一样。
这样的情况下，再晚些的时候总会去洗第二次澡。
虽然其中一半的时候是景臾单方面进浴室。
“……”
顾照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拿枕头捂住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景臾呵笑一声，十分熟练地从她手里抽出枕头，弯腰抱着她蹭了两下。
浅浅的胡茬刮得顾照曦脸有点儿疼，她在被子里挣扎几下，象征性推了景臾两把，声音又细又轻：“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忘记刮胡子了，弄疼我了。”
景臾这才松开她，捏着她的下巴左右观察了一下，而后摸摸自己的侧颊，笑得有点儿坏：“是。”
“……然后把衣服整理好。”
“行。”
景臾坐直，把浴袍的领子拢了拢，故作一本正经地系紧了腰带，眼中促狭的意味仍在。
脚步声回到浴室，顾照曦这才敢从被窝里掀起来。
把戒指摘下来放在床头，她又坐了会儿，感觉喉咙有点干，于是趿着拖鞋下床，准备过去给自己倒杯水喝。
景臾动作挺快，她刚站起来，远远就见男人从浴室里再一次走了出来。
他与她对视，“怎么了？”
顾照曦指了指房间门，“想出去倒杯水。”
景臾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门，不多时便将水端了进来。
顾照曦接过玻璃杯，抿一口探了探温度。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
景臾坐在她旁边，低头用手指绕着她的鬓发玩儿，语气吊儿郎当：“公主殿下，对今天在下的服务还满意么？”
顾照曦微赧，小幅度踢他一脚，“别老这么叫。”
叫一会儿是好玩儿，叫多了她总觉得有点儿幼稚。
“知道了，”景臾低低地笑，顺着她的话换了番说辞，“今天我的服务，您还满意么？”
顾照曦喝着水，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今天一天下来，大部分事情都是景臾在安排，她从早晨出发开始便一直没操心过，除了刚才学跳舞那会儿，就没怎么受过累。
确实处处都照顾她照顾得挺细致。
顾照曦喝了半杯水，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杯底碰上木质的台面，响起清脆的一声。
气氛安静了两秒。
顾照曦放好杯子之后转头，本想问景臾要不要睡了，却见男人微微垂眸，把手按在了浴袍腰带上，作势便要解开。
顾照曦瞬间警惕起来，朝里缩了缩：“你要在这里换衣服吗？”
景臾游刃有余地把她捉回来，眉眼微扬，“暂时不用。”
“……呃？”
男人单手扯开腰带，领口向下坠，带着三分笑的声音随之响起——
“给好评的奖励，特殊服务。”
“……”
-
婚礼当日，岛上从早到晚热闹而熙攘。
化妆间里。
顾照曦难得化那么浓的妆，对着镜子有点儿认不出自己。
阮柚和郑瑜书一左一右站在她后面，扶着她肩，对着镜子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多话。
顾照曦两只耳朵一边进一个人的声音，脑袋稍微有点儿处理不过来，颇为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无奈笑着主动扯了个话题出来，“待会儿扔捧花，需不需要我扔准一点，扔给你们谁？”
郑瑜书帮着顾照曦整理好头上的装饰，轻松道，“公平竞争呗，反正我们都没有男朋友，你说是吧，柚子？”
被点到名的阮柚表情忽然闪过几分不自在，偏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应。
郑瑜书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阮柚的答复，视线从镜子里移开，转到她脸上，骤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对，语气多了几分试探：“我们两个都是单身狗，对吗？”
阮柚默了默，用一种委婉的语气，“瑜书，如果你很迫切想脱单的话，我可以把捧花让给你。”
“……”
顾照曦倒是来了兴致，偏头问她：“谁？”
阮柚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言简意赅：“就他呗。”
顾照曦点点头，拖着尾音“哦”了声。
似是对此毫不惊讶。
郑瑜书睁着一双眼，“你俩打哑谜呢？都不告诉我。”
“这不有点别的原因，没好意思吗……”阮柚凑到她耳边，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话说得含含糊糊，“回去再跟你说。”
