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真田弦一郎很快就发现了两位好友的不对劲。
虽然这两个家伙平日里就待在一块玩得极好的样子，但是最近看上去似乎要更加黏糊了一点。
真田弦一郎绞尽脑汁想着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他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最终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个时间线来。
嗯，似乎就是从他生日过后，这两个家伙看着更加黏糊了。
努力抱着一把小木刀努力地挥舞着的真田弦一郎尚且还没有几年后的自己对待训练那般专注，因此他难得的摸鱼行为几乎是立刻便被真田爷爷发现了。
在被真田爷爷毫不手软在背上用刀柄敲了一击的真田弦一郎眼底一瞬间激起了泪花，然后在自家爷爷怒目而视下憋了回去。
“专心。”
真田弦一郎立马就收起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
他果然还是太松懈了，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开小差。
果然还需要多加修炼。
于是，真田弦一郎按捺下自己难得产生的好奇心，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好友背着自己早早的进入了同一所学校上学，即便只是幼儿园。
仁王雅治也不知道某个平日里严肃的宛如一个老古板的真田弦一郎居然会因为他和幸村精市的事情在训练期间走神被长辈发觉。
他此时有了其他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便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归来。
虽是成功回来了，但是监护人脸色不佳让仁王雅治也停下了扮作鬼脸的动作。
他只能从家入硝子的口中得知，这次的委托任务失败了，至于更为具体的，几位长辈对于此事嘴巴闭得相当严实。
没有一个人想要让一位年仅四岁的孩子知道的太多，仁王雅治也仅仅从长辈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得出，这次不仅仅是委托任务的失败，同时也有着一位极其年轻的未曾谋面的姐姐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今年的祓除诅咒的任务极其多，五条悟和夏油杰出任务也渐渐开始不带上仁王雅治。
小孩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对劲，也试图仗着年纪小闹过一阵，但最终因为监护人的不认同限制了出行。
在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平时训练网球的俱乐部和学校以外哪里都不能去的悲惨未来，仁王雅治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他认为这是对自己惨无人道的压迫，让一个无时不刻不想着出门撒欢的小孩限制出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了。
即便家入硝子在看见仁王雅治的表情开始逐渐不对劲的时候提及，假使有她的陪同，一些比较安全的地方还是可以出门的。
然而这句话在试图争取自身利益的仁王雅治的耳朵里，很快就被自动过滤掉了。
笑话，他才不要出门的时候身边还要有个人盯着。
那多幼稚埃
自认为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孩子的仁王雅治迎来了自己的叛逆期。
他坚决不要家入硝子的陪同。
夏油杰和五条悟面面相觑。
五条悟笑得唯恐天下不乱。
“既然小雅治这么想要独自出门玩，那就让他出去玩吧。”五条悟自觉自己提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好提议，“不挨一顿打，他不会知道现在在外面，对于他来说到底有多么危险的。”
然后他就被夏油杰抬手在脑袋上敲了个爆栗。
近一个月来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沉默的夏油杰此时笑得特别的和善。
“悟，你刚刚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的五条悟缩了缩脖子，十分有求生欲地说道：“不，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家入硝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那么一惊一乍的。
先前她的那些不妙的预感，果然还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这么想着，家入硝子偷偷走到仁王雅治的身后，伸出罪恶的小手捏上对她毫无防备的仁王雅治的小脸蛋。
她满意地揉了揉仁王雅治的小脸蛋，低声道：“小鬼头，你还是长点心吧。”
几乎从没有被家入硝子叫过小鬼头的仁王雅治顿时头皮发麻，谨慎的小眼神不断的在家入硝子的身上扫。
原谅他还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吧，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有关于恋爱的那根神经。
