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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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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

    凌笙将茶杯放到桌面上。

    “算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挖掘泄洪滩是好事,应该不会有事。

    翌日,小暴君不知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凌笙窝在书房里,罕见的练起字来。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心里就烦躁的厉害,并且是不知名的烦躁。

    宣纸浪费了一张又一张,始终没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字来。

    她闭着眼睛,颓败的靠在圈椅上,“阿尘走的时候有说去干嘛吗?”

    “回公主,没有。”

    “二哥呢,回京没有?”

    “回公主,也没有。”

    一连听到两个否定的答案,凌笙心底烦闷异常,啪的一声将毛笔扔到案桌上。

    墨汁飞溅,衣裙都被溅上几滴。

    碧儿担忧道,“公主,您怎么啦?”

    凌笙不说话。

    碧儿小心看了她一眼,“公主,您的衣服脏了,不如我们回去换一下吧。”

    凌笙闭着眼睛揉额头,“不用,碧儿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总之就是很烦躁。

    碧儿去洗了一点水果过来,凌笙勉强吃了两口。

    接近午时的时候,在圈椅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水,漫天的洪水。

    不止将她梦境淹没了,连带着梦境之外也一并被漫天的水汽淹没了。

    细碎的雨丝透过未完全关闭的窗棂缝隙扑进房间,落在脸上。

    冰冷的凉意将她从窒息的梦境里唤醒。

    凌笙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自从上次她梦到冀州扬州的百姓被洪水淹没,这是第二次做这种可怕的梦。

    刷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猛力推开。

    “公主,不好啦。”

    凌笙心底一跳,看向来人,“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不要急。”

    碧儿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公主,冀州那边决堤了,百姓,百姓全都被冲走了……”

    没有人相信凌笙两个月之前的言辞,就是碧儿也持怀疑态度,只是基于对凌笙的信任,才最终选择相信。

    没想到,两个多月后的今天,冀州……冀州竟真的决堤了。

    梦境与现实重合,绝对不是好兆头。

    凌笙着急道,“父皇呢?父皇怎么处置的?”

    碧儿,“皇上正召集文武百官在御书房议事,目前还没商量出出对策。”

    凌笙从圈椅上站起身来到窗前。

    窗外,蒙蒙细雨不停的下着,她伸手,细如发丝的雨幕将掌心打湿。

    她转过身,“你马上出宫,告诉三皇兄,让他将粮草立刻装车运往冀州。另外准备粮草,同时运往扬州。”

    冀州的水患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扬州应该也不远了。

    “是,公主。”

    碧儿领命正要走,凌笙又出声,“慢着……”

    碧儿停下脚步。

    凌笙,“这里有三十万两银票,是上次从皇后那里得来的。你带上,让三皇兄以最快的速度收购成粮草药材。”

    不知为何,即使收购了这么多的粮草药材,凌笙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是公主。”

    碧儿出宫后,凌笙又坐在书房的圈椅上。

    细碎的雨丝变成了冰冷的雨点,透过窗帘棂隙打在身上的时候,凉一阵阵的往身体里钻。

    凌笙拢了拢胳膊。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又被人用力推开。

    凌笙抬眸看过去,是大顺朝皇帝身边时候笔墨的小太监。

    小太监声音急促,“公主,皇上让我告诉公主,扬州那边也决堤了。”

    凌笙指尖扣上椅子扶手,“扬州也决堤了?”

    梅江青江同时决堤,这既在凌笙的预料之内,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书中记载,梅江青江是在同一天发生水患的,但她没想到,她提前做了这么多努力,甚至让人暗中挖掘泄水渠,梅江青江依旧在同一天发生水患。

    小太监,“是的,公主。”

    凌笙眼底的神色再次变得模糊不清,“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父皇,我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粮草运往两地。”

    “是,公主。”

    小太监出去之后,凌笙沉声道,“来人,备车。不,备马,我要出宫。”

    有宫人应了声之后,立刻前去备马。

    皇宫内骑马是大忌,没有人敢在皇宫内纵马驰骋。

    凌笙确实干了大顺朝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干的事。

    雨越下越大,还未出皇宫,凌笙的衣服就已经湿透。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凌笙直奔京城北门菜市场。

    今日是丞相的行刑的日子,她记得昨天小暴君还问过她,今日要不要去观刑?

