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有人管不平事 女奴命运有转折
本章按:袁云天遇上欺负善良女奴的事,怎么可能不管?他的出现必然会让卜鲁相再次出手。勾良养号称飘风剑客,武功之精湛并不是虚言。卜鲁相自然会让自己身处险境,诱使勾良养施展巧妙的招式,让袁云天去学习。最后由老于世故的王发坦化解这场凌辱女奴的恩怨。
(一)袁云天忍无可忍
“助手!”袁云天忍无可忍,一声厉喝。
勾良养噤若寒蝉,手一停收住宝剑,猛回头向山坡上望去。
袁云天轻似狸猫快似猿猴,飞下山来,卜鲁象拖着右腿,吃力地在后边跟着。
卜鲁象一边拖着右腿,紧追快赶,一边喘着粗气埋怨,“我的小兄弟,你怎么又不听老哥哥话了?”
袁云天愤慨地说,“看到女人遭人欺负,你也无动于衷,怎么听你的话?”
卜鲁象说,“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袁云天说,“怕我有危险是吧?那你就把那坏蛋给吃了!”
卜鲁象说,“亏你想得出来,给老哥哥吃坏蛋!”
“麻木不仁,有坏蛋吃就不错了!”袁云天头也没回,加快脚步,慷慨激昂地说,“整天看到豺狼当道,民不聊生,邪魔歪道横行,活着也是痛苦!能为世间斩妖除恶,就是死去也畅快淋漓!”
“你让我吃坏蛋!我偏不让你死,偏不让你畅快淋漓!”卜鲁相嘴上嬉闹,心中暗喜,“小兄弟真是个性情中人,好不平,有血性,能和我同频共振!”
“你不让我畅快淋漓,那只能你扁了那坏蛋!”袁云天说。
卜鲁象说,“扁了那坏蛋,我倒是愿意,那我得有那本事啊!”
卜鲁象右腿拖动加快,坚定地紧跟在袁云天后边。
眨眼间,袁云天站在勾良养面前。
袁云天看着勾良养,勾良养也打量着袁云天。
袁云天伸出大拇哥,说道,“这位大哥,你是这个!”
勾良养问道,“啥意思?”
袁云天说,“刺伤了女人,又仗剑刺伤不会功夫的小哥哥,可真有你的!”
勾良养打量着袁云天,他对这种冷言冷语还真没听过。
像勾良养这种贵族要跟人打架,要先看出袁云天的来路,以免得罪了贵人望族。
勾良养心想,“打报不平的人,肯定有两下子,这公子器宇轩昂,眉宇中透出一股英气,说话更是硬朗,看样子像是大家的公子!”
想到这里,勾良养气焰减了不少,“嗷?这位公子,器宇不凡,一定出身名门,应该站在我这一边,这兄妹是两个奴隶,身贱如狗,公子不能为他们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公子躲开,让我先结果这小畜生的性命!再和公子结为朋友!”
勾良养这一番话,像针扎一样,刺痛袁云天的心。
他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他们身贱如狗,他们也长着鼻子长着眼,没看出他哪里比你贱!”
勾良养打量着袁云天的神情,袁云天器宇轩昂,咄咄逼人,这让勾良养很是费解。
他竟然心里这样盘算着,“这公子竟然把我和那两个贱奴看成一样,看来大有来头!”
勾良养连忙朝袁云天拱了一下手,陪笑着问,“不知公子是哪位大家公子?”
袁云天接着说,“这位公子,你还是放过这个小哥哥吧?看天下苍生不易,公子就大发悲天悯人之心,不要伤害这位小哥哥!”
勾良养转念一想,“呸,谁信你的鬼话,我们就是高贵,这些奴隶就是卑贱,天经地义!”
他看着袁云天,试探着问,“这位公子,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家的两个贱奴,他们的生死我可以说了算,我想杀他们就像杀死两只牲畜一样,公子还要管我的家事?”
袁云天答道,“你杀他们可以像杀牲畜?我可不信你这混蛋道理。公子你为何一口一个贱奴,他们也是人!他们可以为你家干活,你可以少给他报酬,可你不能把他们看做你家的牲畜!”
