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你根本不懂我们孤身一人突然被抛到完全陌生的世界究竟有多无助！”】
陌生的语言,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种。
天上有两个月亮，太阳也不是银行太阳系那颗熟悉温暖的恒星, 花草树木没有一个是地球植物。
周围人长相跟地球人完全就是三次元和二次元的差别, 说的语言虽然听得懂意思，但从来没听说过。
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同伴，手边连一个熟悉的事物都没有，更甚至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意识海里还被塞了粗制滥造的记忆进来。
过去的三观完全被颠覆却连习惯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就要被赶出去嫁作陌生人的妻子生孩子。
【“我们可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背叛了哦！你怎么会懂我的痛！”】
“我啊, 并不讨厌莉莉酱哦，无论是作为后辈还是女孩子，都是我梦想中的可爱。”堕变成人脸食人花的艾鲁鲁全身蔓延上紫黑色的毒素，一边吐着绿色的脓液一边勉强挥起藤蔓触手。
“但是啊！比起作为旁观者站在旁边拍手称赞，我也想要成为、我自己也要是可爱的女孩子这样才行啊！”
“你越可爱！越受人喜欢！我就越憧憬，然后更加嫉妒！每一次一看到你的脸, 我就被提醒一次自己永远不可能长大开花！我真的受不了了！”
“为什么我是艾族人？为什么我不是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是我天生不能开花！为什么啊！”所有触手都被砍断, 毒素蔓延至内脏, 被巨大花瓣包围着的人脸看着高高跳起，如同初开的花苞般娇美可爱的少女，逐字逐句地吐出最后的话语——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 消失吧。”
【“那些深奥的魔法知识难解又难懂，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我昨天才做完那么多的锻炼, 现在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不是你努力, 不是疼在你身上, 你当然说的轻松！””】
人体魔导回路分5个大循环和3个小循环, 路线一共有108个节点, 第一个是……
凌晨时分，除了哨塔所内轮值的士兵，所有人都熄灯而眠的时候加西亚王城街道上一间房间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一个少女抱着等身大的人体模型不停重复背诵每一个魔力节点名称和其作用。
记背的时候最是困乏，更别说正是休息的生物钟时间，女孩擦了几次流出的生理性眼水，扇自己巴掌，甚至用小刀轻轻戳手臂和大腿。
但是总是无法一口气说完108个，总是在三分一、一半的时候卡住，然后翻书，在稿纸上抄写20遍，再重头开始背起。
最接近目标的一次是背到第93个，然后就再背不下去了。明明83号节点自己已经读过不下于35次，心里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硬是差第一个提示，大脑怎么都想不起来！
第一个字，只要想起一个关键词就能全部想起来了，快点想起来啊！明明只要背完了就能睡觉！可恶，为什么想不起来啊你这个没用的大脑！
气急的女孩想着要治疗这个没用的漏水大脑，直接一掌摁在头顶施了治愈术，然后惊奇地发现瞬间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脑变得精神无比。
太棒了！这下就再也不用睡觉，能够用更多的时间学习，赶上同龄天才的进度了！
—— ——
在空间秘境的草原上，一名少女不断重复使用武技技能的动作。
“321、322、323、324……等等，刚刚这个动作偏了，罚做20个。”
剑技的水平砍必须要做到漂亮将落下的树叶一刀两端，而树叶不会因为外放的力度震碎，终极目标是做到断开后，马上拼回去，细胞之间仍有一定的粘性。
“2556、2557，不行，这个力度没用到位，加做30个，2520、2521、2522……”
秘境空间无日夜之分，刀剑3000千下，重锤1800下，射箭2500次，空拳2000个，冲刺10公里。
【“近距离接触甚至被迫与那些凶兽、野兽战斗，你知不知道有多可怕！”】
战斗力还不如一只家禽鸡的时候就要独自一人，拿着一把不比水果刀锋利多少的小刀下哥布林地宫。