三人正闹着，门外传来三声敲门的声音。
阮柚一下便明白过来外头的人是谁，“诶”了一声便跟郑瑜书挤眉弄眼，拉着她作势往门外走，“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啊，先过去坐着了！”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和错身而过的景臾打了声招呼。
……
顾照曦没回头，从镜子里观察着男人越走越近，眨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啦？”
“过来看看你。”景臾走到她身后，停住脚步。
婚纱是无袖的设计，背后系带交错，使得小姑娘瘦削而单薄的肩背暴露在外，线条优美清晰。
景臾爱极了她这套造型，从后面环住她，在她颈窝轻轻埋首。
顾照曦忙想躲闪，声音糯糯地求着饶，“待会儿就要出去了，别弄在这里……”
景臾知道分寸，薄唇轻轻勾了勾，只浅浅吻了吻便放开，带着薄茧的手心覆在肩膀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触感缱绻而清晰，顾照曦忍不住红了耳尖，咬着唇去拍开他的手背。
“别咬。”景臾神色不变，十分自然地抬手便去按在她的唇瓣上，从镜子里挑眉看她“待会儿口红都被咬没了。”
“……”
顾照曦也学他看向镜子，软软瞪他。
明明被他这么一抹，口红也得被带走不少。
景臾松手，用食指轻轻碾了碾残留在拇指指腹的那一抹红，笑得餍足。
-
原定的婚礼流程较为繁琐，景臾知道顾照曦的性子不喜欢那些太麻烦的东西，所以尽可能地简化了许多。
出于对顾照曦家里情况的考虑，景臾原本想让她那两位爷爷商量一下谁带着小姑娘走过那段红毯，没想到两位老人听了互不相让，都想亲自把人送过去。
无奈之下，只好安排两人一左一右挽着顾照曦，一起将她送到景臾面前。
台上乐团演奏着庄严神圣的歌曲，顾照曦一手搀着一位老人，缓慢从门口走到另一头。
红毯两旁鲜花锦簇，一片一片开得鲜艳而富有生命力，她走过的时候，身后裙摆曳地，不时拂过花瓣，沙沙作响。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目光，则尽数贯注在这条路尽头的男人身上。
景臾本就个高腿长，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比例更加优越，此刻逆着光，看不太清表情，站姿似是轻松而随意。
但顾照曦知道，他在紧张。
她唇角不自觉便漾出几分笑意。
还以为这个男人从来不知道紧张是什么东西呢。
两位爷爷把她送到景臾面前后，动作出奇一致地乜了景臾一眼，而后轻哼了一声。
景臾好脾气地弯着唇笑，声线礼貌而柔和，“谢谢爷爷。”
两位老人没有正面应答，抬了抬下巴，傲娇地表示默许。
转身走下去时，还不忘远远望向角落处坐着的景老爷子，也瞪过去了一眼。
景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和宾客们一道鼓着掌。
接收到两个老人的目光，他苦笑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松弛的眼皮微合。
明明是自家孙子的婚礼，到头来他只能以宾客的角色出席。
说到底也是自作孽。
不知道为什么，当站到了景臾面前，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顾照曦原本还不算紧张的一颗心，莫名紧了紧。
明明刚才那么多人都盯着她，她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紧张。
好像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已经结婚了的实感。
司仪的话她没怎么认真听，让她做什么就照做，隔着头纱，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逐渐烧红起来，微微低头时，还能听见司仪的打趣，“新娘这是害羞了？那待会儿新郎还要不要当众亲吻新娘了？”
景臾唇边笑意的弧度大了几分，单手揽过顾照曦，低头轻声问：“还要么？”
顾照曦抿抿唇，埋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头纱忽然被掀开，泛着微凉的薄唇抵上她的唇。
景臾微喘，笑，“那就现在。”
压抑许久的欲望在一瞬间释放，男人这个吻很深，满含着灼热而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反反复复地贴在她的唇上，似要将她的一切尽数掠夺。
