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飞溅的水花、人们兴奋的叫声、白花花的肉丶体，甲板上正在举办泳池派对。
法斯特举着托盘行走在人群中，躲避着向他飞溅而来的水花和手。
同时他也在打探着周围，猪头刀帮的成员几乎完美的融入到了这样的环境中。
泳池里的水与飞溅的水珠都折射了太阳的光，波光粼粼，辉晕反射在法斯特的眼中极大影响了他的视线，也让他感觉到不适。
他很难通过面部表情特征再来区分普通游客与暴徒伪装游客的区别，或许是埃尔森告诉他的手下把这次搬迁当做一次旅行，这让他们所有人都全身心的放松沉浸其中。
所以法斯特只能通过身体特征区分出部分人，有些人身上有浅浅的疤痕，如果普通人看，他们几乎看不出在阳光下那些浅浅的疤痕，即使看到了也只会猜测是做手术留下的。
但是法斯特一眼就能区分出哪些是手术刀留下的，哪些是其他刀具和武器留下的，因为手术刀与其他管制刀具造成的伤害形状有着微妙不同。
手术刀是轻轻地从上至下挑开皮肉。
而其他管制刀具，无论是什么武器，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置之死地，所以它一定是用大力，直接以正握的方式刺入皮肤的。
拿刀方式不同，也就造就了伤口的不同型。
法斯特眼睛不适应地眯起，他换了个姿势拿托盘，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在泳池派对服务的服务生，无论男女都穿着简单的泳衣式侍从服。
他们裸露的皮肤与脖子上黑色的领结让法斯特感觉那更像是某些不入流地方会有的出卖□□的男女。
倒不是法斯特不能裸露皮肤，他对此没有什么看法。
重要的是，那脖颈上的黑色蝴蝶领结实在是太丑了。
所以一片白花花里，只有法斯特依然穿着那身红黑相间的马甲与白衬衫。
他对管理员的说法是，部分皮肤太阳光过敏，为了表现他的真诚，他还撩起袖子，让管理员看到自己之前被晒得脱皮一块块的手臂。
那是法斯特几天前蹲在阴影下伸手去感受太阳热度时晒伤的，他可是放在中午最烈的阳光下晒了足足半小时造成的。
他成功说服管理员允许自己穿着普通侍从服出现在泳池派对，代价是法斯特感觉自己热的快要蒸发了。
法斯特垂着眼眸躲避着那些被阳光照射，胡乱折射光芒的水珠，他埋着头向阴影处走去。
埋着头的法斯特并没有注意到前方出现一个身影。
但前面那人显然看到了他，男人摘下耳机，换了只手拿手机有意避让法斯特，却没想法斯特迈着的脚步飞快，他躲闪不及便和法斯特撞上。
“噢”好硬。
法斯特撞到了一个温热的硬物，他知道自己是撞到别人身上了，那人穿着衣物，衣服上还有股干净的肥皂味，他或许和自己一样是这个甲板上唯二穿着衣服的人。
法斯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避免他摔下去。
“先生，你没事吧？”那人的嗓音温润充满歉意。
撞到了法斯特那人显得比法斯特更焦急、更担心法斯特受伤。
法斯特捂着被撞疼的鼻尖向前看去，只见高出他一个头的健壮男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男人有着短翘黑色碎发，立体俊美的五官并不像法斯特那般凌厉、反倒是一种阳光中糅杂着温和的感觉。
那双漂亮蓝眼睛是天空色，眼角下垂，看起来像是狗狗眼，可惜被朴实的黑框眼镜挡了些许。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法斯特的歉意。
他身材高大，法斯特目测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九，身上是一件白体，t恤上印着一个超人标志性的‘s’logo
可能是察觉到了法斯特落在自己衣服中心那个巨大超人logo的视线。
男人面露尴尬，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他忍不住用空出来的，刚才扶过法斯特的那只手挠了挠头。
“额这是”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像他这个年纪喜欢超级英雄并不可耻，可把这样印着巨大logo的衣服穿在身上还被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就显得很
但是他这次出门只带了这一件换洗衣服，现在在游轮上又买不了新的衣物。
“喜欢超人没什么的。”法斯特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
见法斯特对自己胸前的logo没有什么抵触，也没有因此嘲笑他这么大年龄的人还像个小孩一样把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穿在身上。
男人松了口气，他有些局促的问：“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法斯特展现一个笑容，露出两枚洁白的小虎牙，看起来可爱极了。“superman，他是正义的伙伴，谁不喜欢他呢？”
实际上法斯特只是顺着男人的喜好随意一说而已。
哪怕是作为反派，他也根本就没认真了解过活动范围几乎固定在大都会的超人身上。
他唯一有所关注只是因为超人与蝙蝠侠都是正义联盟的成员而已。
但眼前的男人显然是超人的粉丝。
法斯特不介意自己说一些或者做一些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事来博取别人的好感。
更何况法斯特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并不赖。
男人露出一个健气的笑容，随即表情又转的有些担忧。“你的鼻头都红了，真的没事儿吗？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闻言，法斯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他确定他的鼻内腔没有任何受损。“谢谢你，但是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