小孩仅有一个模糊的五条悟会和他争夺夏油杰的归属权的模糊认知，哪里会想得那般多呢？
被小孩那谨慎的小眼神逗乐的家入硝子更是没有松开过自己那双折腾小孩软乎乎的小脸蛋的手。
之前她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仁王雅治的小脸蛋居然这么好捏呢？
都说小孩皮肤嫩，书上的知识果真没有欺骗她。
于是，在夏油杰“友好”的和五条悟交涉完教养小孩不能那么粗暴，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家小孩已经被家入硝子抓去“欺负”好一会了。
他不禁感到一阵的无语。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硝子对雅治的脸有着如此深厚的兴趣？
最终仁王雅治还是没能让夏油杰改变主意。
但是小孩也成功的坑害了自家小伙伴，成功让人得到了和自己一致的待遇。
除了没能让人跟着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一块以外，至少幸村精市的安全问题是绝对有保证的。
对于仁王雅治想要幸村精市和他时刻待在一起的想法，五条悟对此表示十分的赞同，并表示他可以帮忙。
然而夏油杰对这个提议完全不感冒不说，还义正言辞地制止了五条悟暗地里搞小动作。
虽然处于什么事情都想要反抗一下的叛逆期里，但依旧十分听夏油杰话的仁王雅治露出乖巧的神情。
嗯，他才没有想要和五条悟一起把幸村精市截下，带到咒专的想法呢。
平白无故多了个监视对象的五条家的术师对此没有一点意见，当然，即便他对此有意见，也不敢在年轻的家主面前多嘴哪怕一句。
来自家主的命令，听便是了。
而被监视者幸村精市，在知道自己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内会被人保护，虽然不解其意，但是想到最近出门的时候若有若无察觉到周围冒出更多的诅咒后，不仅没有对自己被监视的情况有多么不满，甚至还主动询问保护自己的五条家小哥是否可以顺带照顾一下他的父母。
被迫加班的五条家小哥张了张嘴，视线在触及对方身边的白毛小鬼露出略显无害的表情的时候，默默闭上了。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威胁人的仁王雅治慢悠悠地站在幸村精市的身边等待对方和五条家的小哥交涉。
直到这位小哥忍受不了躲起来为止。
带小孩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别以为带得小孩不会像普通小孩那样需要事事叮嘱，也不会听不懂人话就很好带了。
人家破坏力更大啊！
在好几次被仁王雅治旁敲侧听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去向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五条小哥终于明白自己就不该去回仁王雅治任何一句话的。
到底是哪位魔鬼教导这小鬼如何打探消息的？
正在祓除诅咒的夏油杰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没能哄得人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去向交代出来的仁王雅治也没有生气。
不如说，他对努力将自己的脸皮绷起来的五条小哥更感兴趣了。
他不仅一边挑拨着五条小哥，还时不时调侃真田弦一郎一句。
谁让这两个家伙都绷着一张脸呢？
就是这样的家伙逗起来最好玩了。
勾起仁王雅治对逗真田弦一郎炸毛兴趣的幸村精市深藏功与名。
夏油杰暂且不知道自家养的小鬼疑似有教歪的倾向。
即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私底下却在想着如何规避自己答应的话，让自己在不违背夏油杰的要求的同时，还能摆脱监视者在外头浪的想法。
是的，仁王雅治根本就没有打算老老实实训练上学。
体会过真实的世界是如何惊险刺激，是不会甘愿回归平凡的生活的。
即便只是暂时的。
仁王雅治将自己的行为称为找刺激。
感觉仁王雅治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被仁王·小忽悠·雅治说服的幸村精市决定不去阻止对方。
于是，夏油杰在祓除诅咒期间瞅见自以为躲得还挺好的两个小鬼的时候，面上一贯镇定的微笑都快保持不下去了。
这个学会阳奉阴违的小崽子，真的是他养的那个乖巧懂事的仁王雅治吗？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给自己戴了一层厚厚的滤镜的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将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给拎了出来。
终于坑得五条家小哥将夏油杰去向说漏嘴的仁王雅治在装乖没一会儿便带着幸村精市混入了夏油杰祓除诅咒的地点，让幸村精市看了好一会儿咒术师是如何祓除诅咒的经过。
看完夏油杰是如何收服诅咒经过的幸村精市表示，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学习夏油杰收服诅咒的方式。
无他，虽然挺好用的，但是一旦想到自己要咽下的东西最开始到底是什么姿态后，幸村精市感觉自己今天都快没有什么胃口了。
他对夏油杰能够坚持祓除诅咒这么多年表示了尊敬。
不管那颗球的味道如何，能忽略掉咒灵球的本来面目面不改色将其吞咽下肚。
这必定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勇士啊！
