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娶我可好?
追出了城门严御也没有追到人,生气的将手中的发钗捏了个粉碎,“给我找,把整个汴京翻过来,我也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明白”
唐云瑶被带到了河边,却一直都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在拉住她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
除去黑衣面纱,薛孤转身过来看着唐云瑶,整理了一下唐云瑶的秀发。“应该不会追上来了。”
“你该在哥哥府中,怎会到教坊司?”这么许久没见,唐云瑶的心中想过无数重逢时的画面,却没有想过是逃跑这么一出。
“世子殿下见到你的侍女拿着边防图去,便知道你无法全身而退,要我来救你。”薛孤将严御的披风丢在了一边,将自己的披风给唐云瑶披上,带着唐云瑶离去。
明明在薛孤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薛孤没有必要冒险出手的,可是唐云瑶也并没有多问什么。
心中一直期待的不就是薛孤带着自己离开吗?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水到渠成,又何必因为一个心知肚明的问题,而去打破呢?
划着小船,薛孤带着唐云瑶来到了一个河边小屋,这里很简洁,却也很安静温馨,看来薛孤是布置了很久的。
“你与我说过,想要在河边修葺一个屋子,只有你我二人,我便偷偷的建了这样一个地方,院子中的梅花,等到寒冬一定会格外耀眼。”
薛孤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可唐云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她不知道薛孤能不能为了自己放下仇恨,也不知道薛孤是不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在这里躲上一辈子。
“你说过的我都记着,日后我便在这院子搭建一个秋千架,与你一同赏月。”薛孤抓着唐云瑶的手,眼神之中是真挚的,也许这一刻薛孤是真的想过和唐云瑶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然而唐云瑶的心中却开始担忧起来,感觉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曾几何时唐云瑶无数次的劝解过薛孤,为了自己放下仇恨,和自己双宿双栖,可薛孤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等我复仇过后,便许你一生。”
“薛哥哥真能放下心中仇恨与瑶儿平凡度日吗?还是觉得亏欠了瑶儿,想与瑶儿一个安慰。”比起往日的憧憬,唐云瑶现在变了很多,顾虑也很多了。
自己现在身为官妓,若是薛孤跟自己在一起,便是拐带的罪名,若是被人抓住便是杖责流放的罪名。便别说这些摆在眼前的东西,就是自己在教坊司这么长的时间,与多少达官显贵周旋过,他薛孤真的就能不介意吗?
好像看出了唐云瑶心中的不安,薛孤将唐云瑶揽在了怀中,“瑶儿,这些原本就是我早该给你的,不过是晚了一些。将你劫了出来虽说是冒险了些,却也算是得了一个自由身,日后便安心在这里住着,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我。”
唐云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先在这住着,我须得回去一趟,安排些事情,若不然严御很快便能找到此处的。”
薛孤放开了唐云瑶,带着唐云瑶进屋,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新的衣服,新的家具,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唐云瑶喜欢的样式去做的。
自由了吗?真的会自由吗?别说是严御,这事若是大理寺知道了,自己又能独善其身吗?唐云瑶真的很怀疑这样的问题,却也不愿意辜负薛孤的一番心意。
看着薛孤离开的背影,唐云瑶似乎看到了自己和薛孤的结局,她能感觉到薛孤没有放下仇恨,哪怕是现在他真的在自己的身边,可能以后多半的日子,也只会是自己在这个屋子里面等待着薛孤归来吧。
严御没有找到唐云瑶,却也没有办法自认劫走唐云瑶的就是薛孤,所有的气便都撒在了左衙内和几个北郡人的身上。
“左衙内可知道上一个碰了她的人现下如何了?”严御拿起了案桌上的竹签,用匕首削的很尖,却依然带着笑意的看着左衙内。
“我可是御史中丞的嫡子,你若敢对我用刑,我爹必然不会放过你。”左衙内自然是没有什么本事的,除了用自己的爹去压别人,其他的也就是装模作样,故作坚强罢了。
严御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放下匕首,拿着竹签直接扎在了左衙内的脚踝处,左右很是对称。左衙内疼的直叫喊,脚还不停的挪动。
严御拿起了另外的竹签,刮过左衙内的脸颊,“我奉劝你别乱动,你越动,血流的速度便越快。”严御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在左衙内的手上也扎上了竹签。
血液一滴一滴的从竹签之中滑落,速度不快,却不会停止。
严御拿起了最后的一根竹签,对准了左衙内的心脏位置,“你可知我最讨厌的便是动我东西之人。”
随着竹签进入左衙内的心脏,严御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拿着你爹来压我,你觉得我会怕吗?我一个六品官员无法上朝,却能劫了他们所有人弹劾的折子,你觉得我是会怕的人吗?”