“我还有工作，我先走了。”法斯特指了指自己手上拿着的托盘对男人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男人回了一个手势。
法斯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祝您玩得愉快。”
他从男人身边走开。
待法斯特走远，男人走到甲板边倚着护栏吹海风，他插上耳机，关掉静音，拿着手机与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联络。
“抱歉布鲁斯，我刚才有些事耽搁了。”男人的嗓音里充满歉意。
电话那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正坐在办公桌后，双手立在办公桌上合在胸前，是一个能够凸显自己的自信与强势的姿势。
男人有着极其俊美的外貌与一双锐利、冷酷的蓝灰色眼眸，若是法斯特看到了便会惊呼，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哥谭宝贝吗？
布鲁斯·韦恩维持着冷淡的表情说：“没关系，剩下的还得等戴安娜核对信息后才能正常运作。”
就在男人准备等布鲁斯直接挂断电话的时候，布鲁斯却突然开口了：“克拉克，刚才那人是谁？你为什么和他对话？”
克拉克·肯特刚才按下了静音，所以布鲁斯一猜就知道克拉克在与别人谈话。
而克拉克并未挂断视频通话，所以布鲁斯瞥到了法斯特从克拉克·肯特从身边走过时的侧脸和背影。
那侧脸非常眼熟，布鲁斯认为以他的记忆力认错的概率很低。
克拉克·肯特是因为他那份记者工作需要，出差到纽约和温切斯特。
他呢？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开往温切斯特的游轮上？
“啊，是船上的服务生。”克拉克回道：“刚才不小心撞到他了。”
他注意到屏幕里布鲁斯若有所思的表情，克拉克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你认识？”
同时他忍不住轻皱眉头，布鲁斯的记忆力非常好，特别是在记和犯罪相关的人和事物时，所以能被布鲁斯记住的人，有一定概率是罪犯。
“不。”布鲁斯缓缓说道：“是我看错了。”
法斯特找了个没人也没有监控的角落偷懒，他把托盘垫在屁股下，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屈起，手臂叠在屈起的膝盖上，头枕在手臂上。
法斯特眯着眼，感受着海风拂过面颊，撩起他的发丝与衣摆，头顶是盘旋的海鸟，他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他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就像是猫儿一样。
海风与阳光，让法斯特的大脑停下持续转动思考那些与战斗和战术相关的问题。
法斯特想起了刚才遇到的那干净的男人。
喔这可真是个在美国极其少见的性格，有奉献精神、认真、开朗的像个太阳一样的男人，如果他是女人几乎要对那男人心动了。
法斯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随即他闭上眼准备休息。
系统：不行。
法斯特一愣，他睁开眼，系统突然、突兀的声音打扰了他在这片宁静中小憩。
它的声音果断，干脆，带有浓厚的想法色彩。
哦，看来现在是‘它’在操控系统。
法斯特不动声色地在心中发问：什么不行？
系统：你不能与刚才的男人在一起。
法斯特顿了顿。
法斯特：为什么？
系统：他是超人，你知道他有怎样的能力吗。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的双重身份在那bug般的能力面前几乎无处可藏。
法斯特的眼睛再度眯起。
为什么在他遇见超人之后，系统开始乱舞了。
尽管系统依然是那熟悉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依然被法斯特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法斯特若有所思：如果对方是超人的话，正直的他应该不会打探我的秘密把？
系统：他会的。
法斯特听着系统肯定的话语，他状似无辜地眨眨眼，无奈地摆了下手，哪怕没人能看到。
法斯特：可我刚发现我对他一见钟情了，你不能阻止我追求爱情。
系统被法斯特气的发出了一阵乱码音。
系统气急败坏：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喜欢吗？
法斯特：那你能喜欢我吗？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猪话。
系统：
这之后，系统发出了一阵炸断的声音，无论法斯特怎么叫它，它都不在出现。
它表现得好像真的是争宠闹脾气的女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头甲板上的克拉克·肯特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了法斯特所在的方向，他刚才似乎捕捉到了一些脑波。
由于隔得一些距离，克拉克的意念未能将它们拆分翻译，但他还是下意识使用超级视力看向那方向，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地上打瞌睡的法斯特。
落日的余晖洒在法斯特半个身体上，他那鸦黑色的发丝像是在燃烧，睫毛像是光亮的羽毛，他正闭着眼小憩，一只海鸟落在他身边，看起来宁静美好。
这让克拉克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宁静的笑容，果然是布鲁斯看错了吧，他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安静的青年。
被这份宁静的美好所感染，克拉克端起相机，记录下眼前余晖与海面连成一条线的绝美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