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 45
拍完照, 法斯特也没有从火柴马龙身上离开，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将照片发布到网上，同时收起刀子。
他荡着双腿哼着歌儿, 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火柴马龙紧绷的身体，也没看到他每次动作都会攥紧的那对拳头。
他知道火柴马龙和自己一样是生处于危险之中的人, 一丁点动作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正因如此, 法斯特在满含恶意的故意去戏弄他。
他知道火柴马龙不敢动自己, 因为现在, 这里是小丑的地盘, 首先火柴马龙不确定自己能否打得过小丑, 其次身后还有两个属于小丑帮暴徒士兵的枪口正对着他。
所以火柴马龙只能放任自己的警觉神经不停地跳动却无可奈何。
这很有意思。
火柴马龙，很有意思。
正如他对火柴马龙所说的, 像火柴马龙这样懂得隐忍自己、不是长期经历战斗绝对无法训练出来的身体对危机的下意识反应。
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子里，法斯特看不到任何对自己的恐惧。
同样是抱着别的想法来到猫头鹰俱乐部, 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 他为谁服务？
法斯特需要了解到这些, 他的强迫症让他很难容忍在他的‘哥谭’有他不清楚底细的存在，这很危险。
法斯特思考着, 俯身够到不知是哪位女士惊慌丢下的蕾丝扇。
他靠在火柴马龙结实的躯体上, 仰着头，头枕着火柴马龙僵硬的肩膀, 他仰着头。
一根细长的手指穿过扇柄的间隙，手指微微转动, 扇子在他手中转动起来，他的手臂抬起，蕾丝扇在他手中上下起舞, 却没有撞到法斯特的手指停下。
这样一个小把戏看呆了不少偷偷观察着小丑的人，这样的把戏他们只在影视里见过。
走廊的门被推开，两扇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哐的声响，身形巨大的怪物拖着浑身的血味走进了大厅。
不少人质见着他的模样都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多，又被小丑帮的暴徒用枪指着收了声儿
他有着鳄鱼的脑袋和鳄鱼的皮囊，这是杀手鳄，小丑的打手。
小丑注意到杀手鳄，眼睛亮了一瞬，他坐直了身体，收了蕾丝扇子握在手里。
“喔，老鳄。事情处理好了吗？”他兴致勃勃的发问。
杀手鳄张开那长嘴露出里面猩红的獠牙和挂在獠牙上未能吞咽下去的皮肉与衣服布料。
坐在高台的猫头鹰法庭议员瞥了眼杀手鳄，紧接着瞳孔忍不住极速收缩成一个小点。
她认识这些布料，这是‘利爪’统一的制服布料。
女议员心中已有有了猜测，这猜测让她毛骨悚然，同时也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她只能强装淡定，在心中祈祷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处理好了，老大。”杀手鳄慢吞吞地说着，显然卡在齿缝里的肉和布料影响了他说话，他的声音嘶哑，喉咙里不停在咕噜咕噜作响。
“毒藤女和哈莉·奎茵正在收拾剩下的人我先过来汇报”
“正如你所料，他们派了大量利爪，全都被我们截杀他们不会再派利爪来了他们死了太多利爪了”
金属面具下，布鲁斯的眉头狠狠揪起。
杀手鳄又回到小丑帮了？他放杀手鳄回下水道躲藏而不是再次捉回黑门监狱，正是因为他不再为小丑服务，现在杀手鳄又成了小丑的打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小丑什么时候接触过杀手鳄？
小丑预料到了什么？
布鲁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一转，停在了高台上猫头鹰议员的身上，女人僵硬着身体，连嘴角的幅度都无法维持。
布鲁斯明白了。
小丑或许是出于对猫头鹰法庭近期挑衅他的行为做出的报复，他在今天袭击猫头鹰俱乐部后，故意没去理会那猫头鹰的议员。
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联系猫头鹰法庭，并抱着天真的想法以为小丑没有注意到她。
这就错乱了她的想法，她向法庭申请调动大量利爪出动，然后正中小丑下怀。
毒藤女、小丑女以及杀手鳄早就被小丑派去在路上截杀利爪，这些利爪没有准备根本无法应对本就是为他们而来、并且实力不俗的他们。
现在猫头鹰法庭损失惨重，女议员自然就成了弃子。
小丑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重创猫头鹰法庭。
这波博弈看似简单，实际上也确实很简单，小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猫头鹰法庭的议员肯定想不到小丑会想的这么简单，这波还是猫头鹰法庭太狂妄。
女议员太狂妄了。她没有细想为什么小丑没有擒贼先擒王，甚至没有收缴她的通讯设备究竟是为什么，或者说，可能是想的太多了，导致被小丑利用了这一点。
竟然还真被小丑这简单的招数给整到了。
小丑挑起眉眼吹了声口哨，他看向高台上依然努力保持者端庄的女议员，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他笑嘻嘻地说：“听起来我们的庭会议员小姐给猫头鹰法庭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我猜猜？嗯小丑疏于防范，认为你已经毫无作用，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动作——”