左衙内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话来,气的咬牙切齿,忍受疼痛的感觉。严御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左衙内一眼,“原本我是想杀了你来着,可你不是觉得你爹能耐吗?便就看他能不能救你了。”
严御狠辣的眼神看在了一旁押差的身上,“你们几个给他送回去,便说他勾结北郡奸细盗取边防图,我严御看在御史中丞的面上饶他一命。”
左衙内被送回去,御史中丞还口口声声的答谢严御的不杀之恩,可左衙内最终还是没有能活下来。
严御的刁钻手法让所有的竹签都扎在大动脉上面,拔掉竹签便会血流不止,然而不拔一样会死,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在一线生机的面前,御史中丞选择了一搏,所以左衙内最后还是血崩而亡。御史中丞恨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左衙内死在家里,又不是皇城司,便是说道皇上的面前,御史中丞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严都知,左衙内死了。”
严御还在审讯着北郡的那几个奸细,便听到了押差传过来的话,面对押差的惊慌,严御可是冷静的很,放下手中匕首,好像一切都砸意料之中。
“他死了和本官有何关系?”严御的话很明确,这又不是死在皇城司,他们除了谢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可御史中丞这会儿正朝着皇宫去了。”
“去就去吧!便是到了皇上的面前,他除了能答谢本官的不杀之恩意外,他也做不了其他的。他儿子出皇城司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府邸的,便是死了,也就死了呗。”
严御的冷静让在场的人害怕,也让北郡的几个奸细感到不寒而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简直比阎王爷还要可怕。
“要他们开口画押,亲自招认,可千万别用强迫的方式叫他们画押,太没意思,必须心甘情愿才是。”严御丢掉手中的毛巾离开,那背影都让人感觉到是阴冷的。
薛孤制造了唐云瑶掉下悬崖的假象,还放了一具无法辨认的尸体在崖底,以为这一切便就天衣无缝了,可严御看见尸体的第一秒便知道那不是唐云瑶。
根本就不需要看肩背之间的黥邢烙印,让人将尸体丢了出去,全城搜查。严御怀疑过唐云瑶被藏在了世子府中,可世子毕竟是储君,不好直接收人,便去夜探世子府。
在屋顶看见薛孤出现的一瞬间,严御的眼中浓烈的充斥着杀意,“找了你这么许久,未曾想你居然在世子麾下,瞧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了。”
跟踪薛孤许久,严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世子府也没有唐云瑶的下落,但严御料定了这一切是薛孤所谓,便叫人跟着,一旦有消息他就会开始抓捕。
只是这些人好像没有什么用,直接将人给跟丢了,严御拿着砚台就砸了出去,“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
被砸到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敢用手去碰额头的伤口,害怕严御就是一刀结果了自己。
“还不去找,若是三日之内,你们在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我。”严御闭上了眼睛却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硬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毛笔,丢在了地上。
甩到了尾巴过后的薛孤,到了河边小屋,看着唐云瑶一袭素衣正在烹茶,突然便有了一种普通夫妻过日子的情形。
薛孤将买来的糖葫芦藏在了身后,“瑶儿猜猜,我买了何物给你。”
看着薛孤的表情,唐云瑶便已经知道了,每一次只要是进宫带糖葫芦给自己,薛孤都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唐云瑶并没有打破薛孤的喜悦,露出了笑容来摇摇头,“薛哥哥每每都能给瑶儿惊喜,瑶儿猜不出来。”
薛孤将糖葫芦拿了出来递给唐云瑶,“你呀,便是最会哄人,每次都知道是什么,却每次都不说。”
“薛哥哥可要尝尝瑶儿烹的茶”唐云瑶转移了话题,给薛孤到了一杯茶。
薛孤看着很开心,可唐云瑶能感受到薛孤是有心思的,一个满腹仇恨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能陪着自己过小日子呢?
“薛哥哥每日往返此处,便就剩瑶儿一人,薛哥哥可否住上几日不出去,便当陪陪瑶儿可好?”
唐云瑶的话,让薛孤的笑意消失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唐云瑶,“瑶儿,你知道,我就快成功了,你在等等我可好?”
唐云瑶的心中是不高薪的,可还是挤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薛孤,自己还能要求什么呢?
薛孤将唐云瑶抱在了怀中,抚摸这唐云瑶的秀发,安抚着唐云瑶不安的情绪,“瑶儿,你放心,我不会叫你等太久了的。”
“我知薛哥哥放不下仇恨,也愿意等薛哥哥了却一切。”唐云瑶放开了薛孤,抓住了薛孤的手,充满了期待的看着薛孤,“于今我便只有薛哥哥了,薛哥哥可否先娶了我,再去报仇?如此薛哥哥便总会觉得家中有人等着,有了牵挂,不会豁出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