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这个人鱼有点甜.完
林昭将人鱼送回水池, 纤长浓黑的睫毛卷翘、眼角微微上扬，人鱼的眼睛是湛蓝的, 眼眸深邃只有他的倒影。人鱼歪头笑了一声，金灿灿的日光从天窗折射下来，落在人鱼的脸庞上，林昭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忒弥斯……”林昭不自觉吐出人鱼的名字，而后仿若如梦初醒那样，伸手将人鱼打结的头发解开, “忒弥斯想要换个水池嘛？”
白咎：“那里会有林嘛？”人鱼的口吻依旧是天真烂漫，好像察觉不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如果有的话，就可以。”
林昭心头一软。
“当然。”林昭毫不客气得给了人鱼永远的允诺。
白咎注视着林昭离开平台，他趴上池壁，耳尖微微翕动，林昭和旁人的对话全数落入了他的耳内。
“林昭老师, 我们下一步需要做什么。”年轻的学生一板一眼的问道, 他甚至不敢透过林昭的身影去看人鱼, 他是被林昭从联邦理工学院选出来的学生之一，专门从事人鱼的研究。
林昭收起笑，他的眼睛淡漠而疏离, 他接过何焱也就刚才问话的学生的报告，“把人鱼运到基地实验室。”
何焱心里有些诧异, 星际研究所明明也有完善的设施, 在这里的话甚至可以不用移动人鱼就可以开展试验，林昭老师为什么要跋涉半个中心城去遥远的基地实验室。
“基地实验室旁边是埃尔佩兰海，会有利于我们的实验。”
海边的房子，原来指的是基地实验室, 林昭这是早早的就打算好了嘛？
“可是，林昭老师这样，人鱼不会逃跑嘛？”何焱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埃尔佩兰海可以直接通往大西洋，在何焱的想法里，人鱼毕竟是被捕捉上来的，一旦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那么不难保证人鱼不会逃跑。
林昭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而后林昭便离开了，只留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何焱。
林昭老师的话，到底是在夸他呢还是变相的贬他呢？
“哦，江学长，您也在吗？”
江秋声今早接到了调令之后就急忙赶了过来。
“嗯，林昭呢？”他在忒弥斯的房间找了一圈，没看见林昭。
何焱指了指林昭离开的方向，说，“林昭老师往那里走了，诶，江学长，您也被调过来了嘛？”
再次被忽略的何焱觉得自己以后的实验生涯可能都要这么度过了，可他明明记得江秋声学长是一个话很多的人啊，怎么现在看上去又些沉默了，和林昭老师还有些像呢。
和何焱一起过来的还有其他被林昭选中的学生，他们都是联邦理工的优秀毕业生，才毕业就被选来做保密实验。
谁也不知道这个实验会持续多长时间，他们只知道这是对联邦有益的。
而今早，林昭才告诉他们有关实验的内容居然是人鱼。
大部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人鱼，刚才碍于林昭在，所以他们都不敢多看人鱼一眼。
这条名叫忒弥斯的人鱼，真的是他们的实验对象吗？
还散发着学生气的学生陷入了迷茫，直到有人叫他们准备采样，他们这才恍然从梦中醒来。
江秋声是在发黑的实验室门口追上林昭的。
“林昭！”江秋声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可是由于太过于气愤，他的嗓音还是有一点撕裂的怒声，“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忒弥斯会被当作实验对象留下来。”
“哦。”林昭淡淡解释，“我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想法，所以他就被留下来了。”
不过这个解释就好像是没有解释那样，反倒是让江秋声更加窝火，他拽过林昭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林昭的眼睛好像没有生气的那样，冷淡而又理智。
江秋声能够猜的出来，林昭提的想法多半是什么。
“不用那么生气，你要是不想参与的话，完全可以离开。”林昭将江秋声的手指一根根的从自己的领口拨开，“这绝对是一项有利于联邦的研究，所以我们才会得到总统特令。”
林昭笑出了声，他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别担心，这项研究不会伤害人鱼的。”林昭提出了保障，他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忒弥斯这种事情呢。
“江秋声，我们的交易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吗，我会分享我的研究结果给你，你帮我提供便捷，最后成果共享。”林昭靠在焦黑的大门口，不透光的走廊让江秋声看不清林昭的脸。
