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黄金苹果
在回家的路上，聂天鸣想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拿不定主意。
聚灵瓶的秘密肯定不能透露，但是还要照顾到秦局长的面子，这就让人左右为难了。
思来想去，聂天鸣还是打算回家和父母商议一下，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中午饭桌上，聂天鸣把在早市遇到秦连海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县农业局局长？这个不是个小官，千万不能得罪。”
聂母深知其中利害，不无担心地对聂天鸣说道。
“你没得罪人家吧，你从小说话嘴上就没把门的，可不敢给人家甩脸子。”
看到老妈担忧的神情，聂天鸣很是无奈，解释道：“哪能，我又不傻，只不过我没立刻同意，这不寻思回来找您二老商量一下。”
聂老爹深吸一口气，说道：“说来也奇怪，今年的铁棍山药长势的确是比以往几年都好，可咱们和别人家都是一样种，哪有什么特殊品种，难不成真的是变异了？”
被蒙在鼓里的聂老爹一直以为是自家地好，山药才会变异。
“你说咱家地底下，是不是埋着啥东西？说不定有古董呢？”
听到老爹说变异，聂母发挥着想象力，极力幻想着家里地底有古董，想靠古董发财。
“前几天看新闻，说曹操墓是假的，你说有没有可能真的就在咱地底下？”
“咱们泰祖山风水这么好，很有可能曹操就埋在咱这。”
聂天鸣一拍脑门，怪不得自己总喜欢做白日梦呢，看来是二老遗传的。
“爸妈，咱们先把曹操放一边，秦局长那里我该怎么回复。”
把写着秦局长电话的纸条放在桌子上，聂家三口围成一圈。
“他给你电话时，他咋说的？”聂老爹问道。
“没说啥，他就说有事打电话找他。”
“没了？”
“没了。”
聂母张兰娟一拍大腿，说道：“对了，这就对了。”
“啥就对了呀，你知道啥了？”聂老爹一脸嫌弃。
老夫老妻之间的拌嘴，聂天鸣完全不能插嘴，否则战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他说有事的时候让你联系他，咱们是平头老百姓，哪有什么事情能干扰局长啊。”
稍微顿了顿，聂母又说道：“肯定是想让咱们有事去求他，但我们唯一出事情的可能就是去县城卖菜被城管抓住，然后他再来个顺水人情。”
分析一通之后，聂天鸣对老妈的阴谋论嗤之以鼻。
“人家秦局长是个实干派，哪有你说的那些花花肠子，我第一眼看到他时，还以为他和咱们一样，是个庄户人呢。”
聂天鸣回想起秦连海谈到要推广特种山药，带领大家致富的神情时，就觉得他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官员。
“你还是小孩，你懂还是我懂？明天让你爸去县城卖山药，你就别去了。”
“嗯？”
刚刚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的聂老爹，猛然抬头，手里放下了聂天鸣从县城书店买回来的《育儿300则》。
听到聂母的吩咐，聂老爹只能乖乖听从，毕竟只要有潜在风险，那就是老子先冲在前头。
“叮~”【系统提示】：家庭和睦，孝顺值+5。
聂天鸣无力吐槽祖宗系统传来的信息，原来坑爹也算家庭和睦。
转念又一想，人家秦局长可不真的像老妈口中那样的人，聂天鸣的心里就好受很多。
“咱们地里还有不少山药没刨，等着咱们给那个秦局长多留一些，切段栽种就行了，但也别着急回电话。”
还是老妈想得周全，秦局长的问题完美解决，而且手段也还算说得过去，两边都不为难。
“爸，下午你去地里刨山药，我去果园一趟，看看今年能不能大丰收。”
老妈在家里操持家务，等太阳开始往西偏，没有那么毒辣之后，聂天鸣父子二人一起出门上山。
聂天鸣家的苹果园，位于山腰靠里的位置，里面有一间用红砖水泥筑成的平房，平常不住人，只是等果树成熟采摘的时候，聂老爹才会来住几天。
盖平房的目的，一是为了省脚力，方便过夜休息；二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大面积偷摘。
刚要掏出钥匙开锁，还没进园子呢，聂天鸣就听到小花汪汪的叫声。
聂天鸣会心一笑，看来尽管自己不经常来，小花也没有忘记自己。
小花是一条地道的土狗串，为了在果园里和老爹作伴，当初老妈用一袋盐从别人家乞过来的，名字也是老妈取的。
村里的土狗大多没有太正式的名字，毛黑的叫小黑大黑，毛黄的就叫做小黄大黄。
小花自然就是因为毛色太杂，老妈给随口编的名字。
它最近几天才牵到果园来，平常时候，小花和哮地两只体型悬殊极大的家伙，一直在家相爱相杀。
小花的名字虽然娘，但却是一条真真正正的公狗，而且还是一条小色狗。