“难道公子以为我怕你吗?”勾良养生气起来。
“我就是想让你这么认为!”袁云天答道。
卜鲁象站在袁云天的身边,听着袁云天怒骂勾良养,心里甚是痛快,他歪着头斜视着勾良养,一旦勾良养动手,卜鲁象就会毫不犹豫冲上去。
远处又传来一声唿哨。
勾良养急躁起来,心想,“看这小孩像个贵家公子,却同情两个贱奴,语气也没有贵人的傲慢骄横,先不管他啥来历,打发了葛汉这贱奴再说!”
想到这,勾良养一个晃身,就想窜到袁云天身后,袭击葛汉。
袁云天身形晃动,挡住勾良养。
勾良养有些生气说道,“本公子看你像个人物,给足了你面子,可不是怕你,再管闲事,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那可全是你自己找的,打伤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让负你嗷?”
袁云天说道,“谢公子!承让!但你要杀这小哥哥,是万万不能!”
袁云天不退步,这让勾良养有点恼火,勾良养怒道,“给脸不要脸,你当本公子怕你不成,如此,得罪了!”
话音未落,勾良养挺剑刺来。
袁云天连忙闪身躲开。
(二)卜鲁象大战勾良养
勾良养也是弄不清袁云天的来历,也不敢太伤和气,害怕以后招惹上一家望族的报复。
也是看袁云天器宇轩昂,心有忌惮,不敢贸然得罪袁云天。
还有他偷眼观看,一边虎视眈眈的卜鲁象,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他看出卜鲁象虽然装疯卖傻,可眼光中透出杀气。
卜鲁象也是怕勾良养伤着云天,目光中有意透露出一丝杀机,用目光震慑勾良养。
从他的目光里,勾良养很明显就会感到这种杀机,令勾良养神魄不安。
勾良养和袁云天虚打几招,渐渐兴起,陡然一剑向袁云天胸前刺来,招法快捷之极。
这让袁云天始料不及,他机智地身法变换,虽然几乎中招,可也机智地躲过了这一剑,勾良养料想要是再补上一剑,估计袁云天绝难躲开。
可没想到袁云天在手靠近地面的一刻,灵活抄起一刻石子,顺势打向勾良养,勾良养用剑格开,石子打在剑身上,火星四射。
勾良养兴起,就要全力攻击袁云天。
卜鲁象怕伤着袁云天,连忙说道,“小兄弟退后,让我接这公子几招!”
袁云天一退身,“好吧!杀鸡焉用宰牛刀,就让老哥哥费心吧!”
卜鲁相一笑说道,“要是杀鸡焉用宰牛刀的话吗?那应该你来才是啊?”
袁云天笑道,“老哥哥,你就不用贫嘴了?说你是把杀鸡刀就很高看你了!”
勾良养大怒,骂道,“不用谦让了,你们两个一起来吧!”
卜鲁相说道,“那我们两个可一起上了?这是你说的,不过我老人家怎么会欺负你个小辈,来吧,老叫花陪你走几招,要是我死了,您大人大量,可得绕过我小兄弟,他年龄小,连把杀鸡刀也算不上啊!”
勾良养刷一个剑花,说道,“来吧!”
卜鲁象对袁云天说道,“小兄弟,你看这公子剑花耍得,好有功夫啊!看来老哥哥这次难保活命,要是老哥哥有个闪失,你要好自珍重啊!”
卜鲁象眨巴着眼睛,勉强挤出一滴眼泪,再用手轻轻擦拭眼睛,语言里颇有几丝害怕的意味。
勾良养看看卜鲁象滑稽的样子,嗤笑骂道,“嗤!你竟然怕成这样子?我还是可怜你老叫花,滚吧!”
卜鲁象制止葛淑和葛汉说,“那我滚,你也滚,可别伤害那一男一女啊?”
勾良养尽管骂人,但他内心留有警惕。
他知道卜鲁象故意嬉皮诞脸,身形并不怠慢,一剑击向卜鲁象。
卜鲁象向后一个趔趄,剑尖从卜鲁象鼻头划过,卜鲁象后退的时候,手中拐杖戳中勾良养锦衣,只听“嗤”的一声,勾良养锦衣被拐杖戳中一个窟窿。
袁云天心理暗叫道,“老哥哥小心!”
卜鲁象身子一个趔趄,吃力地站稳身形,故意满脸惊惧的看着勾良养,用言语激怒勾良养,“公子,我不是故意划坏你衣服的,你衣服贵重,老叫花想赔也赔不起!”