江秋声不知道他仰慕的林昭学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就像一个疯子。
林昭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江秋声的脸色变了又变，而后叹了一口气，他记得江秋声，这是林昭带的第一个学生，那时候的江秋声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满眼对他是崇拜的目光。
人都会有雏鸟情节的，林昭也不意外，在进入研究所后不久，他就向所长推荐了江秋声。
他以为他和江秋声会成为科研上的携手同进的伙伴、双子星……如果没有出那件事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不该利用人鱼的。”江秋声懊悔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总统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一个月里没有提出有效进展的话，他就会换一拨人过来，江，我们是人鱼最熟悉的人类，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我们去完成这项研究。”林昭说了谎，总统并没有那么要求他一个月就提出实质性的进展，相反他给了林昭很宽裕的一段时间，他只不过利用了江秋声的同情心让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
果然，江秋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
嗯，他的师弟，一如既往地同情弱小。
“而且这项研究并不需要忒弥斯做什么，相反一旦成功，他会成为全联邦的希望。”林昭循循善诱。
江秋声有点被说动了，林昭的话实在是动人。
林昭最近的欲望很旺盛，白咎感觉自己自从来了这个基地研究中心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回，几乎每一夜林昭都会过来，虽然人鱼还处在发情期内，但是这样也很要鱼命啊。
“林……”白咎又一次试图劝阻林昭的举动，可是身体却下意识的软了下去，今夜又是难免一场剧烈的运动。
林昭事后抚摸着人鱼的尾巴，人鱼毫无防备的举动让林昭很安心。
“林，我最近好累。”白咎抱怨道。
林昭抱着人鱼，身体不自在的僵硬了一瞬，人鱼疲惫的原因他当然明白，他其实也很吃力，人鱼的身体和人类的不同，每次的适应都会让他吃一番苦头，可是一想到如果他不亲力亲为的话，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呢见到忒弥斯那样子的模样，林昭就觉得很难以呼吸。
不过还好，他们的研究即将到了最关键的部分，人鱼的样本液也采集的够多了，忒弥斯可以休息一会。
“忒弥斯，是辛苦你了，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海里玩吧。”林昭哄着人鱼，“不过忒弥斯记得要带上这个。”林昭指了指人鱼手腕上的定位手环，但这个手环被林昭找人改造过，不仅仅只有定位的功能，一旦人鱼超过研究中心十公里，手环就会自动定位到林昭的终端和最近的渔船。
“林最近是在忙什么呢，我白天都找不你。”白咎说的是实话，林昭的确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过来，还给白咎一种他只是为了我的□□的感觉。
林昭蹭了蹭白咎的脑袋，“嗯，一个研究，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来得及陪你，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很快就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忒弥斯的伟大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林的功劳吗？”
林昭：“不，是因为忒弥斯，因为忒弥斯才会有这个成果。”林昭的声音很轻柔，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等白咎再问的时候，林昭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白咎将林昭的头搭在自己的尾巴上，沉默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男人。
虽然剧情改变了，林昭已经不执着于报复研究所和社会，但林昭心中的偏执依然存在，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人鱼几乎成了林昭全部的精神支柱，这是白咎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旦怨念太深，就很难化解。
往往会成为一个人一生的夙愿。
