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Chapter 114
法斯特没有多留, 他连忙往家里跑。
十年间里，法斯特从未产生过如此不安的情绪和躁意，这些情绪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缓慢的、嘲弄的扼紧了他的脖颈, 阻断他的呼吸。
像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或许也不是这么糟糕。
在不安和躁动之下还有一丝兴奋夹杂其中, 原因不明，这一丝兴奋像是剧毒的罂粟，哪怕是混在香料中的一缕也足够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没有人能让他的情绪产生如此大的浮动, 除了…
法斯特助跑踩在垃圾桶一跃而上，攀上空调外机, 翻进窗户。
客厅里, 裹着黑色斗篷的背影格格不入。
除了蝙蝠侠。
法斯特维持着翻窗后半跪的姿势，那狭长的眸子眼尾上扬，他直愣愣地盯着这道黑色身影。
太熟悉了, 他真的没有见过蝙蝠侠吗？
背后明显的动静入耳，黑色的背影缓缓转过来。
男人的身材高大, 黑色的、有两只高耸耳朵的黑色头盔只是遮住了男人的上脸, 露出紧绷的下颚和唇瓣, 下巴上留有些许胡渣, 唇瓣上有个啃咬留下的伤口，下巴上也有。
见着男人唇瓣上的伤口，法斯特隐藏在多米诺眼罩下的眉不自觉皱起，他感到一阵郁结, 那是谁留下的？
男人灰蓝色的眼眸里装着深不可测的情绪，同样还印着法斯特的模样。
他身着的软甲显露出他结实、线条流畅显明的身材，胸口是一个蝙蝠模样的logo。
造型同法斯特脑海中想象出的模样毫无差别，蝙蝠侠。
法斯特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 他有什么想对蝙蝠侠说的。
“爸爸——”属于安琪脆生生的哭腔夹着委屈的声音从蝙蝠侠身后传来。
穿着粉丝毛衣的金发小女孩迈着两条小腿从蝙蝠侠身边跑过直冲冲地奔向法斯特。
安琪的眼中满是水雾，两枚金豆豆悬挂在眼角却始终倔强的没有落下，安琪害怕的要死，却始终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的性格遗传到法斯特，非常倔强，她不愿意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没能从蝙蝠侠身边跑开两步，铁手攥住她衣服的后领，将她整个提起，安琪悬在空中，小腿不安的踢动着。
“安琪——”法斯特下意识呼唤道。
她金色的发丝凌乱，一张粉红的小圆脸上是委屈害怕的表情。
看见不远处的法斯特，安琪终于忍不住了，先是一滴泪水从她眼底涌出，随后是源源不断的泪水，她小声的啜泣着。
安琪这一哭，法斯特心都快碎了。
蝙蝠侠冷着一张脸，提起安琪打算把她丢回他身后。
听见法斯特焦急的呼唤，蝙蝠侠的手顿了顿，稍微收敛了力道，最终还是没有把安琪砸在墙上，他换了方向把安琪砸在了沙发上。
见安琪没有受伤，法斯特松了口气。
他警惕地扫视着蝙蝠侠，蝙蝠侠离安琪太近了，他必须得先放松蝙蝠侠的警惕，才能把安琪救下。
法斯特刚这样想就忍不住低声警告蝙蝠侠，他完全无法忍受蝙蝠侠对他的亲人出手，在那之前蝙蝠侠还杀了他的朋友。
“你最好离安琪远点。”法斯特嘶嘶地说。
闻言，蝙蝠侠垂眸，视线放在安琪身上，眼睛里浓郁的杀意，直刺安琪心间。
“这段时间的安逸日子，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蝙蝠侠缓缓开口，他凝视着法斯特，声音像是某种会发出低沉、优雅声响的管弦乐器。
法斯特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我清楚我自己是谁，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倒是你，该在哪儿就滚回哪里。”
蝙蝠侠没有在沿着话题继续说，他环顾四周。“法斯特，你得离开这儿。”
“如果你不想死在这儿的话。”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头无尾了，蝙蝠侠又保持着平稳的声线说：“城市的守护者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破坏者。”
法斯特皱起眉，思考着蝙蝠侠话里的意思。
没有注意到本来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安琪一下子停下了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晦暗，瘆人。
法斯特眯着眼，眸中是危险的涟漪。
这蝙蝠怪胎杀死了他的同伴，伤害他的家人，却在劝告他远离他的家人？
无论如何蝙蝠侠的冷漠与傲慢都让法斯特感到极其的厌恶。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蝙蝠怪胎的后半句话在否定他过去所做的一切，他凭什么说自己不应该是守护者？
但法斯特依然保持着尽可能的‘礼貌’，他指的礼貌，是没有直接动手揍蝙蝠侠。
要是搁哥谭其他罪犯，他可不会说废话，他习惯了人狠话不多的直接揍。