    她说不去。

    她不喜欢血腥的场景,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对血腥的场面有种莫名的反感。

    但现在,她却来了。

    雨幕将眼前的视线模糊,凌笙一步步走到被压着脖子跪在高台上的丞相面前。

    “是你对不对?”

    两个多月之前,她虽然没能力改变便宜父皇和文武百官的想法,但却私下做了很多努力。

    尤其二皇子告诉她,虽然做再多的努力也无法阻止堤坝溃毁,但若提前开挖泄水渠,却可以有效拖延堤坝溃毁的时间,让她有时间做更多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冀州扬州两地内的梅江青江蓄水量一个月前就已经达到临界点,却迟迟没有爆发水患的原因。

    可是这一切就在今天全部被毁了。

    她早该想到的,前阁主带人逃到冀州扬州两地不是偶然,冀州扬州两地的百姓在这个节骨眼上挖掘泄水滩同样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怪不得…怪不得书中描述冀州扬州在同一天发生水患,这一切不仅是天灾,更是——人祸。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丞相一门,满门抄斩。

    以丞相为首的谢氏一门100多人全部跪在高台上。

    即使有冰冷的雨水冲刷,常年被血腥滋养的高台依旧散发出阵阵血腥味。

    隔着雨幕,丞相慢慢抬起头。

    皇亲国戚,凌笙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酷刑的痕迹。

    丞相一双浑浊却异常清醒的眸子冷冷盯着她,“总要有人为本相的黄泉道开路。”

    这句话无异于直接承认。

    凌笙牙齿死死咬住唇瓣,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该死!”

    梅江青江虽然一定会决堤,但晚一天就意味着她可以挽救更多百姓的生命。

    而人为制造的横祸,也会使两处河道造成的水患灾难程度无法估计。

    这么多人命在他眼里,居然只是要为了给他陪葬。

    雨不停的下,噼啪的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颗颗小石头落在身上,在裸露的皮肤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张大人在监斩台上看到凌笙来,拿了把伞就要过来行礼。

    只是,行刑的高台对一个官员来说还是太湿滑了,他脚下踉跄了下才走上前去。

    “下官参见公主。”

    凌笙没应声,手在他面前伸出。

    张大人意味她要雨伞,但触及她眼底的神情才发觉不是。

    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疑惑的看着凌笙。

    凌笙声线冰冷,“刀。”

    张大人愣了下,反应过来立刻将手中的雨伞放下,将刽子手手里的长刀双手奉过去。

    凌笙伸手接过他手里染了褐色污浊的长刀张大人才惊觉,她是要……亲自行刑?

    张大人急促的张了张嘴,“公主……”

    凌笙,“张大人不必多言,行刑的时间到了。”

    这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大人呼吸一滞,掩下心底的震惊,“是,公主。”

    雨越下越大,几乎连成细密的雨线。

    张大人回到高台上,隔着厚重的雨幕看向凌笙和高台上100多条即将被剥夺的人命。

    带有红褐色斩字的令牌被隔着雨幕扔下。

    雨滴砸在令牌上,致使令牌更加快速的坠落。

    啪的一声,令牌落在地上。

    张大人沉声一喝,“斩!”

    高台上,刽子手同一时间发出一道高昂的呼声,“斩!!!”

    深沉的速杀之声划破雨幕。

    刷的一声,高台上的刽子手手起刀落,100多颗温热的头颅滚落在地。

    凌笙同一时间扬手,丞相的头颅混着抛洒空中的热血,同样滚落在地。

    鲜血飞溅到她的衣裙上,和乌黑的墨汁混合到一起,竟不知这一瞬墨色和血色哪个更浓重一些?

