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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画像比她本人好看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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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静如此之大,必会引起注意。大约二十多名狱中的鬼卒,手提弯刀,腰刮锁链,行步踏风,将秦昭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鬼卒队长站在秦昭的身前,面颊数起疤痕,是针对灵魂的恐惧:“你可知道,这被你劫走的女孩是谁?!”

    踏出牢狱限制的秦昭,取出一把平平无奇的蒲扇,扇面如桃,轻轻挥动,还有一股浓郁的果香,多半是心理的作用。

    在这二十多名鬼卒的眼皮下,那蒲扇散出淡淡的金光,光芒遮住了它的形状。

    仅是眼睛一睁一闭,原本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可爱的蒲扇。

    竟变成了一挺极为沉重、枪口转动的加特林。

    秦昭动用法力将加特林抬起,弓着脚步把枪口对准这些鬼卒:“我女友。”

    鬼卒队长朝向秦昭甩出自己的佩刀:“你想得美!这是我们知府大人的女儿,你可真是癞蟾蜍在井里望空锅!”

    一旁的小鬼卒自然地接话问道:“怎么?”

    鬼卒队长啐道:“想吃天鹅肉!”

    郑云渺抱着布鞋站在秦昭的身后,安慰了他一句:“没事,就算你是癞蟾蜍我也喜欢你。”

    秦昭打趣道:“你可不是天鹅肉,你是我的最爱。”

    鬼卒队长抽走队友的佩刀,高呼:“兄弟们!冲啊!!!”

    秦昭攥紧加特林,在枪口转动,施法前摇之时,离奇之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二十多名鬼卒接连倒地,或是捂住肚子,又或是抱着小腿在地上打滚。

    绵绵不断的惨叫声在秦昭、郑云渺的周围响起。

    鬼卒队长抓住秦昭的脚踝,抬起下巴求他:“这座城市的鬼魂就拜托给你了。”

    秦昭识别出了他们演戏的目的,点头接下鬼卒队长的请求:“你们就在台下看我表演吧。”

    秦昭转过头与玡对视:“麻烦你了。”

    。。。。。。。。。。。。。。。

    府邸

    知府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副美人的画像,柳眉弯月,杏眼似花。金簪束发,怀抱琵琶。

    面容上少有几许忧伤,夹杂了几缕思念,寄予风,终于梦。

    知府浑浊无光的双眼中,凝出一滴泪珠,顺着脸颊长途跋涉,点缀在画的角落。

    突然,他扒开自己的衣服,在胸膛上胡乱抓挠。

    痛!如千刀剜刮!痒!似黑蚁爬身!

    知府使出空间法术,手心之中出现一枚药片,抛进口中。

    他的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衣不整、发散乱,询问踏进屋子的侍卫:“何事?”

    侍卫抱拳微微躬身,道出来意:“大人,大牢中,玡……”

    知府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从侍卫的口中道出,狠辣之色在怒火中展现:“哼,你小子还在打我闺女的主意。”

    侍卫单膝跪地,向知府说出情况:“玡已逃出了牢狱。”

    “什么?!”

    桌上的美人画像飘落在地上,面容上似乎有一道柔和的笑容。

    知府躬下身子,双手把画像托起,身体立在原地,斟酌着些什么。

    没多会儿,知府转身向侍卫下达了一条命令:“不可干预,让她去吧。”

    “玡的手里可还掌握着您的把柄。”

    “不可干预。”

    。。。。。。。。。。。。。。。

    【回忆】

    一名小兵走进府衙,跪在知府的面前:“大人,外面有人伸冤。”

    知府放下手中的书本,仅穿上了一只鞋,跑出府外。

    伸冤之人乃是一名老太,背已驼缩,满头银发。

    老太瞧见知府大人走来,跪在石板上哭诉:“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知府拨开官服,跪在老太的身前:“您为长辈,我为晚辈。您如此可不是折了晚辈的寿嘛,快快请起。”

    老太抓住知府的双手,下定狠心:“老妪双目昏暗,已见不清日月,大人若一日不答应为老妪做主,老妪就在此等候一日!”