在跟幸村精市讲解完咒术师祓除诅咒看得是天赋而不是看哪个好用就可以学习哪个后，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便被夏油杰黑着一张脸给拎出来了。
被逮出来的仁王雅治表现得十分狗腿，狗腿到幸村精市都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仁王雅治。
具体表现为在被拎出来后，仁王雅治扒拉着夏油杰的腿不放，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撒，甚至还熟练地拿出一罐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水果糖，剥开糖纸就往夏油杰嘴里塞。
虽然嘴里刚被咒灵球那恶心的味道溢满鼻腔已经尝不出其他的味道，但是在仁王雅治的笑容下，夏油杰按耐下心底的那一抹叹息，宛如囫囵吞枣般将那颗精美的水果糖咽下肚。
哪怕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夏油杰却还是低着头，十分认真地说道：“谢谢雅治的糖，很好吃。”
仁王雅治对甜食并没有特殊的爱好，虽然喜爱和五条悟争夺甜品的归属权，但从未见其吃过。
然而他却身上时刻备着一罐水果糖，为谁准备的简直呼之欲出。
虽然夏油杰的表情就连幸村精市也骗了过去，但仁王雅治却是抬手摸着夏油杰的脸侧，轻声道：“不好吃的话就不要硬撑。”
夏油杰的表情十分的镇定。
“雅治在说什么？咒灵球没有味道的哦。”
曾经有几次撞见夏油杰独自吃下咒灵球的样子的仁王雅治没有去戳破夏油杰自己方才其实看见了夏油杰将咒灵球吞咽下肚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只是用着欢快的语调询问着夏油杰一个奇怪的问题。
“杰，我刚刚喂给你吃的草莓水果糖好吃吗？”
其实满脑子隐藏自己身上的异样的夏油杰并不记得仁王雅治喂给自己吃的糖是什么模样，但既然小家伙说了，自己就要给予表扬的原则，夏油杰几乎是毫无防备的迅速回话了。
“嗯，很好吃哦。”
然而仁王雅治却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就连身边的幸村精市也露出了略显难过的表情。
夏油杰内心咯噔一声。
仁王雅治抱了抱夏油杰的肩膀，将头埋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闷声说道：“杰这样是会被欺负的，还有，我给你吃的是芥末味的糖。”
夏油杰一时失语，没有想到仁王雅治恶作剧的手居然有一天会伸到他这里，不仅如此还直接捅破了他试图隐瞒的秘密。
谁会想到仁王雅治会给他吃芥末味的糖？
不，应该说，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厂家，居然会生产芥末味的水果糖？
芥末是水果吗？
以为仁王雅治给夏油杰吃得是青苹果味的水果糖的幸村精市也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仁王雅治。
本以为仁王雅治只是坑夏油杰短时记忆，没想到人家直接塞了颗非水果糖给夏油杰，还坑人说这是草莓啊？
难怪仁王雅治直接就确定咒灵球特别难吃呢，都难吃到连芥末和草莓的味道都分不清了，由此可见，这咒灵球的味道当真是难吃到一种境界。
在知道仁王雅治居然胆大包天给自己喂了芥末味的糖后，夏油杰心知，自己是瞒不过去了。
这便是养得小孩太聪明的坏处。
他嗫嚅张嘴，下一秒便又闭合了。
他心知，仁王雅治不会在这种事情为他隐瞒的。
想到回校后要面对什么，夏油杰头大无比，甚至都没有闲心去计较仁王雅治动用了什么手段来到他祓除诅咒的地方。
正如同夏油杰所想的那样，在知道夏油杰吃下咒灵球短时间内会尝不到其他味道。
不，与其是说尝不到其他味道，不如说，咒灵球本身的难吃味道会溢满他的口腔，从而影响到味觉，不管吃下什么，最终感受到的都只有咒灵球本身的难吃味道。
五条悟知道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在想到，夏油杰很多吃下去的咒灵球都源自于自己贡献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更加不好了。
虽然做了一个成功的坑到夏油杰的恶作剧，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的仁王雅治却并不开心。
这样的不开心，甚至在他看见五条悟过来一脸委屈的跟夏油杰嘘寒问暖的时候，都打不起精神来赶人走。
好吧，他不否认，在看见五条悟的那张脸的时候，仁王雅治的确升起了想要将人给轰出去的欲望。
然后在看见夏油杰绞尽脑汁哄五条悟高兴的时候打散了。
仁王雅治甚至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才应该是夏油杰最爱的那个崽，但是为什么现在被哄着的不是他？
夏油杰可不知道自家养子心里暗戳戳的在纠结些什么，熟练地将五条猫猫哄开心了的夏油杰只觉得自己老父亲属性已经从养子身上蔓延到同学身上了。
看啊，他哄五条悟的方式多么的熟练。
以前可没少在小雅治身上实验过。
这么看来，五条悟的真实年纪，其实只有四岁吧？
原本在五条悟成为了最强，一个人也能完美完成所有的任务的想法不自觉的被夏油杰给按捺了下去。
像这样还会耍着小脾气等着他哄的悟，果然还是需要他的吧？
还有似乎已经开始走上叛逆道路开始给他找麻烦的小雅治。
他，果然还是被需要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