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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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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二把菜端上桌,燕君让梁琛叫魏延一起来用膳,梁琛怕魏延再说一些什么不好的话,自然不肯去,但他又架不住某人的执拗,最终还是去叫了魏延。

    三人同桌,因为挽心的事情气氛有些僵硬,燕君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就被隔壁桌的聊天内容打断。

    “回去和你们亲人友人说一下,最近这阵子可千万不要去建安城。”魏延身后的彪形大汉小声说道。

    他对面坐着的粗衣男子疑惑问道:“怎么了?”

    彪形大汉答:“老皇帝去世了,按理说应该是太子或者嫡子靖王继位,但听说两人叛乱,无法继承皇位,很多大臣就想让肃王继位。就在肃王准备继位的时候,安平公主拿出诏书,说陛下传位给了六皇子。”

    “六皇子?”粗衣男子不屑笑道:“就那个不学无术,整天沉迷女人堆的皇子?不可能吧,老皇帝怎么可能传位给他,这不是想大梁灭亡吗?”

    彪形大汉接话继续道:“大臣们也不相信,但安平公主说得有板有眼,还拿出了证据,大臣们不得不信。不过三皇子不服,坚定那诏书是假的,并闹得不可开交。诶,如今的建安城在这两股势力的相争中乱得很啊!”

    “诶,”粗衣男子也跟着叹息一声,“我听说安北也失守了,现在的大梁可谓内忧外患了。”

    燕君听着俩人的谈话,视线落在梁琛身上。他也不相信诏书什么的这些鬼话,明德帝生前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梁宣,肯定不会写这种诏书,所以其中一定有梁琛的手笔。

    只是他不知梁琛在里面充当的什么角色,又做些了什么,想得到什么样结果。思来想去一番,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梁琛。

    梁琛似乎看出了燕君心底的疑惑,他握住燕君靠近他的那只手道:“好好吃饭,等待会到马车上,我全部讲与你知晓好不好?”

    燕君没有回答好与不好,他只是低下头认真地吃起饭,梁琛笑了笑,特意夹了几道燕君喜欢的菜放在他碗中。

    一顿饭吃完,三人走到酒楼门口,燕君突然停下脚步道:“你们先回马车吧!我还有点事。”

    “何事?”梁琛看着燕君问,燕君望着他不答,梁琛把话换种方式说出:“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燕君拒绝他:“我很快的,你们去马车等我吧!”

    梁琛还想说些什么,但燕君已经转身往内堂走去,他抬了抬脚,终是没敢跨出一步,只能在门口静静等待。

    最近他一直感觉,他和燕君之间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种状态,近一步怕伤到他,退一步又怕失去他,于是一直在原地挣扎。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燕君才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从后厨走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不曾挪步的梁琛,心中又涌起难过,这人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不应该为他留在这里,他该走了。

    “阿君,傻站在那里干嘛,快过来。”

    梁琛沐浴在阳光下朝燕君笑着,燕君被那抹笑容迷了眼,这是他的爱人,他的英雄,却也是他只能选择渐行渐远的人,他觉得自己此生都应该忘不掉这个人了。

    燕君缓缓走到梁琛身边,牵起他的手道:“梁琛,我们回家吧!”

    梁琛答:“好。”

    他想私心一回,只在这个夜,等他私心完,他就把梁琛还给这个世界。

    在归程途中,梁琛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燕君,燕君这才明白,原来梁琛之前的计划是想在明德帝去世后,假传圣旨把皇位传给梁翰,从而让梁翰牵制住梁粟,稳住建安局面,给萧修远和萧霖治理安北的时间。

    梁琛的计划几乎是滴水不漏,奈何被明德帝玩了这么一出,全部功亏一篑。不过,他在离京时,把这个计划告知了安平,还让安平把圣旨换成诏书,想以此缠住梁粟,这样既能护住安平等人的安危,还能给他们回安北的时间。

    燕君再一次见到了梁琛的谋略,不管这人是否重生,他都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所以他也就留不住他,只能放手。

    马车于日暮时分抵达燕君初到这个世界时居住的院子,院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上,按理说这里常年无人居住应该是破烂不堪,可燕君走下马车,看见那整洁干净的院落时,心微微一颤。

    他连忙冲进院子,推开老头从前居住的屋子,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桌上的一封信代表有人来过。

    梁琛紧随燕君的脚步进来,他走到燕君身侧问:“阿君,怎么了?”

