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第章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白笙听到句话,原来平静的脸色瞬间裂开,即使透着镜片,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腥红的眼睛,似是要滴血一样。
这是白千河第一次看到白笙失制的表情,在他看来,白笙一直是斯斯文文一向温和的人。
而后,白千河就听到白笙一字一字的话:“白千河,你这是在诛心。”
“你对于我来说, 比命还重要,是能让我痴,让我魔的人。”
“我如果想拿你换前途,何必用一个王家?我尽可以把你送给更厉害的人。”
“是!我承认我当初的手段比较极端,可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你的方法。”
白笙的声音沙哑到不像话,他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听到你跟厉谨年结婚的消息后,我立刻就赶了回来。可是我发现,你好像已经忘了我。但,这也不能怪你,一切全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我不敢跟你说暧昧的话,不敢跟你做亲密的动作,怕吓到你。只能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你。可是,小河,我受不了了,只要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心痛的难受,所以,我只能再用一次卑劣的手段,想要将你绑到我的身边。”
听到白笙的话白千河心里翻腾,他不是原主,跟原主的爱恨并不相通,猜不到原主会对白笙的这翻作为是原谅还是斥责。
但他不能代替原主原谅白笙,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替原主问个清楚。
“那你觉得,我现在不算是受到伤害吗?你觉得,我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吗?你觉得,我当初嫁给厉谨年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吗?”
“你发视频出来的那一刻,应该能想到我当时是多么的无助,是多么的痛苦。被千夫所指。你凭什么替我做这种决定。”
白笙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又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我会补偿你的。”他又继续道:“我在不乎,不在乎你跟厉谨年有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白千河拧着眉,郑重道:“你一句不在乎就可以打消所有的伤害?你就这么想当然,认为我还会跟你好?白笙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白笙听闻,心里似有什么东西裂开,无尽的慌乱。
这是白千河第一次这样叫他。
他一直太自信,认为他和白千河的爱情是无坚不摧的,即使有裂痕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却忘了,是他先把这段爱情摧毁的。
白笙盯着白千河,眼中发红:“小河,你是爱我的!你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
白千河肩膀松了一下,直视着白笙,缓缓开口:“哥,算了吧,你是我哥。”
白千河到底没忍心说再重的话,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听到这句话,白笙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蜷了蜷,像是想握成拳,但到底是忍住了,片刻后他又伸手将滑到鼻骨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你真的这么恨我?”
白千河不看他
“不是恨,是算了。”
白千河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有爱才有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是连恨都不配的过去式。
但白笙却仍然有希冀:“所以,你不恨我,我们之间还有机会的对吗?”
白笙这话颇有自欺欺人的意味。
“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现在已经嫁给厉谨年了。”
白笙听闻,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他垂着眸子,哑着声音道
“好吧,如你所愿。”
“吃完这顿饭再走吧。就当是离别前的安慰。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千河再拒绝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白千河只觉得自己很困,奇怪,难道是他吃的太饱了所以想要睡觉?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似是被人抱了起来。
“年哥,别动,我想睡觉。”
抱着白千河的那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白笙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白千河真实的温度。
白千河昏迷之前叫的那个名字,让他很不喜欢。
“小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而后抱着白千河,从酒店的隐蔽通道走出去,直接上了地下停车场上的黑色豪车
“走吧。”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厉谨年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
厉谨年眉心跳的厉害,总觉得隐隐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趁着开会前的一个小空档给白千河打过一次话,确定对方没有任何的事情,才微微放下心来。
可回到家后,他并没有看到白千河的身影。
他赶紧拔打对方手机,关机了
他又给白越打电话,白越说白千河早就回来了。
“不对,好像白笙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什么?”
厉谨年的声音猛然拔高。
这一刻,厉谨年慌了。
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就派人去了白笙那里,各大机场也派了人守着。
厉谨年亲自跑到白千河和白笙去的那家酒店。
却被告知,只看到两个人进了包间,并没有看到出来。
监控也调不出什么?
“操!”
厉谨年怒了,一拳头就将钢化玻璃的桌面砸到裂开了缝,拳头上汩汩流出血,可他却不觉得疼。
是他太大意了,他就道白笙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笙是多么极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对白千河放手,之前的坦然全都是装的。
“老大看到大嫂了。”
能叫他老大的,是厉谨年暗地里的一些势力,他连这些人都用上了,可见对白千河是多么的上心。
“在哪里?”
“和平路这边。不过,大嫂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人很不可思议。
大嫂这什么眼光?
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一看就是肾虚的。
“把人带回来。那个男人先抓起来,关着。”
白千河的意识特别的模糊,他只觉得好像有人往他后面灌了什么东西,他的肚子撑的难受,再然后,后面的东西被放了出来,肚子也跟着扁了下去。
白千河想要睁眼,可却怎么也睁不开,他闻到难闻的医药水的味道。
再然后,他就真的睡了过去。
白千河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只觉得脑子好像罢工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连一个简单的思考都变得笨拙,并便随着头痛。
更让他惊慌的是,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的,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甚至连自己叫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