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赏花会
合计了半日，萧慧和夕岚想得头都秃了。
“索性我把那几个敢来的都打一顿。”萧慧拍了桌子。
夕岚扶着额头：“不行。怎么也是咱们府办的赏花宴，这样闹咱们府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即使不顾及脸面，你大哥还不把咱俩人活剐了。”
“大嫂，他是王爷，你是王妃，你是这家当家主母，能不能强硬点！”萧慧实在看不下去，“我不喜欢高嫁就是不想受制于人，我要让他听我的。”
“好。我家小妹有志气。”夕岚也燃起了斗志，“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舍命陪君子。”
夕岚当即灵机一动：“我有办法了。”
夕岚勾勾手指，让萧慧凑前，嘀嘀咕咕说了会，连萧慧听了都拍手叫好。
“不过，这法子需要提前做些准备。”夕岚谋算道。
她吩咐念春：“你去告诉老夫人，郡主同意去赏花会，只是，想要什么样的夫君，需要她自己挑。也这样告诉王爷一声，再把夜羽叫来，说郡主无事可做，让他来逗乐子。”
夜羽听到念春原封不动的复述，微微一愣，他看向萧含章，自己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给人逗乐子？即使是王妃，也不符合他的职责。
然而，王爷却答应了。
夜羽：“王爷，如果王妃吩咐我与赏花会相关的事情，我如何做？”
“按她的吩咐做。”萧含章回道。
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念春带着夜羽回来了。
夕岚没想到萧含章这么痛快就把夜羽放过来了。
夕岚：“听说夜侍卫有个绝技，我们今天听到后，都特别喜欢，正巧郡主闷得慌，想请你展示给我们看，如果郡主乐了，重重有赏。”
“是。”夜羽回得干脆，夕岚和萧慧一同移到院里，那里已经摆了十个靶子，旁边都放着□□。
夕岚和萧慧在旁边藤椅坐着，夕岚手里还抱了翊儿，“翊儿，你看，叔叔射箭，等你长大了，也跟着叔叔学射箭，保护娘亲好不好？”
“他现在这么一丁点，懂什么！大嫂，你这么说也太早了。”萧慧磕着瓜子，吐槽道。
夕岚不赞同，反驳道：“我翊儿长大后可是个温柔的性子，定是疼爱母亲的。”
“好箭法。”萧慧突然间尖叫道，整个人兴奋地从藤椅上弹起来，拍手叫好，像极了花痴女郎。
夕岚被她的尖叫吸引过去，正看见夜羽开工射第三箭，此时，靶心上已经稳稳地插着两支箭，并且，两支箭插的地方几乎在同一点上。
第三箭能不能也射到同一位置不会掉下来？！
夕岚她们此时不约而同地都噤了声，眼巴巴地看着第三箭“嗖”地飞驰而去。
那箭带着风，速度之快，地上尘土都被卷了起来。
院子里路过的丫鬟们脚步都不自觉地停下了，心都被这支箭吸引。她们三两个簇拥在一起，抱着栏杆，翘着脚，爱慕的眼神望着夜羽。
连新招来的护院都停下脚步，拍手叫好。
“噔！”这支箭再次稳稳地扎到靶心上，和其他两支箭扎到一起。
靶子因为巨大的冲击，前后晃动了一会才停下。
“好！夜羽的箭果然名不虚传，箭无虚发，入木三分。”萧慧大喊助威。
夜羽朝夕岚抱手谢过，又拔起一箭，再一箭，再一箭……箭箭直指靶心。
一共十箭，全部扎在了靶心的同一位置上，如同一朵灿如开放的菊花。
“夜侍卫，知道你箭术好，没想到这么好。而且，我听说这些箭极其结实，收拾箭的时候，壮汉ba出来都费劲。”夕岚赞叹，心道：明天肯定能行。
夜羽连射了十个靶子，每一个都和第一个箭靶一模一样，每根箭都牢牢地钉在靶子上。
夕岚和萧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顺利地让夜羽走了。
夜羽回到书房，把自己所做的事情无一遗漏地禀告给了萧含章，还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王爷，此时做这些，不像是寻乐子，倒像是为赏花会做准备。”
萧含章面色平静，也只是应了声，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赏花会这天，夕岚是特意打扮过的，一身桃色印花罗裙，配上简易的白玉簪子，显得颇有几分暖意。
她和萧慧相约出门，翊儿则留在了陋室，外面人多，翊儿还小，还不是凑热闹的时候。
她们一同有说有笑地出了陋室的门，却看见萧含章立在门口。
“王爷？你怎么在这！”夕岚有些警惕地问道。
萧含章瞪了萧慧一眼，才转眼看向夕岚：“同你一起去赏花会。”
还没等夕岚把萧含章往外撵，萧慧抢了先：“好，我碍眼，我走。”
夕岚没来得及拽住萧慧，她早就一溜烟走了。夕岚暗骂：说好的一起行动，自己跑这么快，留自己对付萧含章的冷脸。
她边想边跟萧含章朝花园走去，身体实在无法忍受萧含章今日周身散发的寒气，异常冰人。
猝不及防，萧含章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王爷，您做什么！那么多人拉拉扯扯的，成什么话！”