才十多级刚转职的时候就要以几乎毫无防御力的装备条件，在s级巨龙的龙焰吐息中摸滚打爬，求生推剧情。
认为自己已经是竭尽全力准备充分的时候，第一个boss就是s级堕落主宰者，手心的冷汗擦了几次才握得住刀柄。
想说等级总算过了60，综合实力到达凡人高阶冒险者范围内时，就对上奈亚拉托提普、达贡、波塞冬、克苏鲁这些神阶的家伙，一方想看我惨死，一方想我做活祭品，另一方想做成活着的充气娃娃。
【“你没有感情的吗，你还有没有心！”】
曾经的校园欺凌噩梦变本加厉重演，每天光是迈出房门都要鼓半小时的勇气。
没有任何露营装备，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的孤独。
第一次直面丑陋的魔兽时，恐惧到腿都站不直。
借哥布林之手杀掉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流氓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意识到自己策划了什么、做了什么之后害怕到僵硬。
在地牢时等着被活活饿死的绝望，在王国庆典上被迫做人命选择题时的疯狂，在空岛只能选择破灭止损结局时的悲凉，在阿尔法抹掉过去与未来时的虚无，在深海背负上毁掉无数人信仰的沉重。
内心的感情风暴从未停息过，不同感情交错摩擦出的飓风能将名为〖心〗的存在撕成碎片。
世界的洪流在不断往前奔腾，现实的时间一直在流逝。心的时间可以停留在昨天，但是现实中的行动不行。如果不强制自己跟上去，很快就会被甩在后面然后被迎面而来的木桩或是巨石撞个粉碎。
唯有这个绝对不行。
我是一个懦弱不堪，缺点多多的凡人，即使如此这份要坚持抵达终点的意志不曾有一刻放弃过。
所以我走向那个不断喃喃着想要逃避、害怕到发抖的自己，抱住她，[害怕没有错，避开危险的事情是生存的本能，我也喜欢明明很弱小还想着温柔待人、去相信人的你哦。]
我将手里的刀子送进害怕的自己心脏，[但是呢，你会让我活不下去的，抱歉了。]
紧急保存装置启动，强制对所有感情冷处理，变成空壳，只有理性不断进行计算、分析、输出指令，然后命令身体执行，这就是〖通关者莉莉丝·桃乐斯〗。
【你挣扎的样子真难看。】
那我要成为赢家，然后在终点线上微笑、摆出很土的 v字形手势。
通关者模式平安无事运行了两章节，然后现在出bug了。
只能说是各种因素不凑巧地堆在一起出现，跨剧情难度地挑战生命之树关卡，重度疲劳带来的疾病般虚弱感，身体脆弱的时候心灵自然也会变得敏感脆弱。然后同为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勾起的思乡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的老同学揭开尘封的伤疤等等。
回到过去，过去的旧人到来，被迫回忆起的过去，相似又相反的人不断踩心中的地雷，我讨厌这一章的剧情，虽然每一章剧情都很讨厌，但这章尤其讨厌。
已经回不去原来没发生时的完全通关者状态了，我又不是真的机器人，真没有一键还原装置。
既然如此要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或者说凉拌吧。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理不清更混乱。
反正过去那么混乱都熬过来了，现在人格缺陷也多少纠正了一点，通关模式也会一直开着，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其他时候爱哭哭去，爱生气就气个饱吧。
反正神和邪神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个世界也没有第二个生命之树等级的存在，其他的事情以现在我凡人界最顶级层次实力再加上神器傍身、坐拥神级宝库，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放弃治疗了？】
好好休息，放平心情等待也是一种稳健疗法。
【明明在海底王国还跟凯瑟琳侃侃而谈什么早就习惯背叛，装成熟啊你这个小屁孩。】
凯瑟琳是谁？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毫无保留全盘托出，我的脑子是傻了没吃药吗？
【那么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
不知道，随便吧。分析是旁观者的事情，作为主角，我只要采取行动、确保结果就可以了。
打发走总是在不期待的时候蹦出来的小丑幻觉，我将目光放到在空地生火做饭的两个弱鸡。
“喂，爱德华，桃乐斯的心情超级差的啊。”
“嗯，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没做啊？”
“哎是这样吗？”