他圈住她腰的双手收紧了几分，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身前带。
顾照曦腰窝被他按到，敏感得发软，没法挣扎，只能任由他索取，唯一能做的，便是抬起一只手挡一下自己的半侧脸。
旁边顿时爆发出几声起哄，顾照曦耳朵尖，很快就听出了里面喊得最欢的那几个是谁。
不出意外，老熊起的头，阮柚造的势。
……
等过段时间回去了，她一定要——
脑中念头还没完，便被再一次抛入铺天盖地的浪潮之中。
……
扔捧花的时候顾照曦脑袋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个吻里反应过来，晕晕乎乎的，也没看准便闭眼往后丢了过去。
身后哄闹了一阵，顾照曦还没转身，就听见郑瑜书有点委屈的声音响起：“柚子你怎么还跟我抢啊——”
她一转头，便见阮柚手里拿着捧花，摊手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曦曦扔这么准，我动都没动一下，这花自己就落我手里了——”
感受到顾照曦的目光，她看过去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
顾照曦暧昧地冲她wink了一下。
-
后面的宴席时间，顾照曦自知不太会喝酒，于是先行回了房休息。
折腾一天几乎什么都没有吃，景臾也知道她这个情况，早早便让人将餐食送到了房中。
回了房，顾照曦婚纱没脱，简单卸了妆之后，先草草垫了两口吃的。
反正房里没人，她也懒得回房间去脱掉这一身笨重，索性就在这儿解决。
拉链有点儿卡，她费劲地拉下去后，上面还有交错缠绕的系带，她当时怕掉下来，让人拉得很近，还系了个不太好解开的结。
“……”
顾照曦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当初作的死，到头来还是得要自己解决。
提着裙摆走到客厅的巨大穿衣镜前，她背对着镜子，开始专心致志地解决着背后的结。
就在这时，房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顾照曦一惊，不小心松开了手里解开一小半的结，扭头往门外看去。
景臾与她对视，似乎也挺惊讶于自己眼前的画面，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迅速关上门倚在门板上，轻抬下颌，“继续？”
“……”
顾照曦此刻两手发酸，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索性甩了甩手，自暴自弃地指指自己背后的结，“先帮我解开一下吧……？”
景臾欣然应允，过去帮她。
顾照曦是晒不黑的体质，就算一整个夏天出门不做防晒，皮肤也白皙细腻得过分，在阳光下泛着白玉一般的光泽。
景臾指腹轻轻蹭过去，小姑娘估计是感觉到了有点儿痒，不自在地晃了晃。
景臾手指微屈，敛眸，压下眼底一点儿失控的光。
男人动作的时候，顾照曦也没有闲着，把自己头上固定发型的各类小夹子一个一个卸下来，边卸，边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你还挺希望我被他们灌？”景臾笑着反问。
“……也是。”
顾照曦点点头。
“有老熊在外头帮我顶着，没事儿。”景臾解释道，手里的结也慢慢被解开。
“老熊？！”顾照曦眼皮一跳，顿时觉得不太对劲起来，“他能喝酒吗？”
她印象里只见过一次老熊喝酒，就是那次从密室里出来，一瓶下去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让他去陪人喝酒，真不会出事吗？
“放心，他躲酒有一套的。”景臾似是有些不满于顾照曦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拽着系带，轻轻咬了咬她耳垂。
“景臾你是狗吧？”顾照曦耳朵敏感，被他这么一咬有点儿吃痛，忍不住瞪他。
小姑娘本就长得软，一副毫无威慑力的模样，就算瞪人也是软绵绵的样子，明明看起来是生气，却偏偏更像是在虚张声势，一点真正气恼的模样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
景臾非但不怕，甚至还挺喜欢她这幅模样。
他又咬了她一下，闷着声笑，“嗯？”
顾照曦缩了缩脖子，抬手去又想拍他：“走开啦。”
景臾眼明手快捉住她手腕，顺便松开了手里的系带。
层层叠叠的白纱应声而落，陷在地面的裙摆之中。
顾照曦感觉到异样，有点分神的功夫，便被男人抵着肩膀，一路抵到了镜子前面。
