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吹牛
两碗黄面、凉皮和擀面皮的三合一，被一位服务员端在桌子上。
在菜单上，这道美食打上了招牌的标签，成功引起了秦笙的注意。
这道美食并不亮眼，乍眼一瞧，还以为是碗独特的清汤面。
秦笙迫不及待地取出筷子，夹起一大口。
红润的香唇遇见黄面的那一瞬间，便动了尘封已久的心，也许这也算是一见钟情。
碗中除了三位主角外，还撒有不少的黄瓜丝和花生粒。
清凉的黄面韧性十足，极为爽口。
面细润滑，汤汁附着其上，顺着秦笙的“吸溜”，钻进嘴巴里，在舌头的品味中得到满足。
凉皮的劲道和柔软入口，带来了夏日中难得的凉爽。
秦笙再次起筷，这次卷起的，是最后的主角擀面皮。
擀面皮相比凉皮而言，会显得有些干，同样拥有劲道的特点。
这三合一的美食，只需要十元，到也算是正常价格。
炎夏当中，吃上这么一碗，可有解暑的功效。
即便这一碗是大份，但秦笙认为自己还能吃很多。
服务员端着红油锅走到桌旁，打开桌下加热的开关。
据说这里的老板娘来自重庆，所以店里并没有纯粹的清汤锅。
清汤是失去灵魂的火锅，鸳鸯锅和子母锅是老板娘最后的底线。
秦笙吃辣的本事倒是不弱，可秦昭却逊色不少。
要说火锅的灵魂是什么，每个人说出的答案恐怕都不会一致，但醇香的牛油底料是不可缺失的存在。
等待红油翻滚的时间，秦昭注意到在他们右侧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举起筷子，从锅里夹起一片肥牛，放进对面的碗中。
那男人的嘴里还念叨了两句：“快吃，一会儿咱们去看电影。”
可是那张桌子上，仅有他一个人。
水蒸气遮住他的视野，他涮好的肉都放到对面的碗里，直到再也放不下，才肯停下来。
他眼角傻笑的弯弧，看到了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但那并非是鬼魂，而是一种痛心的爱。
服务员端起两盘云雾缭绕的肉盘，放在秦昭的身前。
说道：“那个人的老婆得了癌症，前年就去世了，别看他的精神不正常，其实精神根本没问题，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服务员放下食材后，又补充一句：“他啊，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一次，一年中会来十一次，不来的那一天是妻子去世的日子，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毕竟要活下去嘛。”
桌上的两盘肉，掩埋在白色的寒气中，就像是西游记电视剧里的天庭，那般云雾缭绕的感觉。
闲着无聊的秦笙，躺在靠背上，把玩手指上的火焰。
火苗在指尖上跳跃，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不厌其烦。
左桌的那群小男生，又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果不其然，又有一名男生朝着他们走来。
秦笙收起火苗，抬头望向那名男生。
可她并不知道，那男生的目标并非是她，而是秦昭。
男生站在秦昭的面前，双手在背后交叉，唇齿一开一合，仅嘣出几个不成字的读音来。
秦昭侧目望向男生：“有什么事吗？”
男生九十度大鞠躬，狠下心问道：“叔叔，你知道花禾咖啡店怎么走吗？”
秦昭仿佛被天雷击中，双目失神，怀疑自我。
对面的秦笙替他回怼道：“你要是问黄泉路，说不定他会比较熟悉。”
男生撒腿就跑，不愿在这里多待一秒。
这次的打击直中秦昭最为薄弱的防御。
秦昭沮丧地垂下脑袋：“叔……叔……”
秦笙强忍着笑意，想要安慰秦昭，却又不敢开口。
因为笑声奔跑的速度会比安慰快很多。
小男生的大冒险，让秦昭感到痛苦。
红油锅滚起小泡，秦昭提起手中的筷子，在那“仙境”的盘中，夹起一块肉，扔进锅里。
小男生羞涩地跑开。
右桌的老大哥走来，瞧了石化中的秦昭一眼。
转头对秦笙问道：“你们有餐巾纸吗？方便借给我两张吗？”
秦笙从自己小巧的包包里面，拿出一包餐巾纸。
估计这两张餐巾纸是不会有归还的那一天到来了。
男子“借”走两张餐巾纸后，将其中一张放在对面的桌子上。
热气会让视线迷路，但绝不会遮住一个人的精神。
秦昭翻开手机，手指一顿操作。
秦笙从锅里夹起一块肉，将两面沾上酱料，满意地塞进嘴巴里。