林昭的执念太深，在白咎看来，林昭对于人鱼的感情几乎可以用病态来形容，这些日子白咎根本见不到除了林昭以外的人，林昭似乎有意把他与人群隔离开，就像一层无形的囚笼。
不光是他的也是林昭的。
林昭在困住他的时候，同样将自己困死了。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林昭的黑化值在急剧下降，但是如果系统出一个林昭对人鱼的占有欲的进度的话，白咎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爆表的。
白咎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时候，林昭就已经把他安排的死死的了。
他只需要保持微笑，对林昭的全方面的信任就行了。
甚至连002的出现在这个世界都变得少了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有白咎觉得，林昭并不会满足于这个现状。
一年后，卫星战争以联邦的胜利而结束。
安古斯上将接受媒体采访。
“安古斯上将，距离您上次领军出征已经过去五年，上次与瓦拉星球的战役后您一直在接受治疗，这次我联邦伤亡数量比起上起来有了大幅度降低，您觉得有哪些因素呢？”
“安古斯上将，这次回归后是否会考虑退居二线？”
“安古斯上将，……”
…………
安古斯阔别故土一年，战争让他看起来沧桑，但是他的眼神依然犀利，他客气地回答了媒体的问题后就赶往总统府邸复命去了。
卫星战争开始后，联邦运送来的战略物资中的特效药在这次战争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安古斯很想见见这个研发者的真容。
基地研究中心正在忙碌，这里久违地迎来了客人。
“上将，好久不见。”江秋声被派来迎接安古斯，他现在已经是资深研究员了，“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您的领导才是卫星战争胜利的原因，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安古斯有些诧异，他印象中江秋声以前不过在星际研究所是个一级研究员，现在竟然已经晋升到这个地位了。
“战争的胜利是全联邦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出自基地研究所的特林药挽救了很多战士的生命，我不光是代表自己也代表他们向你们表示感谢。”安古斯被引入会客厅，“不知道是哪位做出了这样伟大的发明。”
江秋声给安古斯倒了一杯茶，“说起来，您应该也认识他。”
会客厅的茶几下面塞了几本杂志，安古斯一眼就看出了杂志上面的人是谁——
“林昭，不知道您还记得吗？”江秋声看了眼时间，“到时间了，我去帮您叫他。”
安古斯起身，“还是我亲自去吧，这样显得我有些傲慢了。”
江秋声点头。
穿过走廊的时候，安古斯遇见了悠然，他问江秋声，“她怎么也在这里，她不是皇家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吗？”
江秋声：“原来是，后来她辞职后就来到了基地研究所，啊到了。”
林昭的办公室尤为大，安古斯等了一会后才见到林昭，他不知道是从那里出来的，身型有些迟缓，但背脊依旧是挺拔。
“安古斯上将，许久未见。”
林昭的话有些客气和疏远，不过安古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之前有过不愉快，想起这件事情，安古斯脑海里就闪过一抹稠丽的身影，忒弥斯，他现在在哪里呢？
“许久未见了，林昭，现在是不是该称呼首席了。”安古斯寒暄道，他注意到林昭的一只手捂着肚子，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林首席是有些不太舒服吗，工作还是不要太劳累了，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林昭听到安古斯的话后，耳根不由羞红一圈，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回原先冷淡的模样，“一些小毛病而已，安古斯上将不用担心。”
两人寒暄了一阵，临走前，安古斯犹豫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之前照顾过忒弥斯，他现在不在皇家水族馆在哪里呢？”安古斯接到总统的特令后就赶忙回到了军队，对于人鱼之后的处理方式他并不了解也没来得及插手。
林昭了然地勾起半抹自得的笑意，“应该是在他该在的地方。”
安古斯摇摇头，他觉得林昭可能也不知道。
出门后，悠然正搬着半桶海鱼过来。
“上将。”悠然打了一个招呼，“您回来了。”
“你搬那么多生鱼过来做什么？”
“啊，这是食物，是给人鱼准备的。”悠然的眼睛圆又亮，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颗虎牙，“是忒弥斯的，午餐。”
六个月前，卫星战争节节胜利，前线传来捷报说特效药特林的治愈效果惊人，在前面几次正面迎击后，损伤人数竟然不到一成，而且治疗后的战士体能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