南泉村里不少人家的看门狗，都流淌着小花的骨血。
拉过小花，聂天鸣第一件事就是给它找身上有没有蜱虫，这种吸血的玩意是聂天鸣深恶痛绝的，甚至讨厌的程度超过了跳蚤和蚊蝇。
健健康康没有任何问题，聂天鸣松开绳索，拍拍小花的屁股，让它在果园里尽情撒欢，自己则要干大事了。
自家苹果园里，种的面积最大的品种就是黄金帅，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红富士。
至于果园里，像梨树、核桃树和李子树等杂七杂八的品种，都是种着自家吃的，省得花钱出去买。
拿出聚灵瓶，面对接近十亩地的果园，聂天鸣信心满满，今年真是大发财了。
聂天鸣将聚灵瓶瓶口微微倾斜，小心翼翼地想要滴出一滴。
没成想调皮的小花看到聂天鸣蹲在地上，猛得一下跳起来，扑在他身上。
原本聂天鸣就是用两根手指虚拿，被小花一闹腾，聚灵瓶陡然掉在地上。
“坏了！”
担心聚灵瓶中的泉水撒光，聂天鸣刚要去捡，却发现从小瓶口流出的聚灵泉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完全不像只盛几滴的模样。
聂天鸣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当时老祖宗对自己说的话。
这聚灵瓶里面盛的是一个聚灵泉的泉眼，自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且和观音大士手中的玉净瓶不相上下，要知道当初孙悟空在五庄观偷吃人参果，掀翻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时，就是观音大士用玉净瓶，让人参果树起死回生的。
“这可是个好宝贝，不能这么浪费了。”
前几天山药地里只用了一滴，就让两亩普通铁棍山药成为极品山药。
刚才被小花捣乱，最起码有十几滴聚灵泉水从瓶子中流了出来，应该是足够了。
利落地把聚灵瓶捡起来盖上塞子，聂天鸣使劲搓了搓小花的狗头。
“让你再捣乱~”
小花以为是小主人在和自己玩耍，伸出舌头往聂天鸣脸上舔，聂天鸣被舔得咯咯直笑。
回过神来，聂天鸣发现原本青黄色的苹果全部变成了真正的金黄色！
“黄金帅”的由来就是因为它的颜色而命名的，现在看来，之前种的苹果都是小兵小卒，现在才是真正的黄金元帅！
金黄色的果身上，没有一丝杂色，甚至连常见的褐色锈斑点都没有。
每一个苹果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箔。
苹果的个头也比之前要大了至少三圈，聂天鸣伸出手去比量，一只手堪堪能托住一颗苹果。
聂天鸣随手摘下一颗，用鼻子一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从喉咙进入身体，直冲大脑而去。
飘飘然的享受感觉，让他暂时忘却了一切。
脑袋里一片空白，那种完全放松精神的感觉，就像睡了一个好觉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慢慢睁开眼，聂天鸣摩挲着手上的黄金帅，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原本黄金帅的品种，就是以散发清香和果肉绵软而出名的。
而此时吃进嘴里的苹果，就像咬在一捧棉花糖，柔软香甜，刚和牙齿接触就被融化掉了。
入口即化的黄金帅并没有甜腻发齁的味道，恰恰相反，而是有一种沙沙的温凉质感，并不让人感到发腻。
随着喉头耸动，果香从鼻子和喉咙同时进入身体，聂天鸣感到后脑勺晕乎乎的，那种爽感和自己手冲有的一比。
“呼~”
聂天鸣放松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中也携带着浓郁的果香，令他很意外。
难不成是因为聚灵泉水用多了的缘故？
面对芳香四溢，又金灿灿散发光芒的黄金帅苹果，聂天鸣就像久穷乍富一样，有些忙茫然不知所措。
这些苹果肯定是不能像往年一样，再卖给下乡的贩子了。
但如此扎眼的苹果，肯定也不能久留，否则招人嫉妒或贼人，一年辛辛苦苦的收成可就白费了。
毕竟果园里的平房可不是白盖的，山里的果园每到成熟季，都会有人来偷。
可黄金帅这种苹果，又不像其他家果园里的红富士一样可以保存很久。
如果成熟期拖得太长时间，这些苹果都是要腐烂变质的。
思来想去，聂天鸣明确了几个方向。
苹果不比山药，苹果的产量太大，完全不能去集市或县里摆摊。
能大量收购，且能给出高价的，也就只剩下超市、饭店这几个高消费场所了。
拿定主意之后，聂天鸣将手里剩的半块苹果全塞进嘴里，打了个饱咯，心满意足。
此时的聂天鸣没注意到，小花在刚刚聚灵瓶倒下的位置，不知在舔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