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六章 人到底在谁手中?
不是莫曾跖?
西门靖轩跟着眉头一动,“让他来见本国师。”
这个时间,郡都的人都还没赶来,还能有谁?
答案很快就知道了,那个公子跟着驿站管事来到房间,进门的那一刻,林馨儿就认出来。
“欧阳铭锦?”
看着那一身男装打扮的欧阳铭锦,林馨儿有几分意外。
欧阳铭锦摘去头上的大檐帽,先是朝西门靖轩鞠了个躬,方转向林馨儿,看着那头半干的短发定了定神,“不知我是该称你姐姐,还是林姑娘,或者国师夫人?”
“叫我林馨儿吧。”林馨儿道。
欧阳铭锦微微一笑,明白这是林馨儿开始正视她自己的身份。
一段日子不见,林馨儿觉得她内敛了许多,“你是替莫曾跖来的?”
“不是,皇上不知道我来,我是说通铭赫,偷偷跟来的。”欧阳铭锦道。
要是没有欧阳铭赫这个内应,她还真不好寻到魔域的地下通道。
“你瞒着他?”
林馨儿注视着欧阳铭锦,想当初她可是很痴迷莫曾跖的,现在却背着他做事,有的爱也不过是镜花一现罢了。
“你不要嘲笑我,我有了新的选择,就不能再执意在旧的上面。”欧阳铭锦能够看懂林馨儿的目光,“那样反而显得我不认真。”
“你还记得言秋?你想让我们带你去郡都安身?可我是要返回祁冥国了,靖轩也会跟去,若是莫曾跖知道你的背叛,再做点手脚,你在郡都也不好过,还要牵连上言秋。所以,现在我不会答应你。”林馨儿摇头道。
“你们不必回祁冥国,也不必受皇上威胁,我冒险来驿站找你们,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其实皇上手上并没有你们在意的人。”欧阳铭锦道。
“没有?!”林馨儿瞳孔放大,盯着欧阳铭锦,一时断定不出究竟莫曾跖说的是假话,还是欧阳铭锦为了让她放弃回祁冥国想要糊弄她。
“是,皇上根本没有关押任何人,是欧阳铭赫亲口告诉我的,我也从其他方面查过。”欧阳铭锦肯定的回答。
“你信欧阳铭赫?”林馨儿可不认为非一母所生,又是生活在妾室乱斗的大家里,这两个人的关系会好,何况又是欧阳铭赫那样心里比较阴暗的人。
“是,现在欧阳家已经大不如前,欧阳铭赫是时时想抓着杆子向上爬,我最先为皇上所用,他是被我提携才成为皇上的近身侍卫,在他翅膀还没硬的时候,他还得依着我。”欧阳铭锦道。
正因为此,欧阳铭赫才会在暗中接应她来到东渚。
听这口气,欧阳铭锦如今也是莫曾跖身边的红人了。
“你们能瞒过莫曾跖?”林馨儿问。
欧阳铭赫她已经见过,不是什么能成事的人,做事难保不露什么马脚,或许莫曾跖还在后面盯着他们姐弟呢!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冒险来就是要把实情告诉你,卖你个情面。”欧阳铭锦道。
两个完全相反的答案,可不是容易选择的,还是那句话,林馨儿不敢用仅存的那点不可能去赌皇甫燕冲的安危。
“莫曾跖手中没有人,那他的信物从何而来?”林馨儿问。
要让她信,就得有十分确切的理由。
皇甫燕冲身上的东西出现在别人手上,肯定是处于危险了。她要寻到真正的危险点。
“我只知道他跟玄门的人见过一次面后,就有了来东渚寻你的打算,他做事都是分步的,每个人各司其职,就像拇指兄弟负责开挖地道,有人负责给你出示信物,欧阳铭赫负责困住你,我与铭赫都不知道你说的信物是什么,也没见过他拿过什么不一般的东西。”欧阳铭锦回答。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跟玄门有关?”西门靖轩插口问。
早就知道祁冥国莫家跟玄门的关系,所以之前他还特意警告过莫曾跖!
“信物是玄门的人交给莫曾跖的?”
这么一问,林馨儿更加紧张起来,若是皇甫燕冲在莫曾跖手中,还好应对,若是落在玄门的人手中,再联系到什么圣女的事,可就不简单了。
“这我就不清楚,我只肯定人不在皇上手中,玄门的人雕来雕往我们平常人也探不到。”欧阳铭锦道,“至于皇家跟玄门之间的事,更是秘密,不是我能打探到的。”
“玄天赐在东渚,祁冥国那边又是谁主事?”西门靖轩寻思。
显然玄天赐并不知道魔域地道的事,才会被魔域挡住他的路,跟玄门的人难以接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经营了二百年的地下城铲除。
“也没来什么大人物,皇上只是按照一般使者的等级招待的他们。”欧阳铭锦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得去找铭赫。”
“如果我们去寻玄门,更顾不上保你去郡都。”林馨儿道。
“我根本就不急于一时,也不需要你保,终有一日我会正大光明的踏上东渚,抵达郡都……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来只是卖你个面子,顺便还你昔日的救命之恩,希望日后你不要阻止我跟冷公子在一起。”欧阳铭锦道,微仰着下巴,彰显着她的骄傲。
只有保持骄傲,才能配的上冷言秋那样的男人。
她不需要林馨儿的帮助,只要林馨儿不要恶意阻拦她跟冷言秋交往就好。
她欧阳铭锦向来就不是一个乐意贪便宜的人,在国公府,为保自己身为庶女具有嫡女一般被欧阳振洋重视的地位,一直都在靠自己努力着。
只是突然遇到了这个冒牌的欧阳铭蓝,同为女人,让她看到了自身严重的不足,甚至开始自卑。而若没有林馨儿的相救,在林馨儿离开东渚的那一刻,她也早就死在莫曾夜的百花苑了。
“一个无法让我确信的消息,就想抵了我的救命之恩,是不是有点便宜了?”林馨儿之前的紧张散去,漫不经心的问。
“你想怎样?难道要让我像铭赫那样死了,才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欧阳铭锦瞪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