勾良养低头看看自己的锦衣,不由一阵恼怒,“老东西,看我把你衣服扒光!”
说完,勾良养一晃身,倏然出剑。
卜鲁象拖着腿急闪,剑尖从卜鲁象衣服边拂过。
卜鲁象拖着后腿站稳身形,“哎!公子手下留情!”
勾良养并不答话,见一击不中,连忙变换招式,倏然递出一剑。
卜鲁象身形似乎站不稳,眼看这一剑就要击中卜鲁象,卜鲁象一个趔趄,剑尖走空。
谁料想勾良养这一招虚实结合,卜鲁象躲开这一招,一翻腕抽剑向卜鲁相身上划来。
卜鲁象突然一个趔趄,扬起拐杖,眼看勾良养的剑就要划到卜鲁象,可卜鲁象的拐也一定会点中勾良养的要穴。
勾良养只好抽身撤出,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老东西,竟然用和本公子同归于尽的招法,本公子何等尊贵,能和你这老叫花对命?”
卜鲁象也心下一惊,“看来这少年无赖,功夫了得,刚才不是用两败俱伤的手法,险些着了这家伙的道!”
卜鲁象似乎有意无意看看袁云天,袁云天点点头,他知道卜鲁象是示意他观察勾良养的剑招。
袁云天一直在用心地看着,他对勾良养的身法和剑法感到惊奇,他下决心一定加倍努力。
勾良养怒气渐增,身形晃动,对卜鲁象发起攻击。
卜鲁象身形不如勾良养敏捷灵活,可他似乎总能料想勾良养的招数路数一样,能够化险为夷。
突然,“嗤”地一声,勾良养的宝剑挑中卜鲁象的破衣裳,可勾良养的锦衣又被卜鲁象的拐杖戳破一洞。
勾良养看看自己的锦衣,已经有了两个洞。
卜鲁象也看看自己的破衣裳说,“得,这破衣裳不值钱,比不上公子的衣裳值钱啊!”
勾良养大怒,心生杀机,他要使用绝招击杀卜鲁象。
在和卜鲁象错身的时候,彼此前冲几步,突然,勾良养转身一个鱼跃,一眨眼的功夫,剑尖直指卜鲁象的后心。
卜鲁象身形急向前跌,可还是慢了一步,剑尖点中卜鲁象,卜鲁象大叫一声,前冲几步,拖着右腿缓慢站稳身形,大口喘着粗气。
幸好卜鲁象一个趔趄的时候,拐杖正好摆向后心,把勾良养的宝剑搪了一下,就算这样,卜鲁象还是站在那里直喘气。
勾良养不知卜鲁象是侥幸还是确有功夫,怒骂道,“你这老家伙怎么总是这样幸运!”
勾良养定定神,又要对卜鲁象实施攻击。
袁云天看呆了,他惊得不敢出声,他生怕自己出声会惊扰到卜鲁象,他也怕自己上手帮忙,更让卜鲁象分心,上去徒然给卜鲁象增添麻烦。
眼看着勾良养就要恶狠狠地对卜鲁象痛下杀手。
(三)王发坦出面息事宁人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叫,“住手!”
王发坦从远处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观察这场打斗好久了,他对这场精彩的打斗看呆了,可大家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啥喝止这场打斗。
只听王发坦说,“勾贤弟,大家和气为好,何不见好就止,免得伤了和气?”
勾良养收住剑招,怒气稍微平息,看王发坦脸色怪异,连忙听王发坦说下去。
王发坦对卜鲁象说,“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能有多好?”
卜鲁象大口喘着气说到,“我老叫花贫贱,生来爹娘死的早,还不知道自己叫啥名,你叫我吴名好了!”
王发坦又指指袁云天问道,“那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袁云天看看卜鲁象,欲言又止。
卜鲁象说道,“他啊,他不过是我捡到的一个孤儿,你叫他吴姓好了!”
王发坦沉思着说到,“吴名吴姓!好!”
王发坦看着勾良养说到,“勾贤弟,你看这样好不好,葛淑既然怀上你的骨肉,你也是害怕你的家族不能容他,是也不是?”