小丑屈起手指做成听筒状放在唇边，他尖着嗓子模仿着女人说话的语调。
“现在是个杀死小丑的好机会，哥谭该重新洗牌了，为了杀死小丑，我们得派出大量利爪，相信我，这绝不会错。”
说完，小丑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他哈哈大笑，一只手握成拳敲着沙发。
“joker，你和你可笑的小丑帮会被歼灭，猫头鹰已经盯上你了，在黑暗之中你无处可逃。”女人冷厉地说着最后的话，她知道她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
小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他耸耸肩道：“最好像你说的那样不过嘛，我猜猫头鹰法庭不会再和我作对了，除非他们想成为哥谭历史中短暂的那一部分。”
紧接着，他眼珠子转了转，笑得邪恶。“和你一样。”
眼见着自己算得上是自欺欺人嘴硬的谎言被拆穿，女人放松了瘫倒在椅子上，她自然知道小丑说的是真的，猫头鹰法庭只会选择能让法庭长存的路。
显然和小丑作对不是一件能让法庭长久的事儿，那么他们就不会做。
甚至今天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会让他们在哥谭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是法庭的罪人。
见女人已经失去了挣扎和嘴硬的欲望，法斯特嘴角的笑意收敛，转化为一个傲慢的表情，他抬起一边的眉毛，他用扇子指向女人。
“老鳄，做掉她。”他的声音没有之前的那般活力，只是兴致缺缺地斜着眼说。
得到命令的杀手鳄走上前，当着所有人的吸气声中撕碎了女人，鲜血撒了一地。
布鲁斯的眼睛闪了闪，他并没有为女人的死感到伤心，除了恼怒外，他的指甲几乎扣到了肉里，他不能现在的他只能目睹这些，他不能暴露蝙蝠侠的身份。
法斯特站起来，他捏着扇子伸了个懒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现在，先生们。我们只需要等我们的蝙蝠侠先生到场，游戏就可以正式开场了。”法斯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根本不存在的腕表。
“这合理吗？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蝙蝠侠还没到？”
坐在小丑身前，现身份是火柴马龙实则是蝙蝠侠的布鲁斯：
突然法斯特像是想起什么，他扫视着坐落在各处的人质，问道：“你们有人报警了吗？”
人质们不清楚小丑是否在询问他们，他们只是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哪怕小丑是在询问他们，他们也不敢去当出头鸟。
被无视的法斯特翻了个白眼，他舌头卷起抵着上颚发出一声不耐的‘啧’，他提高音量。“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吗？！”
人质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比较大胆的人质抬起头颤颤巍巍。“没没有，joker我们不敢报警”
法斯特的指节轻点着桌面，毫无节奏可言。他的视线尖锐地扫向他的手下们，目光所及之人皆是一抖。
小丑的视线太过锐利，他的视线总能让每个被他注视的人感到恐慌和心虚。
开什么玩笑，小丑是出了名的自己人剿灭机，被他一个不高兴杀死的小丑帮暴徒都快能填满哥谭海湾了。
“你们喃？”小丑发问。
小丑帮的暴徒下意识夹紧了肌肉，像个军人一样站直了身体，大声的回复道：“报告老大，没有。”
小丑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不可置信，他尖声道：“什么？为什么没人报警？”
明明是正常的男音被他故意尖声说话，最后一个音符没能压住，破开声调来，几乎刺伤每个人的耳朵，连法斯特也不例外。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微微颤动和阵痛的喉咙。
他缓了缓神，放下手，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他倒是没想到他的声音还能尖锐成这样。
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所有人都以为他生气了，低下头，生怕自己会沦为小丑发怒的牺牲品。
大约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法斯特的失态，那就是布鲁斯，他现在紧盯着小丑，思索着并没有可能性的，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并换上蝙蝠战衣的方法。
法斯特的失态在他的意料之外。
以前的小丑，总会在只有他们两的时候，把刀子插进他身体里、或者被一拳打歪了鼻梁时，那带着疯狂和快意的尖锐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法：怪事，蝙蝠怎么还没来？
蝙蝠：我敢动吗？我不敢啊！
由于小法这猪逼没能发现火柴马龙是蝙蝠侠，所以今天12点还有一次更新，宝贝们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