萧含章反倒低声道：“你想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冷着我！”
“我什么时候……”夕岚觉得萧含章简直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整日生人勿近。”
“你是生人吗？”萧含章侧过身冷冷地问道。
夕岚哪里听得见他的质问，早已何人打招呼：“没想到丞相也赏光光临寒舍。只是，我记得丞相的三个儿子都已婚配。”
“哈哈哈哈，昱王府难得开办赏花会，我怎会不登门讨杯茶喝。”
丞相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夕岚犯恶心。
她强挤着笑容：“丞相能来极好的。王爷，我去招呼女眷了，你们聊。”
夕岚说是招呼女眷，实则去和萧慧接头。
萧含章默默看着她焦急又兴奋的背影，好气又好笑。
夕岚找到萧慧的时候，她正被一群夫人们围在中央。
“郡主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我们也好替你掌掌眼。”
“我的夫君……”萧慧一副侃侃而谈的架势，怕她坏事，赶紧挤了进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们可别围着郡主转了，该去问问我们家王太妃才是。”夕岚声音柔和诙谐，轻松化解了夫人们的逼问。
“王妃说的是。”大家应和道，呼啦啦都四散而去，围到老夫人和刘白薇那里去了。
今日的赏花会精彩异常。
说是赏花，实则春日花不多，倒是一个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寥寥无几的几盆花娇艳许多。
这些人本不在邀请之列，只是她们觉得萧慧即使选郎君也不会把所有京都男子都选了。来了那么多郎君，怎能错过呢！
那些个女子也扎了几不同的堆，有的坐在一起煮茶，有的凑在一起八卦，还有一堆羞答答地朝男宾那边看。
女宾的休息区和男宾隔得不远，中间只有一座小小的假山。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萧慧喊道：“坐在这里实在无聊。大嫂，赏花会还设置了其他有趣的项目吗？”
萧慧说话的声音故意说的很大，夕岚也心有灵犀般地没有立即应声。
倒是女子们兴奋起来：
“投壶怎么样？”
“不好，不如行酒令。”
“吟诗作画更好。”
……
“无聊无聊，都是些无聊的小把戏。”萧慧扣着耳朵大喊。
这时，夕岚才适时地问道：“郡主喜欢什么？”
“不如，射箭如何！”
其他女子听到这话，复又窃窃私语起来：
“郡主这是找夫君还是侍卫？”
“我才不喜欢看什么射箭！”
“嘘，小点声。”
……
萧慧才不在乎她们，已经派人通知了男宾。同时，还有一条消息隐秘秘地在男宾间传开：射箭是郡主选夫君的考题。
此等秘密消息，有人已经一起报给了丞相。丞相听后调侃，“昱王，郡主真是巾帼啊！喜欢骑马射箭的郎君。听说郡主今日想要自己选夫君，考题出得别出心裁啊！”
“可有不妥之处？”萧含章冷语反问。
“这倒没有。郡主的夫君，如何选我等怎好置喙。况且，老夫只是来凑个热闹。”
“我看挺好。为人夫身强体壮，才能护佑妻儿，像现在这些贵家子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知道花天酒地，太窝囊。”
说话的是东境军前统帅，算是承蒙皇恩，在京都颐养天年了。
“老将军真知灼见。”丞相立场瞬间转移，主动招呼着大家去庭外。
女眷们也凑了过来，看见院子里一排摆着整整齐齐的靶子，每个靶子上都插满了箭。
丞相疑惑，“这靶子上满是箭，怎么比射箭啊？”
“郡主的考题不难，谁能一箭射掉靶子上的十支箭，自己那支箭却在靶上，就算谁赢。”夕岚站出来介绍规则。
人群中一男宾喊道：“没彩头多无趣，敢问郡主，赢了可有彩头？”
萧慧冷笑一声，拔下头上的一只簪子扔到彩头托盘里：“这便是彩头。”
有了彩头，男宾蠢蠢欲动，户部侍郎之子走出来，自信满满地朝萧慧说道：“只怕郡主头上带的簪子不够拿来当彩头了。”
旁边人起哄，“你连中十靶，郡主都给你。”
忍得旁边哄堂大笑。
“那我就在此献丑了。”户部侍郎之子已拉弓准备射箭。
其他人也笃信他必胜无疑：“他从小跟随外祖父祁老将军练习骑射，到沙场当个将军绰绰有余。”
箭射向箭花中央，箭头碰撞发出“砰嗤”声响，却被反弹了回来。
“这不可能。”他又试了一支、两支、三支箭皆是如此。
人群中一片哗然，又有几个人试了试，都未成功。
户部侍郎之子不服气，“我要检验箭靶，是不是做了手脚。”
“自便。”夕岚做了个请的手势，从容淡定，手心实则已经因为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户部侍郎之子跑到靶前，试图把箭，却因用力太小，第一下竟然没有把箭ba出来。
他双手用力，才把箭一根根ba出来，丢尽了脸面，他面色涨红，嚷道：“这样的箭，没有人能射得了，考题不成立。”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