“肯定啦，你——”
我打断他们窃窃私语的猜测，“爱德华，我有事要问你。”
爱德华一个激灵挺直背，伊凡缩在他背后，“好的，是什么问题呢？”
“你也知道拥有超强实力的被神选中的勇者已经出现了吧，那么打倒魔族的事情交给他们，不行吗？”
“勇者大人再强也只是几个人，无法保护到所有人，我希望能在勇者大人们忙不过来的地方帮忙，”爱德华青年憨厚地摸摸耳朵背，“而且走出村子后，我才发现大家不光困扰魔族，像是普通魔兽的灾害、日常生活的物资搜集等等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人来帮忙。”
“真是好人啊，”你已经获得的提名了，“你想当英雄吗？”
“哎，这个我当不了吧，我不是当英雄那种材料。”爱德华遗憾地笑了笑，不要说跟少女比，看过属性面板和伊凡的差距，他很清楚自己只是普通人资质。
“那你为什么要做英雄才会做的冒险，为什么要对陌生人这么好？”
关于这家伙会不会是旧日教团的人的疑虑已经差不多被打消了，我去过他之前的村子做背景调查。
爱德华·海伍德，无父无母，是个砍柴老头收养的弃婴，老人七年前去世，靠民风淳朴的众人接济生活了三年，有了劳动能力之后就接过养父的砍柴工作，闲暇之余无偿帮各家各户做短期工。
从小婴儿长大到跟我相遇前，一直都待在那条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面，从来没有因为不明原因消失过一段时间。
他离开村子之后在城市里的工友、这一路上接受过委托的委托人、帮助过的人等等我也调查过了，人生履历是真的一清二白。
我还担心过这小子是不是隐藏了实力，用了鉴定眼镜还不放心，又将[命运之轮]当做法器用上魔女魔法占卜，开空间魔法查他背包，平时日常指导他剑法的时候也有留心他的微动作和犯的错误，结果是真真切切的十多级、无加护、无特殊技能、无特别装备、潜力中下的普通村民a。
我看着[并行思考]反复推演不下十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满脑袋的问号。
怎么可能？？？我真的遇到一个普通老好人？！天要下红雨了吗？
我当然没有因为得出结论就放下所有戒心，但是当初也下过如果他不是旧日教团的人就帮他一把的决定，现在我就要视他的回答来衡量要帮到什么程度、还在这个过去的世界停留多久。
已经有一定社会阅历，也从跟人谈判报酬的过程中锻炼了沟通对话能力的爱德华青年知道单纯说[帮人是一件好事、很有意义的事、你自己不是也在做吗]是不能说服桃乐斯的。
想了想，爱德华试着问：“桃乐斯见过没有理由就做坏事的人吗？”
“这个啊~我数数，1、2、3~”十分强大的少女掰着手指指头回忆，然后发现这种角色主要是神。
知道这个看着年岁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女经历过许多的爱德华无奈苦笑，“既然有无理由做坏事的人在，那么有相反的人在，很奇怪吗？”
少女顿了一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事物有两极，既然有坏的一面存在，那么当然就会有好的存在。说来说去，少女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遇到热心好人，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少女最终面色古怪地承认他，“不奇怪，但超稀有。”
旁边对桃乐斯考虑一无所知的伊凡没心没肺地大笑，“哈哈哈，爱德华就是个超稀有傻瓜啦，我刚开始也不相信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不过你作为人类还蠢得挺可爱的。”
“伊凡…如果你能换个词，我会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的。”
“我这可是夸奖，你完全可以骄傲。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遇到的其他人类都是又蠢又坏，就你是蠢得好，还是好到蠢？”
“伊凡……”
“原来如此，感觉可以理解了。”粉发少女点头赞同这个评价，“古人说的没错，有些简单的道理是只有傻瓜才能看破的呢，是我想复杂了。”
“我不是傻瓜……”
少女没管精灵的小小声抗议，拍拍手转移话题，“好吧，那么现在勇者大人说他们不去讨伐魔王了，爱德华你要怎么办？”
““哎？！””
这话出来，两人都瞪大了眼睛，还没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少女就从物品空间抽出一份报纸扔给他们。
低头看去，头条标题《？！￥&￥？？！！！》充分表达出记者和编辑的震惊之情。