麻辣的痛感在她的嘴唇和舌头上显现。
第一口还可以接受，但麻劲的持久和辣味的叠加升级，让秦笙渐渐缓下了速度。
秦笙一路小跑，找到自助的冰柜，从里面随便拿了一根雪糕。
回到座位后，将雪糕含在嘴巴里，试图将舌头的感知能力冻结。
她伸出手在秦昭的手机前左右晃动：“快吃啊。”
秦昭正在网购护肤用品：“稍等一下，马上。”
秦笙把脑袋凑了过去，瞧见手机里的图片：“你的皮肤又不差。”
秦昭内心百般委屈：“我都成叔了，还不差。”
红油翻滚，在邀请客人下菜。
一些丸子被服务员端上来。
秦笙见到丸子，立马把安慰秦昭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
短短十分钟，秦笙又吃下了两根雪糕。
秦昭也举起筷子，争夺食物。
旁桌吵闹的小男生们喝着难喝的啤酒，吹着夸张的牛。
一号：“我没谈过恋爱。”
二号：“我谈过。”
三号：“我也谈过，两个！”
四号：“我人称小情圣！”
一号：“我同时谈三个！”
二号：“我同时谈五个！她们还有群！”
三号：“我同时谈十七个！”
四号：“那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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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镇守牢狱的鬼卒不少，且各个实力都不凡。
唯一的入口已被封锁。
羊牧的属下难以潜入，营救三将军。
只好带着情报回去，再做商议。
羊牧坐在屋子里，手里是一份关于乔柔的资料。
另一间屋子里，寒气从门下的缝隙中钻出来，侵向羊牧。
寒气在距离羊牧不足一米的距离时，像是遇到了一股风，被吹散到其他三个方向。
“咚咚咚~”
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羊牧起身走到门前，透过门眼观察来者的相貌。
“咔哒~”
屋子的大门打开，属下向羊牧躬身行礼。
片刻，属下说出正事：“三将军被关在秦广王的牢狱中，暂时不会下地狱，他们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换另外一队守卫，足有百名鬼卒，实力皆不俗。”
羊牧关上大门，叹道：“你凝成实体后，说话不要这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属下连连点头，像是一个刚入职的大学生。
羊牧在脑中整理这些情报，组织出一个营救方法。
“吱咦~”
萧可从屋里走出，冰法术已掌握得炉火纯青。
整间屋子都变得异常寒冷，像是在冰窖一般。
羊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老二啊？拯救老三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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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门诊——爱牙牙
走廊中的座椅上有一对父女。
赵依依坐在郎懿的身旁，瞧见玻璃里面的屋子，牙医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似乎发出了电钻的声音。
赵依依紧紧地抓住郎懿的手臂，她眼中的害怕一览无余。
其中的牙医，乃是四将排行老四的姜煜，擅长使用毒术。
姜煜也许不会想到，在走廊等候的患者中，有一位曾经的鬼差。
大概忙碌了二十分钟，忙完了这个患者的工作。
“哒~”
大门缓缓而开，赵依依怯生生地望着姜煜。
尽管姜煜那张阳光的外表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但在赵依依的眼中，就是恶魔。
一只诡笑的恶魔！
上一个患者付清账单，到了赵依依。
郎懿率先开口，与医生搭话：“这孩子吃了太多糖，牙疼。”
姜煜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配合答道：“那以后可要少吃糖，多疼啊。”
赵依依躺在一张“床”上，或说是椅子？长板凳？
一盏耀眼的灯光照在赵依依的脸上，让她闭上了眼睛。