勾良养说道,“怎么好人坏人全是你当?刚才还叫我一不做二不休------”
王发坦愣了一会说道,“哎呀!良养贤弟,你想哪里去了,完全误会了哥哥的意思,哥哥是让你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娶了葛舒,难道叔父和婶母还会杀了你不成?”
勾良养悻悻地说道,“你是这么个一不做二不休啊?”
王发坦说道,“良养贤弟,你只不过害怕叔父和婶母执行家法,这样吧,你把葛淑卖给我,我替你养着她们母子,毕竟她怀有你的骨肉!再说我也看得出葛淑姑娘对你也一片深情,这么痴情于你的姑娘,贤弟你是何等的福分?想来你也不会是真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吧?”
勾良养看看葛舒,葛舒的温柔善良确实也让他留恋,连忙拱手说道,“既然发坦兄愿意为我操劳,那就有劳发坛兄了!”
王发坦这才高兴地点点头说,“哎,这才对,这才叫贤弟明智,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贤弟还能留得葛舒这样痴情美貌的妻子和未来的爱子,何乐而不为?”
勾良养连连点头。
王发坦又走到葛汉身边,“葛兄弟,你看这样咋样?勾兄将来接掌了家业,一定会明媒正娶你的姐姐,为着你的姐姐和未来的外甥,你就息事宁人了吧?”
葛汉恨恨地瞅瞅勾良养。
勾良养连忙过来安慰葛淑道,“王兄说得我心服口服,葛舒,你就原谅了我吧?”
说着,也许是勾良养觉得有些对不起葛舒,竟然流出两滴眼泪。
葛淑经不起勾良养好话,勾良养一用好话哄她,她就会把勾良养的坏忘记,只想起勾良养的好,更不用说看到勾良养的眼泪了。
葛舒看到勾良养落泪,心里难过,满眼爱意地看着勾良养,没有说话,那是因为她受伤气力不足,她心里却在念叨,“相公,你别落泪,你落泪我更难过了,我理解你,你是贵族,我是女奴,你有你的难处!”
可勾良养却以为葛舒不说话是因为生自己的气。
勾良养连忙跪在地上,右手指天发誓道,“我勾良养对天发誓,将来接管家业以后,一定娶葛淑到家!”
勾良养见葛舒还是没说话。
勾良养用手狠狠地抽着自己嘴巴。
葛淑着急地嘴直动,断断续续地说,“相公,你别这样,我原谅你了!”
勾良养心头一喜,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住葛淑的胳膊,扶她起来。
“哈哈哈!”只听王发坦笑着说道,“总算化解一场恩怨,吴名吴姓两位老兄老弟,可否赏个脸,到我家中盘桓几日?”
袁云天看着卜鲁象,卜鲁象向前拖一下右腿,目光突然露出一丝冷光,看着王发坦。
王发坦心里一凛,他顿时觉到这眼光的犀利,这丝犀利的眼光顿时又化作目中无神,王发坦难以判断卜鲁象的真实身手。
卜鲁相也是想用这眼光来震慑一下王发坦。
卜鲁象点点头,“这位姑娘似乎是穷人家的孩子,最好你不要欺负她!我们就到你家住些日子,谁要欺负这姑娘,我老叫花可不答应!”
王发坦大声笑起来,“好好好,如此就请老哥哥到我家一叙!”
勾良养和葛汉搀扶着葛淑。
袁云天跑上来关切地看看卜鲁象,二人目光接触,袁云天露出一丝笑意,卜鲁象脸色凝重严峻。
袁云天抓紧了卜鲁象衣襟,心里说道,“老哥哥,你是要我学习勾良养的剑招,才有意和他斗的那么吃力是吗?嗯!一定是这样,老哥哥,那勾良养剑招确实精奇,我在心里记住了,老哥哥你真是良苦用心!”
袁云天又抬头看看卜鲁象,他觉得似乎卜鲁象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把卜鲁象的衣襟抓得更紧了。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王发坦心想,“刚才这吴名目光冷峻,让我觉出一种威严,难道他是为的不让我欺负葛淑才这样威严地看我?这老吴名似乎功夫高深莫测!”
王发坦脸色阴郁起来,勾良养看着王发坦的脸色,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有葛舒那样痴情地看着勾良养,双眼充满了爱意,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葛汉把姐姐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心里骂道,“看我姐姐对你多好!勾良养啊勾良养,也不知你以后会怎样对待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