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出照相机这个魔导具，所以配图是写实主义画家的相机级素描。
四个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脸被打成水肿猪头样的男人像晒腊肉一样用一条红绳子捆着吊在奥尔尼禄王国的城门上，每个人身上用比鲜血更红艳的红漆上书一个大字——
【蠢】【猪】【去】【死】
这四个人被绑着的脚下面还吊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们是渣渣勇者，魔王实在太可怕了，除非魔王愿意自杀，否则我们拒绝讨伐他。我们热爱和平，现在只想回家种田。]
[ps我们虽然喜欢上女人，但不喜欢养孩子，因为我们自己还是个宝宝，特此郑重声明本人拒绝承担一切作为孩子他爸的责任。如果你不是不孕不育，没有独力抚养孩子的能力抑或找不到愿意‘接盘’的继父，在爬上我们的床前请三思，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两人面面相觑，都被这跌破下限的不要脸声明震惊到失语。
桃乐斯又接连扔了几份报刊给他们，每一份的头版都是这件事。
寄予厚望的圣剑勇者竟然是这种人渣垃圾并且放弃使命，真的让人难以接受，甚至严重损害了之前公开支持他们的王室和贵族声誉。
所以大点的报社没说四个男子的身份抑或表示是不是勇者还有待核实，但是小报纸都列出了n条证据，援引各种可靠线人像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城门士兵、王宫侍女、贵族、大报社记者等人的信息证明这四名男子确实就是前段时间风头无两的圣剑勇者一行人。
猪头勇者在被士兵解救下来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清醒了，无数的人包围他们用能淹死人的口水量采访和质问，四个羞愤欲绝但又逃不掉的人都在装死，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所有报纸都在讨论凶手究竟是谁，并且推测嫌疑人为魔族四天王，甚至可能是魔王。但是爱德华和伊凡基于某种玄之又玄的直感都不禁看向桃乐斯……
两人用眼神做心灵交流：
[爱德华，我有个不怎么好的猜测……]
[伊凡，你千万别问啊。]
[我哪敢问啊，我还想活着。]
“所以呢，好好青年爱德华，你要代替勇者去打倒魔王吗？”
两人被少女清脆的声音吓得一惊一乍，伊凡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将嘴巴的拉链紧紧闭上。
好青年爱德华挠挠后脑勺，报纸那四个人就是勇者没错了，然后上面说的话虽然石破天荒，但既然是桃乐斯……咳，桃乐斯给的信息，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爱德华苦涩又为难，“我是很想啦，不过我能吗？”
我确凿断言：“你就是再锻炼二十年都不可能。”
不是说有等级制度，那么所有人只要不要命地努力凑够经验就能升上99级，99级是整个种群理论上的天花板，是只有真正的百年不遇天赋奇才加上超级机遇才能摸到的极限。
如果不是拿到波塞冬的人头，我就算翻遍整个世界屠光所有a级s级魔兽，都不一定能满足得了被【愚者之戒】超级加倍后的经验值。
而我用魔法占卜到的爱德华极限是60级，虽然我三四十级的时候就已经在单挑s级魔物了，但是没有开挂、战斗天赋也没有点亮的他就算到了60级也只能安全打倒b级，a级就要视情况而定了，更别说s级的魔王。
“等等啊，”伊凡为好友感到不服气，“你又没见过魔王，怎么知道打不赢。”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早就用鹰眼看过了，虽然鉴定不了，但是实力到了这个层次，各种猛兽、凶魔和神都见多了之后，对于眼前对象的能力等级都会有种直觉的感应。
“啊？！”伊凡不敢相信地看着桃乐斯，你见过魔王了？那你打过了吗？怎么你和魔王现在两个都还好好地活着？没打过你又怎么知道魔王的实力？想问的问题一箩筐，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同伴按住肩膀。
“没事的，伊凡，我心里也知道会是这样，”爱德华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决定去动员能够打倒魔王的厉害人才。”
“你是指我？”
“虽然不一定有桃乐斯你这么强，但应该还有其他可以匹敌魔王的人。”
嗯哼~没有强迫责任，挺好的。
“那么你是指召集更强的伙伴加入小队？”
“不一定是我的小队。”
“噢？”