    知府搀扶着老太的身体,回答道:“若真为冤,自然答应。不知大娘是伸何冤而来?还请进来叙说。”

    老太在知府的搀扶下走进府邸,坐在客座:“老妪有一孙女,正值芳华。前些日子受到一伙无赖的调戏,我们去衙门告状,谁知那知县非凡不罚,反而将罪怪在我们的头上。”

    知府听后,眉间紧皱,他清楚手下几位知县的行事风格。这么些年虽说有过失误,但从来没有偏袒:“如此为何?”

    老太察觉到知府的沉思,再次跪在地上:“知府大人要为老妪做主啊。”

    说罢,老妪的身体向一侧倒去,断了气息。

    府内的士兵伸指探息,向知府禀报老妪的状态:“大人,气息已绝。”

    知府凝视着老妪的尸体,长吸一口气,又重重松下。

    他转过身走进房屋,对那士兵吩咐道:“你去将这件事情的来源调查清楚,这件事我管了。”

    “是!”

    夜间,知府翻阅古书,桌上的灯烛已燃至尾部。

    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少年闯进屋子,手里还拿着一副画。

    一副美人画。

    少年把画拍在桌子上,止不住的兴奋:“爹!你快看我画的娘!娘说我画得可好了!”

    知府合上古书,捧起儿子所作的画像:“你娘可真敢说!这画像可比她本人好看一万倍。”

    “哦?是吗?”

    冷不丁的一声在门口响起,惊得知府的身体一颤。

    来者正是他的妻子。

    知府端起画像,仿佛失去了刚才的记忆,嘴里止不住的赞美道:“这画得不行,虽然貌比天仙,但比起真人还是逊色了不少。”

    儿子忿忿夺走画像,嘴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十日后

    知府坐在高堂,两旁官兵镇守,台下是一名跪着的少女和一名衣冠华丽的男子。

    知府望向站在台下男子,询问道:“本官判案,为何不跪?”

    男子昂起脑袋,轻蔑地扫了一眼知府,答道:“无罪为何要跪?”

    知府并不惯着他的骄气,给两旁的士兵下令:“给我打,打到跪下为止!”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知县高振右臂,闯进厅堂:“不可!不可啊!”

    知县将一张纸递给士兵,让士兵传到知府的面前。

    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此人乃是平王庶子。

    台下衣冠华丽的男子高傲地看向知府,等待一个笑话的诞生。

    知府把纸条塞进怀中,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身体躬下四十五度,显得十分卑微。

    站在大厅外的百姓不清楚知府态度转变的原因。

    男子勾起一抹嘲笑,这种面孔他可见了太多太多。

    知府站在男子的一侧,伸手指向高堂的位置,谄媚地对男子说道:“您上坐。”

    男子背过双手,满意地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向前行走。

    知府从士兵的手中夺走水火棍,一棍子敲在平王庶子的小腿处,连续五下皆攻在一处。

    在棒打之时,知府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平王庶子?!见了我就得跪!这是我的地盘,就算阎王来了也得下跪!”

    平王庶子哪里吃过这种委屈,抱着小腿疼得大叫。

    “砰!”

    知府落下惊堂木,询问台下少女:“到你了。”

    少女向知府磕头:“民女名为玡,因家中干旱,缺粮少水,与祖母逃亡至此。此无赖欲对民女行不轨之事,被一位名叫魏筱的恩人所救。而后与祖母上报衙门,可知县却免去无赖之罪,反给民女冠以偷窃之罪名,还望知府大人还民女一个公道。”

    知县等待玡说完,劝说知府一句:“知府大人,此罪并不至死,你我共事多年,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知府取出一纸一笔,对旁边的官兵吩咐道:“带证人。”

    “带证人!!!”

    平王庶子的狐朋狗友一一走进厅堂,一个个的脸上都写着“恐慌”二字。

    知府再拍惊堂木,询问这些人:“你们可知他调戏这位少女?”

    跪在地上的这些狐朋狗友,都迟疑地看向平王庶子,回答道:“亲眼所见。”

    平王庶子暴起脸上的青筋,但他却忘了自己负伤的小腿,向前一动,痛倒在地。

    知府宣判此案结果:“平王之子调戏民女,间接导致民女玡的祖母去世。割其舌,斩断双手以示警戒,刺字流放。”

    “退堂!”