    行刑过后,凌笙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汹涌而出的负面情绪,身体摇晃一下,砰的一声摔在高台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尖叫声低吼声顷刻连成一片。

    “公主?”

    “公主?!”

    “……”

    凌笙被紧急送往宫里,陈御医又被急急请了过来。

    “怎么啦?公主发生什么事啦?”

    陈御医刚一进寝殿,就发现大顺朝皇帝守在床边。

    大顺朝皇帝眸色深沉地瞧了他一眼。

    陈御医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老臣参见皇上。”

    大顺朝皇帝,“陈御医不必多礼,快过来给笙儿看看。”

    一番诊脉之后。

    陈御医凝重的脸色稍缓,“公主是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淋了雨才导致突然的昏厥,老臣开一副药,公主很快就会醒来。”

    大顺朝皇帝心疼地望着床上像是小暖炉一样的人,“她为何会发高热?”

    陈御医,“也是因为风寒入体的原因。”

    大顺朝皇帝深深叹口气,“都是朕的错,麻烦陈御医了。”

    陈御医赶忙到外间开药,开好药方又命小宫女前去太医署抓药,他亲自盯着将药熬好,又看着凌笙喝下去,心才稍稍放下来。

    晚间的时候,凌笙喝了药却没醒。

    大顺朝皇帝守了她整整一夜。

    第二日早晨,陈御医又被急急忙忙请了过来。

    凌笙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并且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大顺朝皇帝眸色深重看着床上的凌笙,“怎么会这样?笙儿到底怎么啦?”

    凌笙不止陷入昏迷,迷迷糊糊间似乎还在呓语着什么。

    大顺朝皇帝凑近,倾耳听了听。

    “父皇…父皇……”

    声音破碎又悲切。

    大顺朝皇帝眼角泛起酸意,“笙儿不要怕,父皇在这里,都是父皇的错,父皇不该不听你的,不止苦了冀州扬州的百姓,也苦了朕的笙儿。”

    陈御医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转身偷偷抹抹眼角,“皇上,请容老臣为公主诊脉。”

    大顺朝皇帝将身体错开,陈御医为凌笙诊脉。

    脉象和昨日一样,急中带缓,缓中带燥。

    大顺朝皇帝着急道,“怎么样?笙儿为何会昏迷不醒?”

    凌笙的身体没问题,昨日一副药下去,高热也退了下去,到现在还没醒来,只能说精神出了问题。

    陈御医斟酌了一下道,“公主是自己不想醒来。”

    “不想醒来?”大顺朝皇帝深深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陈御医迟疑了下道,“公主似乎被困在了梦魇里,只有从梦魇里走出来,公主才会醒来。”

    大顺朝皇帝眸色发紧,“如何才能让朕的笙儿从梦魇里走出来?”

    梦魇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被魇住的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醒来,也可以靠旁人的力量醒来。

    但像这样一次被梦魇缠住这么厉害的人,陈御医还是第一次见。

    “皇上可以尝试唤醒一下公主。公主若是能听到,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只是这样朕的笙儿就能醒?”

    大顺朝皇帝表示怀疑,昨天晚上他已经不知唤了多少次凌笙,却都没能将她唤醒。

    陈御医深深垂下头,“回皇上,这只是一种可能,具体公主能不能醒老臣也不知道。但若是公主还不醒的话,我们也可以尝试刺激一下。”

    “怎么刺激??”

    “比如公主感兴趣的东西,或者公主在意的东西,只要是和公主有关的都可以说给公主听,或者做给公主看,帮助公主尽早醒过来。”

    大顺朝皇帝挥挥手,让御医退下。

    凌笙确实陷入了梦境里。

    她一会儿梦到冀州扬州的百姓在洪水里苦苦挣扎,一会儿梦到小暴君抢了大顺朝皇帝的皇位,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被小暴君残忍杀害,等等等等。

    复杂深沉的梦,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情绪中,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

    “阿尘,阿尘……”

    大顺朝皇帝拿来锦帕帮她擦额头的汗,“笙儿,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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