“只要能够打倒魔王，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伙伴，或者根本不认识我都可以。”爱德华详细地跟桃乐斯和伊凡解释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计划，“桃乐斯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做好榜样然后以身作则去号召其他人一起加入进帮助人、击退魔族和魔兽的队伍中么，我现在每到一个一地方都会去看看哪里有没有强大的、有这方面意向的的人……”
伊凡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老喜欢跟那些呆瓜套近乎啊？”
我眨眨眼睛，万万没想到这个笨蛋青年真的将我之前忽悠他的话当真，并付诸实践了。
我认真地看着这个长相普通到毫无特征，性格除了老好人以外也没有任何特点的普通人，突然有种预感，这人会帮助我构建我所希望的世界。
接收到强烈视线扫描的爱德华有些拘谨又担心地看过来，“那个，我的计划是不是还有哪里不成熟啊？”
“爱德华你知道你这个梦想或者说是计划影响会有多大吧？你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你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感觉肩膀沉重了许多的爱德华用力挺直背脊，“我会努力去承担的。”
“无论如何，都要这么做？”
“是的。”
眼神很坚定，这个计划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明知道有勇者挑大梁的时候就萌芽并反复思考了。
“目标真够远大的，你是在逞强吗？”
“或许吧，”想到眼前就是真正的强者，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成为强者，所以我就想先按着强大的人行事方式撑着，然后努力去保持这样。”
我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站起身向这个愚笨之人伸出手，“你可以自豪了，爱德华。你有着世所罕见，连我也没有的才能。”
“哎？”“真的吗？！是什么才能？”
我看着明明看不起其他种族，却会为这个同行不到一个月的人得到一句认可感到由衷高兴的精灵。
温柔而广阔的胸襟，能够指示前进方向的坚定志向，看着柔软但是百折不挠的坚定意志，就连性格和长相很普通都变成了优点。不是我说，有能力的强者性格一般都带刺、个性也很要强，普普通通反而能让人放下戒心。
“你拥有能够召集他人、带领别人一起前进的才能。虽然脑子笨点，但你是在好的方向笨，所以也没关系。你能力不足的地方会有其他人来补足。”这是我所做不到的地方，所以我要栽培你，让你为我未来的理想世界打基础。
娇小粉发少女挂着两个小酒窝，弯起绯色水晶构成的眼睛，“行了，魔王我会去打倒。”
““哎？！””两个青年发出不知道是第几次惊讶到反应不过来的叹词。
这个少女总是做出些完全出乎意料的行为，想一出是一出，心情也是一时阴云密布一时晴空万里，完全无法猜到她的心思。
“桃乐斯你一个人吗？但是魔王据说很强的，当然我不是怀疑桃乐斯你的实力——”
“那个魔王要是能撑得住我三招，他现在已经征服半个大陆了。”就算是单线程无法使用空间魔法、属性还砍半、技能只有五个的二号机都能在半小时内摁倒魔王，何况是本尊。
““？！！””两人再次被少女出口的狂言震住了。
在树影和细碎阳光下，穿着连衣裙般雪白修身斗篷的少女像是画家的精心杰作一样不染凡尘，音色美妙的声线震动，说出的话语却是果决的杀戈。
“魔王我来负责，相对的剩下的三个四天王，爱德华你至少要给我去打倒两个。”
““？！！！””
“要号召众人，除了要有宽广的胸襟和可信任的人品，还要有一定程度的实绩。”少女一脚踩在地上报纸的封面图上还来回碾了几脚，笑容危险地说：“应该说连这种渣滓都打倒一个了，你不超过他们，我会很不爽的。”
这是你心情爽不爽的问题吗！伊凡强忍住吐槽的欲望。
爱德华吞了口口水，“那个——我能打倒四天王吗？”在平凡青年的心中，魔王是世界第一高山的话，四天王就是旁边簇拥着的山岭，仍然是平地上的他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至于桃乐斯？那是天上的星星。
闪烁着凶星红光的启明星说道：“濒死个五六七八次的话，应该能行。”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青年松了一口气，也就是像以前对战火蜥蜴魔族那样吧，只要拼命努力就可以了。
“不不不不，这完全不是没问题的事情吧！”这里唯一还有点常识的伊凡大叫，但是二对一，意见不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