后背贴着冰凉的镜面，顾照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缩了缩，忍不住嘤咛一声，气焰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坏啊你。”
景臾手指换做抵在镜子上，从鼻腔里轻轻哼了声，带点坏。
而后指尖轻叩镜面，在她耳边不紧不慢地敲击出一串声响。
那声响像是直接敲在心尖尖上，顾照曦两条腿在空气里晃晃荡荡，有点凉。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她连忙过去揪住他的衣角，一双眼睛飞快眨动一下，泛了点儿红，湿漉漉的跟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今天好累……”
景臾敲击镜面的动作停了停。
顾照曦见这个方式行之有效，眼睛又眨了眨，手指移到景臾的袖口，轻轻捏住，一点一点地晃动了几下。
跟小孩儿似的。
“……”
景臾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她这个表情，僵持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无奈抬手遮住双眼，偏头，“祖宗，别这么看着我。”
顾照曦趁着他力道减下来，身形一矮，迅速从他手臂的禁锢里钻出来，躲进房里穿上睡衣。
她进门时不忘反锁着门，听见门外尝试开门的声音，她手放在门把上，冲着外头道：“你发誓今晚不弄我，我就给你开门，不然你今晚就去睡书房。”
她真的有点儿累，今晚不想再折腾了。
门外寂静了会儿，景臾笑声隔着门板传来：“好。”
顾照曦微微咬唇，“你发誓。”
男人声线轻松，不带情欲：“我发誓。”
顾照曦这才松了口气，舍得把人给放进来。
晚上景臾还挺守信，说到做到，抱着她也没折腾。
正当顾照曦以为这人终于舍得转性了，却在第二天返程的私人飞机床上，被人连本带利地要了回来。
……
直到下飞机坐到车上，顾照曦的腿还是软的，动一动就酸。
她咬着唇，有气无力地瞪着景臾。
果然，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
景臾倒是悠闲，开车的时候还不忘故作无意地把领口拉下来，露出锁骨上被咬的一道红痕。
“……”
顾照曦迅速闭眼，羞耻得完全不想看。
景臾舔舔唇，笑，“之前就想试试那张床。”
“……”
好的别说了。
他不要脸，她还要。
顾照曦不回他话，半天不吱声，低着头专心玩手机，不搭理他了。
点开微博，她蓦地注意到了一条热搜。
白温恋情
顾照曦好奇地点开看，搜索结果第一位便是白温的微博。
配图有两张，一张是昨天婚礼的捧花照片，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束淡粉的玫瑰，无比养眼。
另一张是一张老照片，两个小孩儿手牵着手，小男孩的眉眼依稀能认出是白温，像是刚刚哭过，眼圈有点红，一旁短发小女孩儿手里捏着一枝玫瑰，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和阮柚几分相似。
【白温v：好久不见，my rose】
即便退圈挺久，这条微博一发出来，仍然激起了评论区的无数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居然谈恋爱了！爷青结呜呜呜呜！】
【所以是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剧情吗……靠，狠狠地酸了。】
【合理怀疑哥哥是为爱退圈，心好累……】
【楼上是消息有多闭塞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人家明明是退圈回去继承家业，顺便安慰一下，其实你哥这应该也不算退圈，只是换了个身份待在圈里罢了[狗头]】
……
顾照曦没再继续翻下去，悄悄地偏过头笑起来，给阮柚发了个“恭喜”过去，放下手机，颇为愉悦地哼起了歌。
景臾余光见她情绪突然的转变，问：“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顾照曦神秘地弯了弯眸子，梨涡浅浅：“想起了点开心的事儿。”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得她整个人轮廓柔和温软。
景臾的眉眼也跟着松了松，伸手想去捏捏她的脸颊。
顾照曦躲了一下，别过脸，一本正经地小声嘀咕：“才没有那么容易原谅你。”
景臾手指微动，无奈地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更白温和柚子的番外=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