实际上，法斯特的脾气算是比较好，他对普通的市民以及朋友的态度都很好。
但蝙蝠侠显然不在其中，没有超级英雄会对一个罪犯保持友好，更何况这个蝙蝠怪胎不久前杀了他的搭档，现在又打算伤害自己的女儿。
不过法斯特必须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勉强与蝙蝠交流，因为安琪在他手中。
法斯特冷声说道：“如果你不在我的哥谭，对我的家人、朋友出手，并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说自话的话，我想我并不会死在这里。”
闻言，蝙蝠侠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安琪。
那在法斯特眼中乖巧可爱的女儿在蝙蝠侠的眼中并不是那样。
它浑身黢黑腐坏，像是许多腐烂的□□结合而成的，眼眶只是两个漆黑的洞，它浑身都滴着绿色的粘液，每一次开口都喷着恶臭的液体。
蝙蝠侠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它开口却是小女孩清脆的嗓音，它叫法斯特为‘爸爸’，这更是让蝙蝠侠觉得恶心、惊怒。
不止是它，在这里的，蝙蝠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除了法斯特外，都是这副模样。
这是个由怪诞组成的恐怖世界。
蝙蝠侠知道，法斯特眼中的他们与自己眼中的它们并不相同。
在法斯特眼中，它们便是他心中里该有的形象，比如沙发上这只，是法斯特的‘女儿’。
它们组成了法斯特眼中的‘哥谭’，一个变好之后的哥谭——
又或者说，阿西莫夫工厂恶□□件没有发生，哥谭在法斯特心中会有的模样。
法斯特在其中扮演在成为小丑之前，依旧拥有一切的苍白骑士。
法斯特沉迷于这些虚幻的美好，因为美好的幻境中他拥有他失去的一切，甚至更多，家人，朋友，美好的未来以及变好的哥谭。
蝙蝠侠并不在乎是虚假的美好还是现实，如果那能让法斯特不再痛苦，蝙蝠侠会选择放任法斯特沉浸于美好之中。
实际上，蝙蝠侠并不认为现实还能拯救法斯特，倒不如让他一直沉浸在‘美好’之中。
但显然，这并不是‘美好’。
颠倒的顺序，拥有昏红的天气，起伏破碎的城市被黑影笼罩，狂风作响，却如同酷暑般炎热。
街上宛如行尸走肉的扭曲怪物，散发着恶臭，阴影之下传来的像是轻声念诵，窸窸窣窣地痴狂低吟。
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重复街道。
远处昏暗天空由天际线伸出的巨大黑色触手盘旋在天空不时抽动，让蝙蝠侠分不清那是从地底延伸出来的，还是自下而上包裹着这个怪诞的世界。
那晚。
法斯特使用影子从押解车上逃脱，他找上奇异博士，想要‘借’用时间宝石，具体原因不明。
法斯特与奇异博士打得难舍难分，奇异博士不得不承认。
法斯特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他的战斗技巧非常出色配合那神出鬼没的影子。
在奇异博士的主场，万华镜空间法术里，奇异博士也依然没有占到半点战斗上的便宜。
直到奇异博士眼见着法斯特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漆黑，不知连接何处空间的洞。
先是一根黑色粘稠的触手伸出，攥住了法斯特正要前迈的脚，法斯特向后看去，无数触手喷涌而出，缠住法斯特的脖颈，腰，手臂，直到覆盖全身，法斯特操控梦魇斩断触手的速度并没有，触手涌出的速度快。
覆满全身的触手将法斯特硬生生拖进了洞里，紧接着洞带着法斯特消失在时间圣殿里。
以上都是奇异博士使用小法术为蝙蝠侠呈现的过去。
紧接着，奇异博士定位了法斯特目前所处的空间，把蝙蝠侠给送到了这个世界。
奇异博士告诉蝙蝠侠，他并没有带蝙蝠侠回到原本空间的办法，所以蝙蝠侠一旦过去了，就必须得把法斯特带回来，因为只有法斯特才知道怎么带他回来。
蝙蝠侠花费了约莫一整晚的时间才找到了法斯特的住址，一进来就看见了那坐在沙发上的小怪物。
小怪物见着入侵者，冲蝙蝠侠咧开那一圈又一圈的尖牙，它咆哮着扑向蝙蝠侠。
蝙蝠侠清楚这怪物看着凶残，实际上战斗力并没有那丑陋模样表现出的那般凶狠。
因为昨晚，蝙蝠侠已经杀了不少这样的怪物了，蝙蝠侠有着不杀人的底线，但对待非人类，他向来出手狠厉。
他正要对小怪物出手，法斯特就从窗户翻进来了，也就是现在这一幕。
蝙蝠侠注意到，法斯特的腿上和手臂上都留有伤痕，各式各样的，最明显的地方是喉部明显的黑色掐痕。
偶尔，地上、墙上伸出手臂，手掌伸向法斯特，贪婪的在法斯特身上流连索取，或是已经疲倦了时不时掐一下法斯特，在法斯特身上留下痕迹。
它们在试图杀死法斯特，而法斯特也的确正在被‘杀死’。
如果他一直感受不到疼痛与身上的伤口，他很轻易就会在这虚假的‘美好’之中，被无形的手谋杀，溺亡其中。
“你指一个畸形的怪物为你的女儿？你生活在怪物的包围下。”蝙蝠侠语气平静的陈述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我操碎了心，你不给我干简直对不起我进入里世界救你
法：？
哈利波特好好玩，跳舞，竞技场，跳舞，竞技场，竞技场，竞技场，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