    燕君没有回答,他走到桌边,拿起上面的信将其展开,里面残留的墨香代表着这封信诞生于这几日,而里面的内容让燕君眼热。

    “燕公子,人死不能复生,老夫知公子重情,可情过深易伤己,不管是老夫还是挽心,都希望公子不要一直沉溺在悲伤之中。能得公子喜爱是挽心之幸,为公子赴死是挽心之命,命为缘,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公子与挽心缘分已尽,就莫再折磨自己了。”

    泪水在墨汁上晕开,燕君站在原地止不住的抽泣,梁琛走到他身旁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阿君不要在哭了,挽心姑娘还等着你将她葬于这片故土上,你在哭下去天就黑了,今日也许葬不成了。”

    燕君在梁琛怀里哭了半晌,直到看完信后的情绪慢慢平复,他从梁琛怀中退出,抱起白玉坛往篱笆外的一片花田里走去。

    花田是挽心自己捯饬出来的,里面种的大多是她从山中挖来的野花,用挽心的话说,山中的花虽野,但胜在坚强,好养活,如她一般。

    可惜,坚强的挽心没能像这坚强的野花一样,做到真正的坚强。

    在埋葬的过程中,突然飞来一只蝴蝶落在燕君肩上,燕君想起那些古老的传说,眼眶又微微发热。他下意识抬起手想去触碰蝴蝶,正当他意识回潮以为蝴蝶会飞走时,蝴蝶挥动一下翅膀,落于他指尖。

    “挽心。”

    燕君喃喃喊了声,身旁的梁琛和正在埋土的魏延同时看向他。燕君没有再继续出声,他看着蝴蝶翩翩飞起,在魏延身上逗留片刻后,又围着三人飞了几圈,最后往远方飞走,刚刚的举动就像是最后的告别。

    “挽心。”燕君朝蝴蝶飞走的方向大喊:“以后莫要再犯傻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乖乖去投胎,我们……”

    希望你与大家能来世再见。

    燕君在心底默默说出这句话,挽心和他虽然都不属于原书中,但挽心属于这个世界,与他不同。

    他们应该没有来世再见,可挽心与魏延,与这里的或许有来世,所以他全程让魏延埋藏挽心,他只是在最后添了一抔黄土。

    等一切弄好后,燕君拎来从酒楼带回的食盒,他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摆在挽心墓前,梁琛这才知道燕君用那一炷香的时间做了这些菜。

    所有的菜都是一式两份,燕君端出一份后,关上食盒递给梁琛道:“里面是我做的饭菜,你与魏延回屋吃吧,我想在这里还陪陪挽心。”

    此地离院子很近,让他独自留在此梁琛也放心,便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对他叮嘱几句后,把这个时间留给了他。

    梁琛和魏延的离去让四周瞬间安静下来,燕君看着不停闪烁的萤火虫,将面前的两个酒盏斟满,一杯他洒在挽心墓前,一杯独自饮下。

    夜风轻拂起他额间的碎发,燕君把混着泪水的酒一杯接着一杯饮下,泪水的苦涩使得醇香的酒也变得微苦,苦味从喉入肺,灼得人心碎。

    挽心不仅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也相当于是他与这个世界的链接,挽心的离世不止代表他失去了亲人,还代表他要失去梁琛。

