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最新消息！顾氏影业以高价购入云胡所有作品版权！】
一大早，宣传部就炸开了锅。
大家浏览着手机上的消息，七嘴八舌地讨论：
“怎么我们前脚刚定了和云胡合作，后脚顾氏就买下了所有ip？”
“这也太巧了吧。”
“莫不是有内鬼？”
你一嘴，我一句，众人揣测纷纷，却始终没个定论。
和橙子不同的是，顾氏集团以房地产起家，现已发展成为覆盖地产，物流，贸易等产业于一体的国际化大型企业集团。顾氏影业只是其旗下的一小部分板块。
是以，顾氏虽然财力雄厚，规模庞大，对娱乐行业的发展和开拓却略逊一筹。
林漾刚一踏进公司，就有人着急忙慌地跑上前：
“林总监……”
林漾昨天晚上早已收到消息，漂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平缓：“先去向云胡确认此事。还有，联系其他几个小说作者，尽快和他们拟定合同。”
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准备了其他选项。
那人连忙去联系了。片刻后，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说：
“林总监，我问来了。云胡说顾氏是在我们谈妥的一周后才联系的她，而价格，不多不少，正好是——”他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一千三百五十万。”
林漾闻言一惊，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一千三百五十万？”
“是的，不多不少。恰巧比我们给云胡的报价多出五十万。”
林漾心下一沉。巧合？还是说……
“其他作者联系得怎么样了？”
“有些人报出的价格高于市场价……”
“现在最重要的是项目不要出现纰漏，价格是次要的。”林漾顿了顿，“今天之内要敲定这个事。”
然而，还没等其他作者的合同敲定完，一条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新闻出现在各大网站的消息推送。
十点整。
林漾急匆匆地从办公室走出来，部门的人全都围在电脑旁边，见她来了，纷纷让出空位。
她俯身盯着屏幕，口气有些焦急：
“怎么回事？”
电脑上正播放着视频，标题赫然醒目：【独家报道！顾氏影业发布全新厂牌剧场！】
一旁，同事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刚才在发布会上顾氏的人宣布了他们接下来的战略规划，长剧系列，短剧系列，包括厂牌剧场主打的方向，和我们的‘梦境’几乎一模一样。不仅如此，他们还买下了云胡的所有ip，要开发‘一鱼多吃’的商业模式，打造品牌，而这也是我们原本对‘梦境’的规划。”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也就是说，顾氏剽窃了我们的方案？”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我们部门真的有内鬼？”
电脑屏幕里，顾氏的人举着话筒侃侃而谈：
“这一次，我们要把ip发掘到极致，不但包括影视剧，舞台剧，还有漫画，游戏……”
林漾不禁握紧拳头。
抢购ip，剽窃方案……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她不知道的是。
不远处，方丝丝注视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般的笑容。
林漾啊林漾，纵使你往日威风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
大概一个月以前，部门会议上宣布“梦境剧场”项目启动后，方丝丝就开始筹谋划策。
这些年来，因着顾氏一直在影视行业的发展不顺利，就渐渐动了别的心思，不断地拉拢别人，而方丝丝也有意投靠顾氏这座大山，一来二去，方丝丝和顾氏影业的人珠胎暗结，背地里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勾当。
这一次，顾氏盯上了梦境剧场这块肥肉，试图在行业里获得立足之地。
某天晚上，同事们都下班了，方丝丝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悄悄潜入总监办公室，拿出费尽心思复刻的钥匙，拿走了关于“梦境剧场”的所有文件。
落地窗外夜色浓重，她并没有急着要走，而是坐在自己梦寐以求的总监宝座上，给顾氏的人打电话。
“是我。东西已经拿到了。”
男声冷静：“事情迟早要败露。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方丝丝眯起眼睛：“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宣传部。
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射在头顶，电话铃声接连不断地响起，纸张的摩擦声在空气中沙沙作响。
方丝丝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
顾氏这条炸弹般的新闻将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定好的方案一应停摆，推广活动被迫中止，合作方打电话来的诘问也只能先应付过去。
此时此刻，林漾正忙着解决眼下的麻烦事，有人匆匆跑过来。
“林总监，韩总叫你过去一趟。”她压低声音，凑近道，“韩总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小心点。”
林漾心下一沉，说了句“知道了”，就转过身。
——“哗啦”一声。
从韩总办公室传来清脆的碎裂的声响。
等林漾推门进去时，白色的瓷片碎了满地。韩总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站在落地窗前，周遭的气压低到叫人喘不过气。
林漾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韩总脸上的怒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下一秒就会像狮子一样咆哮。她头皮发麻，面上仍是淡定自若：“韩总。”
“出去！”韩总不由分说地吼了声，没过两秒又吼道，“给我回来！”
林漾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她和韩总的关系说不上好。因着她是前任老总提拔上来的人，又处处抢他风头，平日里韩总就对她鸡蛋里挑骨头，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韩总一定会抓住不放。
不过，在背后捣鬼的究竟是谁？
还没等林漾想明白，只听见韩总压制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氏怎么会提前一步买下云胡的版权？”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林漾心里打着鼓，硬着头皮回答道：“一种可能是巧合。一种可能是……有内鬼。”
前者的概率极低，而后者是最有可能发生的。
韩总转过身，目光逼视她，嗓音极具压迫感，“那你觉得是谁泄漏了方案给顾氏？”
林漾一时没有回答，暗自揣摩着韩总话里的意思。
若要说泄漏方案，显然是她这个负责人嫌疑最大，即使她知道自己清清白白，也难保别人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再者说，如果内鬼不揪出来，那将会后患无穷……
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方丝丝就敲门进来，手上端着茶杯。
她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扫过林漾，然后亲亲热热地叫了声“韩总”，说：“您喝口茶，消消气。”
韩总喝了口茶，脸上的怒气明显消散不少。方丝丝见时机恰当，见缝插针地说：“其实‘梦境’的项目一直都由林总监负责，也只有林总监最清楚具体情况……”
方丝丝的话意有所指，明里暗里都在说是她泄漏方案。林漾睨向她：“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总监一定能完美解决这次的事件。”
倒显得林漾多心了。
她到底还是没沉住气，说：“我能不能完美解决还不知道，倒是方组长有空在这儿端茶递水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把方案泄漏出去造成……”
“好了！！”
话还未完，就被韩总的一声呵斥打断，“都别吵了！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许妄下定论！”
办公室里的空气安静了片刻，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
方丝丝抬眼觑了眼韩总，摆出担忧的神色。这次的方案泄漏事关重大，总得有人出面担责，否则不好和上面交代。就是不知道……”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里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无论有没有找出内鬼，都要推一个替罪羊上去，不然到时公司高层怪罪下来，担责的就是韩总。
这一点，韩总必定心知肚明。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
林漾闭了闭眼睛，拳头渐渐攥紧，只觉得掌心里满是汗意，一股冷气直直地侵入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开来。她几乎能预想的到，结局是什么。
方丝丝唱完红脸，又自己唱起了白脸，“林总监天天为了项目操碎了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给我闭嘴！”
韩总吼完，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完，松了松领带，宣布道：
“林漾，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