林昭查阅着信息，特林的药效惊人他是可以猜到的，研究中心也因此得到了总统的表彰。
而官网上他的信息也会在不久后更新。
基地研究中心主任、首席研究员——林昭。
林昭看了一眼时间，到了该带忒弥斯去海边的时候了，基地研究中心距离埃尔佩兰海很近，林昭开一会车就能到了。
人鱼的求偶期大概半年一次，一次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算来算去忒弥斯的这一次求偶期也快到了。
林昭看着潜入深海里的人鱼，脑海里突然想起江秋声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个假设。
人鱼上岸，是来繁衍后代的。
“忒弥斯。”林昭温柔呼唤着人鱼。
“林？”大海是人鱼的天堂，白咎卷起林昭，询问道。
说起来很奇怪，明明林昭的黑化值已经是0了，但是002却告诉白咎他还暂时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当白咎问002原因的时候，002解释说，离开这个世界的条件有些特殊，第三个任务并不是奖励性的，要离开的话必须是三个任务都达成才行，但是目前第三个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他还不能离开。
「第三个任务是什么？」白咎问002。
002:人鱼的夙愿。
林昭坐在人鱼的鱼尾上，下面是无垠的海底，一望不可见底，但莫名他却不害怕，人鱼绝不会放弃他，“忒弥斯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希望林能开心和我生活在一起。”白咎浅浅笑，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得林昭的好感。
林昭果然弯起了眼睛，他打算不久后向总统提交人鱼繁衍的计划，当然，他计划的实施者只能是他，基地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对于人鱼的态度不一样，所以从来不会插手人鱼的事项。
不过这样的话，他需要一个信得过人来帮他照顾人鱼一阵子。
“但我有一个愿望，忒弥斯想要繁衍后代吗？”林昭问道。
白咎的瞳孔因为刺眼的光而缩小，林昭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但是林昭的话不像是假的，他似乎是思考之后才这样说，白咎的尾巴变得紧绷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林，是要做我的雌鱼的意思吗？是要给我生蛋吗？”
安古斯诧异的问悠然，“你说忒弥斯在这里吗？”
悠然点头，忒弥斯在这里算不上是一个秘密，只是安古斯离开联邦太久没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而已。
“我能去见见忒弥斯吗？”
悠然犹豫，“恐怕不行，安古斯上将，现在是忒弥斯的特殊时间，您去的话，可能会让忒弥斯不高兴的。”
“好吧，谢谢你。”
悠然按了密码后将食物送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安古斯重新折返回来，他有些好奇忒弥斯过的怎么样，不知道研究所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可怜的安古斯并不知道他高度赞扬的特林药其实就是人鱼的体/液制造而成的。
他就去看看，不会做什么的。
安古斯瞧见悠然打开了林昭办公室的门，把东西送了进去，他试着将密码输进去，门，打开了。
他的心跳的很快。
原先没有被注意到的小门被打开，迎面吹来的风有咸涩的味道，他怀着一丝窥探的心，缓缓走到了门后。
“忒弥斯，不、不要那么用力……”
是林昭的声音。
“林，你要多吃一点，这样才能让他们记住我的味道呀。”
忒弥斯，是忒弥斯！
“不行啊，忒弥斯，已经吃不下去了。”林昭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而后是猛烈的撞击。
安古斯哪能听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样的光景，没想到林昭会为了科学研究而献身到这个地步……
等到安古斯离开后，白咎俯身在林昭的肚子上趴了一会，“好了林，他走了。”
林昭在水中起伏着，喃喃叫着人鱼的名字，他的腹部呈现不正常的弧度，和他的身体线条完全不成比例，看上去就好像是刚怀孕的妇人一样。
「人鱼的夙愿，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性地放出来。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林昭是真的非常很那啥的受。
想看生蛋的人多的话，会考虑写一个啦，但是不单独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