    至亲与挚爱,他终究都没能留住。

    夜在燕君的酒里渐深,梁琛出来寻人时,燕君已醉倒他挽心墓前。他走到燕君身边,将人背起来,燕君趴着他背上哼唧:“梁琛,我的心好痛啊,痛得我很难受。”

    梁琛边走边哄:“不痛,阿君不痛,我们回屋里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不痛了。”

    “可我睡不着。”燕君嘟囔答:“我已经好久没睡好觉了,只要我闭上眼,我就会梦见挽心,然后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醒。”

    这番话让梁琛甚是心疼,自从发生这些事后,俩人很久没有相拥而眠,同睡一个屋内了,他深知燕君日日彻夜难眠,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夜夜隔着一墙相陪。

    或许今夜是个转机,他不求相拥而眠,只想能在一个屋檐下相伴。

    梁琛正准备开始提时,燕君先他一步问:“梁琛,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梁琛等这句话等了许久,所以当眼前提出这个请求时,他反倒有些失神。不过他很快恢复心思,郑重地对燕君答道:“好,今夜我陪你。”

    听见梁琛答回答,燕君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梁琛,我真的很喜欢你,也特别特别爱你。”

    这句话似山泉水一样流淌在梁琛心间,让他沁人心脾。在回屋的路上,燕君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告白的话,好像是想把所有的爱意都说给梁琛听,而梁琛以为他是醉酒的缘故,没能注意到里面的异样。

    回到屋内后,梁琛将燕君放在床上。他本想替燕君倒杯水让他润润喉,哪知他刚起身,燕君的手就勾了上来,下一秒人也凑了过来。

    过了许久,燕君用朦胧地眼神看着梁琛问:“梁琛,你今夜让我睡个好觉好不好?”

    梁琛轻抚了着他的脸,用柔情似水的嗓音答:“好!”

    这一夜的俩人都很放纵,等到天边露出丝丝云彩,燕君累得手指都抬不起。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推开梁琛,哑着嗓音道:“不要了,我不行了。”

    梁琛轻笑一声,如燕君所愿地松开他道:“好了,放过你,睡吧,我去给你打水沐浴。”

    “不要。”燕君拽住正准备起身的梁琛,“你不要走,我想你抱着我睡。”

    梁琛低头看着他问:“那你不难受吗?”

    “没事。”燕君答。

    尽管他这般答,但梁琛还是怕他难受,他简单地给燕君清理下后,才重新躺下。然而他刚躺下,身侧的人就迫不及待钻到他怀里,他笑道:“今日怎这般黏人?”

    燕君没有回答,梁琛也没有在追问,安静下来的俩人都开始有些睡意上头。就在梁琛半梦半醒时,他感觉怀里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迷迷糊糊问:“阿君,怎么啦?”

    燕君看着那半明半暗的窗子答:“梁琛,你回安北去吧!”

    梁琛在燕君的话语里惊醒,他将燕君转过身面对自己,看着他急切追问:“怎么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梁琛最害怕就是燕君说这些话,他千般小心,万般哄着,这人却还是说了这些话。

    “不是。”燕君摇摇头:“如今萧王爷战死,萧世子在牢里受了重伤,安北需要你,你该去安北了。”

    “那你……”

    “我就不跟着你去了。”燕君打断梁琛的话,直接回答他道:“我想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你一个人回去吧!”

    梁琛看着他不语,他不想回答燕君的话,这人如今各方面都不好,他怎么能说走就走。

    “梁琛。”燕君在被子下握住梁琛的手,“你是我的英雄,也是安北,这天下的英雄,所以为了我,为了这天下,你回你的战场去保家卫国,还天下一个安宁。”

    “我这里只需要你把魏延留给我,他会武功可以保护我。而我就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你来接我好不好?”

    这是这些日子里,燕君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回话,也是燕君为数不多的请求。他沉思了许久,才紧紧回握住燕君手问:“那你一定等我接你,哪也不要去。”

    “好,我等你。”

    梁琛紧紧抱住燕君,他们十指紧扣,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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