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驱逐
也许是精神力提升，小燃训练过后并没有觉得疲劳，反而精神百倍。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实验室，这会儿，老k大概结束工作去喝酒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实验台前，她回忆着前天学到的东西，开始动手组装节点。老k帮她那么多，她没什么可以回报的，所以做助理的活儿心甘情愿。
老k喜欢将作品的精细做到极致，他的零件和节点也同样细微到极致。小燃不得不全力集中注意力，才不会惹出纰漏。
看别人做是简单的，自己做起来却异常艰难。
第一个，几乎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完成。
有了第一个，再动手就没有那么难了，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做完一百二十七个之后，小燃头上全是汗水。
但和成就感比起来，这点累不值一提。
停下来，她的好奇心又冒出来了——老k将127个节点定为一组，为什么是127呢？
她在农牧星球学习过星网的机械理论课，教程第一章就说过，24就是最完美的组合。这是经过无数机械大师共同实验得出来的，是机械理论的基矗
可是老k，他设计的一组多出了好几倍，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127个可以构成一组，那又该如何拼装？
她随意地拿了一部分开始动手组装，机械理论思维让她不自觉拼出了24个一组，一次成功。
二十四个，也能拼出来埃
老k却将127个定为一组
127个，又该怎么组合呢
这一夜，小燃没有回房。
午间时分，老k宿醉醒来，拄着手杖来到实验室。
他看到了小燃，她蜷缩在桌子腿边，像个小兽宠。
他用手杖将她举起，这一次，没再直接扔走，而是轻轻地转移到了椅子上。
两天没见，她的精神力已经上升了两级，天分惊人——
老k想起自己的出身，那个数一数二的百年家族。如果她出生在那儿，现在应该毫不逊色于亚瑟的小公主吧。哪怕不是大家族，就是普通家庭，也该好好培养她。
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才会抛弃小燃这样的孩子？
老k冷笑着拨了拨绿宝石，“星际统一，联盟成立，也并不能灭绝这世间的自私和黑暗。”
目光转到实验台，他的眼睛忽而睁大。
他怀疑自己是否宿醉未醒，否则，这桌台上怎么会有一组完成的结构体？
不可能，不可能
他数了一遍又一遍，他昨天完成的组合，一组都不少。
这个结构体，用的绝不是他拼装的节点。
不，重要的不是那组节点，而是结构体！
它的形状
他数了数，127个。
居然是127个节点。
为了保密，他这次的作品连手稿都没有出，所有的设计都在他的脑袋里。这个突然出现的结构体，却用了一样的设计。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自有他才知道的方法。
现今的理论，在“那位”消失之后，已经停滞不前，目前公认的最优组合，不过才是24个。
而这里，他的实验台，却出现了一个127个节点的。
老k面色凝重，目光渐渐移到了椅子上。
小燃睡得正甜。
老k用手杖唤醒了她。
“这个，”他拿起了结构体，眼睛盯着她，“是你完成的？”
小燃刚刚醒来，眼睛里有些茫然，不过还是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做这个？”老k一步步走来，他的眼睛发红“是谁教你的？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个非常神秘而且又非常强大的机械师，快说，是不是”
小燃愣住了，而后点点头。
老k露出狂喜的表情，“快说，他在哪里，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1
“就是你啊，”小燃继续发懵，“神秘强大的机械师，就是你埃”
老k闻言面色一僵，“不可能，我从未教过你这个，你一定是遇到了其他机械师”
“是你，”小燃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是你教我的，那次修复机甲，你用过一种材料，不需要粘合剂，硬度很高。我非常好奇，就偷偷用你的高倍显微镜研究了一下那个材料
“那种独特的分子结构就是这个形状埃”小燃实话实说。
手杖上的绿宝石忽明忽暗，老k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步步逼近，身上高阶者的精神力威压破体而出。
小燃不过是个初级精神力者，哪里承受得住，她的身子在挤压，所有的细胞都像要随时爆炸。
“你说的是真的？”
豆大的汗滴从脸色滑落，小燃的脸色白得可怕，她的牙齿不自觉发出扣扣的打颤声，“真、真的。”
老k所有的希望闻言破灭，整个人一下子阴郁下来。
身上的黑袍冷得冻人。
“我就知道，”他仰头开始大笑，但那笑容里，却带着分明的失落，“你怎么可能轻易被我找到，我就知道”
他渐渐收回了自己的威压。
目光再次落到小燃身上——她刚刚说，她是跟他学的？
那个时候，她不过随便看了一次他的材料
就在他这个主创师之前，做出了这么完美的结构体。
有生之年，他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天才。
如果她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他会不顾一切地带她亡命天涯。
又或者，在五十年以前，让他遇到她这样的小孩，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做她的老师。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又偏偏，她和他毫无关联。
这注定了，他给她带来的，只是孽缘。
“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还是你以为，所谓的助理，会有上实验台的资格？”老k冷冷地瞥向她，“滚出去，不要再进这里一步。”
“抱歉，我只是想帮”小燃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劲风扫到了室外。
老k收回手杖，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情感，
“别再进来，否则，我会杀了你。”