姜煜检查一遍牙齿的健康状况，迅速找到了那颗“叛逆”的牙齿。
姜煜询问郎懿：“这颗牙齿之前换过吗？”
郎懿摇头：“没有换过。”
姜煜提出他的建议：“那就拔掉它吧，简单一点。”
赵依依快要哭了出来，侧过头看向郎懿：“我自己能治好的。”
对于这种小问题，身为鬼魂，且会用法术的赵依依，完全可以自己治疗。
可郎懿就想让她长个记性：“不用拔，我们补牙，补一颗贵的。”
姜煜刚想说出各种补牙材质的价格，没想到居然如此爽快。
一朵揉成球状的棉花，塞在牙龈和接近腰肌部位的中间。
姜煜的手指轻轻点在赵依依的脸颊上。
一阵麻感让这一块区域，短暂地丧失知觉能力和运动机能。
这是他独有的麻醉剂，若是有人知道这其中的主要成分是毒素，恐怕患者都会忘记牙痛，撒腿就跑。
虽然麻醉了神经，但那钻头的声音，以及在牙齿上“锯”的触感，都是真真确确的。
赵依依不敢合拢嘴巴，总感觉积攒的口水堵住了喉咙的大门。
但她还是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一股莫名的酸味。
姜煜清理掉牙齿上的结石后，将牙齿最干净的模样展示给灯光欣赏。
湿透的棉花被姜煜用镊子夹了出来，又揉了一个塞了进去。
“来，漱个口。”
赵依依借助漱口的自由时间，委屈的眼神向郎懿认错。
郎懿盯着墙壁：“这幅画好看。”
姜煜注视了一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还有画像。
姜煜用镊子夹起一块小“石子”，放入赵依依牙齿的漏洞上。
粘合。
再用手中的钻子进行打磨。
来来回回又漱了两次口，才步入尾声。
即便有吸走口水的机器，但赵依依总是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动作。
电钻在磨“石子”的棱角，想要让它变得温柔一些，不去伤害与它最亲密的牙齿。
赵依依在一张纸上咬了几口。
姜煜观察过后，询问：“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赵依依用上边的牙齿击打“石子”：“有点假，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姜煜又进行了一番精修，像是在打磨一件艺术品：“等你熟悉几天，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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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柔在与朱邈聊天，清楚了秦昭的死因，以及凶手和主谋。
郑云渺的调查也迎来了第一个瓶颈，失去了调查的方向。
这些小鬼当中虽然有目击者，但顺着关系查下去，好似到了尽头。
乔柔像是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话说，秦笙家里有一套房子吧？”
这句话点醒了郑云渺的思路，立马让这些小鬼以房产为主要问题，展开调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这些小鬼误以为是秦笙争夺房产，被秦笙一顿胖揍。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是来自李潇羽的消息。
郑云渺端起手机，略感疲惫。
因为李潇羽的好奇心，想让郑云渺告诉她魔术的原理，但郑云渺无法解释。
从魔术聊到公会，又从公会谈到吐槽游戏好友。
全是一些郑云渺未曾听过的人和事。
“喜羊羊，美羊羊，懒洋洋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
贺禾随着音乐的节拍鼓掌，一边歌唱，一边晃荡。”
吕琦加大音量，播放出电脑中动画片的片头曲。
“啦啦啦，啦啦啦龙骑团，一群勇敢的好伙伴……”
“喜羊羊是童年！”
“不！蓝猫才是同年！”
在贺禾与吕琦的对峙中，郑云渺加入战斗：“我认为飞天小女警是童年。”
“中华小子！”
“虹猫蓝兔七侠传！”
“超兽武装！”
“百变小樱！”
“小鲤鱼历险记！”
“成龙历险记！”
三人开启童年动画片的回忆，只有乔柔始终加入不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