    。。。。。。。。。。。。。。。

    郑云渺的手里抓着一本账册,听玡讲述她的故事:“后来呢。”

    玡扭过头,掩藏眼中的内疚:“平王暴虐,难咽废子之仇,在皇帝面前编造知府之罪,让刺客杀害了他们一家。”

    秦昭走到郑云渺的身边,将账册放进储物空间中:“那你是如何成了知府的女儿?”

    玡道:“在得知他们一家因我而死后,我就自杀了,后来被知府大人收为义女。”

    秦昭又追问一句:“你把账册给了我们,可就害了恩人。”

    玡清楚自己的做法:“知府能为民处罚皇亲,我又为何不能为民揭发贪官呢?”

    秦昭掏出手机,将账册的每一页都拍下来,给东岳大帝发去。

    两鬼一人走进府邸,站在知府的面前。

    秦昭取出令牌,对那知府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一旁的侍卫,乃是知府之子,他抽刀挡在知府身前,看向秦昭的目光满是敌意。

    知府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秦昭面前:“走吧。”

    随后,他又看向一旁的玡,道:“有一个傻侍卫没有鞋穿,你愿不愿意送他一双。”

    府衙之中,一名身披素袍的男子坐在假山上,把玩着手中的药瓶。

    素袍男子跳下假山,望向秦昭道:“我可不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知府见到此人,不由惊呼:“这就是给我毒药的鬼!”

    素袍男子背过双手,饶有兴致地盯着秦昭:“传闻中的大英雄,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啊。”

    秦昭将郑云渺护在身后,雪渊一声长吟,大地上泛起薄薄的白霜。

    素袍男子砸碎手中的药瓶,毒雾飞过他的头顶,渐渐形成一朵巨大的毒云。

    素袍男子右手托天,笑声越来越放肆:“你们谁想先尝一口新鲜的毒云!!!”

    “嘭!!!”

    秦昭一击刺去,打碎素袍男子脚下的假山。

    素袍男子向后一跃,天上的毒云差点消散:“早知道就不该站在上面,差点坏了事。”

    雪渊游水,在秦昭的身边凝出一朵朵冰花。

    “破!!!”

    冰霜顺着水流蔓延,像是一条飞天的龙。

    秦昭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初起的冰龙也在半空中破碎。

    鲜血,被寒气冻结。

    毒雾,在周遭轻蔑。

    知府一把撩走儿子的佩刀,指向素袍男子:“这大团圆的结局,你非看不可了!”

    “哼!”

    素袍男子一声冷哼,双手托天,毒云的大小足可将这片城市笼罩。

    知府取出一副画像,丢给秦昭:“小子,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找到这个人。”

    画像上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

    “不过犬子画得有些夸张了。”

    “嘭!!!”

    知府说完这句话,一脚跺在地面上,脚下的地面被裂出万纹深壑。

    他跃到半空中,一刀砍向素袍男子。

    素袍男子抽出一只手,一团毒雾遮住了知府的身影。

    “嗤~”

    待毒雾散去,知府身上的灵魂淡了许多,他的眼睛被毒气融化,身上不少的毒泡在一个一个炸裂。

    知府右手握住佩刀,立在面前,得意地笑道:“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素袍男子听到知府说出这句话,警惕地审视附近的环境,恐惧在他的内心栽种,盛开一朵绝望之花。

    素袍男子的嘴里慌乱不止:“不,不!!!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嘶……”

    “砰!”

    知府的左臂被法力反噬,一层层炸开:“这是我亏欠他们的。”

    素袍男子顾不上那朵毒云,想要迅速逃离此地,逃离知府,但周围早已被施展了空间法术。

    知府回头望向自己的儿子和玡,以及那一副许久未见,却又天天相见的画像。

    “对不起。”

    知府的灵魂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kong!!!”

    天空卷起一阵漩涡,将毒云和素袍男子的灵魂扯入其中。

    咒骂声、惨叫声、终归无声。

    秦昭在那副画像的背面,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这画像可比她本人好看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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